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白幼幽在自己的房間裏給盆裏的花澆水,她閑聊似的問潛水的歲宴:


    【你最近心情不好?】


    歲宴:【是嗎,很明顯嗎?】


    白幼幽:【……所以你為什麽不高興?】


    歲宴沉默下來,正當白幼幽以為他不想說也準備岔開話題時,歲宴慢悠悠的開口道:


    【我隻是想不通,劉肅為什麽不能和明昭一起共治天下。】


    白幼幽:“?”


    要不是兩人關係好,白幼幽鐵定會問一句:你腦子沒事吧。


    白幼幽:【這很難理解嗎?這不是很正常的嘛?】


    歲宴:【……】


    白幼幽:【明昭不想選前人的路,不想成為什麽皇後,不想成為史書上記載的某位帝王的賢後。兩位有野心的人這個結局走向,不是必然的嗎?】


    歲宴:【……你說的對,但我還是想要靜靜。】


    歲宴:劉肅怎麽這麽不知好歹,就不能大大方方的當個皇後嗎?


    按照明昭的品行,隻要他不作死,兩人就能如初。


    白幼幽:【?】


    【等會,你不會認為明昭該妥協吧?】


    歲宴立即出聲,【沒有,我隻是覺得劉肅不知好歹。】


    白幼幽滿意的點頭,【是的。】


    歲宴歎了口氣,【幽幽。】


    白幼幽:【怎麽了?】


    歲宴:【你是不是從來沒有相信過,他們倆能共治天下,永不猜忌。】


    白幼幽不想騙歲宴,【嗯……】


    歲宴再次歎氣,【好的,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


    幽幽如此清醒,自己是該高興的吧。


    但,心裏怎麽就有點不得勁呢?


    歲宴思索半晌,最後得出結論,都是劉肅的錯。


    都怪劉肅給幽幽舉了個很糟糕的例子。


    ……


    劉肅在禦花園裏又遇見了林妙雙。


    宮人告訴他林妙雙很得陛下信任,有時候處理公務處理的太晚陛下會直接讓她在宮裏歇下。


    劉肅看著林妙雙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嘴角勾起一抹諷笑。


    明昭說了對自己一切如舊,但是他卻被慢慢擠出了政治中心。


    劉家軍的兵權一部分在明昭手裏,一部分被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劉雲接手了,他手裏還剩多少?


    至於明家軍……


    劉肅壓下嘴角的笑,明家軍認人不認兵符。


    這麽多年了,以前明家軍根本就沒有在自己麵前表現出來這一點。


    終究還是明昭手段更高。


    劉肅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該放棄了,但是憑什麽?


    禦書房,


    鄭丞相議完正事後與林妙雙等人對視一眼,提起了另一件事。


    “陛下,如今天下已然完全安定了,是時候考慮繼承人了。”


    明昭:“……”


    林妙雙:“微臣知道陛下在顧慮什麽,既然定州王不可信那就換個可信的。”


    鄭丞相點頭,“遠的不說,李虎就很合適。陛下,你跟李將軍從小一起長大,以李將軍的品性,絕不可能生出二心。”


    李虎:“?”


    不是,我?


    他抬頭看了眼明昭,想起兒時的事,打了個寒顫。


    霍峰在一旁忍笑,“陛下,丞相說的對。別的不說,最起碼得,李將軍他身體好啊。”


    明昭扶額。


    “朕會考慮的,至於李虎就算了吧。”


    李虎:“就是就是,丞相你們別造我謠啊,我還要娶媳婦的。”


    李虎以前被林妙雙的美貌震撼過,但現在林妙雙管著戶部,那點子好感早就跟著他無數次被打迴來的軍費申請一起死了。


    李虎現在隻想找個真的溫柔,還能管錢管家的媳婦。


    明昭哭笑不得的讓他們下去休息,留下林妙雙陪著她逛禦花園。


    “妙雙,你覺得呢?”


    林妙雙直言不諱,“李將軍長得不差,對陛下沒有二心,身體也好但是,”


    她蹙眉,“李將軍,讀書不行。”


    明昭噗嗤笑了出來。


    “我知道你是想說他腦子不行。”


    林妙雙輕咳一聲,“這話不是微臣說的,是陛下說的。”


    明昭搖頭,“李虎確實不行,我們太熟了。”


    林妙雙扶住她的手,“陛下,不如找幾個長得好,讀書好,又沒有什麽實權的男子納入後宮。”


    明昭有些猶豫,“再說吧。”


    林妙雙:“定州王這兩年很老實,他也不是不行。”


    明昭笑容淡淡,“他不行。我不想我的孩子淪為他的工具,我也不想因為這點受他牽製。


    “我猶豫是怕我要是納了後宮,會影響咱們的新令。”


    林妙雙知道她說的是他們正在推行的一夫一妻製,歎了口氣沒有在勸。


    ……


    林妙雙迴到房間,解下外袍準備洗漱休息時察覺到了不對。


    “誰!”


    劉肅身影如鬼魅一般出現在她身後,一手捂住她的口鼻,一手攬住她的腰。


    “林大人,你可別出聲。要是被人看到我在你房間,又是這樣的情景,昭昭會多心的。


    “就算她再怎麽相信你,你能保證她完全不介意你跟她的丈夫攪到一起嗎?”


    林妙雙準備反擊的動作一頓,她放下手,冷靜了下來。


    劉肅鬆開她。


    林妙雙退開一步,準備去拿自己的外袍,卻被劉肅搶先將外袍拿到了手裏。


    “林大人,你衣著整齊後對我不利啊。隻能委屈你了。”


    林妙雙咬牙,“你想做什麽?”


    劉肅上下打量林妙雙,笑容惡劣。


    他丟開手裏的外袍,扯鬆了自己的領口大喇喇的往林妙雙床上一坐。


    “林大人,我想與你合作。”


    林妙雙冷笑,“定州王怕是喝多了在做夢。”


    劉肅起身上前,不顧林妙雙的反抗將她拽到床上,翻身壓到她身上。


    “劉肅!”


    “噓!林大人,你要是這樣,我就要喊了。”


    劉肅手指輕佻的滑過林妙雙的領口,靠在她脖頸邊。


    “林大人,你別急著拒絕。你要是願意幫我,事成後你就是皇後。”


    林妙雙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休想。”


    劉肅笑了一聲,“實不相瞞,我已經很久沒與昭昭同床了。林大人你要是惹我不高興,我就在這裏對你做點什麽,你敢告訴昭昭嗎?昭昭她還能原諒你,相信你嗎?”


    想到這裏,他似乎興奮起來,“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和丈夫背叛,她會很傷心的吧。”


    林妙雙忍住反胃和惡心,“她會殺了你。”


    劉肅:“沒關係,黃泉路上也有你作伴,值了。”


    他手摸上林妙雙的腰帶,“林大人,其實很早之前,我就喜歡你了。”


    林妙雙腦子急轉,趁劉肅分神惡狠狠咬了他一口。


    雙手用來將人掀了下去。


    她坐在床上喘氣,第一次痛恨皇宮裏不能帶兵器這種規矩。


    劉肅低低笑了兩聲,摸著肩膀上被咬的傷,“你看,這下連我們苟合的證據都有了。”


    林妙雙瞪著他,“無恥!”


    劉肅重新在床邊坐下,“昭昭能給你的我也能給,她不能給的我依舊能給。我可以讓你成為皇後。”


    他像是沒看到林妙雙冰冷的目光,指尖挑起她一縷長發,


    “妙雙,你現在沒有退路。拒絕我,你就會同時失去我和昭昭。”


    林妙雙用力捏著自己的手,直到指甲嵌進肉裏她才勉強冷靜。


    “好。”


    ……


    劉肅離開後,林妙雙慢慢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撿起地上的外袍披上,打開房門走出去。


    “我要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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