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糧食應該在城裏,而且很有可能在城北,那我迴頭去那邊逛逛,看能不能找出來。”莊曉對紫女二人說道。


    張良遲疑道:“莊兄你一個人,查的過來嗎?”


    莊曉一擺手,安撫道:“放心,我有把握。”


    張良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麽。


    莊曉不是個說大話的人,既然選擇這樣做,自然有他的打算。


    以莊曉的五感敏銳程度,隻需要沿著城北所有道路走一遍,自然可以聞出哪裏藏有大量糧食。


    紫女這時開口問道:“南陽的消息還要嗎?”


    “你不是已經傳信給那邊讓他們去查了嗎?”莊曉先是反問了一句。


    紫女點點頭,示意他說的沒錯。


    “那就不用管了,讓他們查著,迴頭說不定有用。”


    張良看著下麵的糧鋪的糧價已經漲到一金一斛,開口問道:


    “莊兄,這糧價,我們不控製一下嗎?”


    莊曉沉思了一下,答複道:


    “現在全韓國的糧價都在漲,新鄭隻是最嚴重的地方而已,各國的糧食商人現在看準了機會,囤貨居奇,糧食短缺,漲價是必然,即使我們投一部分低價糧進去,也隻能暫時拉低糧價,要不了多久還會迴升的。”


    “隻要南陽災情緩解,這個局麵就會不攻自破。所以,暫時先別管了,等韓非迴來,由他自行決定如何處理吧。”


    事實上,從昨天南陽那邊九義會開始施粥濟民以後,新鄭的糧價漲勢已然放緩許多,不然此時估計該漲到一斛二金了。


    ……


    第二日清晨,天光微亮,韓非的馬車迎著未散的霧氣,駛進了新鄭城。


    去的時候兩個人,迴來就隻有他一個了。


    除了馬車夫和隨侍身前的禁軍衛隊。


    韓非沒有去城南別院,而是讓車夫直奔公子府而去。


    迴了府,什麽也不管,隻是吩咐了公子府的管事一句,讓他去通知張良自己已經迴來了。


    然後就衝進了臥室,一頭撲到榻上,當場入睡。


    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連續坐馬車到處跑,韓非又不像衛莊,身負武功,身強體壯,現在實在是頂不住了。


    一轉眼,幾個時辰過去,日已當中,到了午時。


    韓非睡得迷迷糊糊,隱隱綽綽的聽著有聲音,微微睜眼,往身體右方一看,一個模糊的長團形物體矗立在塌邊。


    韓非立刻嚇得一激靈,睡意全無,兩目圓睜,大喝一聲:“什麽玩意?”


    不過人一清醒後,就發現原來是張良站在那裏,旁邊還坐著紫女和莊曉。


    韓非一聲喝出後,莊曉笑了出來,對張良說道:“我就說子房你之前幹脆點,直接一巴掌拍醒拉倒,咱們擱著幹等了半天,你還挨了句罵,虧不虧啊?”


    韓非反應過來後,立刻道歉:“抱歉啊,子房,剛才睡得有點暈,沒看清楚。”


    乖孩子張良帶著溫和的笑容迴道:“嗬嗬,無妨,是良冒失了。”


    道完歉,韓非察覺到不對了,輕咦一聲:


    “欸,你們怎麽都跑我房間裏待著了?”


    莊曉右手支撐著腦袋,側看向韓非:


    “之前子房來通知我和紫女,說你迴來了,在公子府。我們討論一下,決定一起來找你,這不就過來了嘛。”


    韓非晃晃還有些昏沉的腦袋,苦笑著說道:


    “你們來找我就來找我,這公子府也不小,主堂偏廳,哪裏不都坐得下你們嗎?何苦來我臥房嚇我呢?”


    紫女笑著解釋道:“本來先生是要來叫醒你的,不過我們進來後,發現你睡得太熟,就沒叫你。”


    韓非無奈的擺擺手,放棄糾結這個問題,“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現在什麽時辰了?你們來多久了?”


    說著,韓非從榻上起來,走到桌子邊上,一屁股塌下去,倚住桌麵,穩定身體。


    張良也坐下來,迴答他的問題:


    “韓兄,已經午時了。”


    莊曉補充道:“我們也沒來多久,大概不到兩刻鍾。”


    韓非捂著有點疼的腦袋,低聲說道:“午時了?那該吃飯了。”


    說著,抬頭看向莊曉三人。


    “我們都吃過了,要吃你自己吃吧。”


    韓非再次把腦袋垂下去,“那就不用吃了,我現在不想吃飯。”


    “怎麽,很難受?”莊曉問了一句。


    韓非拍拍臉,再晃晃頭,提神說道:“還行,比宿醉可舒服多了。”


    作為經常出入風月場所,喝個爛醉的浪子,韓非對現在的狀態,還能接受,不過不舒服是肯定的。


    莊曉見狀,屈指一道真氣打進韓非體內。


    隻見對方頓時雙眼直瞪,身形僵滯,幾息之後,身體一軟,恢複正常,同時臉上的疲憊之色也一掃而空。


    韓非語氣恢複了往日的輕快,驚喜的問道:“莊兄你怎麽做到的?”


    “用真氣幫你提提神而已,不難。”


    “那可太好了,以後不怕宿醉了。”韓非高興的說了一句,隨後立刻感到不對,“唉,不對啊。


    “你說這簡單,可以前在桑海的時候,我每次宿醉之後,精神萎靡,頭疼欲裂,你都沒幫過我啊。”


    “啊。”莊曉一本正經的忽,呃,迴答道:“主要是情況不同。”


    “今天你是由於奔波勞累,休息不足導致的精神不振。而在桑海的時候,則是因為酒喝多了。你喝酒不就是奔著醉去的嗎,我要是幫你醒酒解酒,那酒不白喝了,錢不白花了,你不就虧大了嗎?”


    韓非張口,動了動嘴,想說些什麽,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訕笑幾聲,說了一句:


    “下此這種事,我不介意吃點虧。”


    張良和紫女看著韓非的有口難言的樣子,都捂著嘴偷笑。


    韓非見到自己顏麵再次受損,主動將話題轉迴正事上。


    “這幾天,新鄭城的情況怎麽樣?糧價幾何?”


    張良歎道:“兄長果然已經知道了,新鄭此時的糧價已漲到一金半一斛了。”


    “一金半一斛?”韓非眉頭緊皺,“漲的如此快麽?”


    “因為翡翠虎仍舊在以征軍糧的名義,大肆收購糧食。”紫女解釋了一句。


    “他以什麽價格收購的?”韓非接著問道。


    “市價啊。”


    就算征軍糧,也得按照基本法,可以強買,但價錢不變,除非國家到了山窮水盡,無錢無糧的地步,那時候就什麽都不顧了,搶就完事了。


    韓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咂了咂嘴,“這糧價必須得降下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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