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也是活過了最起碼三千年的老怪物,酒十當然能懂左恆的言下之意,他咧嘴,“豬當然活不來那麽長,但是有人刻意養著就不算了。”


    左恆一愣,沒有繼續搭話。


    這麽說來,她以後的仇家還真的不少。尋仇本身左恆並不怕,但實力高強的人來尋仇,她肯定是要暫避鋒芒的。


    哪怕是豬,也是三千年的豬啊,她一個才活了十一年的人要拿什麽對付?


    “所以讓你找劍鞘,劍靈見過了沒有劍鞘就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你去南海把劍匣找到,把劍的氣息遮掩起來,能少不少麻煩。”酒十有些煩躁,“南海那邊怎麽樣就是你的事情了,隻能告訴你說挺難纏,找的時候最好拉個厲害的陪著。”


    “你不就很厲害。”左恆順口答道。


    看來劍匣和劍鞘的事情酒十都不清楚,不但如此,他對自己曾去過南海的事情也一概不知,應該不是時刻關注下的必然出場,而是真真正正的巧合。


    促成巧合的,應該就是碎掉的那個琉璃盞。


    幕後推手讓自己和酒十遇見,到底是有什麽意思呢?按照目前的混沌局勢,左恆覺得自己隻能夠如趟水過河小心翼翼,走一步算一步了。


    酒十拒絕的態度很明顯,“我可不想灘渾水。”


    “你之前說不是還欠著人情沒法還。”左恆不打算透露劍鞘劍匣都在自己這裏的事情,直接做戲做了全套,“而且你既然知道劍認主了,為什麽不直接找上來還人情?”


    酒十直接提起了左恆的耳朵,“你以為老子是隨便出手的啊?到了這個等級,老子幹事情就不是自己能幹的咯,而且就是人情而已,還不能讓老子挪腳跟呢,一邊兒涼快去。”


    “你先放我下來再說。”左恆拒絕道,“我不說這個了可以吧,你先說說琉璃盞的事情準備怎麽把我們救出去。”


    她指向原梔,“特別是她,事情是她幹的,但按照你的說法怎麽事情都找到我頭上,是不是她不需要顧忌那個什麽禦衍了?”


    酒十捂迅速住她的嘴,“叫什麽名字!名字不能亂叫!你一喊名字這裏非得倒黴不可!”


    按照以前莫道和渺渺的說法,名字的事情確有其事。但是她既然喊不出白衣少年謝蘭芝的名字,又是怎麽這麽喊出那個禦衍的名字的呢?


    “那個一點也不把名字禁忌當禁忌的家夥最喜歡聽的就是別人提他的名字,別人越恨,他就越是高興!你現在直接把名字叫出來他肯定能感覺到!”


    左恆聽的依舊迷迷糊糊。


    她連那個叫做禦衍的到底是什麽人都不知道呢,怎麽聽酒十的意思是好端端地和對方有了莫名其妙的聯係?


    左恆衝酒十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明白了。為了讓酒十鬆開鉗製,她表現得相當乖巧。


    “有機會我會和你解釋。”酒十說,同時鬆開了手,“你去把那個手腳不幹淨的小丫頭叫醒,快沒時間了,我得先把你們找個地方安置好。”


    快沒時間了?難道是那個禦衍要來尋找杯子?左恆抿唇,走到角落處直接朝原梔踹了一腳,粗暴有效。


    原梔痛唿一聲悠悠轉醒,最先關注的卻不是將她踹醒的左恆,而是酒十和屋內淡淡的酸臭味。少女皺著眉頭剛好開口,酒十一個冷冷的眼刀就丟了過來。


    “左恆,你和這個手腳不幹淨的丫頭片子解釋,利索點。”


    左恆衝他點了點頭,然後朝原梔道:“杯子碎了,杯子的主人要來找麻煩。就是你之前和我說要找一對杯子的那個大佬。”


    原梔的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眼眶也瞪的老大,“這,這......那個杯子.......怎麽可能是禦......”


    “嫌活得太長就繼續說下去把名字喊出來!”幾乎是在酒十厲喝的同時,左恆捂住了她的嘴。


    “是真的。”她低聲解釋,“我們被扯進麻煩裏麵的,是酒十救的我們。現在杯子算是他打碎的,那個人要找也要先找他。”


    原梔眼珠子轉了轉,看模樣還是有些不信。


    但很快她就不得不信了。酒十掏出了酒葫蘆,直接把她和左恆整個裝了進去。


    “在裏麵安靜待著,到時候我自然會放你們出來。”他說,“你們就算在外麵聽見了什麽也不要出聲,要是出聲了我也救不了你們。”


    本來事情哪有這麽麻煩?他隻要和左恆說清楚事情然後直接把她送走,送得遠遠的就好,結果左恆偏偏叫了對方的名字。


    禦衍這種神經病聽見有人喊自己肯定是要看一下,不湊巧的是左恆長得挺像他那個求而不得了一輩子的白月光道侶。要是被他真正看見了,左恆不被關起來才怪。


    畢竟自從那個女人死了之後,他已經找了不下數百個相似的替身了。


    所以說他一個酒客到底為什麽要扯進這樣的麻煩?欠了三千多年的一頓酒難道就是要在今天還的?


    酒十歎了一口氣,做了一個拔的動作。他的手上出現了一把刀。


    刀是砍柴刀,不但樣子像,名字也像。


    刀名伐柴。


    該躲的躲不掉啊。酒十一腳踹開了門,大咧咧站在了破屋子的門口。


    下一秒,一道如幽靈般的人影憑空出現在他麵前,頭戴紫金冠,劍眉入鬢麵如冠玉,隻是觀模樣甚為不滿。


    “怎麽是你這個醉鬼?”男人開口,一股矜貴傲倨撲麵而來,“明知自己弄碎了我的杯子,也敢喊我的名字?”


    在說話的同時,他兀自朝門內探去,“裏麵居然沒人?難道真的是你喊的名字?”


    “你是腦子被財色掏空了嗎,禦衍。”酒十不掩飾嘲諷之意,“這杯子我故意截下來,就算沒有幫你的忙也最起碼給了你反應的時間,讓你知道自己那邊疏漏到了什麽地步,你這話裏的意思,是要全都怪老子咯?”


    “一碼歸一碼。”禦衍麵不改色,“失責之罪我事後自然追究,但你碎杯之事同樣不能簡單接過。”


    “要打架老子奉陪,伐柴都多久沒出來了,不弄點血都不好意收迴去。”酒十直接斷了他的後路,“打完就趕緊滾,這裏過去不會,以後更不會歡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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