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洛翼的打算,我愛羅表示不理解,“什麽產後護理?聽九尾的話說,隻要把四代火影體內的另一半九尾轉移到鳴人體內,就能代替它維係鳴人的生命。”


    水門本就是個臨時複活的死者,不會因為失去陰·九尾而暴斃。


    人柱力的事,比起其他人,尾獸本尊的建議擁有天然的說服力。


    “說的也是…那你們先試試吧。”洛翼點點頭,沒作堅持。


    鳴人危在旦夕,水門毫不猶豫地解開自己身上的封印,伸手按在兒子難得幹淨整潔的腹部。


    再撰寫一個同樣的四象封印,隻需要幾秒鍾的時間。


    而僅僅是這幾秒,就足夠黑絕從中作梗,截胡剩下的半隻九尾了!


    “什…”救人心切的陰·九尾沒有任何抵抗,結果反倒中了暗算,意識到鳴人身下的地上有個孔洞,從中溢出的黑色生命體時已經遲了。


    於是就這麽被吸入黑絕的體內,“太順利了,九尾,現在終於將你完整地奪到手了。”


    “你小子…”


    “轟——”


    所有人(除了洛翼)剛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近在咫尺的爆炸再次奪走他們的注意力。


    是斑,而且還是手執六道錫杖、身負九顆求道玉的十尾人柱力斑。


    洛翼抬頭看看,暗自思忖,劇情還怪緊湊的。


    也好,拖得夠久了。


    六道斑的模樣,放在二十年前或許稱得上時髦:白色刺蝟頭長發,白色風衣,領口、袖口和衣擺上裝飾著若幹黑色勾玉圖案,頭頂長著巨額形狀的單支角。


    “斑大人…”


    “太慢了,黑絕,所以我過來找你。”斑握著錫杖指過來,“你要和帶土糾纏到什麽時候?”


    “真是抱歉。不過,我總算成功奪到九尾的另一半了。”黑絕的眼睛都是向上的月牙形,它是真的高興,“讓他們不聽洛翼的話,把我殺掉,活該啊。”


    “看來發生了額外的小插曲,不過,”斑往剩下的人身上一瞥,“我對手下敗將沒興趣,你趕緊帶著左眼一起迴來。”


    “遵命…”黑絕如毒液般從帶土的身上緩慢剝離,“反正隻要斑大人在這裏,他們不敢對我怎麽樣…呃呃呃…”


    剝離到一半,竟然被吸了迴去。


    “這迴真的是意誌堅定·帶土了嗎。”洛翼想到了一首詭異但應景的調調。


    「當初是你留下來,留就留下來,現在又想要分開,分也分不開。附身不是你想附,想附就能附,讓你知道讓你明白勞資多厲害。」


    還好沒有哼出來。


    “這小子,居然能掙紮到現在!”


    “黑絕,你還不能走。”帶土穿著粗氣,“斑,我有話要問你…對你而言,我是什麽?”


    “嗬嗬嗬…事到如今還要問這麽無聊的問題,不過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斑決定大發慈悲地告訴他,“對我來說,你就是「斑」啊。”


    否定這個世界的是斑,將這份思想銘刻於心、展開行動,實施月之眼計劃的也是斑,“作為新的救世主,開啟不同於六道仙人的新世界。”


    柱間締造的和平是短暫的,六道仙人創造的世界是失敗的。光陰流轉,人類拋棄了互相聯係、理解彼此的「忍宗」,隻留下互相掠奪、否定彼此的「忍術」。


    六道仙人廣泛傳授查克拉,人類卻把它轉化為武力,走迴六道之母輝夜的老路。柱間牽頭建設忍者村,終結戰國時代,四次忍界大戰卻接踵而至。


    “我,斑,要超越柱間,超越六道仙人,創造一個沒有查克拉的夢幻世界!最後,由全世界唯一擁有查克拉的我引導全人類!”


    “真是精彩的布道。”洛翼鼓掌兩聲,施施然起身,“符合我對中二病晚期的所有刻板印象。”


    “洛翼,你…”卡卡西和水門神色複雜。


    他淺淺一笑,“我並沒有在意你們阻止我,事實上我更希望有豐富多元的思潮賦予世界更多活力。”


    接著走到帶土身後,“聽完老爺爺的話,你作何感想?”


    “孱弱的跳梁小醜就不要丟人現眼了,帶土,時至今日你依然是「斑」,過來。”盡管對少年的實力有切身體會,斑依舊莫名地忌憚。


    “我…”


    “講道理,牢斑的想法不能說大錯特錯,統一全人類的思想確實可以一勞永逸地消除紛爭。”


    類似的例子還是挺多的,比如大名鼎鼎的人類橙汁計劃啦,同樣出自知名作品但鮮為人知的阿卡夏之劍啦,不過就算說了他們也聽不懂。


    “聽起來,挨過一頓打之後,你比帶土還支持我了?”斑有些意外。


    “語文沒學好是這樣的,欲揚先抑都聽不懂。”洛翼攤手搖頭。


    “你…不是說了嗎,在這個絕望的世界,隻要不是大錯特錯,就有可取之處。”斑哽了一下。


    明明可以直接動手的,但不知為何,就是很想杠他。


    “這種時候知道辯證地看待世界了?”洛翼翻翻眼皮,“誠然,我們需要在一定程度上統一思想,比如「全世界勞動者聯合起來」,但求同不代表不能存異。”


    世界上有無數矛盾,大的小的、強的弱的,無時無刻不在製造紛爭乃至慘劇。


    但誰又能否認,矛盾才是世界發展、人類進步的源動力呢?


    “你到底在說什麽…”


    “所以,我可以是「斑」,但我不是斑,我是帶土。”


    瞧,兩人悟性上的差距這就體現出來了。


    “你自稱新世界的引導者,不過在如今的我看來,你更像是毀滅者。”


    “沒錯,我會毀滅絕望的舊世界,創造…”


    “你毀滅的不僅僅是舊世界的絕望,還有新世界的希望!”帶土終於吼出來,“我現在才明白,用自己的名字包裝他人,和將自己的意誌托付給夥伴是不同的。


    “所以,卡卡西、水門…老師,這是我自己的意誌。洛翼,請把那份「絕望的力量」給我。”


    現在的我是想要成為火影的宇智波帶土,我要用它…夥伴的力量,拚出新的希望!


    …


    約一刻鍾前。


    “你們…居然為了昔日的夥伴,阻止我?”洛翼冷冷地質問。


    他現在被卡卡西和水門,一左一右「強人鎖男」著,想要強行動手的話勢必會傷到他們。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估計會當場錄像報警,標題為「倆怪叔叔趁夜黑風高強擄白毛小妹妹.avi」。


    “請冷靜一下,帶土現在悔過了,我們應該給他一個補償過錯的機會。”卡卡西簡直語無倫次。


    “現在戰火尚未平息,如果招降帶土,對補充我方的戰力有很大的幫助。”水門還算有點理性,但不多。


    招降發起戰爭的敵方首領,而且還是殺害自己夫妻的仇人,這話說出口前經過腦子了嗎。


    “幫助?你看他樂不樂意?”洛翼看向猶如風中殘燭的青年。


    “我現在…尾獸盡失,就算不死在你手上,也會很快死去。不如趕緊殺了我,毀掉輪迴眼,再把我的寫輪眼當戰利品移植給卡卡西。”帶土知道自己的情況。


    “但是…”卡卡西急著反駁。


    “為了逼自己無法迴頭,我做了太多無藥可救的錯事,就算洗心革麵,活下來也是一種折磨。”帶土目光低垂。


    這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嗎,好像哪裏不對。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對現在的帶土來說,死掉反而是一種解脫。


    “罷了,如果你真的想要贖罪,我可以給你一點力量。”


    “洛翼?”


    “事先聲明,這是絕望的力量,會在使用完畢後坍縮,你會因此徹底消失…我把它命名為「陰陽遁·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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