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黃、綠、藍、紫,再加上黑白,一共七種顏色。丁乙沒有按照傳統的酒壇樣式煉製,而是製成了葫蘆形狀。本來隻是燒製粗瓷,不過丁乙還是盡量做到盡善盡美,讓這酒葫蘆不僅僅隻是一件裝酒的容器,而且讓它極有工藝價值。


    丁乙每種顏色先煉製了一個。整套‘七情六欲酒’,七隻酒葫蘆,在陽光下光彩奪目,煞是好看,眾人齊喝了聲彩。


    丁乙道:“你們別盡誇好,總要挑出一些毛病出來。”


    柴玉郎拿起一個酒瓶,認真的觀察,就在這時,穹頂的太陽石熄滅了,原來已經到了晚上九點。


    丁乙連忙拿出一些燈盞,懸掛到四處。


    柴玉郎這時道:“老師,我們醉糊塗的酒壇,向來是二斤裝和五斤裝,兩種規格。我想,是不是可以煉製一些半斤裝,一斤裝的酒瓶,我想這樣對銷售,可能會有所幫助。”


    丁乙點了點頭。


    柴玉郎又道:“老師,弟子還有一個想法,所謂人有七情六欲,色分赤橙黃綠藍靛紫,要是我們將這七種不同的酒,調製成七種不同的色彩,一一對應相同顏色的酒瓶,而且我們在不同的顏色的酒瓶上,寫上一些悟道的話語,我想一定會大賣的。”


    張振道:“吳師,柴兄少說了一樣,還有酸甜苦辣鹹麻澀,七種口味。”


    柴玉郎撫掌大笑道:“不錯,張振又提醒了我,除了口味還有氣味也是有七種:樟腦味、麝香味、花草味、甜香味、薄荷味、辛辣味和腐腥味。”


    丁乙揉了揉太陽穴道:“你們的建議都很好,不過要達到這些標準,還要再度更改配方。”


    柴玉郎道:“白天賣酒時,弟子隻說酒坊推出新酒,將會取代原來的斷頭酒,我們可以逐步推出,弟子會擬定一個文案,包管不會耽誤老師的大事。”


    丁乙不禁有些欣慰,這柴玉郎果然還有些才情。


    改配方的事情可以延後,現在是煉製酒瓶的時候。


    “洪師,請助我一臂之力!”丁乙向老禪師說道。


    老禪師輕喝一聲:“起!”。整堆的混合沙土,升到了半空。


    丁乙輕叱一聲,眉心飄出一朵靈焰,這靈焰見風就漲,不到片刻就變成好幾丈高的熊熊火焰,,刹那間就包裹住了那堆沙土。


    這火焰卻也奇怪,看著嚇人,卻好像沒什麽溫度,隻是眾人肉眼可見,那些沙土,隻在頃刻間就消融了,變成了一團發著橘紅色光芒的液體……


    一隻隻的酒葫蘆從那堆液體裏生成,飛出。張振和幾名工人,早就準備好了木箱,將這些酒瓶小心翼翼的收好……


    一連忙碌了差不多兩個時辰,這些酒瓶才部煉製完成。丁乙拿出一粒龍精丸吞服,又拿出一瓶補充靈力的迴靈藥劑,連忙補充能量。


    老禪師看到丁乙如此拚命,也是歎息不已。


    迴到住所,稍事休息片刻,丁乙繼續煉器,一直忙到早上四點鍾左右,他總算才完成了部的工作。這三四天的強負荷工作,讓丁乙異常疲憊。


    他推開房門,想跟老禪師說一聲,卻發現柴玉郎像個死狗一樣,躺在他的門外,丁乙這才想起,忘記給柴玉郎建房子了。


    把柴玉郎叫醒,吩咐了他白天的事宜,丁乙迴到房間徹底,放空自己倒頭睡下。


    足足睡了一整天,總算是補足元氣。推開門,柴玉郎還躺在門口,隻是裝備有些提升。原先隻是一塊木板,現在換成了一張單人床。


    叫醒了柴玉郎,問了問情況,原來自己睡了一整天。這一天,幸好也沒出什麽亂子。酒坊有老禪師幫忙盯著,柴玉郎、單武,裴植他們各司其職,倒是相安無事。


    丁乙這些天如此玩命,是預防出現的可能事故。現在沒有發生,那是最好不過。


    基本上一切都上了軌道,事情比預期的還要順利。問了問柴玉郎的銷售文案,柴玉郎還沒有搞出來,不過已經有了眉目,丁乙對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現在是晚上三四點鍾,酒坊靜悄悄的,地底世界可沒有月亮和星星,四周漆黑一片。丁乙取出幾盞燈四處懸掛起來,整個醉糊塗這才亮堂了起來。


    老禪師這時也起來了。這是丁乙最欽佩他的地方。想當初,在岩凱監獄那種環境,老禪師也能安之若素,酣睡如故,跟了丁乙,他卻異常警醒,往往丁乙一起身,他就睡醒了。


    丁乙連忙帶著柴玉郎,向老禪師請安。


    丁乙沉睡了一整天,肚子也有些餓了,讓柴玉郎去食品倉庫,取了些原料,再度做了些黑麵包。


    做黑麵包的配方和原物料,丁乙也乘機傳授給了柴玉郎。其實這麵包之所以美味可口,主要是丁乙隨身帶有一些地底世界的菌種。


    兩年多的地下通道旅行,丁乙他們經曆過好幾座蘑菇森林。丁乙他們隊伍裏麵,有蜥蜴這個抗毒性超強的


    變異人,另外丁乙刻意豢養了一些,做試驗用的小獸,他對於菌類植物的研究,甚至超過了,他很早以前認識的,真理會的自然係修士長水。


    沒有丁乙帶的菌種,麵團不可能那麽快發酵,也不會有那種獨特的風味。


    柴玉郎學得很用心,黑麵包製作不算太難,知道配方,又有丁乙製作的烤箱,柴玉郎很快就掌握了竅門。


    丁乙絕對算是一個非常另類的修真者,他在衣、食、住、行、玩,各方麵都都有拿得出手的技能,好像沒有什麽東西,難得了他似的。關鍵是他不時的推陳出新,總能玩出一些花樣。


    其實丁乙自家人知自家事,別看他像個萬金油,事實上,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斤兩。就拿做吃的來說,丁乙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超越袁真,更不要說食神魯大師了。不過,丁乙勝在心思活泛,總能別出心裁的搞出一些新東西出來。


    吃過早點,三人又去了庫房,取出裴植采買迴來的布匹,丁乙和老禪師開始了製衣。這活,柴玉郎是完幫不上忙,他隻能在邊上幹瞅著。


    修真者腦域強大,丁乙和老禪師,能記住每個員工和他們子女的姓名樣貌。


    老禪師負責工人們的衣物,丁乙則負責小朋友的衣服。


    不用針,不用線,甚至連剪刀都不用,這些布料自動剪裁,拚接,看不到一個線頭、針孔,仿佛是天然生成的一般。


    看著兩人變戲法一般的做成一件件衣服,柴玉郎暗自羨慕不已。


    每個工人都有好三套衣服,內衣、常服、工作裝。每個小孩子也有內衣、常服、校服,三種。剩下的布料,丁乙製作了兩三百個樣式精美的書包。


    每個人的衣服前襟上都有銘文,以示區別。內衣主要都是選取柔軟的白色布料製成,工人的常服主要是灰色,工作裝,則是淺藍色。單武、裴植、張振他們身上的銘牌,和其他人的不同,是皮製銅紋,其他人是布製手繪的,他們的衣服製式,也和一般工人不同,以示區隔……


    小孩子的校服是深藍色,女孩子還專門做成了裙衫,小孩子的常服則是上白下藍。


    一個時辰左右,丁乙和老禪師完成了製衣的工作。


    看了看剩下的布料還剩不少,丁乙又從儲物手環裏,取出幾大張蒙皮,製作起了鞋子。老禪師見狀也沒有歇著,他稍稍思索一番,開始製作帽子……


    柴玉郎看著時候也不早了,他也不好意思閑著,幹脆動手製作黑麵包……


    醉糊塗酒坊的工人,現在來酒坊上班,都非常積極。五點不到,就有人來上班了。今天來得最早的是戴世寶。他頭頂著戴曉雪,舉著一隻火把,匆匆的趕來。


    還沒進酒坊,他就聞到了烤麵包的香味。


    “是吳師,吳師起來了。”戴世寶連忙帶著女兒,一路小跑衝進教室。柴玉郎正在教室外麵烤麵包,看到兩人過來,笑道:“戴大哥、曉雪,你們來得正好,試試我剛學成的烤麵包。”


    看到兩人臉上明顯失望的表情,柴玉郎道: “你們是想見老師吧,他和洪師這會兒正在忙,你們稍等一下,會有驚喜喲。”


    柴玉郎能夠踏足修真界,離不開戴世寶的舉薦,他們本來就是鄰居,交情自然不同於一般人。他看到戴世寶父女,今天都穿了一身新衣服,他沒有把丁乙和老禪師,為他們煉製新衣的事情說出來。


    地底窮苦人身上穿著的衣物,最簡單的,就是丁乙在鎮海村,看到的那種用樹葉製成的衣服。稍微強一點的,則是用一種地底一種像海綿一樣的水草,用它們的纖維製成的‘水草衣’。


    再高端一點的,是用木棉樹的花絮製成的衣物。或者就是丁乙曾經買到的‘織蛛’吐的絲線,製成的衣物。其他的比如獸皮衣、魚皮衣、羽衣……


    在地底世界,織物的價格相對比較昂貴。丁乙囑托裴植購買的這批普通的布匹,差不多就花了十幾個金貝。這幾乎是醉糊塗酒坊好幾天的銷售額。


    金錢對丁乙和老禪師而言,隻是一個符號而已,丁乙本身就極擅長創造財富,他和老禪師搜刮了地表忘川城、天府城,兩個城市差不多三成左右的資源。此外漫長的地底通道,各種奇珍異寶、特色礦產,應有盡有……


    他們又都有空間神通,會妙手空空。他們從來不會有財物上的煩惱。讓柴玉郎管理賬目,主要是讓他有個事情做,丁乙從接手醉糊塗酒坊,根本就沒看過賬冊。


    丁乙吩咐裴植采買貨物,也從來不問價格。在裴植他們眼中,丁乙和老禪師就像一個百寶箱,有使不完的錢。


    戴世寶一家人能穿上新衣,主要是因為丁乙打賞了戴曉雪一枚金貝。這兩身衣服,是戴世寶花了五枚白貝,買迴布匹,由戴世寶的老婆,親自動手製成的。


    酒坊裏麵,腦瓜子最好使的,就屬張振和戴世寶這兩個了。戴世寶心眼比


    較活,他看丁乙和老禪師,平素比較愛整潔,尤其是,他看到丁乙對柴玉郎的著裝要求後,他認為,他找到了丁乙的喜好點。專門投其所好,讓他的老婆趕製了這兩身衣服。


    柴玉郎把戴世寶叫到一邊,從身上摸出幾枚金貝,遞給了戴世寶。


    “老戴,要不是你的舉薦,我現在還在家裏挺屍,不會有今天,這些錢你拿去,給嫂子和侄女買點好吃的。”柴玉郎道。


    戴世寶本來還準備收下的,突然他想到了什麽,連忙道:“柴兄,賬上的錢,你可不能動用分毫,吳師和洪師對你非常器重,你可不能在這件事上犯糊塗。讓吳師、洪師對你厭惡。”


    柴玉郎笑道:“你放心吧,吳師把頭一天銷售的酒錢,部打賞給我了。我現在已經是修真者了,吳師、洪師對我甚好,根本就沒有花錢的地方,你盡管拿去。”


    戴世寶這才接了過來。他暗自感歎,造化弄人,要知道眼前這位,以前可是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想不到,人家現在成了吳師的座下弟子,已經沒有金錢概念了……


    正說話的功夫,單武、裴植也帶著大小武、裴新元來到了酒坊。單武和裴植,看到戴世寶父女一身新衣,他們都有些眼熱,不過現在還沒有到關餉的時候,手上還沒錢去整這一身。


    他們見到柴玉郎,已經能夠自己烘焙黑麵包了,也是有些驚奇。不過眾人吃了之後,卻一致認為沒有丁乙做的好吃。這讓柴玉郎心裏,不免有些小小的失落。


    單武和裴植,聽說丁乙已經起來了,非常高興。丁乙是醉糊塗酒坊的靈魂,昨天他一整天沒露麵,眾人總覺得,像缺少點什麽似的。聽到他已經起來了,裴植和單武都想立馬去見他。


    “兩位老師,現在沒空搭理你們,再等會兒吧。大家再吃一個黑麵包,你們倒是說說看,我做的,和老師做的,到底差在哪裏?我可是嚴格按照老師教我的配方,嚴格按照程序製作的,沒道理啊?”柴玉郎有些不甘心問道。


    單武道:“吳師製作的‘真好吃’麵包,裏麵自帶一種仙氣,讓人吃了還想吃。你知道嗎?我前天吃了多少個?十個!你做的,口感、香味都很相近,不過卻沒有那種吃了還想吃的感覺。”


    眾人正說笑著,陸陸續續又有工友,帶著子女進來了。


    丁乙他們總算是完成了部的工作,這時正好也到了六點鍾,太陽神宮又恢複了對地底的照明。丁乙他們連忙往教室這邊走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些工人都非常激動,爭先恐後的向丁乙問好。


    老禪師笑道:“我也是仙師,你們未免也太厚此薄彼了吧。”眾人都大笑了起來。


    丁乙雙手下壓,人群安靜了下來。


    丁乙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遍,他發現這群人裏麵兩個與眾不同的存在。他忍不住臉上露出了微笑。


    “戴世寶,你今天和曉雪,都是穿著新衣來上工的,不過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們這一身新衣,可把周圍的工友,學弟、學妹們比下去了。”


    戴世寶不知丁乙這話是什麽意思,他臉上露出訕訕的笑容,表情有些僵硬。


    “單武!”丁乙沒有繼續取笑戴世寶,他開口唱名。


    單武連忙走到丁乙跟前。


    丁乙從儲物手環裏麵,取出幾套衣服、鞋帽出來。


    “這有三套成衣,白色是內衣,淺藍色是工裝,灰色是常服,工裝就是上工時穿的衣服,你自己找地方換衣服去吧。”


    單武大喜過望,原先還對戴世寶有些羨慕,這時早已拋在了腦後……


    丁乙一個個的唱名,所有的工人都像過節一般,鄭重的接過衣服,歡天喜地的,找地方換衣服去了。


    “戴世寶!”丁乙念道戴世寶的名字,戴世寶渾身打了一個哆嗦,連忙來到丁乙跟前,同樣也是三套衣服鞋帽。


    所有的工人都領了衣服,丁乙讓這些工人都在教室外麵等候,沒多久一群男孩子也出來了,他們手上也抱著幾套衣物鞋帽。


    教室裏隻留下了那些女孩子,丁乙他們也沒有留在教室,等戴曉雪出來,告訴丁乙他們可以進去了,眾人才重新迴到教室。


    每一件衣服,都是量身製作的,每一個人都沒有不合身的感覺,這一刻身為醉糊塗酒坊工人的自豪感和驕傲感,總算迸發了出來。


    所有的人都喜氣洋洋,滿麵紅光。丁乙這個大家長,算是徹底征服了酒坊所有人的心。


    這在丁乙看來,隻是舉手之勞,不過對於地底世界的這些勞工而言,則是意義重大。


    不要小看了這統一著裝,其實這是統一思想的第一步。自我認同感,歸屬感、榮譽心……這些形成一股強大的向心力,終於在這個小小的酒坊出現。有別於其他的工廠、作坊,一股新生力量終於展露出了他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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