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卑微的像是一個乞丐,在請求金主的施舍,他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樣子。


    小敏看到這一幕,突然清醒了許多。


    這樣驕傲的人,為了得到一個消息,甚至願意這樣低聲下氣的近乎於懇求。


    如果不是真的愛慘了,又怎麽能不要尊嚴,不要顏麵,隻想要一個可能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的消息呢。


    或許,自己這輩子,都沒辦法等到麵前的男人這樣的愛了。


    其實自己早就該想明白。


    他們,根本就不是一樣的人。


    “我那天在路口的時候,見到了一個女人,她坐著輪椅,雙目失明,身材消瘦,就是她,讓她身後一個叫她姐的男人去幫我買的兩碗粉。”


    “長歌,一定是長歌,我的長歌果然沒有死。”沈度的臉上湧起了激動的笑容,那裏飽含著希望,愛意和滿足。


    小敏的身體止不住痛苦的打顫,雖然已經決定放棄了,但真的到了必須放棄的這一刻,她還是痛苦的不能自己。


    “小敏,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沈度感激的看著小敏,臉上的笑容揮之不去。


    小敏搖了搖頭,“她雖然身體有殘缺,但是我一看就覺得她是個能配的上你的人。”


    小敏轉身,不再看沈度,這一次,她決定徹底離開。


    走出了兩步,她還是忍不住的迴頭,問了沈度最後一個問題。


    “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免得日後懷念起來,都不知道該懷念誰。


    “沈度。”


    今晚之後,沈度的花店就再也沒有開過門。


    他匆匆的就走了,常來買花的人都好奇他為什麽走的那麽匆忙。


    隻有小敏知道,每次路過的時候她都會停下來看一眼。


    但是,再也看不到那個人了。


    **


    “度哥,長歌姐真的已經不在了。”小四被沈度堵在家門口,依然還在堅持自己的說辭。


    “我說小四,你這說謊的技術要練一練了,被我識破也就算了,要是以後被敵方識破,那你的小命可就丟了。”


    “我沒有說謊。”小四越說越心虛,甚至已經不敢抬頭看沈度了。


    “小敏告訴我長歌做了輪椅,眼睛也看不到了,我這才終於明白了,長歌為什麽不想見我。”


    小四撇了撇嘴,“我就知道那個小女孩靠不住。”


    “怎麽,如果小敏不告訴我,你還想瞞我一輩子?”


    “這是長歌姐的決定,她是我老大,我當然要聽她的了。”


    “那我還是你老大的老大呢。”沈度拍了拍小四的頭,“走吧,帶我去找長歌。”


    汽車在公路上疾馳,記過了彎彎曲曲的盤山道,終於到了長歌所在的小鎮。


    鎮上有一家殘障兒童學校,長歌就在這裏當老師。


    沈度的心砰砰直跳,整整一年多的時間,他終於要重新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人了。


    “就是這裏了。”小四將沈度帶到了長歌上課的教室前。


    透過開著的門,沈度能夠清楚的看到長歌。


    一年多未見,她瘦了,憔悴了,完全沒有了從前肆意張揚的樣子。


    沈度捂著嘴,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來。


    他怎麽這麽沒用,連自己最愛的人都保護不好。


    似是感受到了下麵學生們的不同,長歌疑惑的皺了皺眉。


    “怎麽了,同學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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