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這樣認真地駕駛潛艇了,我站在艦橋上,左邊是木梨鷹一,右邊則是桑托維托,他倆同樣是一個擔心遇不到敵人,另一個擔心會遇到敵人。


    我們仨負責著不同的方向,用高倍望遠鏡看著遠處,大副則在下麵使用著潛望鏡,地中海無風的海況能讓潛望鏡在海上升到最高。


    在環顧一周後,我們一無所獲,於是當潛艇駛離海岸一定距離後,我們很少下潛的潛艇進入了海下,基恩開始使用水聽揭曉答案。


    在陷入寂靜之後,基恩搖了搖頭:“沒有任何聲音。”


    桑托維托立刻無聲卻有力地揮拳,而雷爾和木梨鷹一則露出了相同的失望的表情。


    “我們的魚雷已經將近三個月沒用了,馬上就要報廢了。”雷爾在上浮後找到我抱怨道。


    “我也沒有辦法,咱們在地中海不像大西洋一樣,這是由任務性質決定的。”我說完爬上了艦島,這時外麵的陽光依舊,是一個很好的下午。


    在潛艇上待久了,哪怕片刻的下潛都會讓人忘記外麵的世界。


    大副報告說我們再有不到一周就能抵達,這個好消息對於桑托維托來說卻變成了壞消息,因為我們在晚上晚餐時間收到了他的部隊全部安全抵達的消息。


    意大利軍艦跑起來,就連我們的潛艇都追不上,更不用說落後的英國潛艇了。


    我看到在我身邊忙碌的木梨鷹一,便開口對他道:“等我抵達萊什之後,你可以去意大利驅逐艦上學一學怎麽突破潛艇封鎖線運輸,這也算一種經驗。”


    他猶豫一下搖頭道:“我要留在潛艇上學習,我相信潛艇能作為意想不到的改變我國與敵國海上力量的兵器。”


    我點了點頭,對他這種想法不知可否,畢竟曆史上他們沒有這樣做。


    “對了,”我看著他舉起望遠鏡,又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於是開口問道:“你們海軍的貓眼戰士怎麽迴事,真的有效果嗎?”


    他又猶豫著想了想道:“這個似乎有點不方便透露……”


    我被他的話逗笑了,擺了擺手道:“這哪是秘密,你們用視力好的士兵,讓他們長期服用特製的維他命 a、鰻魚、魚肝油等食物來提升視力,並訓練他們黑暗中的目力,這些連美國佬都知道了,裏賓特洛甫告訴我的,就是那位外交官。”


    木梨鷹一的神色立刻緊張起來:“我必須將這個消息告訴山本大將!”


    “等到港之後你去找基恩就行,讓他把天線立起來,你就能發報了,現在能告訴我一下到底有用沒?”我的好奇心被他這嚴肅的表情勾起來了。


    “很有用!”他語氣十分肯定道:“如果現在他們在潛艇上,一定能發現敵人!”


    他的話音剛落,下麵的大副就大喊一聲:“發現海麵潛艇!”


    “下潛!”


    聽到命令的艇員們迅速跑下艦島,我在木梨鷹一之後,體重減少的好處在此刻就顯現出來。


    我接過大副的位置,一邊聽他說不明潛艇的狀態,一邊立刻湊到了潛望鏡前,順著現在的指向看去,正處於我們航向之上,一艘潛艇就那樣露出艦島緩緩出現在了海平麵,在艦島前麵似乎還有什麽東西,但在暗淡的月光下我看不大清楚。


    “從露出的艦島看,他們是英國的u級,也就是他們的v級潛艇,他們甲板上的起重吊架是最顯眼的。”


    “他們居然停在那裏。”我習慣性測速後發現他們竟然沒有移動。


    “可能遇到故障了。”大副判斷道。


    木梨鷹一在我身後道:“要不咱們靠近發射魚雷?”


    我扭過頭去看他,結果發現他不知從哪找到了一條用染料自己畫的紅圈白帶:“這是我在研究海軍陸戰隊迷彩服時做的,這是我們交戰的傳統。”


    “不需要,釋放通信浮球唿叫空軍,讓他們來處理,我們在這裏等一會,說不定還能俘虜敵人的一艘潛艇,然後送給意大利人。”


    “咳咳……”剛湊上來的桑托維托咳嗽兩下:“那是我們的戰利品,畢竟我也在潛艇上,也算是我們在作戰。”


    指揮塔裏頓時安靜了,桑托維托找補道:“我是害怕你們太害怕,所以開個玩笑……”


    “行了,”我打斷他道:“繼續保持觀察,問一問空軍什麽時候能來,需要時間較長的話咱們就先吃飯。”


    於是我們也停下了潛艇,通過潛望鏡觀察著那艘英國人的潛艇。


    這是一場耐心的對決,因為我們的空軍會在天亮之後起飛。


    他們肯定是引擎故障了,否則不會無緣無故地停在這裏,我讓雷爾準備好了一個發射管,一旦他們有動靜,那就隻能采用木梨鷹一的建議。


    現在木梨鷹一申請要和我輪換著監視,戴上那個發帶的他似乎就像上了發條,一個人就從八點監視到了淩晨三點,全程都在盯著那個一動不動的無趣的艦島。


    等到他要和我交班的時候,潛望鏡裏的潛艇旁邊出現了一艘驅逐艦——“英國佬的部族級驅逐艦,肯定是過來援助這艘潛艇的。”大副判斷道。


    “二號魚雷管、三號魚雷管裝填!”我立刻命令道。


    此時他們想要展開拖曳作業,就像上次我幫助u-17一樣,不過這次他們不可能成功了。


    隨著魚雷管緊急注水完成,我下達了發射命令。、


    麵對固定靶,三聲爆炸從海麵傳來了,那艘潛艇和驅逐艦直接消失在了海麵上,連我們上浮的時間都沒等到。


    海麵上隻剩下在甲板上忙碌而有機會跳海的船員,他們連救生艇都沒有,隻在海麵上飄著,跟在我身後的桑托維托忍不住道:“媽媽咪呀,戰爭真慘!”而不等我說什麽,帶著頭巾的木梨鷹一直接跑到後麵將高炮的固定栓取下來,轉過來瞄準了那片海域。


    “先不要開火!”我舉著望遠鏡叮囑他道。


    在我的望遠鏡裏,落水的海員們還在掙紮著,我們靠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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