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鬥室”不是形容它小,而是真實的比喻,人雖勉強可站立,但頭已經頂著冰涼的屋頂了,除了一張小人床大小的棺材外,四周幾乎沒有什麽陪葬品。


    大牛的臉立馬就掛不住了,恨不得上去將小得可憐的棺材一腳踢碎了。


    別說大牛氣得夠嗆,包括我在內都有點被耍弄的感覺,又是火蛇又是毒蛇的,防了半天墓,機關算盡,可是到頭來我們卻跟打水漂差不多,鬥室鬥棺,地麵連個破罐子都沒擺,寒酸透頂呀,於是大家心裏充斥著一股懊惱之氣。


    田七勉強笑了笑,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說:“陪葬之豐,珍寶之富,也不局限於數量,有時候棺材中的一件寶貝就值得上整座墓葬的財寶。”


    海爺看了閨女一眼,讚賞說:“棺材還沒打開呢,大家夥別灰心啊。”


    我頓了頓口氣說道:“田七說的是,大家先撬開棺材再蓋棺定論也不遲啊。”


    大牛依然灰心喪氣說:“巴掌大的破棺材也弄開幹嘛?二次傷心,我可傷不起。”


    我說:“死人的棺材和蛇人老頭的棺材能相提並論嗎?人有七尺男兒,你見過蛇人多高?盤在一堆也不過幾張餅的範圍,跟一個死人棺材較勁有意義嗎?蛇人老頭恐怕還沒一個孩子個頭高呢。”


    大家頓時心氣一震,雖然我是出於安定軍心才這麽說的,但世事難料,沒準事實就是這樣。慈禧太後的陵墓被盜了,那麽多驚人的財富被搶劫一空,但跟她口中的夜明珠相比都不值得一提,小小一顆珠子才是無價之寶,因為它能讓屍體容顏已久。


    蛇人老頭隻是頭臉和四肢跟人一樣,身體都是蛇的樣子,如果僅僅裝下一顆腦袋,其餘部分蜷縮成一堆,一個大一點壇子就夠了,根本用不著一副棺材。


    大牛忍不住再次打量鬥棺,眼睛又開始冒光了。嘴裏喃喃自語說,拋掉壇子的麵積,其餘的位置再塞滿珠寶,這樣的財富也是很客觀的,哈哈,哈哈。


    “開棺!”大牛冷不丁喊了一嗓子,嚇得我渾身一哆嗦,其餘人也跟著打了一個激靈。


    我忍不住張嘴罵道:“你丫瘋了吧!開就開唄,用得著這麽大聲嗎?”


    田七噗嗤一笑,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瞟了大牛一眼說道:“他這是滿心歡喜,就差跑到棺材中跟蛇人老頭睡覺嘍。”


    大牛厚臉皮說道:“如果裏麵藏著驚世駭人的寶貝,別說摟著蛇人老頭睡覺,讓我親它一口,老子都心甘情願。”


    阿毛卻笑嘻嘻說:“喊得好呀,你們想想,大牛叔叔也一嗓子吼下去,什麽邪性都嚇跑了。”


    瘋子老漢揶揄大牛說:“喔,弄了半天你是給自己壯膽呀,我老漢還以為你是英雄豪邁呢。”


    大牛假裝不服氣似的摸了一下鼻尖,學著李小龍的樣子“吱哇亂叫”了一陣,舉著撬棍就開始撬動鬥棺。


    如此小的棺材用不著兩人弄,大牛一人足矣,所以三下兩下就弄開了,剛掀開一條縫隙裏麵就冒出一陣白煙和一道綠色的光。


    瘋子老漢鬼叫道:“趕緊蓋上!”


    但好像已經晚了,棺材蓋子被大牛掀翻在地,若想再蓋迴去,根本來不及,不管發生什麽,隻能聽天由命。


    我怕大牛有危險,飛身將大牛撲倒在地,其他人也跟著咕嚕嚕地臥倒,可是等了半天,鬥棺中也毫無動靜。


    大牛肥胖的身子哆嗦起來,聲音發抖地問我說:“老大,什麽玩意兒跑出來了?”


    我說你丫腦袋有病吧,開棺是你開的,我們躲在三米開外,你看不清我能看清?


    大牛惋惜說:“冒了一陣白煙,我哪看得清楚!隻看到一道綠光,接著便聽見老漢大叔鬼叫一聲,我的反應那是相當迅速,幾乎不假思索就躲在地麵了——”


    我說你丫還要不要臉?你是被我撲倒的,你吹牛之前能不能先打個草稿?


    大牛臉色一紅,強詞奪理說:“你確實撲過來了,但你不想想我一個二百斤的體重,你這身材板能一下幹倒我?我照顧你麵子,不得不順水推舟——”


    我沒搭理丫的,慢慢地貓起身子,既然鬥棺沒動靜了,我們沒必要傻傻地躺地上,跟時間賽跑,越快離開這裏越好。


    其餘人見我領頭站起來,也都跟著探頭探腦地爬起來。


    棺材蓋子倒在地上,內側朝上,田七蹲在地上看了半天,我走近才看清,木板上被什麽東西畫了一些怪異的符號,如果不細看,還以為是什麽圖畫,隻是篇幅小了點而已。


    海爺驚叫說:“這是一種蒙古文!”


    田七蹭的一下站直身子,全身顫抖說:“不錯,是一種古老的蒙古文——”


    瘋子老漢一聽上麵留著的文字是蒙古文,趕緊拉開田七,說道:“別慌,讓後我看看,我認識蒙古文!”


    趁著老漢看文字的時候,阿毛說:“光棍爺爺家裏藏了一本厚厚的書,上麵全是不同時期的蒙古文,爺爺說這不是書,而是一本蒙古人自己編寫的字典,世上保留至今的隻有一本。”


    我和田七對視一眼,我心想,假如阿毛說的話屬實,老漢收藏的這本字典可是無價之寶,以後有機會讓他捐獻給國家。


    瘋子老漢灰頭土臉地站起來,嘴唇哆嗦說:“我們闖禍了!這些文字用指甲抓刻的,意思說——”


    見老漢嚇得都不會說話了,我催促說:“啥意思,你倒是趕緊說啊!”


    老漢定了定神,看了四周一眼,好像會發生什麽事情一樣,接著說道:“打開棺蓋者——陪葬!”


    大牛一聽這話,人可是嚇得不輕,若是別的事到時一笑了之,古墓中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看似一句詛咒之言,實際上很可能立馬就會變成現實。


    我大聲喊道:“大牛快點將棺蓋蓋上,我們趕緊撤!”


    我的想法很簡單,解鈴還須係鈴人,鬥棺是大牛打開的,如果還是大牛蓋上,或許能僥幸不死,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希望都得試一試。


    大牛被我喊醒,撿起棺材蓋子走進鬥棺跟前,就在他將要合上的時候,嘴裏驚叫道:“裏麵是空的,沒有屍體!隻有一個——好像之前見過的青銅爵杯!”,大牛邪笑道,“娘的,反正事已至此,拿走青銅爵杯,沒準還能找到一座帝王墓呢!”


    田七麵有喜色,但立即阻止說道:“大牛哥別動!保命要緊!”,田七的話已經說完了,因為大牛快速將鬥棺中的杯子掏了出來,咣當一聲將蓋子蓋上了。


    我頓足說道:“大牛你丫趕緊把東西還迴去!不要命了!你要害死大家啊!”


    大牛無所謂說:“漠北荒漠的黃金城肯定少了這隻青銅爵杯,少一座元代帝王墓這是多大的遺憾啊,我死了無所謂,能為國家貢獻點價值。”


    瘋子老漢盯著墓室牆壁上的影子說道:“來不及了!蛇人老頭複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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