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好似被染了顏色一般,滿是曖昧的迷幻粉紅色。


    真強隻覺得自己越來越熱,而且這股熱似乎與平時火海裏洗澡的熱並不一樣。


    “嘻嘻,哥哥,來啊~”


    驟然間,林子裏傳來一聲銀鈴般的笑聲。


    真強心生警覺,雙眸猛地睜開,朝著左手邊的林子裏看了過去。


    隻見林子裏竟是隱約飄來了一道道穿著透明輕紗,身姿婀娜的女子。


    除開薄透輕紗之外,那些女子全身上下用料極省,隻有三處進行了遮掩,且似乎因為遮掩之物過於緊致,導致勾勒而出的痕跡顯得極為清晰。


    真強平日裏哪裏見過這般陣仗,瞬間麵紅耳赤,手指著那些女子,喃喃道:“何……何方妖孽,傷……傷風敗俗,還不速速退去,不然貧僧一定好生整治。”


    “哥哥,我們就不走了,你快來整治我們啊~”


    有一女子輕吐巧舌,朝著真強勾手撩撥,其他女子紛紛在一旁調笑道。


    真強聽此,隻覺得佛心大震,唿吸不自覺的粗重了幾分,隨即艱難地將自己雙眸閉上,開始念起了佛經。


    隻是真強念誦過程中,耳邊不時吹來一陣溫熱的芳香氣息,讓他的心始終難以真正的靜下來。


    石塔之內,白長生感知到真強的變化,眼裏透出幾分嘲諷之意。


    別急,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此刻。


    距離白玉山二十裏外,天空飛來了一隻黑得發亮的烏鴉。


    驀然間,那烏鴉停在了一朵雲上。


    至於為何要忽然停下來,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它看到了。


    倘若將這隻烏鴉的雙眼放大無數倍,便會看到其內隱射而出的無數山林樹木,而在這些林木的最深處卻是盤膝坐著一個和尚。


    那是真強佛子。


    即便是隔了二十裏之遠,在這隻烏鴉眼裏,真強的麵容依舊是清晰可見,甚至是其皮膚上的紋理也絲毫不顯模糊。


    “呀,呀……”


    那烏鴉停留在雲端上,陡然發出了幾道難聽的叫聲。


    與此同時,遠到不知多少裏地之外。


    觀主依舊坐在那太極雲台上,他的身前憑空落下了一張紙條。


    【震驚!佛子麵紅耳赤的原因竟然是這個。】


    觀主看完嘴角微微有些抽搐,這墨鴉一如既往的不靠譜啊!


    下一刻。


    觀主也未曾有任何動作,而那紙條卻是開始自燃了起來,消失在了一團黑色火焰之內。


    “師父,所以佛子到底是為何會麵紅耳赤?”


    靈蓮子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他純淨的眼神裏充斥著疑惑之意。


    “靈蓮子,你且去修行吧!”


    觀主沒有迴答他這個問題,擺了擺手道。


    靈蓮子“哦”了一聲,有些不太情願的退了下去。


    良久。


    觀主嘴角掛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歎道:“有趣,既然如此就讓這水攪得更渾濁點。”


    隨即觀主的手上便出現了一道太極玉符,他側頭朝著一旁的青山看去,似是隨意挑選了一座。


    “走你!”


    話音落下,觀主手上的玉符便朝著層巒疊嶂的青山群峰其中一座飛去。


    而後。


    這些看似畫般的青山之中響起了一道道驚唿羨豔之聲。


    其中玉符消失在的那座山峰上更是傳來一陣中氣十足的喜悅之聲:“哈哈,多謝觀主賞識。”


    ……


    一日後。


    墨鴉還在天上盯著地下,不過底下的雲卻是換了一朵。


    白玉山腳下。


    真強素白的僧袍已然被汗水浸濕了,他的唿吸愈加粗重,周身法力也愈加的紊亂,白淨的臉龐上早已被通紅與鼓漲的青筋充斥著,顯得猙獰無比。


    石塔內。


    白長生看著這一幕,也不由歎了一口氣。


    果然修煉之人不能與常人度之。


    這都一天了,白長生幾乎將他前世看過的那些片子的動作都演化了一遍。不說普通人,便是一般修士看到這些從未見過的動作,隻怕早已敗下陣來。


    而這真強佛子竟然還能撐住沒有淪陷在內,實屬強大。


    一開始白長生還以為是真強不行,結果看到那僅僅比自己小了幾分的老弟,白長生便打消了這般念頭。


    不過真強這般憋著,就不擔心老弟壞了?


    白長生莫名的為真強的老弟心疼兩秒。


    ……


    合水城。


    一座看似毫不起眼的小城,但是這裏卻是聯結著東北南這三個方向大城的交通樞紐。


    同樣這裏人也最多最雜。


    這天,城裏來了一個長相憨厚老實的道士。


    這道士來到了城內之後,沒有到處亂逛,而是直奔位於城北的春風樓。


    春風樓是合水城最大的酒樓,樓閣重重,目測過去是不低於二三十層。


    道士進了大門之後便在一樓轉了一圈。


    這裏已經沒有空位了,到處都是形形色色的人在喝酒劃拳,可謂是人滿為患。


    道士看到這一幕,也沒有繼續往二層走去,而是不知不覺間擠進了一處酒桌。


    讓人便生奇怪的是,道士這般舉動竟是沒有引起任何違和之感。


    仿佛那兩人之間,一開始就插著個道士。


    沒過多久。


    那道士便已徹底融入到了這桌人裏,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不時跟著周圍人應和幾聲。


    很快那道士的肚子便已肉眼可見的速度鼓了起來。


    接著那道士又抿了一口小酒,打了個飽嗝,醉醺醺說道:“唉,你們知道不,那佛子如今好像破戒了?”


    “破戒……破啥子戒?”


    “是啊,咱又不是西賀那群禿驢。”


    “是……嗯?等等,你說啥?佛子?”


    酒桌上,有人嗤笑了幾聲之後,終於是反應了過來。


    當“佛子”這兩個字被提煉出來之後,這一桌子的人頓時安靜了下來,全部都將目光匯聚在了那道士的身上。


    這般情景並未讓那道士感到驚奇,畢竟在他了解中如今佛子便是整個東神洲上最為炙手可熱的人物。


    每一條關於佛子的消息都能引起眾人的注意。


    更何況是這種關於佛子……破戒的消息。


    道士頂著一桌子七八人的目光也沒有感到尷尬,而是咧嘴一笑露出老實人的笑容,大聲說道:“是啊!佛子破戒!”


    這一聲可謂平地驚雷,蓋過了一層嘈雜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春風樓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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