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清的計劃失敗了,這讓她幾近崩潰。


    什麽叫賠了夫人又折兵?自己現在的狀況,可不就是能用這句話來形容麽?


    身子被人家看光了,還被人家左罵一句蠢貨,右罵一聲臭狗屎。


    經曆了這般羞辱,她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想要追出去,但外麵又太冷了,她還光著身子,不敢往外跑。


    所以她扭頭迴去,找到自己掛在牆上的虎皮大衣裹在身子上,光著腳匆匆跑出門外。


    但這個時候,薑贇早就走得不見蹤影了。


    隻剩下那些聽到劉清清求救聲音的下人們,朝著這邊跑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時候劉清清還能說什麽?


    說什麽他們恐怕都不會相信,隻覺得是自己在博取他們的關注。


    本來劉清清計劃的好好的——自己用賠禮道歉當做借口,去見薑贇,或者讓薑贇來找自己。


    然後自己再把身上的衣服一脫,赤身裸體的對著他。


    他一個小孩子,從沒見過這麽香豔的場景,一定會把持不住,被欲望衝昏頭腦。


    這個時候自己再拉著他往床上一趟,給他的衣服也脫下去之後,自己就大喊救命。


    此時他若是想逃,自己就手腳並用把他給困住。


    那些下人對自己總是愛搭不理,就算自己喊救命,他們過來也要一段時間。


    等到他們推門而入之時,就能正好看到薑贇為了掙脫自己的束縛,而對自己動粗。


    此情此景若是落在他們眼中,定然會覺得薑贇實在對自己用強。


    而且為什麽劉清清一開始要撕掉那身白紗衣,不還是為了製造出,這一切都是薑贇動粗的現場實景麽?


    但她是萬萬沒想到啊,薑贇竟然根本就不怎麽在意。


    他坐在門口,用語言辱罵自己,罵完了之後,還轉頭就跑。


    自己拽他又拽不住,也不能跟著他一起跑出去,否則的話,那場景就成了自己在倒貼了。


    劉清清這個氣啊,但她又沒辦法。


    因此,劉清清是打碎了牙往肚裏咽,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沒什麽,散了吧。”


    說完,就轉頭迴了屋裏,還‘嘭’地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隨後劉清清迴到屋子裏麵,把身上的虎皮大衣往地上一丟,便撲到了自己那張床上。


    用被子把自己蓋好,劉清清是越想越氣。


    伸出手使勁捶了好幾下床,又用被子死死捂著嘴巴不停的大吼,直到她折騰得滿頭大汗,這才停下。


    她瞪大了眼睛盯著床頂板,咬著牙,在心中默念一聲:“姓薑的,老娘遲早要你好看!”


    …………………………


    卻說薑贇從劉清清睡覺的那間屋子裏離開之後,便快步走出了雲錦宮。


    等他走出雲錦宮後,他是更加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在用逃跑的速度往外走。


    跟在後麵的李從義相當納悶,怎麽殿下來的時候氣勢洶洶的,走的時候就有些狼狽了呢?


    於是在薑贇靠在一座宮苑的牆壁上休息時,李從義便提出了疑問。


    麵對李從義的問題,薑贇也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他總不能把自己在那間屋子裏的經曆,再給李從義說一遍吧?


    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薑贇連想都不願意想起來,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啊……


    他畢竟也就是個還未及冠的少年而已,血氣方剛,麵對那麽刺激的場麵,說他不雞動,那是不可能的。


    他在裏麵之所以會保持冷靜,一方麵是因為劉清清錯誤的發言,讓他又迴憶起了當初那段被笑話的艱難歲月。


    另一方麵,也是薑贇知道,這一定是一個圈套。


    薑贇一直以來都不相信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會砸到自己的頭上。


    所以,無論有什麽樣的好事發生,薑贇第一時間都會警惕一些。


    就比如這一次,劉清清看似是要勾引自己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但是薑贇可不相信,這女人有那麽好心。


    從兩人那天遇到開始,相互之間就都巴不得對方倒黴到喝涼水都塞牙的地步。


    尤其是薑贇,如果不是因為怕父親的事情暴露,他甚至都想要直接殺了劉清清這個蠢女人。


    自己的敵意,劉清清不可能不知道。


    除夕那天觀刑之後,兩人的關係就更是水深火熱,一定都是恨不得殺死對方的。


    劉清清能夠迴心轉意,薑贇肯定不信。


    就憑著瘋女人那天在福寧宮外頭的表現,薑贇才不覺得她能改過自新。


    所以當她看到劉清清非常暴力的撕掉她自己身上的那件衣服時,薑贇便知道,這女人是要往自己的頭上扣屎盆子。


    這也是薑贇保持冷靜的重要原因,他知道隻要自己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就會立刻被劉清清拿去當做話柄。


    她要幹什麽自己不知道,但自己絕對不能讓她稱心如意。


    所以薑贇一步都沒往裏麵走,就連一開始坐下都隻是坐在門邊。


    出了雲錦宮,更是加快了逃跑的腳步。


    概因劉清清這個女人,也確實有色誘的本錢。


    身材凹凸有致,該凸的地方凸的厲害,該翹的地方也翹的讓人心動。


    尤其是那片黑森林,對薑贇這樣的小夥子來說,簡直就是心中探險精神最好的歸宿。


    腦子裏一想到方才的場景,薑贇就覺得渾身燥熱。


    甩著頭努力把這幅場景忘掉,但印象太過深刻,估計一時半會兒的也忘不掉。


    罵了一聲晦氣,就繼續提臀彎腰往前走。


    “殿下,您身體不舒服麽?”李從義在後麵問道。


    “沒有不舒服。”薑贇搖著頭。


    “那真是奇怪……您要是沒有身體無恙,幹嘛要這麽走路啊?”李從義疑惑的道:“您要是身體哪裏不舒服,您也別藏著掖著,正好在宮裏,咱們直接去看太醫就好了。”


    “都說了沒有了!”薑贇有些不爽的道:“你話好多,我是練功還不行嗎?”


    “練功……咳咳,好吧。”


    李從義咳嗽兩聲,接受了薑贇的解釋——雖然他的內心之中,對薑贇用這種怪異的姿勢練功一事,仍然抱著懷疑的態度就是了……


    一路走迴了福寧宮,去見了皇後。


    皇後見薑贇這麽快救迴來,有些疑惑,便問道:“怎麽了?比想象中要的時間更短,是她又說了什麽,把你惹生氣了麽?”


    “沒有。”薑贇神色相當複雜,他看著皇後張了張嘴,吞吞吐吐的也說不出話來。


    皇後見他這幅模樣,心中頗為好奇。


    薑贇平時對自己,可不會這麽支支吾吾的,就算是一些少年的心事,他都願意對自己訴說。


    然而現在,薑贇很明顯是有心事,而且他還在心中猶豫著,要不要把他的心事同自己分享。


    大感好奇的皇後眨了眨眼,問道:“贇兒,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這……這……”薑贇支支吾吾的,竟然紅了臉。


    皇後更是驚訝了,她心中都好奇的要死了,但為了從薑贇嘴裏套出來話,皇後嘴上卻隻能違心地道:“沒關係,不說也不要緊的。


    你有自己的小秘密,為娘也能理解,你畢竟,也是一個大孩子啦……”


    一聽這話,薑贇便覺得瞞著母後有點太對不起她老人家了。


    於是便吞了口唾沫,小聲道:“劉昭儀她……色誘我……”


    “……什麽?”皇後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整張臉都快皺在一塊兒了,滿臉迷惑的道:“你說什麽?”


    “劉昭儀色誘我!”薑贇聲音稍微大了一些。


    他一臉的尷尬,說完這句話之後,便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把剛剛在雲錦宮裏發生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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