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約定在高鐵站門口的大雕塑前碰麵,五一小長假出遊的人數過多,車站前的廣場人滿為患。


    雕塑前沒看見熟悉的身影,季儒卿來得很早,隻要不上學,她都很積極。


    孫號和姚相理從附近的便利店出來,他們在半路上碰見,然後兜兜轉轉看看附近有沒有方便攜帶的零嘴。


    “路上四個小時呢,和奶茶零食最配了。”姚相理遞給她一杯抹茶麻薯,“給,你最愛的抹茶麻薯,七分甜,加珍珠。”


    “還是你懂我。”季儒卿接過,上車後慢慢喝。


    “我也很懂。”孫號獻上一盒超市進貢的西洋巧克力,“您請品嚐。”


    “嗯嗯,深得朕心。”季儒卿欣然笑納,居然還是明治新推出的草莓味。


    離發車時間還剩下半個小時,差不多可以排隊檢票了。他們在人群中隨波逐流,被推搡著向前走。


    季儒卿坐在最裏頭靠窗戶,放下桌板,將手中的東西一股腦放上去。


    窗外的天氣很好,適合出遊。他們穿過村莊和田野,離開尚城後是連綿不絕的群山。


    整趟旅行最輕鬆的恐怕隻有在車上的四個小時,接下來的行程會很很累,但他們正當盛年,沒有多餘精力的計較後果,隻有不虛此行。


    孫號把包裏的零食拿出來之後瞬間輕便了不少:“我的中飯就在車上解決了,盒飯太貴了,我還是吃泡麵吧。”


    姚相理也是有備而來的人:“我早上特意去菜市場買了新鮮的涼拌菜嘿嘿。”


    季儒卿也不是毫無準備的人:“我帶的是麵包和蛋糕……啊哦,蛋糕被壓扁了。”


    粉色的奶油草莓蛋糕從圓形變成長方形,中間的奶油在背包裏夾縫生存,終是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均勻塗抹在包裝盒上。


    桌板被他們堆得滿滿當當,至於零食能撐多久的問題,他們用行動證明,兩個小時就見底了。


    “現在吃完了爬山怎麽辦?”孫號嗑著瓜子問道。


    “爬山喘的上氣不接下氣還有力氣吃零食嗎?”季儒卿正補充日常所需的糖分,就著奶茶吃麵包。


    “no,我們是觀光式爬山,所以到一處地方就應該休息然後吃東西。”姚相理可不像他們一樣,準備埋頭哐哐哐衝上山,“到站後再買零食。”


    “你是野餐還是爬山呢。”季儒卿是不是還要準備一塊野餐布。


    “可你吃的比我還多誒,怎麽好意思說我。”姚相理坐在這裏嗑瓜子的時間,桌上有一大半都進了季儒卿的肚子。


    “呃,吃飽了才有力氣爬山。”好吧,是季儒卿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列車一路上行,期間有其他白色身影閃電般從他們身邊經過,一站又一站後的上車下車,他們迎來了終點。


    直至車窗定格在某處與其他列車並排,直至音響播報前方到站,發覺四個小時也不算太長。


    季儒卿站在其他城市的土地上,總有翹首以盼的期待感。過慣了循規蹈矩的生活,對穿插在其中的新鮮事熱烈歡迎。


    登上前往岱宗山的旅遊專線大巴車,彎彎繞繞一路顛簸至山腳,眼前豁然開朗後抬頭望,是遙不可及的高峰。


    姚相理的心髒已經開始突突跳了,偶買噶,爬完之後起碼得在家躺三天。


    “這才是山。”孫號迫不及待想要征服它,“咱們以前研學的時候爬的那能叫山嗎,頂多一個小土包。”


    “你猜為什麽叫研學不叫春遊。”季儒卿掏出收縮登山杖以備不時之需,“那是為了讓你體驗當地的人文底蘊,不是讓你爬山的。”


    “可是那個山我也爬了好久。”姚相理上知天文下肢癱瘓,“最後爬不動,隻好在飯店裏休息,不過那個嬢嬢做的泉水雞好好吃。”


    “我說你怎麽爬一半人不見了,我們還苦苦跟著導遊乘風破浪。”季儒卿對於那次研學唯一懷念的隻有當地美食,吃不完順便打包帶走。


    孫號打斷她們聊天,催促她們快走:“走了走了,不然以小姚的速度,五一結束還沒爬完。”


    季儒卿添油加醋:“幸好當年去西天取經的不是你。”


    姚相理反駁:“我要是有白龍馬我也跑得快。”


    爬了大概有五百個台階,季儒卿臉不紅氣不喘,唿吸穩定,但有人似乎不太好。


    姚相理靠在石頭上喘氣,已經夠了,很不容易了,對她來說是質的飛躍。


    孫號在一旁瘋狂獻殷勤:“沒事,咱們有的是時間爬。累不累啊,喝口水,吃條士力架做迴自己。正所謂走走停停,我們才能享受到爬山的樂趣,一邊積極向上一邊不忘途中風景。”


    考試寫作文的時候沒見他這麽有才華呢,來到廣闊的天地突然就有感而發了?


    季儒卿把手伸進姚相理的背包尋找食物:“我幫你減輕負擔,喏。”她順便扔一包牛肉幹給孫號。


    姚相理喝下去的水變成身上的汗,正源源不斷往外冒,汗如雨下有了具象化:“我……再也不會來……爬山的……”


    他們每前進十分鍾,順勢休息五分鍾,反反複複以此類推,終於看到了售票處。但離最高點仍有很長的距離要走,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山裏廟挺多的,要不然我們進去拜拜看有沒有什麽爬山仙人?”季儒卿看著指示牌上的路線,往右邊走有一座廟宇。


    “能休息的廟就是好廟。”姚相理隻要不爬樓梯一切都好說,如果能一路平地走上去就好了。


    很遺憾廟裏沒有爬山仙人庇佑,不能保佑姚相理健步如飛直奔山巔,但是有休息的座位。


    “你們說古代人是怎麽上來的?”孫號問道。


    “如果你要正經的迴答,那我會說是古代人的信仰,認為高山中有神靈棲息,在此祭祀願風調雨順,還能與神對話。或者是帝王封禪的宗教活動,然後皇帝派人實地考察修路。”季儒卿道。


    “不正經的呢?”


    “修仙禦劍飛上來的。”


    廟門口的香火十足,線香源源不斷,千百年的信仰不滅,在煙雲繚繞中升騰。


    “等我迴去可以把這次經曆寫進作文誒。”孫號滿頭大汗,他不在意地用袖子擦了擦。


    “省省吧,現在作文根本不會讓你寫《一次難忘的經曆》,這還是上小學時的類型。”姚相理喝光了一整瓶水,現在的她終於有力氣說話了。


    “喲,恢複了啊,那咱們繼續趕路。”在這耽誤的夠久了,季儒卿為了讓她打起精神,拋出誘惑力的地點,“上麵有條街,我們可以在上麵吃晚飯休息一下。”


    “晚飯?等我們上去就算夜宵了。”孫號看了一眼地圖。


    “差不多嘛,反正是必經之路。”季儒卿拉起姚相理,“走啦走啦,出發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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