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在我十萬分的訝異之下,我眼睜睜地看著小哥伸手往天邊一招,立刻就擷來一朵祥雲。隨之他就雙腳踩上祥雲,帶著我往天邊飛去。


    好不容易到了天邊,祥雲倏地頓了頓,繼而直衝九重天!我扒在小哥的腰帶中,嚇得動也不敢多動,生怕一個不留意就給摔了下去。雖說我現在是珠子,這一摔摔不死,也起碼得摔一兩條裂縫啊!


    當小哥帶著我穩穩地停在九重天外的一座宮殿之前,殿前停著兩隻小婢,見了小哥立馬福神,嬌柔道:“恭迎神君。”


    我有些頭大,然後有些腰酸背疼,繼而還有些全身虛軟……


    原來小哥,是天界之人。


    小哥不言不語,傲慢得很,徑直往兩隻小婢身邊擦過,往宮殿裏走進了去。


    我自小哥腰帶裏鑽出半個身子,放眼望去,見此座宮殿之恢弘大氣,堪比我們魔界的魔殿。


    緊接著小哥進了一間書房。


    他將我取出放在寬大的書桌上,自己走到臨近細窗處的小桌幾邊,抬手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手執碧玉茶杯,頎長的身體斜斜倚靠在牆上,茶杯隨著他的手指繞轉了下,停留在唇畔。


    這書桌質地不錯,但就是忒滑了些。


    我躺在上邊頗有些難以把持,任由自己的身體往東滾滾複又往西滾滾。


    這時小哥冷不防地開口戲謔地道了一句:“怎麽,打算一直做顆破珠子麽?”


    霎時我給驚嚇住了,一著不慎就滾落在了地上。


    我自地上爬起來,手腕上的玉鏈子還在,就伸手就摸了摸發型,發型未亂,再理了理衣裳,覺得還算整齊,於是理直氣壯道:“你說誰是破珠子。”


    小哥緩緩走過來,使得我由於身子太小隻有他腰腹高而不得不仰頭看他,於是就看見了他半垂著細長的雙目對我挑起唇角:“想來一顆琉璃珠,膽子卻肥得很,竟敢潛伏在本君的發冠之上。還敢在本君除妖之際出手與本君作對,原來竟長成如此個小不點。”


    我對這小哥的態度十分不滿,摳了摳麵皮,道:“你說話注意點兒,我又不是故意跑你發冠之上,誰讓我受人追堵恰恰就第一眼撞見你了。還有你除妖的時候,絕大多數我沒意見,但就是那火,烤得我有些難受,才招來了一場雨而已。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噢對了,你不用太費心招待我,平日我懶散慣了,這天宮怕是住不習慣。你休息夠了就將我送下去。”


    小哥挽起雙臂,閑閑道:“來,小珠子,你給本君說一說,你非妖族魔族,倒是受何人所追?”


    “非妖族魔族麽”,我有些納悶兒了,“那我是什麽族?”


    小哥挑眉:“若非天界之人,身上哪兒來的一股子仙氣?”


    “也是,我平時得空就會修修仙的。”我胡亂應道。這狀況有些麻煩了,莫不是小哥鼻子不好使給聞錯了?不對,之前父尊就說我身上的魔氣與一般的魔族有些不大一樣,我一直沒發現怎麽個不一樣法。


    難道我身上的魔氣並非魔氣,而是小哥口中的仙氣不成?


    這讓我猛然意識到一個十分嚴肅之問題。說不定我不是父尊親生的,亦或者我是父尊與哪家仙女勾搭出軌而生的。原來我的身世竟如此之悲戚可憐。


    深思之際,額頭倏地一痛。我怒瞪伸手彈我額頭的小哥。小哥偏迴正題,再問:“說清楚再走神,到底是被誰追堵?”


    我張了張嘴,淡定道來:“是這樣的,我下凡普渡眾生之時偶然出手救過一條小青蛇。小青蛇它是個好東西啊,它懂得知恩圖報啊,於是它想要報答我。”


    小哥似笑非笑:“追著你想要報答你?”


    我道:“呔!那可不是,它追著我要對我以身相許!”


    小哥嘴角抽了又抽:“對你?以身相許?”


    我挺了挺胸膛,道:“莫不是你不信我有此魅力?”


    小哥笑眯了眼,道:“不信。”


    此人頭發長見識短,真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我不怪他。於是我理了理衣裳,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我不跟你一般計較。此地乃九重天外,我這個人閑散得很,不喜這裏的拘束,況且地頭太高,搞得我頗為胸悶氣短,大抵是有些缺氧。你鬧騰夠了就將我放下界去罷。”


    說實話我還真沒想過有朝一日能借著天界之人踏上天界的九重天。當初在忘川河泡腳時也隻能遠遠兒地瞧一瞧偶爾一兩個天界之人自我眼前掠過,何曾來過這天宮。


    不過就是不曉得父尊口中一直念叨著的天家人在不在這裏邊,若在的話說不定我還可以順手替母上報了仇。


    如此一想,我還當真有些佩服起我自己來了。想我單身一人刺探敵營,也委實是勇氣可嘉。但畢竟是初來此地,有些彷徨失措那是在所難免。


    於是我又細細思量了一番,為母上報仇這等要事,還真得從長計議一番。還是先等我離開天界再從長計議罷。


    哪知,小哥無論如何也不肯賣我個麵子將我送出天界,忽而變了顏色沉幽幽地看著我,道:“你看不上本君這焱采宮?你以為本君這焱采宮別人可以想來就來,想迴就迴的?”


    不妙了,大大的不妙了。男人善變如斯,隻怕不是個好男人。


    我道:“我沒有想來,就隻是想迴而已。明明是你將我抓上來的。”


    小哥抿了抿唇,問我:“既然本君抓了你來,還會放你迴去麽?”


    我十分鬱卒,白了他一眼:“我怎麽知道。”我倒希望他會。


    然而小哥卻淡定道:“自然是不會。”


    我有些忿了,覺得此小哥他實在太捉弄人,於是梗著脖子問:“你莫不是看上我了?”


    小哥愣了愣,繼而若有若無暈了暈唇角,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以沉默示抗議。


    “不說?那日後本君就叫你小混珠。”


    “老子叫流錦。”沉默的抗議無效,我決定爆發。


    “誰是誰老子?”他問。


    我縮著脖子頹然應道:“你是我老子。”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父尊你莫惱,莫惱。


    後來小哥懶懶衝門外喊了一聲,招進來一隻仙婢,吩咐道:“將流錦帶下去收拾一下,從今日起她便是本君座下童子,近侍本君左右。”


    我怒:“誰是你童子!”想我在我們魔界多麽威風凜凜都不曾擺如此高傲之姿態收過個把童子,眼下這廝居然讓我當他的童子,何其侮辱!


    他坐在書桌前,隨手翻起一本書來,淡淡道:“在人間時你幾度與本君作對,本君皆未與你計較,反而恩德兼施讓你做童子,有幸在天宮修行,怎麽,委屈你了?”


    我咬咬牙:“是有些委屈。”


    “嗯?”


    我翁聲道:“我是說你有些委屈。”


    罷了罷了,這廝的本事我是親眼見識過,就算是放在我們魔界也是鮮有對手,怕是連闌休都打不過他,我就更懸了。我們魔族最懂知難而退,我堪稱個中表率。


    早前在魔界時父尊就一直在我耳邊念叨,仙魔不兩立啊仙魔不兩立啊,仙族之人皆是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啊,偏偏我就是未將其當迴事。如今看來,薑還是老的辣,父尊他委實有先見之明。


    最終仙婢依照這廝的吩咐,引著我下去收拾,我當真成了這勞什子焱采宮的童子。


    仙婢帶著我在這焱采宮內一陣彎彎繞繞,繞得我委實頭暈腦脹。


    路上仙婢細致地給我講著這焱采宮裏的規矩,道她們神君喜什麽不喜什麽。那麽多條我聽下來,腦子亂得緊,最後竟什麽也記不住。


    想來那小哥神君怕是難伺候得很,光是喜不喜的就一大籮筐,也難怪仙婢在講述的時候會時不時向我投來幾許愛憐的目光。


    我便好奇地問,小哥究竟是個什麽神君,竟如此大排場。


    仙婢一聽我問起,雙目當即閃閃發亮起來,大抵是有身兼八卦的覺悟性和自豪感。


    她與我緩緩道來:“流錦初來天庭,怕是不知我們火神真君的鼎鼎大名。”


    我適時插了一句:“那鼎鼎的大名叫什麽?”


    這八卦的造詣和精髓我是熟透了的,八卦也需要互動。若隻讓一人在那裏劈劈啪啪地講難免會覺得無趣,得需旁人時不時插幾句助興以至於讓講述者知道有人在聽,這樣才會使八卦源源不斷窮盡時方止。


    果真仙婢經我一問,便興致勃勃地說道:“我們火神,名道殊,字火夕,旁人可不敢隨意亂叫,流錦記住了你也別亂叫,隻喚他神君便好。”


    “我去,他字火熄?!”這讓我有些不能置信。方才還聽仙婢說小哥是火神,我著實給驚豔了一番,火神能召火噴火的,委實頗有能耐。可這名還行,這字怎麽能叫火熄呢,一出火就熄,這不是給小哥他火神的名號平添晦氣麽。


    仙婢“嗯”了一聲,繼續道:“先別說這些,將將你也看見我們神君長什麽模樣了,怎麽樣夠俊罷?”


    我老實道:“確實夠俊。”


    仙婢便一臉向往道:“我們神君可是這天庭最俊美的男子,不知道是多少仙子們心儀的對象呢。流錦這個你日後就會曉得了,焱采宮的門檻都不知被那些慕名而來的仙子們踩破了多少條!”


    原來火熄跟我在魔界時一樣,是個實打實的風雲偶像人物。


    我思忖了下,道:“既然如此,那在神君身邊伺候該是一件有福氣之事才對。”


    仙婢長長地“呔”了一聲:“那些仙子們不是內行人,哪裏摸得透我們神君的脾性。流錦還真不是姑姑嚇唬你,神君的脾性十分難拿捏,變幻莫測得很,先前有婢女亦有童子在他身前伺候過,可沒有一個能讓他滿意,你可得放機靈些。”


    我應聲道:“這個我曉得。”若我不放機靈點尋個好時機盡快離開這裏,那我一介魔族中人呆在這天界委屈了不說,光是我魔族的身份撩在這裏就足以使我有危有難了。


    仙婢領著我去了一處溫水池,道是要在焱采宮服侍的人皆會在此處洗一次身,要洗淨身上濁氣。


    火熄那廝架子也忒大,怎麽如此麻煩。我一時難免有些擔憂,想來我一身魔氣雖有些非比尋常,即使被錯認為是仙氣但好歹也委實是魔氣,若一入池子經池裏的水一熏陶,使得我魔氣不複魔氣,有朝一日重迴魔界還不知我們魔族能不能認得出我來。萬一父尊他不認我了怎麽辦?


    見我踟躕,仙婢便開始催促:“流錦你怎的還不下去。”


    迫於無奈,我隻得摸了摸自己的平板胸,朝著仙婢頗不好意思地幹幹笑了兩聲:“好姑姑,我羞羞~”


    仙婢還算善解人意,隻掩嘴笑了笑,隨即弄來一套怪裏怪氣的衣裳,就走開了。


    說實話,那一身衣裳穿在身上委實別扭,從頭到腳那叫一個紅。想我在魔界還未穿過如此俗不可耐的衣服。


    可仙婢看了卻十分滿意,道是火神座下的童子皆要這般穿,看起來乖巧可愛一些。


    我都這把年紀了,將“乖巧可愛”這幾個字花在我身上,還真不怎麽動聽。於是我眼下權且先這樣,待一會兒沒人的時候再換迴我自己的衣裳來也是一樣。


    不想將將自溫水池那邊迴來,就有人往我手上撂了一壺茶,道是火神要喝茶,讓我趕緊送過去。


    我鬱卒得很,接過茶便往他所在的地方去。喝茶罷盡情地喝茶罷,當心內分泌失調!


    我去到火神書房的時候,看見火熄正端端正正坐在書桌前寫寫畫畫,忍不住翻了翻眼皮,道:“過來,喝茶!”


    火熄聞聲愣了愣,隨即頓住手中的筆抬眼看我。一見他那細長的鳳目中一覽無餘的狹促,我就曉得他要說出什麽令人羞憤的話了。


    果真,隻聽他似笑非笑心情婉轉道:“這一身紅,看起來還喜慶,挺適合你。”


    我擺下茶壺,毫不猶豫地捏決換迴原來的衣裳,怒道:“偏不讓你看就不讓你看!”


    火熄麵皮清清淡淡,道:“給本君換迴來。”


    我這人,別的什麽不好就是喜歡敬酒不吃吃罰酒,滿腔悲憤之氣化作莫大的勇氣,扛著脖子道:“你一個熄火的火神也敢叫我隨隨便便地換衣服,你是哪根蔥?”


    火熄麵色十分平靜,重複囈念道:“熄火的火神?”


    我努努嘴巴道:“你不是字火熄麽,火熄火熄不是噴火了就熄是什麽,依我看——”話說了一半,我猛然驚覺氣氛不大對,抬眼一看卻見火熄正寒磣磣直勾勾地盯著我,生怕不能將我生吞活剝了一般。


    我緊了緊喉嚨,問:“你、你你這般看著我……是、是想做甚?”


    火熄眯了眯鳳目,繼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沿,敲得我著實是心神不寧。他道:“繼續說下去,依你看怎麽?”


    我咽了咽口水,底氣不足地嘟囔了一句:“依我看該改成火旺才吉利……”


    火熄磨著牙道了一句:“那本君要不要將流錦改成流氓呢?”


    我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火熄終於怒了,衝我吼道:“流錦你給我過來!”


    我自然是不會聽信他的饞言就輕而易舉地過去。


    火熄便取出一張白宣紙,執筆洋洋灑灑地畫了幾下,隨即拎著染墨的宣紙向我走來,還邊走邊問:“是誰告訴你本君的字‘火夕’的‘夕’是熄火的熄的?”


    我縮在牆角再無退路,說著他便將宣紙一巴掌拍貼在我的麵皮上,又寒幽幽道:“你給我看清楚了,是夕陽的夕!”


    我自麵皮上揭下那張宣紙來,上邊的字花得慘不忍睹,我伸著衣袖往麵皮上揩了揩,揩了一袖的墨漬。我將宣紙舉到他眼皮下,委屈道:“你看都花成這樣了,我怎麽看得清是熄火的熄還是夕陽的夕。”


    火熄怒不可遏,道:“既然如此,今日本君就讓你將本君的名字‘火夕’罰寫一萬遍,不寫完不許休息。”


    我縮了縮身體,甕聲道:“對不起我不會寫字。”


    火熄送給了我一個無比森森的笑:“這個簡單,本君寫一個模板你照著畫一萬遍也是可以的。”


    我頓覺腿有些發軟,幹幹笑道:“凡事好商量,好商量。”


    火熄笑得愈加刺眼了些:“那就兩萬遍。”


    我立馬嚎道:“一萬就一萬!我這就去寫!”


    他好心問:“還需要模板麽?”


    我道:“不用了!”


    ……


    結果我墊著凳子趴在火熄的書桌上寫了一夜他的名字,差點寫得我全身痙(蟹)攣口湧老血。


    “火夕”這個名字從此在我心中暗自播下了仇恨的種子。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況且我是非一般的君子,多等幾個十年也等得。總有一日,我也定讓那廝將我流錦的名字寫個幾萬遍深深刻進他腦海裏讓他每每想起就羞憤欲死而不能自拔。而且從此我還不叫他的字了,我就叫他的名兒道殊!


    ***


    一大上午了,道殊那廝不曉得哪裏來的興致竟一直坐在書房裏看書寫字,連茶也未多喝幾口,可算折騰死我了。


    今早我一大早便被人拽起,一直蹲在桌上磨墨到現在,腰也酸手也疼。真是難為我如此有耐心能堅(蟹)挺到現在而不倒下,也隻有眼下這個時候我才能將道殊想象成我手裏的墨塊任我打磨和摧殘。


    “怎麽,白天你也有磨牙的習慣麽?”桌前的道殊冷不防地問。


    我迴過神來,恰好對進他的鳳目裏,疑惑道:“咦,我在磨牙麽,我明明在想你。”


    道殊眯了眯眼:“莫不是你一想本君就會磨牙?”


    我深表讚同:“嗯,聽你如此說,那就應該是。”


    道殊怒道:“磨墨!再磨兩塊墨!”


    我委實太憋屈,道殊這團火如此反複無常,叫我措手不及。


    我鬆了鬆又酸又痛的手腕,由於身子太小是蹲在書桌上磨墨,累得慌,便幹脆一屁股坐在書桌上,扔了墨塊悲憤道:“再磨兩塊,你能寫那麽多麽?老子不幹了!”


    火夕雲淡風輕:“不磨一會兒沒飯吃。”


    我思量了下,又默默地拾起了墨塊。


    恰逢此時,有仙婢來報,道是鳥族的畫瀲仙子求見。


    道殊便挑了挑修長的眉,難得一派溫和地笑睨著我,我立馬全身汗毛十分警惕地豎起,隻聽他道:“流錦不想磨墨也可以,隻要替本君打發了鳥族的畫瀲仙子本君就不讓你磨。”


    我一聽,生怕他會反悔,當即跳下了書桌往書房外奔去,道:“神君寬心,且看我替你擺平一幹花癡仙子,你說話不可賴賬!”


    道殊道:“自然是不會賴賬。”


    道殊如是說,於是我吃下定心丸,當真去打發那勞什子畫瀲仙子去。


    來了這麽些日子,登門想求見火夕的花癡仙子我亦見了許多,估計這個也不例外。


    我去到焱采宮前廳,見果真有一位仙子端端正正地坐著。仙子麵皮生得十分好,唇紅齒白眉目似畫的,尤其是聽聞了我的腳步聲之後往我這邊投來的那勘勘一望,簡直是顧盼流兮任誰見了都會憐惜三分。


    隻可惜啊,鳥族是鳳族的近親,也應該是一等傲嬌的仙族,她望了我一眼之後發現我不是她要等的人時,神情霎時傲慢了起來,坐得也不怎麽端正了,懶懶散散地問了一句:“你們神君呢,怎麽不見他出來?”


    我想我既然是出來幫道殊打發這花癡仙子的,就應該三兩句話誆她離去,這樣才對得住我免除迴去繼續磨墨的厄運。


    於是我咳了兩聲,道:“我們火神眼下正和別的仙子雙修,不得空出來招待你。你想見火神,下次再排隊罷。”


    這畫瀲仙子想來也是大驚小怪,臉色霎時變得慘白,直勾勾盯著我寒磣道:“你,將將說什麽?”


    我頗有耐心地再道了一遍:“火神在雙修,怎麽了?”


    看得出來,畫瀲仙子情緒頗有些不穩定,站起身來就欲往裏邊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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