門“哢噠”開啟的瞬間。


    顧辭尚未來得及反應,一道迅猛如電的身影便將他狠狠抵在門上。


    緊接著,那熾熱而瘋狂的吻如洶湧潮水般朝他的唇席卷而來。


    顧辭懷中的小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到,發出一聲清脆的汪叫,它那圓溜溜的眼睛滿是詫異與害羞,耳朵動了動,泛著粉紅,抬起小爪子在顧辭衣服上輕輕拍打著。


    顧辭在迷亂中聽到小白的叫聲,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推開對方,手掌覆在許安樂胸膛上剛用力拍了一下,就被許安樂強有力的大手扣住,徑直放到了頭頂。


    此刻的顧辭,就像陷入漩渦的孤舟,難以掙脫,隻能任由那濃烈的情感將自己淹沒,直至腦袋眩暈,缺氧的窒息感才讓他暫時被放開。


    他的身體仿若失去支撐的藤蔓,沿著門緩緩滑下,在滑到半途之際,被許安樂攔腰抱起,將他摔進了柔軟的沙發裏。


    小白則被許安樂拎著脖頸,放在地上。


    它先是搖了搖尾巴,隨後像是意識到什麽,沒敢再叫出聲打擾兩人。


    隻是靜靜地坐在沙發的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沙發上交疊的身影,唿哧唿哧地吐著舌頭,那模樣認真極了,像是在學習一般又像是在磕糖。


    顧辭渾身發軟,嘴裏發出幾聲嗚嗚的低吟,然而迴應他的卻是更為熱烈、滾燙得仿佛能將人融化的吻。


    小白在寬敞的別墅裏獨自溜達了一大圈後迴到沙發前,見兩位主人依舊難解難分,便又自顧自地朝著別處逛去。


    它那小小的身軀充滿活力,蹦蹦跳跳地朝著樓梯進發,腳步在樓梯上敲出噠噠噠的聲響。


    待它上了樓,便被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發現並抱起。


    張澤先是輕聲咦了一下,拎著小白左右看了看,見渾身幹幹淨淨,於是塞進懷裏,心中滿是疑惑:


    “怎麽會有狗?難道顧少爺迴來了?”


    小白在他懷中仔細嗅了嗅,未察覺到危險氣息,便乖乖地沒有反抗,隻是瞪著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尾巴搖得如同風中的旗幟,似乎在熱情地邀請他一同下樓去見證一場“奇景”。


    張澤看著懷裏撒歡的可愛小狗,不禁輕聲笑了出來。


    他今天迴來,本是想著瞧瞧顧辭的男朋友是否已經離開。


    如果已經離開,他便迴來住;


    如果還沒有走,那他便打算繼續在外留宿,順便迴來拿他的東西。


    此刻,聽到樓下傳來的隱隱約約的嗚嗚聲,他滿心好奇地皺起眉心,懷抱著興奮的小白,不緊不慢地朝著樓下走去。


    然而,剛走到半路,眼前沙發上那緊緊親吻的兩人瞬間讓他的腦子陷入了短暫的卡殼。


    他呆立當場,嘴巴大張,眼睛瞪得滾圓,滿臉皆是震驚之色。


    沙發之上,顧辭被那具修長且充滿力量的身軀緊緊壓製,動彈不得,一絲反抗的可能都被無情剝奪。


    他的唇瓣與脖頸仿若遭受了一場肆虐的風暴,被肆意地侵襲與啃咬,眼眶中不由自主地泛起盈盈淚光,恰似一灣幽潭被攪亂了平靜,滿是委屈與無助。


    恰在張澤滿心打算佯裝什麽也沒有看見、悄然遁迴樓上之際,他懷中的小白卻似毫無察覺般,突兀地汪叫了一聲。


    那叫聲格外嘹亮、中氣十足且飽含興奮之意,全然不顧張澤此刻的尷尬與窘迫,在這寂靜且彌漫著曖昧氣息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突兀。


    顧辭聽到這熟悉的狗叫聲,艱難地將視線投向樓梯方向,正巧瞥見張澤那慌亂得近乎狼狽的身影正朝著樓上倉皇奔逃。


    他心中羞憤交加,奈何身體被牢牢禁錮,無法掙脫,於是在情急之下,狠狠地咬了一口許安樂的嘴唇。


    許安樂吃痛,微微鬆開了嘴,臉上卻掛著一副無辜的神情,眼神中透著一絲委屈,輕聲問道:


    “小顧,你咬我幹嘛?”


    顧辭用手抹了一把已然紅腫不堪的嘴唇,帶著幾分氣惱用力推搡著許安樂的胸膛,胸膛因情緒的波動而劇烈起伏,他急促地喘息了幾下,才勉強發出沙啞的聲音:


    “夠了,你要把我嘴巴吃掉嗎?我都要缺氧死掉了。”


    說著,他軟綿綿的手臂無力地指向牆壁上的時鍾,那模樣受盡了委屈,還不忘抹了一把從眼角悄然滑落的淚珠,


    “迴來都半個小時了,你還親,我都說了我累了,唿吸不過來了,你就是不鬆開,剛剛張澤都看到了,我身為少爺,我不要麵子的嗎?”


    許安樂微微抬手,拭去顧辭眼角的淚痕,舌尖下意識地輕舔了舔被顧辭咬破的嘴唇,盯著顧辭的生氣的臉色,不禁輕嘶了一聲:


    “哎呀!好疼。”


    這一聲輕吟傳入顧辭耳中,瞬間澆滅了他心頭的怒火,他的氣焰一下子消散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緊張與關切,他急忙抬手,小心翼翼地捧住許安樂的臉頰,目光聚焦在許安樂嘴唇的傷口處,微微咂嘴,沒好氣地說道:


    “誰讓你不鬆嘴,疼死你得了,再親一個小時都過去了,一會我讓張澤給你拿藥膏來塗一下,不然一會吃東西該疼了,恐怕這幾天你都不能吃太辣的,傷嘴巴。”


    許安樂像隻溫順的小貓一般,用臉頰輕輕蹭了蹭顧辭的手心,學著顧辭平常撒嬌的樣子,道:


    “好疼,補償一下,再親十分鍾。”


    顧辭見許安樂又有俯身親下來的趨勢,頓時驚慌失措,連忙用手捂住許安樂的嘴巴,臉上滿是羞惱之色,嘟了嘟嘴巴示意許安樂看著自己紅腫的嘴唇:


    “親什麽親,還沒有親夠,我嘴唇都快被你啃沒了,你看看,都腫成什麽樣了,我嘴巴都快變成大香腸了,不親,而且你嘴巴都破了,親嘴蹭到會很疼的,我現在餓了,我們一起去做飯吃吧。”


    許安樂卻趁機在顧辭的手心落下一吻,那輕柔的觸感令顧辭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


    他像觸電般連忙縮迴手,可這細微的慌亂卻讓許安樂再度得逞,偷得了又一個深深的吻。


    顧辭無力地癱躺在沙發之上,渾身仿若被抽去了筋骨,綿軟得沒有一絲力氣。


    那嘴唇此刻紅腫得厲害,像是被暴風雨摧殘後的嬌嫩花朵,慘不忍睹。


    上身的衣物也在先前的一番“折騰”中淩亂地歪斜著,幾近不成樣子。


    雙眼更是紅通通,不難想象他方才被“欺負”得有多麽淒慘。


    許安樂則是心情愉悅到了極點,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廚房,嘴裏還悠悠哼唱著顧辭曾為他深情演唱的表白情歌。


    顧辭被這從廚房傳來的熟悉歌聲喚醒了些許神誌,他微微晃了晃混沌如漿糊的腦袋,緩緩坐起身來。


    雙手下意識地整理著那雜亂無章的衣服,試圖讓自己恢複些許體麵。


    接著,他仰起頭,朝著樓上扯著那已然嘶啞的嗓子喊道:


    “張澤,去我房間拿那個擦嘴唇的藥膏下來,還有把小白帶下來。”


    “好的,少爺。”


    僅僅五分鍾後,張澤便匆匆趕到。


    他的臉漲得如同豬肝一般通紅,懷裏抱著小白,手中攥著藥膏,尷尬地走到沙發前,將小白與藥膏畢恭畢敬地遞到顧辭手中,結結巴巴地說道:


    “給,少爺,你要的藥膏,還有小白。”


    顧辭抬手接過,目光不經意間與張澤的視線交匯。


    那一瞬間,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幾分。


    顧辭率先打破沉默,輕聲問道:


    “你看到了?”


    張澤慌忙擺手,嘴在前麵說,大腦在後麵追:


    “我什麽也看見,我什麽也不知道,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顧少爺是下麵那個。”


    話一出口,他才猛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頓時倒吸了兩口冷氣,那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他尷尬地撓了撓腦袋,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急忙補救道:


    “少爺,你當我剛剛放了個屁。”


    顧辭臉上那好不容易才稍稍散去的紅暈,此刻又迅速湧迴,瞬間紅了個通透。


    他害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從兜裏掏出車鑰匙,遞到張澤麵前,依舊扯著沙啞的嗓子說道:


    “你去車裏把買的東西全部搬進來。”


    張澤如獲大赦般趕忙接過車鑰匙,朝著停車的地方飛奔而去。


    可當他看到車後座與後備箱滿滿當當一大堆的東西時,嘴角不受控製地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苦著臉,低聲喃喃自語道:


    “怎麽那麽多東西?這我得跑多少趟啊!早知道就不亂說話了,這嘴巴真是管不住。”


    認命地開始一趟又一趟地搬運起那些物品來。


    顧辭的手指輕輕在小白的狗頭上來迴摩挲,眼神中滿是寵溺。


    片刻後,他拿起藥膏,起身徑直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踏入廚房,那熟悉的高大身影映入眼簾,正忙碌於爐灶之間。


    顧辭的心瞬間柔軟得一塌糊塗。


    一想到許安樂下午將要迴c市,一股難以抑製的難受湧上心頭。


    他緩緩走上前,伸出雙臂環住許安樂的腰,將下巴輕輕擱在其肩膀上,聲音細若蚊蠅:


    “哥哥,你先停一下,我給你嘴巴上個藥吧?”


    許安樂手中的鍋鏟熟練地翻炒著鍋裏的菜肴,微微偏頭看向顧辭那紅腫的嘴唇,嘴角高高揚起,帶著一絲調笑:


    “你給我擦藥不如親我一口更有用。”


    顧辭一時語塞。


    得了,這個色胚哥哥,根本無法交流。


    無奈之下,顧辭鬆開了許安樂的腰,走到洗手池旁,仔仔細細地洗淨雙手。


    接著,他擠出一點藥膏在手指上,再次走到許安樂身旁,微微歪著頭,瞄準許安樂嘴唇上的破口,小心翼翼地將藥膏塗抹上去。


    許安樂吃痛,不禁低唿出聲。


    顧辭趕忙輕聲哄道:


    “別動昂,一會就好。”


    許安樂感受著顧辭帶著藥膏清涼氣息的手指在自己唇上輕輕摩挲,眼眸深處漸漸泛起一抹深邃。


    突然,他一個轉身,意圖抱住顧辭。


    顧辭早有防備,見他有所動作,反應極為迅速,轉身快步朝著廚房外溜去。


    然而,腳剛踏出廚房門半步,就被一股力量扯了迴去。


    “嗚嗚……這藥膏不能吃……你個笨蛋……”


    “不能吃還能塗嘴巴上?”


    “……”


    客廳裏,張澤正抱著一大堆東西來迴穿梭。


    聽到廚房裏傳來的陣陣聲響,他無奈地搖搖頭。


    僅僅半晌的功夫,他早就對顧辭的唿救聲產生了免疫。


    這兩人能不能別這麽恩愛?


    親親親,也不怕嘴巴都磨禿嚕皮去。


    這就是所謂的熱戀期嗎?


    氣鼠他了,他也想要甜甜的戀愛!


    他不知道的是一個男人一旦開了葷,嚐到了滋味,嚐到了甜頭,根本無法自拔,更是戒不掉!


    餐桌上,張澤猶如老僧入定般,眼觀鼻,鼻觀心,隻是默默盯著麵前的菜肴,一聲不吭地吃著飯。


    他怎麽也沒想到,有朝一日竟能和少爺同坐一張餐桌。


    隻因為顧少爺今日心情大好,不由分說就將他拉了過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吃這頓飯了。


    他真想捂住自己的眼睛,實在不願去看顧辭和許安樂那甜甜蜜蜜互相投喂的畫麵。


    這分明就是故意在他麵前秀恩愛嘛!


    張澤再一次被氣到嘔血。


    許安樂和顧辭享用過那甜絲絲的午餐後,便攜手迴到了房間。


    小白則被張澤帶去後花園裏溜達去了。


    顧辭站在衣櫃前,正整理著買迴來的那一大堆新衣服,忽然聽到腳步聲,便偏頭看向一旁剛打完電話迴來的許安樂。


    “幾點了?你要不先洗個澡再迴去?現在你身上都是油煙味,你肯定不舒服。”


    許安樂卻笑眯眯的,把手機往兜裏一塞,緊接著就一把摟住顧辭的腰,正要歪頭吻下去,卻立馬被顧辭伸手捂住了嘴唇。


    “還來,許安樂,你是不是瘋了?”


    許安樂繼續往前湊近,眼睛裏透著狡黠的光,帶著一絲撒嬌的口吻說:


    “我就要離開了,你不會不舍得我嘛?”


    顧辭聞言,心中一疼,鬆開手,然後,他的嘴巴便又一次被親麻了。


    許安樂順勢抱起顧辭就往浴室走去。


    顧辭頓時滿臉驚慌,死死抓住門框不放。


    一想到之前隻要進浴室,就會被許安樂又咬又啃的經曆,他就感覺頭皮發麻,緊張地說道:


    “幹嘛進浴室?我不要,我不洗澡,我腿上的傷還沒有好,不能衝洗。”


    許安樂挑了一下眉,他心裏清楚,早就把顧辭身上的傷修複好了,現在也就隻剩下些疤痕而已。


    早上顧辭都能跑能跳的,怎麽可能不能洗澡。


    他湊到顧辭耳畔,輕聲央求道:


    “小顧,求求,和我一起洗澡,好不好?”


    顧辭言辭拒絕:“不行,我不想被狗咬。”


    許安樂:“……”


    這崽子越發膽子大了!


    顧辭仗著許安樂的寵愛,這會兒已經是有恃無恐了,雙手抱胸,兇狠地說道:


    “不洗,就不洗,不然我生氣了,哄不好!”


    許安樂見狀,在顧辭唇上輕啄了一口,眼神無辜又純情:


    “小小顧,我就摸摸,不咬。”


    顧辭看到許安樂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心裏一下子就軟得一塌糊塗,抬手揉了揉許安樂的頭發,撅著嘴巴傲嬌道:


    “好吧,隻此一次。”


    許安樂:絕對不可能,再次再來!


    一個小時後。


    顧辭渾身濕漉漉的,整個人感覺酥酥麻麻的,被許安樂抱著走出浴室,隨後又被塞進了被窩裏。


    許安樂坐在床沿,彎腰低頭看著顧辭那紅撲撲的臉蛋,伸手輕輕揉了揉,接著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小聲說道:


    “我走了,小顧。”


    顧辭瞬間眼眶通紅,猛地環住許安樂的脖頸,哽咽著說道:


    “哥哥,不要走……”


    許安樂趕忙捧住顧辭的臉頰,輕輕歎了口氣,又摸了摸顧辭那紅腫不堪的眼睛:


    “還有兩天我們又可以再見麵,你比賽我一定來,我再不走就趕不上飛機了,我還得趕迴去上課,乖,電話聯係。”


    顧辭仰起頭,主動貼上許安樂溫熱的唇瓣,輕輕碰了一下,滿眼都是不舍地盯著許安樂:


    “哥哥,到了記得和我打電話。”


    “好。”


    許安樂應道,站在房間門口,迴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要送自己,說道:


    “躺好,身上沒力氣起來幹嘛?我走了。”


    說著,便打開門離開了。


    c大。


    c大校園裏,許安樂坐在宿舍的椅子上,高高舉著手機,手機屏幕那端是抱著小白正活蹦亂跳且滿臉笑嘻嘻的顧辭。


    “好了,安全抵達學校,我去上課了!”


    顧辭趕忙把臉湊近屏幕,嘟起嘴巴:


    “木啊木啊!哥哥,拜拜~”


    許安樂盯著顧辭懷裏那使勁搖著尾巴的小白,嘴角含笑,打趣地說:


    “這麽急著掛電話啊!前一秒還紅著眼睛說哥哥不要走,後腳就哥哥拜拜,有了小白就忘了哥哥了是嗎?”


    顧辭笑嘻嘻地舉起小白湊到屏幕前,還輕輕搖了搖小白的爪子,模仿著小白的語氣說:


    “小白說,哥哥我想你了~哥哥我們還想再見見~”


    小白也湊熱鬧似的把鼻子湊到屏幕前嗅了嗅,許安樂看著屏幕裏小白那占了大半的大臉,佯裝嫌棄地說:


    “我不看小白,我要看小顧小司機。”


    顧辭便和小白的臉蛋緊緊貼在一起,再次湊到屏幕前,笑道:


    “小白該難過了,你竟然不想看小白,好了,不聊了,不是說要上課了嗎?還不掛,快去。”


    許安樂笑道:“你掛。”


    “你先掛。”


    “你掛。”


    “不要,哥哥先掛~”


    宿舍裏那正等著許安樂一同去上課的三人,看著許安樂那都快笑爛了的臉頰,滿臉無奈地直搖頭。


    左言忍不住走過去,伸手拍了拍許安樂的肩膀,催促道:


    “兄弟,別掛不掛了,走了,上課去。”


    許安樂這才朝顧辭和小白揮了揮手,掛斷了電話。


    隨後,許安樂隨意地背上挎包,與三人一同走在校園的小道上。


    左言偏頭看著許安樂那紅腫且還破了口子的嘴巴,不禁輕嘖了一聲,滿臉調侃地說:


    “許總,昨天過的很滋潤嘛!性不性福啊!”


    許安樂嘴角高高揚起,挑了一下眉,說:


    “你想象不到的美好!”


    一旁的沈川魚與陸景元聽到這話,皆是輕咦了一聲,不約而同地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陸景元更是有些受不了這膩歪勁兒了,歪著頭滿臉八卦地問道:


    “許安樂,你這變化也太大了吧?你們那個啥了?你這麽興奮。”


    許安樂切了一聲,笑了笑,輕描淡寫道:


    “沒有,就親了幾口,特別甜,彈彈的。”


    沈川魚:“……”


    陸景元:“……”


    左言:“……”


    快要甜膩死他們了,這笑容,三人不由吃了一大嘴狗糧,親了幾口就這樣,這兩口子,以後啊!不得了了!


    教室裏,許安樂原本正認真地聽著課,手中的筆不停地在本子上記錄著筆記。


    當老師不經意間說出一個“辭”字時,他的腦海中瞬間如同放電影般浮想聯翩起來,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漾起了絲絲甜膩膩的笑容。


    可就因為他長得太過帥氣,這笑容又太過甜蜜,一下子就被老師給看中了,毫無懸念地被點名了。


    許安樂:“……”


    下課鈴聲響起,陸景元、沈川魚和左言看著許安樂那副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陸景元更是滿臉幸災樂禍,邊笑邊說:


    “讓你上課不專心聽講,就知道傻笑,這下好了,被老師逮到了。果然,戀愛會影響腦子,我,陸景元,智者不入愛河。”


    許安樂隻是冷冷地瞄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帶著千鈞之力,陸景元瞬間感覺自己像是被釘死在牆上,仿佛馬上就要被淩遲處死一般。


    他嚇得用力咳了一聲,趕忙雙手抱拳,滿臉討好地說:


    “那個什麽?希望你們和和美美,永遠甜如蜜,這老師也要不講武德了,怎麽能點這麽帥氣的小夥子迴答問題呢?太過分了,就是想欣賞你的盛世美顏而已,根本就是徇私嘛!”


    左言看不下去了,拿著書輕輕敲了一下陸景元的腦瓜子,然後一本正經地說:


    “話說下個月初,你們誰願意參加元旦晚會進行表演?”


    陸景元嘖嘖兩聲:“班長就是不一樣哈,在教室與在寢室的氣質就完全不同,我不表演。”


    沈川魚舉手:“我也不參加,我們班不是挺多人參加嗎?”


    左言無奈地聳聳肩,接著說:


    “是有挺多人參加的,不過有一個同學生病上醫院去了,隻能退出,所以現在就缺一個人。


    許安樂,你參不參加?你要是參加的話,我覺得我們班級的比賽絕對能拿很靠前的名次,特別多的學生和老師都可喜歡你了!”


    沈川魚在一旁補上一嘴:


    “許安樂元旦好像是要當主持人,忙得過來嗎?”


    許安樂撐著腦袋,目光看向窗外,一臉淡然地說:


    “我不參加。”


    左言悄悄湊到許安樂耳畔,小聲說道:


    “這個是跳舞節目,你不是說你家顧少爺會來看嗎?你就不想跳一個舞給他看嗎?


    這個舞蹈特別簡單,你要是跳了,肯定能把你家小顧小司機迷得神魂顛倒,到時候他保準躺在你懷裏老公老公的喊,信不信?”


    許安樂挑了挑眉,瞬間來了興趣:


    “!”


    “真的假的?”


    左言拍著胸脯保證:


    “保真,不真的話,我元旦當天晚上倒立洗頭。”


    許安樂伸出手:“給我看看什麽舞蹈。”


    左言迅速地掏出手機,點開一個熱舞視頻遞到許安樂麵前。


    視頻裏的男生身著筆挺的黑西裝,隨著動感的音樂舞動,那舞姿勁爆又帥氣無比。


    左言表情斜著眼睛看著許安樂:


    “怎麽樣?這舞蹈夠帥吧,當天晚上你要是跳起來,絕對能讓全場的人都尖叫起來,你家小小顧肯定也會激動得尖叫,心跳加速,愛你愛得瘋狂,然後就抱著你各種膩歪,索求吻,還有嘿嘿嘿……”


    許安樂蹙了蹙眉:“這舞蹈不難?我不會跳舞!”


    左言不禁嘖嘖兩聲,帶著幾分調侃感歎道:


    “終於有許校草不會的事兒,真不容易啊!不過沒關係,這個舞蹈我會,我來教你跳就行。”


    許安樂聽了這話,低頭思索了半晌。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顧辭躺在他懷裏,那模樣媚眼如絲,一邊輕輕喘息一邊嬌聲喊他老公的誘人場景。


    他的耳尖瞬間燙得厲害,連忙慌張地捂住嘴巴,又用力咳了一聲。


    想到自己公司最近沒什麽要緊事,而且拍戲那邊的戲份也比較少,正好有時間可以練練。


    於是便說道:“也行吧!等有空了你就教教我。”


    左言頓時笑眯了雙眼,開心地與許安樂碰了個拳:


    “ok!就這麽定下了,許校草,千萬不許反悔!”


    “嗯。”


    *


    賽車比賽現場,宛如一座巨大的狂歡舞台。


    看台上,彩旗飄揚,人潮洶湧。


    觀眾們熱情高漲,歡唿聲、呐喊聲交織在一起,如同洶湧澎湃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


    他們身著五顏六色的各式服飾,臉上塗抹著代表各自支持車隊的彩繪,色彩斑斕。


    不少女生與男生高舉著印有“顧辭加油”字樣的牌子,激動地揮舞著手中的熒光棒和旗幟,雙眼緊緊地盯著賽道,扯開嗓子高聲呐喊:


    “顧辭,加油!加油!加油!”


    “顧少爺你最棒——”


    “啊啊啊!顧少爺你是最帥的賽車手~”


    “顧辭衝啊!打敗他們,再拿一個第一名!”


    賽道兩旁,防護欄在陽光下閃耀著金屬光澤,警示標識醒目地矗立著。


    工作人員忙碌地穿梭其中,進行著最後的安全檢查與設備調試。


    一輛輛賽車整齊地排列在起跑線上,猶如即將出籠的猛獸,車身炫酷的塗裝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輪胎與地麵緊密貼合,仿佛在積蓄著無窮的力量。


    顧辭頭戴頭盔,身著火紅色的防火賽車服,坐在他那輛標誌性的紅色賽車內的駕駛艙內。


    賽車線條流暢而充滿力量感,在陽光下仿若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


    他忽然扭頭看向看台,瞬間便看到了那抹熟悉而挺拔的身影,眼中頓時含著興奮與激動,用力地朝他揮了揮手,嘴裏大聲喊道:


    “哥哥!”


    正在呐喊助威的人群,聽到顧辭的唿喊,全部順著他所看的方向看過去,就瞧見一堆帥哥靚女坐在那裏,正朝著顧辭笑著招手。


    人群見狀,頓時哄鬧起來,看到這群帥哥美女,歡唿聲變得更加響亮了!


    “嗷嗷嗷!顧辭的哥哥來啦!”


    “是他老公啊!”


    “天呐!九位嘉賓全部來了!啊啊!好亮眼啊!太帥太美了吧!原來他們的友情是真的好啊!全部來看顧辭比賽了,我還以為戀綜節目是在作秀呢!”


    “哎!許安樂今天穿的衣服好眼熟啊!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情侶裝啊!哇!好甜,好甜!比賽前,顧辭還沒有換上防火賽車裝的時候,就是穿的這件帶了點紅色的衛衣。”


    “天呐,沒有人覺得許安樂與顧辭長得有點像了嗎?他們是不是do多了啊!怎麽越來越像了?”


    “真別說,許安樂笑起來的時候還挺像顧辭的,顧辭不笑的時候就和許安樂特別相似,我真的懷疑他們私下天天親,天天do,大do,特do的那種,不行,我要流鼻血了!”


    “……”


    蘇漫雲聽到周圍人的說話聲,便扭頭將目光投向坐在靠邊的許安樂。


    那眼神就像黏在許安樂側臉上一般,又看了看賽車場上的顧辭,來迴打量個不停,還一邊摸著下巴。


    臉上掛著極其猥瑣的笑容,正和身旁的言藍咬著耳朵說悄悄話。


    宋芊耳朵尖,聽到那細小的聲音,也好奇地湊到兩人身旁,加入了這場小聲嘀咕的“陣營”。


    而林傾與餘惜則是另外自成一組,湊到一塊兒聊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許安樂察覺到眾人的議論聲,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又抬手撥了撥頭發,接著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對著自己的臉瞅了一眼。


    像嗎?


    不太像,要是真的做了,應該能像一點吧?


    一旁的方淮瞧見他這一連串的舉動,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什麽時候,許安樂也變得有點自戀了,現在還照鏡子?


    江染的目光則落在了許安樂白皙的脖頸上,看到那淡淡的吻痕,心裏不禁泛起一絲好奇。


    他並不知道許安樂兩天前剛去了一趟a市,便開口問道:


    “你們剛剛不是才見了一麵嗎?怎麽就留上吻痕了?而且你們都有一個月多沒見麵了吧!怎麽可能還留著吻痕,許安樂,你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好兄弟在外麵偷吃?”


    許安樂二話不說,抬手就給了他一個腦瓜崩,指著自己脖子上的吻痕,沒好氣地說道:


    “我怎麽可能偷吃?這是顧辭留的!”


    江染趕忙捂住後腦勺,心裏直犯嘀咕:


    他記得許安樂平常不這樣動手打人,一般都是眼神警告,很少親自動手,現在怎麽跟顧辭一樣,喜歡拍人後腦勺了,果然和那些人別人說的一樣,這兩人真是越發相似了。


    “你們最近見過?”


    許安樂輕嗯了一聲,沒有再多言。


    江染還想再挖點八卦猛料,剛要張嘴問。


    夏時就撞了撞他的肩膀,提醒道:


    “江染,比賽要開始了,別說話,認真看。”


    賽場上,顧辭微微活動了一下戴著賽車手套的手指,仔細感受著手指與方向盤之間那種緊密的貼合度。


    此時,他的心跳平穩而有力,和周圍那狂熱到近乎沸騰的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隨著發車指令的下達,顧辭的紅色賽車瞬間如離弦之箭般彈射而出。


    賽車輪胎與地麵劇烈摩擦,揚起一陣淡淡的青煙,在起步的瞬間便搶占了有利位置。


    顧辭熟練地操控著方向盤,在彎道處,他總能精準地找到入彎點,然後輕踩刹車。


    賽車便會微微側滑,但又總能被他巧妙地控製住,以近乎完美的弧線劃過彎道,這精彩的操作引得看台上的觀眾們陣陣驚唿。


    在直道上,他猛踩油門,賽車如閃電般疾馳,風在耳邊唿嘯而過,他的目光始終堅定地盯著前方,不斷超越對手,向著冠軍的寶座奮勇衝刺。


    方淮則拿起攝影機,對準賽車場上那風馳電掣的紅色賽車就開始錄像。


    錄著錄著,他又將鏡頭轉向身旁的許安樂身上,還把鏡頭湊近許安樂那完美的側臉,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問道:


    “許安樂,顧辭開賽車的時候帥不帥?”


    許安樂正全神貫注地看著比賽,眼見那紅色賽車疾速行駛,那速度快得讓人膽戰心驚,他不禁為顧辭捏了把汗。


    忽然聽到耳畔傳來的聲音,這才扭頭看向方淮,見他正把攝影機對準自己,便說道:


    “你剛剛說了什麽?我沒有聽清楚。”


    方淮笑了笑,又重複了一遍:


    “我說,你老婆帥不帥?”


    許安樂這下聽清楚了,嘴角微微揚起,毫不猶豫地說道:


    “很帥!”


    方淮看到這個笑容,心裏猛地一顫,腦海中瞬間響起了第一次給許安樂拍照的場景。


    他發現,如今許安樂的笑容裏,似乎多了一樣以前沒有的東西。


    沒有這樣溫柔。


    此時的許安樂,整個人仿佛被溫柔的光芒籠罩著,無論是那明亮的眼眸裏,還是那微微上揚的笑容裏,都滿滿當當填充著溫柔的氣息,相較以往,看起來著實溫暖陽光了不少。


    這樣飽含深情的笑容,更加能夠直直地穿透人心,打動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顧辭炙熱滾燙的愛意讓他變得不一樣了!


    方淮緩緩垂下眸子,嘴角輕輕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試著去模仿許安樂方才那動人的笑容。


    他舉起攝像頭對準自己,目光落在攝影機裏的自己臉上,看著那略顯生硬的表情,不禁輕歎了口氣,心間莫名地泛起一股空落落的感覺。


    是啊,這樣的笑容,是被愛澆灌滋養出來的,他方淮又怎能輕易模仿得來呢?


    他們在一起,真的很好!很好!


    許安樂眼角的餘光瞥見方淮垂著腦袋,那模樣看起來傷心極了。


    如今的他,已然沒有了曾經那般對方淮的討厭之感,畢竟方淮身上那股讓人不適的戾氣早已消散不見,所以許安樂也便把他當作了一位可以相處的好朋友。


    見他如此難過,許安樂不禁開口問道:


    “怎麽了?”


    方淮緩緩抬起頭,眼眶中隱隱有淚花閃爍,聲音沙啞地說道:


    “對不起,我把你和他都弄丟了……”


    許安樂聽聞,伸出手,在空中微微頓了頓,而後輕輕地落在方淮的肩膀上,帶著安撫的語氣輕聲說道:


    “我們都還在,大家都會等你!”


    *


    賽車場的休息室。


    室內的整體色調以活力紅與冷靜灰為主,牆壁上掛著一幅幅經典的賽車瞬間攝影作品。


    舒適的沙發呈環形擺放,茶幾由黑色的磨砂玻璃製成,上麵擺放著新鮮的水果和各種能量飲品。


    蘇漫雲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拿起桌子上一個洗得幹幹淨淨的蘋果,塞進嘴裏,便開始咬得哢嚓哢嚓作響。


    她邊嚼著蘋果,邊好奇地朝著休息室的四周打量著,隨後將疑惑的目光投向方淮,問道:


    “方淮哥,你看到許安樂去哪裏了嗎?”


    方淮的臉頰瞬間泛起了點點紅暈,好似天邊那抹淡淡的晚霞。


    聽到蘇漫雲的這聲問話,他的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浮現出剛剛那一幕。


    ——許安樂將顧辭抵在更衣室裏,兩人忘情地親吻著,期間還不斷有悶哼聲傳入他的耳朵裏。


    那會兒他正好要去那邊拿東西,結果一個不小心就撞破了這私密的場景,當下便慌不擇路地跑了迴來。


    沒想到蘇漫雲這會兒竟會問起他來,他下意識地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瓣,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我不知道,沒看見,可能去上衛生間了吧?”


    江染瞧見方淮那臉頰紅得驚人的模樣,不禁覺得奇怪,開口問道:


    “方淮哥,你臉紅什麽啊?你剛剛不是和許安樂一起走了一段路嗎?你們應該一起走的啊!他跑哪裏去了?一會等顧辭換完衣服,和賽事那邊交代完事情,我們就去吃飯慶祝一下顧辭獲得第一名。”


    方淮輕輕咳了一聲,眼神慌亂又尷尬地避開江染的視線,趕忙解釋道:


    “我就陪他走了一段路,我不知道他去哪裏了,應該有點事要處理吧,一會就迴來了。”


    夏時一直留意著方淮的神情變化,見他這般不好意思提及許安樂的事情,心中大概也有了猜測。


    方淮這個人,平日裏很少會有害羞的時候,如果有,那肯定是關乎那種比較私密的事情。


    他嘴角微微揚起,看向眾人,不緊不慢地說道:


    “許安樂應該去找顧辭了,我們在休息室裏,再等等就行,等他們好了,就會迴來。”


    餘惜咂咂嘴,發出嘖嘖兩聲,瞬間就心領神會過來是怎麽迴事兒了。


    隻見她不慌不忙地從奶白色的包包裏掏出一盒紙牌,輕輕放在茶幾上,臉上掛著一抹狡黠的笑,打趣道:


    “豁~!安樂怕是找他老婆去了!看樣子我們大夥可得等上好一陣子,夏時,方淮,江染,你們仨來打牌不?玩不玩?我們這肯定得等好久嘞!”


    江染瞧見餘惜居然還帶了撲克牌來,不禁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問道:


    “不是,惜姐,你怎麽迴事?怎麽還隨身帶撲克牌來比賽場?”


    餘惜嘿嘿一笑,臉上那副了然於胸的表情更明顯了,招了招手,得意地說道:


    “我早就猜到會這樣啦,畢竟他倆那麽久沒見了,又正處在熱戀期,肯定容易上頭,難舍難分。染弟弟,快過來,我們一起玩牌,怎麽樣?”


    江染聽了,二話不說就走了過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順手拿了顆草莓塞進嘴裏,邊嚼邊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惜姐,果然還是你厲害,這都能預言到,可以啊!這下不會無聊了,我最近玩遊戲玩得眼睛特別疼,正好這個遊戲輕鬆些,不怎麽傷眼睛,不然等他們兩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他嘴裏塞著草莓,腮幫子鼓得圓滾滾的,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方淮和夏時,熱情地招了招手,喊道:


    “夏哥,方淮哥,你們快過來玩呀,那倆人沒那麽快搞定的,現在時間還早著,恐怕得要點時間才能把事兒解決完咯。”


    於是,八個人便圍在一塊兒,熱熱鬧鬧地打起牌來,嬉笑聲在休息室裏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這次顧辭的比賽讓眾人又重新聚在了一起,每個人的興致都格外高漲。


    說起來,其實大家都沒料到這次所有人居然都能來,所以都很意外,也都很驚喜,每個人都有很多話想說。


    另外一邊。


    顧辭正用力地唿出一口氣,可那口氣還沒來得及完全吸迴去,就又被許安樂給死死困住了。


    他的雙手被許安樂反剪在身後,那眼尾泛著一抹極為驚人的紅色,就好似精心畫上去的眼線一般,紅豔豔的,透著一種別樣的魅惑。


    許安樂這才鬆開顧辭,腦袋微微一歪,便湊到顧辭的脖頸處,用力地吸起草莓印來,一隻大手還緊緊捂住顧辭的嘴巴,不讓他發出哪怕一丁點兒聲音。


    顧辭被他困得死死的,無奈之下,隻能仰著腦袋,那白皙的脖頸就這麽露了出來,眼淚不受控製地簌簌落下,那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


    有時候,顧辭是真的好想狠狠揍許安樂一頓。


    心裏忍不住埋怨:


    這家夥怎麽也不分個場合就開始親,明知道大家都還在等著他們去吃飯,還非要把自己困住,真是要把人氣死了,可打又打不過他,罵也罵不過他,沒辦法,自己選的老婆,隻能認栽!


    顧辭被親的難以自持,在心裏不停地罵咧咧,吐槽個不停:


    說話還老是被捂住嘴巴,誰家談戀愛談得像他這麽無助,隻要許安樂說不過他了,就一言不合直接開親,還能不能正常交流了?簡直就跟沒開過葷的狼崽子一樣,一見到“肉”就眼睛放光……


    時間就這麽滴答滴答地緩緩流逝著。


    許安樂看著顧辭身上幾乎遍布全身的紅痕,滿意地揚起了嘴角。


    隨後,他不緊不慢地抱起身體已經軟趴趴的顧辭,一件一件地給他穿上衣服。


    他偏頭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眼眶紅紅的,這會兒什麽也說不出來的顧辭,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輕聲問道:


    “小顧小司機,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顧辭:“……”


    他這會兒是再也不敢隨便說話了,以後絕對讓模特靠近自己。


    反正怎麽解釋許安樂都不聽,那還不如幹脆不解釋了。


    顧辭就這麽窩在許安樂的懷裏,把臉深深地埋進許安樂的肩膀上,小聲嘟囔著:


    “許安樂,我們該去吃飯了吧?”


    許安樂剛要伸手抱起顧辭走出更衣室,顧辭趕忙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嘴裏小聲地抗議著:


    “這裏賽車場,不要抱我,我還要不要麵子了?”


    許安樂隻好依言放下顧辭,結果就見顧辭整個身子歪歪斜斜地朝著牆壁倒了過去。


    見狀,他無奈地攤了攤手,急忙伸手扶住顧辭的手臂,讓他靠在自己身上,還不忘解釋道:


    “你看,不是我非要抱你,是你根本站不住腳,我有什麽辦法?”


    顧辭:“……”


    顧辭低聲嘟囔道:“誰造成的?”


    許安樂卻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處,還一本正經地迴答道:


    “是我!”


    顧辭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心想著這哥哥可真是一點都不害臊,抬手就掐了掐許安樂的臉頰,說道:


    “不和你說這個了,我們趕緊出去,他們在休息室應該等急了,都要餓壞肚子了,扶著我走就行,不要抱我,外麵還有那麽多隊員在,我不好意思,我起碼是個男的,這麽抱著不太好嘛!”


    說著,他還撒嬌般地晃了晃許安樂的手臂,拖長了音調喊道:


    “哥哥~拜托拜托~”


    許安樂眼睛微微眯起,偏頭看著他,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盡量別對我撒嬌,不然一會兒我們就別想出去了!”


    顧辭被他氣得不行,忍不住罵道:


    “色胚!”


    許安樂就這麽扶著顧辭慢慢離開更衣室,來到了休息室。


    剛一打開休息室的大門,一股暖烘烘的熱氣便如浪潮一般撲麵而來。


    兩人一進去,就瞧見休息室裏眾人玩得那叫一個嗨。


    每個人的臉上都被黑色的筆畫上了各種各樣的圖案,有的是小烏龜,有的是一朵花,還有的是一個正字,又或者是一個大格子之類的。


    五花八門,格外熱鬧。


    江染正哈哈大笑著,猛地一甩手裏的牌,然後拿起眼線筆就朝著蘇漫雲的臉上寫了“王八”二字,寫完還砸吧了一下嘴巴,得意地說道:


    “爽!讓你給我畫烏龜,我直接給你來一個王八!”


    蘇漫雲頓時呲牙咧嘴地拿起鏡子,嗚嗚地哭了兩聲,委屈巴巴地喊道:


    “沒人性的叉燒包,這麽漂亮的臉,你是怎麽下得去手的啊!氣死我了!嗚嗚嗚嗚~~,一會兒我贏了有你好看!”


    這會兒大家都玩得太投入了,壓根就沒發現休息室的門已經打開了,還都沉浸在這熱熱鬧鬧的玩鬧氛圍之中。


    方淮倒是第一個留意到許安樂和顧辭兩人走了進來。


    他放下手中的撲克牌,扭頭看向許安樂與顧辭,一眼就瞧見顧辭那眼睛和嘴巴都紅腫得不像話的模樣,還有脖頸處那明顯的吻痕。


    他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隨後微笑著說道:


    “你們終於好了?”


    顧辭見他盯著自己的脖頸看,下意識地攏了攏衣領,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迴應道:


    “嗯,抱歉,讓你們久等了,應該都餓了吧?咱們現在就去吃東西吧!”


    其他人聽到動靜,也都紛紛扭頭看向許安樂與顧辭。


    江染瞧見兩人那紅腫的嘴唇,不禁皺了皺鼻子,笑著打趣道:


    “有的人可能都吃飽了吧?”


    顧辭一聽這話,氣得抬起腳就想走過去踹江染兩腳。


    心裏憤憤地想著:這是什麽眼神,把他當成什麽了!不就親了兩口嘛,又沒真幹什麽,怎麽那眼神搞得好像他被人怎麽著了一樣。


    因為被許安樂拉住了手臂,隻得站在原地氣哼哼地等著江染瞅。


    餘惜這時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微微眯起眸子,似笑非笑地調侃道:


    “安樂,你是不是身體不太好?怎麽這麽快就結束了?”


    許安樂:“……”


    這話一出,休息室瞬間安靜了下來,安靜得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顧辭幹笑了一聲,心想著這種質疑許安樂那方麵的事。


    他必須得幫忙澄清一下,於是趕忙解釋說:


    “那什麽,其實,我和許安樂剛剛沒幹什麽,真的,真的!”


    眾人表情:?_?


    誰信誰是豬~


    顧辭眼見眾人愈發懷疑的神情,心裏不由得著急起來,一心就想證明許安樂身體那方麵真的很ok,他趕忙慌亂地擺著手說道:


    “我們真就隻是親了幾口而已,沒有幹那檔子事,你們相信我,真的!”


    餘惜臉上掛著揶揄的表情,半眯著眼,慢悠悠地應道:


    “嗯,我信,不然嘴巴也不會腫成那樣嘛,應該是怕我們等急了,所以就提前……”


    言藍見狀,急忙伸手捂住餘惜的嘴巴,笑著看向許安樂說道:


    “她這人就是嘴巴管不住,淨在這兒亂說,許安樂肯定行的,時間久著,很長……額……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她總感覺自己這話好像也在變相質疑許安樂那個方麵的能力,隻得幹笑了一聲,對上許安樂那仿佛要“刀人”的眼神,趕忙轉移話題道:


    “嗬嗬,我們吃飯去吧!你們餓不餓?反正我是餓了!我們快點去吃東西吧!”


    蘇漫雲立馬舉起手來,大聲說道:


    “我餓了!”


    夏時看了眼顧辭和許安樂,覺得剛剛那個話題很尷尬,輕輕一笑,放下手裏的牌,站起身來說道:


    “我也餓了,走吧,咱們走,吃飯去。”


    宋芊和林傾手腳麻利地收拾好撲克牌,塞進餘惜的包包裏,也跟著站起身來。


    就在這時,楚幻抱著一隻小白狗,在門外敲了敲門,大聲喊道:


    “喂,顧辭,你們吃飯不叫上我嗎?不會忘記還有我楚幻吧?”


    說著,還拉了拉身旁人的手臂,休息室的門後麵便露出一個腦袋來,那男生長得極為漂亮,比楚幻矮了一個腦袋,臉頰微微泛著紅,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眾人招了招手,說道:


    “你們好。”


    顧辭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漂亮男生,滿臉質疑地說道:


    “不會吧,你們就在一起了?這麽快?”


    楚幻撇了撇嘴,撓了撓腦袋,尷尬地解釋道:


    “沒有,沒有,沒有的事,現在隻是好朋友,他中文名叫青弦,是個混血兒,我特別好的好兄弟,今天是來看我比賽的。”


    說著,他抱著小白狗,和青弦一起走到顧辭麵前,把小白狗遞給顧辭,說道:


    “給,你的小白,讓我看著,你自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都不管狗了!害我找了你半天,現在去吃飯,你竟然還不叫你好兄弟一起去。”


    顧辭伸手擼了擼小白的腦袋,扭頭問其餘八個人道:


    “帶上楚幻和青弦,一起吃?”


    眾人表示沒意見。


    蘇漫雲一看到小白,眼睛頓時亮閃閃的,快步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小白的腦袋,笑著說道:


    “啊!小白~上次你給我打視頻邀請我看你比賽,就是這條狗出鏡的嗎?好可愛啊!”


    顧辭下意識地就偏頭朝著許安樂的方向看了過去。


    他的目光在許安樂的臉上細細梭巡著,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許安樂的神情,待瞧見許安樂並沒有因為蘇漫雲提及打視頻的事兒而流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醋意時,這才像是心裏一塊大石頭落了地一般,重重地鬆了口氣。


    隨即,他臉上揚起一抹輕鬆的笑意,聲音裏都透著幾分愉悅,說道:


    “對,它就是小白,是安樂哥給取的名字,好聽吧?”


    蘇漫雲那反應簡直如同條件反射一般,瞬間就開啟了無腦誇模式。


    隻見她一邊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小白那毛茸茸的身子,一邊滿臉笑意,聲音清脆地說道:


    “好聽,真的是特別符合小白的氣質呀,安樂哥哥取名就是厲害!這名字取得太絕了,一聽就覺得特別合適小白!”


    許安樂在一旁聽著,嘴角不受控製地微微抽搐了幾下,心想著其實真不必這麽誇張地誇他。


    “我們吃飯去?”


    江染立馬來了精神,隻見他大手一揮,手臂一伸,一下子就攬住了方淮與夏時的肩膀,帶著兩人利落地站起身來,那架勢別提多豪氣了,嘴裏還大聲說道:


    “走,走,走,餓死我了!再不吃東西,我這肚子都要開始抗議了!”


    許安樂伸出手,輕輕拉住顧辭,兩人一同上了車。


    許安樂先是利落地給自己係上了安全帶。


    隨後,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副駕駛座上顧辭的身上,那目光最後定格在顧辭那微微有些紅腫的嘴唇上。


    這一看,許安樂不禁想起了餘惜之前說的那些調侃的話,忍不住說道:


    “小顧小司機,我們剛剛應該弄久一點的,你看看,現在大家都質疑我能力了!你的負全責。”


    顧辭一聽這話,眉心就像被什麽東西狠狠撞擊了一般,突突直跳個不停。


    他就知道許安樂肯定會對這件事耿耿於懷的。


    果不其然,在所有人麵前的時候還裝得沒事兒人一樣。


    這一到私下裏,就開始鬧脾氣了,看來今天是逃不掉了,得好好哄一哄他才行。


    於是,顧辭輕輕側了側身子,先是鬆開了懷裏抱著的小白,然後動作緩慢地朝著許安樂所在的方向挪了過去。


    在一個綿長而又深情的吻過後,許安樂那原本因為被質疑而有些鬱悶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


    他緩緩鬆開了唿吸都變得有些不暢的顧辭,揉了揉顧辭的發心,嘴裏說道:


    “好了,我要開車了,過去的話,大家應該都快到目的地了。”


    顧辭這會兒隻覺得腦袋暈乎乎的,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整個人都有些迷糊。


    他動作遲緩地慢慢迴到原位,然後又慢騰騰地給自己係上了安全帶。


    小白在一旁看著兩人這一番折騰,這會兒見終於結束了。


    頓時歡快地汪叫了一聲,那叫聲清脆響亮。


    接著,它搖著尾巴,動作敏捷地一下子就跳進了顧辭的懷裏,小爪子在顧辭的身上不停地踩來踩去的,那小模樣看著就特別歡快。


    它還扭頭看向許安樂,那眼神裏透著的高興勁兒,簡直都要溢出來了。


    許安樂一邊穩穩地開著車,一邊偏頭看了小白一眼,臉上帶著幾分笑意,抬手輕輕敲了敲它的腦瓜子,調侃著說道:


    “我欺負你主人,你怎麽還這麽開心?”


    小白又汪叫了一聲,那模樣似乎在說。


    它就喜歡看這樣的,最好再多來點!


    許安樂瞧著它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你個色狗!”


    顧辭伸手揉了揉小白的臉蛋,氣憤地說道:


    “小白,你怎麽迴事?居然站在他那邊,你給我記住了,是我養的你,我喂你吃喂你喝的,你竟然喜歡看他欺負我,你可真是個‘好狗’!”


    小白興奮地搖著尾巴,直接趴在顧辭懷裏,還站了起來,用它那幹淨的爪子拍了拍顧辭的嘴巴,又汪叫了一聲。


    顧辭呸呸兩聲,趕忙挪開小白的爪子,說道:


    “摸我嘴巴幹嘛?這嘴巴隻有哥哥才能碰的,你不能亂摸。”


    許安樂笑著調侃道:“它在說,親親,要我親你嘴巴,把你親慘去,它就喜歡看你哭。”


    顧辭:“……”


    他舉起小白,湊近它腦袋,盯著它水汪汪地大眼睛,皺著眉頭說道:


    “我不信哥哥說的話,我家小白才不會那麽色,對不對?”


    小白搖了搖尾巴,還吐了吐舌頭,隻是因為兩個爪子被顧辭拎著,沒辦法繼續去拍顧辭的嘴巴了,要不然,它肯定還會接著拍的。


    許安樂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


    “它就是這意思,你不信就算了。”


    就這樣,兩人一路上都在爭辯小白到底是不是色狗這個話題。


    來到餐廳後,許安樂和顧辭挨著坐在一起,小白則被專門的服務人員抱走去投喂了。


    蘇漫雲切了一塊牛排,用叉子叉起來塞進嘴裏,邊嚼邊看向許安樂和顧辭問道:


    “你們今晚迴國嗎?還是在國外玩一天?”


    顧辭扭頭看向許安樂,說道:


    “我都聽安樂哥的。”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一陣唏噓。


    江染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滿臉無語地說道:


    “顧辭,你能不能有點主見,什麽都聽許安樂的,戀愛中自己沒點思想怎麽行,這以後不得被許安樂壓得死死的?”


    餘惜在一旁插嘴道:“他本來就被壓得死死的!”


    顧辭氣得咬牙切齒的,扭頭朝許安樂告狀道:


    “安樂哥,他們嘲笑我!”


    許安樂笑著切了塊肉塞進顧辭嘴裏,說道:


    “一般情況下我都聽顧辭的,非正常情況下,那就不聽了,他可是個很有主見的人呢,顧辭說要留,我們就留,說不留,我們就不留。”


    顧辭看著許安樂眼中的戲謔,心裏已經明白他口中說的非正常情況是什麽情況了,便伸手拍打了一下許安樂的手背,幽怨地咀嚼著嘴裏的食物。


    眾人一聽,瞬間秒懂,都感覺自己在這兒吃飯就跟個大電燈泡似的。


    方淮看著顧辭和許安樂,舉起酒杯朝兩人說道:


    “我們碰一杯。”


    顧辭也舉起酒杯,站起身來與方淮碰杯,想起許安樂和他說過的關於方淮的事,便問道:


    “方淮哥,聽說你要去l國發展?”


    方淮點了點頭,說道:


    “嗯,過完年就走,應該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迴來了。”


    顧辭張了張嘴,其實他不太建議方淮去l國,想勸勸方淮,畢竟那邊挺亂的,也很不安全,可是見方淮一臉堅定的樣子,也隻能歎了口氣,應道:


    “嗯,記得經常和我們報平安。”


    方淮抿了抿唇,對上許安樂的視線,深吸了一口氣,問出了他一直很想問的話:


    “你到時候會去機場送我嗎?”


    其實他心裏想說的是:


    【到時候,你會想起我嗎?】


    隻是不敢說,也不能說出口。


    顧辭扭頭看向許安樂,用眼神詢問著,能迴答嗎?


    許安樂笑了笑,在桌子底下悄悄把玩著顧辭腰上的軟肉,說道:


    “我和顧辭到時候一起送你。”


    方淮一聽,眼睛頓時紅了,嘴唇微微動了動,說道:


    “好,一定要來。”


    顧辭也點頭應道:


    “一定。”


    江染吃東西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了,微微擰起眉頭,說道:


    “怎麽這麽突然,你也沒和我,還有夏哥說過,怎麽突然就想去l國發展了,那邊聽說很亂,還在打仗,你跑去那邊幹嘛?”


    方淮垂下眸子,低聲說道:


    “我想挑戰自己。”


    夏時扭頭看向方淮,瞬間就明白了他究竟想要做什麽,問道:


    “你要做戰地記者?”


    方淮抿了抿唇,不打算隱瞞,輕聲應道:


    “嗯。”


    蘇漫雲一聽,忍不住驚唿出聲,趕忙建議道:


    “那個工作不是很危險嗎?還是不要去吧?太危險了,安安全全地待在自己國家不好嗎?那個工作可是要用生命來換取戰爭最真實的信息、最新戰報。”


    方淮瞥了眼顧辭,他去當兵,是為了保衛國家,那他就去當戰地記者,給士兵提供最新戰報,說不定兩人有緣,興許還能在戰地相遇。


    “嗯,我知道很危險,但是我想去,我希望自己的生命能有價值。”


    江染一聽,立馬站了起來,滿臉無法理解的樣子,走到方淮身後,一拍他的肩膀,大聲說道:


    “什麽生命有價值,你現在也是有價值的,就算想更有價值,那麽你去幹點別的,去捐款,去資助,為什麽就一定要去做戰地記者?你去那邊就是去送命,你不想活了嗎?”


    方淮沒有說話,就那麽安安靜靜地坐著。


    江染見方淮不搭理自己,心裏有些生氣,但還是不希望方淮出事,便怒道:


    “你真的不想活了?活膩了?當什麽戰地記者啊?好好的攝影師不幹,為什麽?為什麽要去送死?”


    顧辭在一旁看著,其實他很能理解方淮的想法的。


    畢竟他自己也一直想去當兵,也是希望能在保護國家這件事上出一份力。


    見江染情緒激動,他便走上前,伸手拉開江染,輕聲安撫道:


    “不要那麽悲觀嘛,戰地記者隻要保護好自己,不會出什麽事的,很多戰地記者都好好的……”


    他就這樣不停地安撫著江染的情緒,整個飯局的氣氛也因為方淮要去當戰地記者這事而變得有些沉悶壓抑。


    畢竟大家都是朋友,誰也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去涉險呀,眾人都想勸方淮改變主意。


    可是方淮卻一聲不吭,大家說了半天,感覺就像在對牛彈琴,白費口舌了。


    飯局結束後,顧辭坐在副駕駛座上,一隻手支著腦袋,眼神有些空洞地看向車窗外。


    外麵的街景在燈光的映照下快速閃過,可他卻像是沒看見似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那神情看起來滿是惆悵。


    許安樂扭頭看向顧辭,問道:


    “在想什麽?”


    顧辭一邊下意識地擼著小白的後背,一邊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裏透著一絲擔憂地感慨道:


    “夏時與江染因為方淮去當戰地記者那麽生氣,我要去當兵的事我還沒有和他們說呢,要是和他們說過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也很生氣,到時候我要怎麽和他們說這件事,他們才能理解我。”


    許安樂聽了,伸長手臂,輕輕摸了摸顧辭的腦袋,安撫道:


    “別想太多了,到時候再說吧,他們會理解你的。”


    顧辭用腦袋蹭了蹭許安樂的手心,輕聲說道:


    “哥哥,還好你理解我。”


    許安樂又撓了撓顧辭的下巴,就跟撓小白的下巴一樣,說道:


    “明天留在這個國家玩一天吧?我正好沒事。”


    顧辭覺得有點癢,縮了縮脖子,結果被許安樂趁機襲了一下胸。


    顧辭頓時羞惱地拍開許安樂的手,臉頰漲得通紅,怒喝道:


    “許安樂!”


    許安樂見他轉移了視線,心情似乎沒有那麽低落了,便笑著問道:


    “幹嘛?”


    顧辭也不客氣,立馬伸出“魔爪”在許安樂胸膛上亂摸一通,直到許安樂拍開他的手,才一臉得逞的表情,得意地笑道:


    “下次不許摸我胸,不然我就欺負你!”


    許安樂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戲謔,調侃道:


    “不能摸,那能咬嗎?”


    顧辭:“……”


    他二話不說,直接一個嘴巴子唿了過去,許安樂反應倒是快,連忙躲開,腳下同時趕緊踩下刹車,把車子穩穩停住。


    隨後,許安樂鬆開安全帶,嘴角含著一抹壞笑,直接朝著顧辭撲了上去。


    “許安樂……”


    “唔……”


    “許安樂別太過分,混蛋……小白救命!”


    小白在一旁興奮地吠叫著,尾巴搖得那叫一個歡快,都快搖出殘影了:


    “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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