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翼意識到,或許司律者並不是什麽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他眼熟得很,甚至毫不誇張地說,世界上至少八成的人都認識這位神大人。


    光是這副外表就足以令人印象深刻,更不要說頻頻上熱榜的各種大小事件。


    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洛翼直到現在才想起來?


    “因為你在逐漸「升維」,載體標準更高的記憶重新進入「可讀取」的範圍。”司律者給的答案可謂非常意識流。


    “但我連你的名字都記不起來…”洛翼有點腦殼疼。


    “很正常,因為在這個世界,隻有神才能知道神的名諱。你放棄了「登神」,自然就無法想起我的名字。”


    所謂有得必有失,得到繼續做人的機會,代價僅僅是無法滿足對神的好奇心,已經穩賺不賠了。


    而且毫無疑問,這是明智的選擇。


    “不光明智,而且需要勇氣。”司律者很是讚賞,“不愧是某種意義上我的「長輩」,還有很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


    這個神有毒吧,洛翼的好奇心又被勾起來了!


    確實,初次見麵的時候司律者就這麽說過,但現在他想破腦袋也記不起自己老家哪來銀發赤瞳的美少年。


    “這不重要。時間差不多,我該讓你迴去了,順便為表感謝。我還會送你一點小禮物…”司律者緩緩抬起他有如粉雕玉琢的左手,施展神力。


    …


    忍界,雨隱村。


    在片翼的眼中,洛翼好像隻是因為頭痛恍惚了幾秒,隨即站穩腳跟,目光也恢複清明,“太好了,你丫這迴沒嘎過去,快來救一下啊!”


    長門的情況可以說慘不忍睹,沒辦法詳細描寫的那種慘,能活到現在全靠漩渦一族血脈的硬命。


    “喔?噢!放著我來!”洛翼很快反應過來,三步並兩步地來到傷患麵前。


    最後一巴掌按在長門血肉模糊的眼眶上,看得小南一陣牙酸。


    「陰陽遁·萬物生」


    “嗚…啊啊啊…”療傷的過程不痛苦,但依然不好受,長門連話都說不出來。


    “忍耐一下,我在根據你的遺傳信息,為你重新生成一顆眼睛…你原來的眼睛。”洛翼一邊動手一邊解釋。


    他在做的事,也就是所謂的組織克隆。隻是他把眼眶直接當成「培養皿」,省去最後的移植步驟,一氣嗬成。


    “太殘暴了,”貓人嘖嘖稱奇,“不過還好,這迴你沒有跟上次那樣一昏就是兩個月,直接睡到大結局。”


    “我去了趟「那個家夥」那裏,是他送我迴來的。”


    “喔,「那個家夥」…”


    嚇得半死的小南&半死不活的長門:“?”


    謎語人滾出雨隱啊。


    不對,至少要等到治療結束。


    治療全過程持續不到十分鍾,長門便恢複如初,新長的血肉比起周圍稍顯嬌嫩,當然更明顯的是…


    “長門,你的眼睛原來是藍色的嗎?”小南也是第一次見他真正的眼睛。


    “我自己都快忘了…”長門閉上右眼,用新生的左眼看著自己的手,“擁有輪迴眼之前,我的眼睛是和彌彥一樣的顏色。”


    宛如大海一樣的藍,深沉中帶著一點高級灰。


    他在遇上彌彥和小南之前,父母健在的時候,就被斑暗中換成輪迴眼。沒人知道是哪天換的,甚至所有人都誤以為這是他自己開的仙人之眼。


    “至少這點,那個「斑」沒有騙我,輪迴眼從來就不是我的。”長門捂著右眼,憤怒和嫌惡讓他恨不得把剩下的輪迴眼挖出來捏成肉泥。


    還是自己的眼睛好,又輕鬆,眼中的妻兒也更溫暖。


    “忍耐一下吧,你還需要輪迴眼的力量保護他們。”洛翼能猜到他的想法,也不懷疑他做不做得出來。


    “我知道。”長門取出一卷繃帶,在額頭上繞兩圈後遮住右眼,“在戰爭結束前,我會守好這隻眼睛。”


    意思是「最多留到戰爭結束的那天」嗎,罷了。


    “挺可笑的不是嗎,擁有仙人的眼睛後,我反而看不清正確的路和重要的人。”長門用他漂亮的藍眼睛看向他們,“失去輪迴眼,我居然一點也不覺得可惜。”


    洛翼愣了一下,有種強烈的既視感。


    好像…成不了神,自己也沒覺得吃虧,如今更是慶幸沒有在「神力」麵前迷失。


    “還要感謝你這家夥,在我走出第一步的時候就提醒我。”洛翼對某個貓東西心懷感激。


    “啊?不是「那個家夥」,而是我?”片翼伸出貓爪指著自己,“別開玩笑了,剛剛我還以為又闖禍了呢。”


    “話說迴來,你打一開始就稱唿他為「家夥」,如此不敬神明,該不會你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吧?”


    “喵?”


    “說人話。”


    …


    雷之國以南,忍者聯軍總部。


    各線的戰場瞬息萬變,洛翼剛迴來,就得知這半小時不到的短短時間裏,前線又出現了新的大人物。


    “半藏?他這會兒也登場了?好吧是時候了。”


    “啊?這也在你的預料之中嗎?”


    洛翼和青葉大眼瞪小眼了一秒。


    山椒魚半藏,放在全忍界曆史上,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說是家喻戶曉一點也不過分。他的原型大概是赫赫有名的德川十六神將之一,服部正成,別名服部半藏。


    比起親自去會會這號傳奇人物,洛翼更想做的是,“綱手師姐、自來也師兄,你們要不要和大蛇丸師…呃,生理性別不明心理性別也不明的ta去挑戰一下?”


    “啊?”*2


    重溫一下第二次忍界大戰中的「三忍」成名戰,很有紀念意義吧。


    “等會,”自來也舉手提問,“半藏這個對手很強,讓我們去應戰是很合理,但是你說大蛇丸…ta不是有其他任務在身上嗎?”


    而且事實上突然要他和大蛇丸並肩作戰,感覺怪怪的。


    “臨時調度一下,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佐助和鼬。”洛翼心念稍動,便感應到留在他們身上的陰遁查克拉。


    「黃泉比良阪」


    嗯?目的地怎麽是在室內?莫非他們找到了漩渦一族的收納堂?還有這個香味是怎麽迴事?


    帶著一肚子疑惑,洛翼踏出傳送門,緊接著映入眼簾的就是掛在窗台上的、寫著「壽司」的紙燈籠。


    洛翼&佐助&鼬&大蛇丸&鷹小隊隊員:“……”


    “你…們…在幹什麽?”牢洛的血壓升得比登神的時候還高,大家在前線打得你死我活,這幫人居然躲起來享受美食。


    “這不是…到飯點了嘛。”臉皮最厚的大蛇丸勉強迴答,順便把夾在半空的玉子燒送進嘴裏。


    “我…不想跟你說,你趕緊吃完最後一口,我送你去見牢片,讓它跟你說。”洛翼捏緊拳頭,手臂上的血管浮起。


    大蛇丸菊花一緊…不對,ta現在沒有菊花。


    經過這麽久,ta已經知道,當初給自己施下那個反人類封印術的不是洛翼,而是那隻貓,“你、你要幹嘛,我就是吃個飯,不至於這麽狠吧…”


    “放心,是正經事,而且它不會對你的笑穴做奇怪的事了…再說你現在根本沒有笑穴。”


    “咱能不提那個詞嗎,佐助兩個半月前才過17歲生日。”


    “喔喔,行。說迴正經事,前線有一份美差交給你:山椒魚半藏出現了,自來也師兄和綱手師姐在等你,一起去打你們成名戰的下半場。”


    大蛇丸錯愕了五秒,臉上很快浮現興奮的笑容,不需要洛翼說服,便欣然踏入傳送門。


    剩下的人鬆了口氣,原來是來搖隊友的,不是來罵他們摸魚的。


    “還有別的事,”洛翼看向準備繼續吃飯的他們,“佐助,你想複活的人,他們的眼睛就在你手上吧?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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