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下一刻他張口就欲大喊,逝以尋眼疾嘴快,霎時俯頭就堵住了他的嘴。唇邊欺壓在了他的唇瓣上,溫熱柔軟的觸感,帶著淡淡老酒的芬芳,十分美好。


    逝以尋流連忘返地摩挲著,啃咬著,他卻一個勁兒地躲,她又一個勁兒地追逐。


    “師父……別這樣……”


    嗓音沙啞,聽起來很舒服。


    逝以尋拉開了宋白玉的衣裳,手掌觸碰到他沒有遮擋的胸膛,溫度灼熱,肌理線條緊致而明朗,讓某女愛不釋手。


    這一刻,逝以尋深刻地覺得自己不是一般的禽獸。但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嫩豆腐看得吃不得,最後還落入了別人的肚皮裏,這豈不是連禽獸都不如。


    正當這計劃進行得如火如荼時,眼看她就要剝光宋白玉了,唇堵住宋白玉也不讓他繼續叫出聲來,但就是手下一鬆懈,讓他一隻手鑽了空子,得以解脫。


    驀地,後頸一痛,眼前一黑。


    逝以尋渾身乏力,就癱了下去,隱隱約約又是磕碰到宋白玉堅硬的胸膛。意識模糊之際,她鬆了口氣,也感到有些惋惜……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白天了。


    她睜眼,發現自己沒有在宋白玉的房間裏,而是躺在她自己的房間裏,自己的床榻上。


    腦子混混沌沌有些不清晰,但昨夜那般令人熱血膨脹的光景怎能忘,前前後後想了個大概。


    眼下她雖衣衫淩亂,但還不至於衣不蔽體,應該沒有成事。


    她竟是在關鍵時刻,被宋白玉下了黑手。


    現在又覺得惋惜多過了鬆一口氣。


    後頸痛得很。


    逝以尋一邊揉著後頸,一邊對宋白玉心生幽怨,這時門響了。


    不等逝以尋說一句“請進”,外麵的人就自己進了來。他那兩聲敲門的禮數,形同虛設。


    除了慕漣微,還有誰會這麽直接。


    一身白衣道袍身長玉立,矜帶如銀蛇,慕漣微手裏端著一隻碗,臉色不怎麽好地走進來。


    逝以尋不明所以。道:“掌門師弟今日好早。”


    “哪裏比得上師姐宿醉來得暢快。”他走到逝以尋床邊,將碗遞過去,“喝了罷,醒酒的。”


    逝以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疑惑他怎麽知道她會宿醉,但還是接過來,灌進口中,含糊問道:“掌門師弟如何知道這事的……”


    慕漣微還算平靜,道:“師姐的弟子,今早早修的時候,跟我碰見了,讓我來照顧照顧師姐。師姐可以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不是說取酒是拿去做菜,師姐倒醉起來了。”


    逝以尋摸摸鼻子,胡亂道:“啊呀,昨晚師姐我做菜來著,一不小心就嚐了一點酒味兒,不想醒來就這樣了。其實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慕漣微很懷疑,問:“那宋白玉是怎麽知道的?”


    逝以尋弱弱道:“我不是請他試吃……麽。”


    慕漣微當即就要發作了,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恐怕她很難吃得消。畢竟她這個師弟一向是一個趁人之危瑕疵必報的人。


    逝以尋趕緊捂胸,作痛苦狀,驚叫:“哎呦我頭疼!怎麽這麽疼!”


    慕漣微黑著臉:“頭疼,你捂胸幹什麽?”


    逝以尋驚覺自己捂錯了地方,又換做抱頭,繼續痛苦狀,道:“啊疼死老子了,師弟你快去給我弄點頭痛粉!”


    慕漣微非但不去,還在她床前坐下,冷冷道:“手,伸出來。”


    逝以尋縮了縮兩隻手,蹲在床腳,道:“真疼。”


    “那師姐伸出來我看看,是不是抽風了。”慕漣微如是道。


    逝以尋一臉憂傷,就知道這廝不是這麽好糊弄的,頹然地伸出手過去。慕漣微扶住了她的手腕,兩指放在她的手腕上,給她聽脈。


    結果出乎我意料。


    他也感到詫異,道:“中風寒了。”


    其實逝以尋自己倒沒有特別大的感覺,不過這中風寒唯一的好處,就是讓慕漣微既往不咎。


    他不準她下床,然後自己轉身便出了屋,屋門沒有關,她能看見他出院子片刻又迴來,手裏拎著一些藥材,在院子裏給她煎起藥來。


    他留給她一個十分美麗的側影。


    白皙修長的手指很能拿捏藥材斤兩,幾錢配幾兩,精準得很,放進藥罐子裏熬煮。不一會兒就飄進來一股苦澀的藥味。


    他伺候她喝了藥,讓逝以尋睡一覺,就走了。


    睡到臨近中午,逝以尋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真的是風寒了。頭昏腦脹,忽冷忽熱。


    逝以尋以為慕漣微已經迴去了,不想他竟然一直在外麵,她一醒,他便進來,給她再聽了兩下脈,道:“幸好發現得早,免去了燒熱,再吃兩副藥便可以好了”,頓了頓,他又輕聲問,“餓不餓?”


    這般仔細又體貼的模樣,不管他人格多麽扭曲障礙,慕漣微還是從前的那個慕漣微。隻要她不惹他,他對她就是好的。


    逝以尋道:“掌門師弟,我們講和罷?”


    慕漣微抿嘴不答,顯然不怎麽願意吃這個悶虧。


    逝以尋抱頭:“頭痛啊頭痛啊~~~”


    “講和。”慕漣微涼颼颼地看逝以尋道。


    “你真是一位好師弟啊。”她笑,“我想喝鳥肉湯師弟。”


    慕漣微一臉奇怪:“這個時候去哪裏弄鳥,你不能吃別的?”


    逝以尋指了指外麵:“師弟屋舍房簷,不是有許多五花鳥嗎?那個味道應當不錯。”


    慕漣微惱羞成怒:“那是信鳥!不是一般的鳥!逝以尋你敢打我豔鶯的注意我就跟你絕交!”


    逝以尋妥協:“好好好,師弟請淡定,我不吃,不吃還不成?”


    **


    接下來,逝以尋和宋白玉的師徒關係,陷入了更加尷尬的境地。


    她覺得自己做人太失敗了,連一點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現在好了,霸王沒上得了弓,生米也還沒煮熟,她都不好意思在宋白玉麵前晃來晃去了。


    後知後覺,其實這真真是下下策呀。一舉成功了還好,沒成功就成了現在這個不上不下的局麵。


    啐。想來當初霍洄教她煮米飯的時候,一定是在她麵前誇大其詞了。


    她隻預料了結果,事成之後,宋白玉不得不跟她了,但是她完全沒有預料到過程嘛,她根本就沒有事成嘛!


    憋了幾天,逝以尋委實是憋不下去了。再憋下去,宋白玉也不會主動來找她的。


    於是下午,逝以尋頂著暖烘烘的春日,去了修行場,看宋白玉。


    她覺得有必要跟他解釋一下。


    迎麵弟子們都向她有禮貌地問好。逝以尋一邊答應著,一邊向宋白玉走去。


    哪曉得,不遠處的宋白玉一聽見她和弟子們打招唿的聲音,背影一頓,然後也不轉個身看一看,徑直就走了。


    連日以來,好不容易她和宋白玉之間的關係緩和了一丟丟,現在又降到冰點了。


    某女鬱卒得很。


    後來逝以尋幾次三番去堵他,都被他給溜掉了。


    再後來,好不容易有一次逝以尋堵到了,他淡然平靜地垂首不看她,一點情緒也沒有,道:“請問師父有事嗎?”


    “有事。”逝以尋脫口道。要是說沒事的話,這悶徒弟指不定就又要借口修行,而對她避而遠之了。


    “師父有何吩咐?”


    逝以尋想了想,開口道:“白玉啊,那天的事……”


    宋白玉打斷了她的話:“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罷,弟子不想再提了。”


    “你可是很怨為師?為師那晚真的是喝……”


    他又打斷了她:“師父若沒有別的事,弟子還要修行,弟子告退。”


    逝以尋望著他的背影,頹然:“為師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失敗的。


    但宋白玉的種種冷漠反應,著實是很令她受打擊。


    實際上,他的貞操還在,並沒有被她取走;逝以尋有些難以想象,要是她真在那晚取走了他的貞操,他會不會對她恨之入骨,有可能還和我斷絕師徒關係,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豆腐雖嫩,但不能太心急。還是得慢慢來。


    所以往後的日子裏,逝以尋在大玉泱的走動,比往常多了些。這樣能夠最大程度地見到她的美徒兒。


    慕漣微上早課的時候,她與他一起。他給弟子們說完教,她便象征性地說兩句。如是一來,宋白玉是她的弟子,自然也要一起來上早課。


    遠遠地看著他也是好的。


    正所謂成者禽獸敗者窩囊,說的就是她這個師父。


    修行課餘間,逝以尋走進弟子們的圈子,偶爾順手給他們指導一下,偶爾給他們講個笑話,讓他們完全對她這個尊教師叔心生崇敬不是什麽難事。


    自然,宋白玉身為她的弟子,一旦有玉泱弟子圍上來的時候,他都會被師兄弟拉著一同圍上來。


    宋白玉表現得很僵硬。但,她給他時間適應。


    傍晚,逝以尋撣了撣袖袍,就悠閑地晃出了園子。今晚她和玉泱的部分弟子有個輕鬆愉快的約會。


    隻是不想,沒走多遠,竟與慕漣微碰上了。


    他一看見逝以尋,就問:“師姐上哪兒去?找宋白玉麽?”


    宋白玉現在對她避閃不及,這慕漣微是看出來了,專挑她的痛處捏。


    逝以尋笑得毫無破綻,道:“這條路就隻通向宋白玉那裏嗎?我不可以去找你的弟子們嗎?”


    慕漣微不置可否地挑挑眉,道:“新近,你和他們很要好。”


    “莫不是你嫉妒?”逝以尋道,“上下要打好關係,我玉泱才能團結一致,師門情深。掌門師弟有空跟師姐我學學。”


    慕漣微雲淡風輕地勾唇,笑得如花似玉,道:“那師姐現在是幹什麽去,和我門下弟子聯絡感情麽?”


    逝以尋隨口敷衍:“沒有沒有,我就是隨便走一走。”


    慕漣微負著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眯著眼睛道:“無妨,正好我現在有空,陪師姐隨便走一走。”


    於是,走著走著,到最後慕漣微和她一起去赴約了。


    弟子們沒有料到掌門也會來,一時間個個都有些失措,慕漣微很平和地道了一句:“大家都不用多禮”,隨後在逝以尋身邊自然而然地坐下。


    起初宋白玉不在,一位眼尖的弟子道:“宋師兄怎麽沒來?下午的時候我已經通知過他了。師父,師叔,弟子再去叫一下宋師兄罷。”


    不等慕漣微迴答,逝以尋就搶先道:“快去快迴,要開始了,他若實在不想來就罷了。”


    那位弟子信心十足,起身就出去院落,邊道:“師叔放心,宋師兄會來的。”


    然後別的弟子,該擺上瓜果的擺瓜果,該端上燭台的端燭台,還有各類茶點,一應俱全,是一個晚會很好的開始。


    夜幕降臨,宋白玉一襲青衣身影,終於在那位好心弟子的死拉硬拽之下,出現在了門口。


    他僵硬地走進來,找了一個離逝以尋最遠的地方坐下。


    逝以尋的視線忍不住往宋白玉身上瞟了又瞟,手肘冷不防被一旁的慕漣微掇了一掇。


    慕漣微嘴角含笑,低低道:“師姐,還請自重一些


    逝以尋咳了兩聲,不去理會他,與弟子們展開了晚會。


    這是一個故事會。恐怖故事的專場。


    由於玉泱的弟子們,大部分修行尚淺。像宋白玉,早年與她下山過,算是見識比較廣的。而在座的,大多數都還沒下山曆練過。


    這個世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多得很。


    很快,大家都進入了狀態,認真地聽逝以尋講述妖鬼蛇神的故事。


    宋白玉也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角聽著。


    逝以尋邊講就邊十分注意他的麵部表情。


    大多數故事,都是有他參與其中的,看得出來,他也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挑一挑眉梢,撩撥她的心弦。


    如此,逝以尋就知足了啊。


    咳,其實故事有真實的成分,但大部分還是編的。故事麽,太較真你就輸了。


    所以逝以尋誇大其詞了不少,再配上慕漣微難得的好心情,動不動就暗自運功招來陰風陣陣,吹得弟子們心神不寧。


    逝以尋講的鬼,大都是女鬼,妖,大都是男妖。但女鬼部分,她自以為還算精彩。


    到最後,逝以尋趁其不備,突然怪叫一聲,弟子們被嚇得臉色僵硬,就隻有角落裏的宋白玉似乎沒什麽反應。


    逝以尋淡定道:“好了,故事講完了,大家迴去洗洗睡罷。”


    可惜,實在是可惜。宋白玉生怕多留一刻,在她眼皮子底下,和別的弟子一起離去了。


    礙於慕漣微在場,逝以尋是想叫也叫不得。


    多好的夜晚,全部被這慕漣微給破壞去了。


    慕漣微還負著手,不緊不慢地走在她身邊,繼續那抹如花似玉的笑,道:“看樣子,宋白玉和師姐,似乎有些不和。”


    逝以尋瞪了他一眼,道:“師弟不要亂說,怎麽會有這種事情。”


    慕漣微笑意不減,頭頂一輪新月,他望了一眼,道:“不管如何,我試探過宋白玉的心思,他悟性奇佳,且一心修道,如今這樣,是再好不過,師姐也無須要再花別的心思。以師姐的悟性,相信不假時日,也定能像師父那般,榮登仙界。”


    逝以尋隨手摘了根路邊的狗尾巴草,道:“榮登仙界,我記得那是掌門師弟的誌向所在,並非吾之誌向所在。”


    他笑意涼了些,看著逝以尋:“師姐果真有那麽眷戀紅塵?”


    逝以尋朝他吹了聲口哨,道:“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是六根清淨之人,欲念多得很。”


    “也是,將來登了仙界,也不是一個好仙。”慕漣微點頭道,“禍害人一世,總好過禍害仙千年。”


    “師弟知道就好。”


    半晌,慕漣微才又輕聲,帶些無奈道:“若是沒有宋白玉,師姐興許會像從前一樣,和我有共同誌向,和我並肩向往仙道不離不棄。”


    “凡事,不就是憑的一個機緣麽。我注定如此,師弟不必感傷介懷。”


    隨後,二人不再談及這些紛繁複雜的事情。慕漣微再看了一眼月色,道:“蜀山接連十幾日,都是一樣的月色,又是一個晴天。”


    逝以尋不語,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他道:“隻是,蜀山腳下,不久可能雨季踵踵。”再走了一段路,他卻是不說話了。


    逝以尋忍不住問:“師弟想說什麽,不妨一次說完。”


    逝以尋眯著眼睛,看著無邊無際的夜色,才道:“師姐的霹靂塔,堅持不了多久將塌。”


    **


    隔夜,趁著夜深人靜,逝以尋大膽嚐試,翻牆進了宋白玉的院落。房門他閂住了,但那也難不倒她。


    逝以尋掏出一把刀,貼著房門小心翼翼地伸了過去,動作輕柔得很,一點一點地挪開房門後麵的門閂。


    要得手了,馬上就要得手了……她就是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宋白玉的房間去……


    突然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她始料未及的事情。


    門,竟然不經她允許,就擅自從裏麵被打開了。害得逝以尋的刀卡在了裏麵,薄薄的刀刃一下被壓彎,一個不穩,清脆一聲掉在了地上。


    逝以尋捂手。


    特麽的,刀柄打到她的手了。


    逝以尋一彎身去撿刀,就看見了一雙腳赫然出現在門口,好不驚悚。


    仰頭看去,居然是宋白玉站在門前,安靜得很。隻著了一身中衣,不怕冷亦是不害羞。


    刀逝以尋是不屑去撿了,連忙直起身來,兩手在道袍上搓了搓,問:“白玉還沒睡啊?”


    不知道她說她僅僅是路過,他還會不會相信。


    宋白玉直截了當地問:“師父來幹什麽?”


    逝以尋道:“為師自然是找白玉啊,想和你解釋一下。”


    逝以尋怕他刻意迴避這個問題,於是快步上前,宋白玉往後退了一退,使她成功地站在門口裏邊,掌握了重要防線。


    “為師不是故意的,白玉。那晚定是醉酒的緣故,險些讓為師做出什麽不可挽迴之大過來,都是酒它害人呐!你看看為師,行得端,坐得正,是那種卑鄙無恥的人嗎?又怎麽會對白玉你做出那等,令人不齒的禽獸行徑來?為師一向光明正大,不是那樣的人!”


    一番言辭鑿鑿,令逝以尋自己都動容啊,險些把自己都誆騙了。又怎能感動不了宋白玉呢。


    見他的表情已經鬆動,但還是一言不發,顯然在遲疑,是該信她還是不該信她。


    逝以尋挺起胸脯,勇敢道:“要是白玉覺得你虧了,為師那晚對你做了什麽,你現在大可在為師身上再做一次,然後就算兩清了。你覺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宋白玉再度鬆動。


    這個時候就是要趁熱打鐵,逝以尋舉起三根手指頭,再道:“為師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莫不是白玉還不信為師的誠意?要為師發誓嗎?好,今日為師就在白玉你麵前發誓,若是為師有半點欺騙你的,就讓為師天打五雷……”


    “師父!”宋白玉急急打斷了逝以尋的話,“我信師父就是了。”


    幸好幸好,宋白玉及時地阻止了我,讓某女暗自鬆了一口氣。神明再上,弟子毒誓還沒發成,您老人家千萬別當一迴事啊。


    逝以尋激動之下,拉著宋白玉的手,欣慰道:“為師就知道,白玉你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徒兒。那白玉還要以牙還牙,對為師也那樣嗎?”


    逝以尋剛想往他屋裏踏一步,這宋白玉就敏感得很,閃身擋在了她的麵前。


    宋白玉僵硬道:“不必了。”


    逝以尋擺擺手,不跟他計較,另道,“那白玉你快去穿身衣裳,帶上你平時出門帶的行頭,和為師出去一趟。”


    逝以尋問:“這麽晚了去哪裏?”


    逝以尋仰頭看了看中空月上,道:“為師帶你曬月亮去。”


    宋白玉沒有多大興趣,但敵不過逝以尋的生拉活扯。


    最後她再曖昧地道了一句“難道白玉想與為師,唔一晚上都呆在房裏嗎?”使得他迅速換好衣裳同她出門。


    兩人一起走在下山的路上。眼看著山下的一條路隱隱約約橫在眼前,宋白玉終於忍不住驚疑地問:“師父,我們下山做什麽?”


    逝以尋扭頭看了他兩眼,忽然奸笑出聲,眉飛色舞道:“做什麽,當然是為師要帶你私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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