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裏坐著曹安、邙山二老三人。明珠一進來,三人就看到了,忙站起來施禮。明珠抱手道:“幾位客氣了。”曹安道:“這是曹公公的命令,讓我等一切聽曹公子的。”明珠道:“曹管家,曾祖父怎麽派你們來這裏?”曹安道:“曹公公的意思很明顯,他不信任官方的信使,因此派我們來,隨時返京向他匯報這裏的情況。”


    “曾祖父為何對戰事這麽關注,不是一切權利交給臧大人獨斷了嗎?難道萬歲……”


    “這件事並非小皇帝的意思,對了,據奴才得知,小皇帝曾幾次追問過你的去向,是曹公公迴複的,說是派你為朝廷做一件驚天動地的事。”


    “明珠能做什麽驚天動地的事。”


    曹安機警地朝外看一眼,低聲道:“曹公子,密函你沒看嗎?”明珠點頭道:“已經看過了。”


    “那你還不明白曹公公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啊,曾祖父在想什麽,明珠怎麽越看越糊塗,曹管家,你來時,曾祖父可曾囑咐過什麽?”


    “曹公公說,要讓你掌控全局,將亂事引為己用。”


    “引為己用?什麽意思?”


    “難道曹公子還不明白?曹公公是想借這次南方亂事,掌握一支屬於自己的兵馬,一旦機會來到,則代帝而坐,麵南背北。”


    明珠大驚。他想想密函中的話,果然隱有此意。


    “原來是這麽個引為己用,曹管家,這……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過啊。”


    曹安忙過來捂住明珠的嘴巴,噓了一聲,道:“曹公子,您想想,這有什麽不好?朝廷昏庸,百姓造反,以奴才看,漢室江山氣數已盡了,曹公公麵南背北,這也是順應天理的事,其實,他老人家已這般歲數了,早晚還不是你榮登大寶嗎?”


    “不,這不行。”明珠道:“朝廷昏庸,是那些權貴欺上瞞下,在其位不謀其力,隻要狠下重典,是能夠將朝政理上正軌的。”


    曹安低聲道:“曹大人,這可是曹公公的意思,他讓小的們來,就是幫助你完成使命,你好好想想吧,怎麽把許生父子引為己用。”


    明珠苦笑一下。


    這時,有幾個丫鬟端了茶水來,其中一位抱琴而立,輕聲道:“不知曹大人想聽什麽曲子,賤妾為您彈唱。”明珠怒道:“現在是什麽時候,曹某還有心聽曲?下去。”丫鬟們匆匆出去了。


    明珠也走了出來,他想和臧旻商議一些事情,卻見臧旻不在堂上,一問兵士,說臧旻與孫堅等人去城樓了。明珠騎上馬來到城樓之上,隻見臧旻正在調兵遣將,城外喊殺聲不絕於耳,顯然,許生的人馬正在攻城。


    會稽郡初置時,治下有吳、越兩國。秦始皇二十六年(前221年),將境內分為三十六郡,吳郡郡又分出鄣郡。漢初時,會稽郡又稱吳郡,至漢末,會稽郡轄十五縣,分別為山陰、鄮、烏傷、諸暨、餘暨、太末、上虞、剡、餘姚、句章、鄞、章安、東冶、永寧、候官。其中,句章、餘姚、剡城、鄞城已被義軍占領。


    明珠奔過來道:“臧大人,你太不夠意思了,如此緊急的戰事,為何不叫上曹某呢?”臧旻一抱手,淡淡地道:“曹大人,實在不好意思,你是豪門公子,尊貴無比,怎能到這危險之地?再說,戰事的發展,本官會隨時向您匯報的,你在客房裏品茶彈琴不是很好嗎?”


    明珠聽得出來,臧旻話語中對自己有頗多譏諷。難道是那封信的意思?明珠吐了一口氣,不怒反笑:“哈哈,臧旻說笑了,官兵浴血疆場,曹某焉有心情品茶彈琴。”臧旻微微一笑,並未說話。


    此時,城下戰事正酣,義軍在大將軍許昭的帶領下,組成三批攻城隊伍,輪番進攻,城上箭飛如雨,滾石如瀑,義軍倒下一批又是一批,攻勢毫無減退。


    守將來報:“臧大人,城左被亂軍攻開了一個缺口。”臧旻忙道:“趕緊組織兵士,無論如何也要堵住缺口。”


    “是。”守將去了。


    孫堅朝下麵看看,道:“臧大人,以本將看,隻守不攻未必是上策,不如由本將帶一支人馬殺出去,壓一下亂軍的氣焰。”臧旻想了想道:“這樣也好,我方士兵不振,急需打一場勝仗。”孫堅迴頭看一眼黃蓋等人,正欲說話。程普道:“將軍,你身係吳郡安危,不可輕易出馬,就由末將出城一戰吧。”孫堅道:“也好,程將軍,祖將軍,你們二人各帶三千兵馬,務必打擊亂軍的氣焰。”


    “是。”程普和祖茂帶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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