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柏告訴潁川就是因為危險,他才要陪著他一起去。


    然而潁川還是搖頭不答應,“這份心意我領了,但是你真不用去。”


    見潁川還是搖頭不答應,蕭君柏又說道,“我和韓大哥關係也不淺,你能去找他,我為何不能?”


    “我不是這個意思,”潁川解釋道,“我去那裏是因為我師妹,即使再危險我也得去。你真的沒必要……”


    蕭君柏打斷潁川的話,“我去是為了韓大哥,和你不相幹。”


    潁川無奈,“你這是何必?”


    蕭君柏看著潁川笑了笑,“我知道你是害怕我遇到危險,其實你不用擔心,我之前得了個法寶,它可以讓人不懼嚴寒,不懼酷暑,這次去北冰之淵,正好可以試試。”


    潁川搖頭,“北冰之淵不止冷,還有很多妖獸,很多未知的危險……”


    “怕什麽?”蕭君柏道,“雲霧山深山照樣危險,你闖過,韓大哥也闖過……”


    “那不一樣……”潁川搖頭。


    “有什麽不一樣的?”蕭君柏不服氣道,“還是潁川你覺得我實力低微,不認我這個朋友?”


    “我不是這個意思,”潁川慌道,“這不是朋友不朋友的問題,這是真的危險。”


    “就是因為危險,所以我才不放心你一個人去。再說,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蕭君柏幽幽地說道。


    潁川歎了一口氣,“你現在還受著傷……”


    見潁川鬆動了,蕭君柏笑道,“這個不相幹,反正還有這麽遠的路,邊走邊養吧。我有靈舟,到時候我們乘靈舟去。比你禦劍要快多了吧?”


    潁川無奈,靈舟確實要比自己禦劍快多了,既然蕭君柏要去,那就去吧。


    不過他看了何安卉一眼,“你師妹……”到時候怎麽辦?難道要和他們一起去?那肯定不行。


    蕭君柏也看了一眼何安卉,其實蕭君柏也怕何安卉鬧著要去,到時候那才麻煩,還好安卉很老實,沒想著跟他一起去。蕭君柏微微鬆了一口氣,“無妨,先把我師妹送迴宗門。反正我們要去北方,正好順路,不會耽擱多久的。”


    蕭君柏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潁川隻好答應,想到自己還有一個秘境,關鍵時刻,大不了把蕭君柏裝秘境裏,總能保他一分平安。


    是的,那個秘境最終被潁川收服了。


    說是秘境,其實不過是一件法器而已,準確的說,是一個神器。


    那日在秘境中,潁川和左康他們通過多出來的柱子,順利的找到了一個大殿。


    他們三人都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了大殿,他們都以為這就是傳承殿。


    結果剛進大殿,就聽到一個聲音說道:“你終於來了。”


    三人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都嚇了一跳。難道又是和那個尋道真人一樣的?


    經曆了前麵那個尋道真人的事件,他們現在遇到這事,都非常警醒。再也沒有和遇到尋道真人前一樣,覺得這個就是傳承殿了。


    不過這個說話的人,還真的和尋道真人不一樣,它就是最後出現在潁川幻境裏最後說話的那個人。說它是人,其實也不是人,它其實是這個秘境的器靈。


    這個秘境,其實也不是秘境,隻不過是神器的內部空間而已。這個神器,和其他神器也不一樣,它不過是一個鼎而已,至於是什麽鼎,就連器靈都有些模糊,不過器靈恍惚記得它是一個藥鼎,其他就不記得了。


    潁川猜測也可能是一個藥鼎,畢竟裏麵的奇珍異草實在太多了。


    至於器靈為什麽不記得這些,那是因為它本來就不是尋道真人的。


    它是尋道真人從別人手裏搶過來的。


    尋道真人搶了它之後,就把它的神智抹去了,它也一直以尋道真人為主。


    說到這個尋道真人,其實他也不是這界的,他來自上界。


    萬年前,魔尊率領魔界上下攻打修真界,修真界實在抗不住了,就向上界求助,上界派了很多人下來相助。


    然而魔界的實力太強,他們這些上界之人,很多也抗不住,許多人,都隕落在這裏了。


    其中尋道真人就是隕落的上界之人中的其中一個,不過他在隕落的時候,憑借這個神器保住了他的一縷神識。之前衛淩風就說過,上界有奪舍的秘法。尋道真人留下的這一縷神識,自然是想尋找機會奪舍的。


    不過他受傷身死後隻留下了一縷神識,神器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它保住尋道真人的這縷神識後,就陷入了沉睡。


    這一睡,差不多就睡了一萬年。


    而這一萬年的修養,讓神器恢複了很多,也讓器靈在夢中想起了以前很多事。


    器靈能想起以前的事,其實這也是因為尋道真人死了,雖然他還剩下一縷神識,但是這縷神識在這一萬年的時間裏越來越弱,他對器靈的控製也越來越弱。


    器靈記起了過去種種,知道它是被尋道真人搶去的,也知道它的上一個主人,是被尋道真人給打死的,還知道它自己的神智是被尋道真人給抹去的。


    如果尋道真人沒死,器靈即使想起這些,也不敢對尋道真人做出反抗,但是尋道真人死了,唯一剩下的那縷神識也越來越弱。


    器靈就漸漸地不聽他的指揮了。


    本來在尋道真人死後沒多久找人奪舍是最好的,但是那時候器靈也受傷了,沉睡了,根本沒有能力帶他離開並給他找個人來奪舍。及至後來器靈漸漸恢複,但是也記起了尋道真人的種種不是,就更不願意給他找人奪舍了。


    開始尋道真人還沒察覺器靈的心思,以為它一直受傷未好,後來察覺了,卻也沒有辦法了。


    對於器靈想要脫離他的掌控,尋道真人自然是不願意的,於是他積攢力量,想再一次把器靈壓製了,就算不能再次抹掉器靈的神智,也要讓器靈乖乖聽話。


    然而,他低估了器靈的實力,也高估了自己的實力。最後,他和器靈都兩敗俱傷了。


    本來,器靈的意思是想拖著尋道真人的那縷神識漸漸消亡,即使再等上萬年,它也無所謂。畢竟它隻是一個器物,不怕等。


    然而在這一次它和尋道真人的那縷神識鬥法的時候,潁川他們幾人誤闖了進來。


    這時候器靈受傷了,隻能把裴芊芊和丁鴻誌兩個修為低的扔出去,其他人就無能為力了。


    不過,潁川他們的進入,可高興了尋道真人。他隻等潁川他們靠近,就可以奪舍了,隻要他奪舍了,他就可以再次把器靈的神智給抹了。


    所以,這也是潁川他們敲門就可以進來的原因。如果不是怕潁川他們懷疑,尋道真人是恨不得直接就告訴他們機關的竅門。


    不過,尋道真人希望潁川他們靠近,器靈自然是不希望的,它可不想給尋道真人機會。


    所以器靈一直在控製神器內的妖獸,隻要潁川他們向這個方向走,它就讓妖獸驅趕他們。


    因為尋道真人的那縷神識,在最後關頭給器靈下了命令,不準器靈殺了他們,所以器靈隻能讓妖獸驅趕。


    結果哪裏知道潁川他們被驅趕的次數太多,看出了端倪,他們反其道而行,偏偏還給闖了進來。


    闖進來的他們自然遇到了尋道真人,差一點,潁川就被尋道真人奪舍了。


    想到尋道真人奪舍了潁川之後肯定又會抹去他的神智,器靈又急又氣,但是又無可奈何。


    好在左康身上的法寶,滅了尋道真人的那縷神識。其實也是因為它和尋道真人之前的鬥法,讓尋道真人弱了不少。否則,就憑左康那點東西,還真不能奈何尋道真人的那縷神識。


    上界之人即使隻剩一縷神識,也不是他們能夠抵擋的。


    最後,器靈認了潁川為主。雖然他感激左康,但是左康實力實在太差,它即使如今受傷,也沒辦法認他為主,否則隻會害了左康。


    最終,它還是認了潁川為主,不過,潁川也是它最初就看好的人。認主之前器靈也和潁川說好了,不能抹了它的神智。


    事實上,潁川也沒想到抹了器靈的神智,也不會抹了器靈的神智。潁川這邊和器靈相得益彰,器靈也感念潁川的好,把之前在幻境中答應過潁川的事,告訴了潁川。


    想要裴芊芊長長久久的活著,唯一的辦法就是共生。


    其實這也不是什麽秘密,以前不管上界下界都是知道,不過因為魔界攻打修真界時,隕落了太多的人了,以至於修真界出現了一個斷層,導致很多功法典籍都失傳了。


    這共生,在修真界,也失傳了。


    所謂共生,就是一同擁有生命,壽數多的把自己的壽數分一半給壽數少的,凡人也可以。隻不過修真之人,又有幾個願意這麽做?好不容易把壽命提高了,結果分給別人,那多虧啊。


    而且,共生就是共同生,同樣也會共同死。其中任何一人死去,另一人也會跟著死去。


    這就相當於把自己的命交到別人手裏,別說修真界,就是凡人界,也沒有幾個人願意。


    特別是修真之人,更不願意把自己的命交給凡人。凡人多脆弱,隨便一個修為低的人都能很輕鬆的把凡人殺了。如果和凡人結成共生,那隻要想辦法殺了那個凡人,就可以把另一個人殺了。


    這對修真人來說,是多痛苦的一件事啊。


    況且,他們修真,就是為了能長生,好不容易自己把壽數修上去了,卻要分給別人一半,誰願意?


    別說那些修為高壽數長的,修為越高,壽數越長,越是怕死。


    ……


    “大師兄,你真的要去北冰之淵?”何安卉有些不確信的問道。


    此時何安卉和蕭君柏二人正坐於靈舟的甲板之上,上麵有一張小茶幾,茶幾上擺著一個茶壺和幾個茶杯。


    何安卉信手拈來,正在泡功夫茶,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很是優雅。


    靈舟雖然極速行走,但是在這雲層之上,並不能看出它有多快。


    兩人的傷也都好的七七八八了,此時陽光正好,灑在二人身上。


    蕭君柏接過何安卉遞過來的茶一口喝掉,雖然安卉的動作十分優雅,但是在蕭君柏來看,這喝一口茶要墨跡半天,費時不說,還少,根本就不趕口。


    不過他不敢說出來,說出來他怕何安卉生氣。


    不過也幸虧蕭君柏沒有說出來,如果蕭君柏說出來,何安卉會不會生氣不知道,肯定會說他“牛嚼牡丹”。


    “自然是要去的,”蕭君柏放下茶杯,含笑的看著何安卉,“別擔心,我會保護自己的。”


    “誰擔心你……”何安卉瞥了一眼蕭君柏,再給他遞了一杯茶。


    蕭君柏再次接過這小小的茶杯,真想叫何安卉直接給他換個大杯子,倒一大杯給他喝不好嗎?然而看了看何安卉的臉色,覺得還是不要說這個的好,“這次迴師門之後,你就待在師門不要出去了。雖然你已經是金丹中期了,但是你進階太快,根基卻沒打好,好好在師門裏鞏固一下。還有實戰,你的實戰太差……”


    蕭君柏絮絮叨叨的囑咐著何安卉,不知道為什麽,何安卉聽著卻覺得鼻子有些酸,沒有喜歡上白若夕的蕭君柏,還是讓人懷念的。


    然而一想到白若夕,何安卉又有些不好了。


    她想到再過不久,白若夕就要開啟她的開掛人生了。隻是如今事情變了那麽多,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和白若夕一起去撿漏。


    前世大師兄就一直陪著白若夕去的那些地方,她本來打的主意是跟著大師兄,然後就可以蹭白若夕的機緣了。


    可是如今大師兄卻要和潁川一起去北冰之淵,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趕迴來。


    如果大師兄到時候沒迴來,她該怎麽去撿白若夕的漏?


    去厚著臉皮巴結白若夕嗎?可是如今白若夕在哪裏她都不知道,談何跟著她?


    變了,一切都變了。


    就連前世的潁川都變了。


    前世的潁川救了她,還好心的送她迴了天心派。


    在她前世的記憶裏,並沒有康午熊吉之類的出現,也沒有聽說過他們的什麽少主可以修複神器。


    如今這諸多的變故,究竟是為何?難道真的是她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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