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一地的狼藉又是怎麽迴事?難道不是這兩人私鬥留下的痕跡嗎!”


    聶辰戈咄咄逼人的看著秦漓,似是不把秦漓從比賽中除名,便決不罷休一樣。


    裴一舟聞言尷尬一笑,小聲道,“聶老弟,其實……其實這裏是我之前修煉時不小心弄出來的。”


    聶辰戈,“……”


    聽到裴一舟的話,聶辰戈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好不精彩。


    話已至此,他也不好在糾纏什麽,聶辰戈不悅的狠狠瞪了一眼秦漓,拂袖怒道,“這次算你走運!”


    然後大手一揮,高喊了一聲晉子煜的名字,頭也不迴的便憤憤離去。


    晉子煜無奈的歎了口氣,走到秦漓身邊時,一臉歉意道,“阿漓,你莫要介意,師尊他就是這樣的性子。”


    秦漓無所謂的聳聳肩,反而安慰晉子煜道,“你放心好了,我早就習慣他這麽針對我了,倒是你,真沒想到你這麽夠意思,迴頭有機會,我好好請你喝上一壺。”


    晉子煜聞言輕笑一聲,“好,一言為定。”


    然後便急忙大步跟上,生怕自家師尊氣壞了身體。


    嵇晴雪也跟著桃花穀的穀主和一眾掌門離去,秦絕記掛著天心一劍,臨走時不放心的看了眼自家閨女,小聲問道,“這山真不是你們毀的?”


    秦漓臉不紅心不跳,無害一笑,“不是。”


    秦絕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尋思著這也不是他閨女的行事風格,難不成……他閨女突然轉性了?


    這樣一想他看向秦漓的眼神便多出了幾分欣慰,隻是一想到葛青的事,他心裏又充滿了悲痛。


    秦絕又交待了幾句,便匆匆離去,直奔葛青的住處而去,秦漓看他走遠了,猛的鬆了口氣。


    然後……她無比心虛的看向了一旁眼神別有深意的父女倆,尷尬的笑了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簡直慌的一批。


    裴一舟和藹的笑了笑,輕聲道,“問仙劍主莫要緊張,既然我選擇了幫你隱瞞,便不會在向你問責。”


    秦漓小聲比比,“那……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畢竟她弄壞了人家的山頭頭,說一點也不心虛,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裴一舟倒是也大方,一點要計較的意思都沒有,“自然,問仙劍主想去哪,都是你的自由。”


    秦漓聞言感動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話說這麽明事理的老爹到底是怎麽生出裴詩衣這樣性格糟糕的女兒的?


    嗯……算了仔細想想她好像也沒資格這麽問。


    ( ̄▽ ̄)~*


    秦漓前腳剛要開溜,後腳就聽到裴一舟幽幽說道,“不過劍主私鬥也是事實,若是一點處罰都沒有,也確實有些不公平,不如這樣,劍主這次在大會上,便不要使用任何武器了。”


    秦漓,“……”


    問仙:喵喵喵?


    ⊙?⊙?


    好了她明白為什麽裴詩衣性格這樣惡劣了。


    因為她老爹就很腹黑蔫壞!


    不過裴一舟說的也不無道理,是以秦漓痛快的應了下來,然後急忙拽著一臉懵逼的問仙開溜,早早離開了這處尷尬的地方。


    看著秦漓輕巧幾步便消失不見的背影,裴一舟臉上和藹的笑容瞬間消失,被濃濃的擔憂取代。


    他轉身看向自己的愛女,沉聲問道,“你為何想要包庇此人,你從她身上都看到了什麽?”


    裴詩衣聞言眼眸一暗,緩緩道,“我並不是因為她才這樣做的,我是為了天心一劍。”


    “我從她身上還是看不到任何未來,但是我倒是從天心一劍的身上,看到了些很有趣的東西。”


    “哦?你又看到了什麽東西,竟然能讓你說出感興趣這種話,我都開始好奇了。”


    “老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摘星閣的規矩。”


    裴一舟聞言大笑一聲,寵溺的看著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兒,語重心長道,“我自然知道,任何人都不得透露從摘星之術中看到的任何事情,這點還是我教給你的。”


    “我也隻是說說而已,你這娃娃,向來最有自己的主意,爹也相信你不會做出任性的事來,你想要包庇秦漓,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你且放心好了,爹不會過問的。”


    他說著,重重歎氣一聲,捏著胡子沉聲道,“隻是這次葛青之死,我總覺得有些不對。”


    裴詩衣沉思一瞬,遲疑著道,“您是說,他死的過於突然了嗎?”


    “沒錯,但是我去看過他的屍體了,他身上沒有任何或是打鬥或是被下藥的痕跡,確確實實是病發猝死的。”


    裴一舟撚著胡子搖搖頭,沉默許久,才繼續道,“幾位掌門也確認過他是死於病發,但我總覺得哪裏蹊蹺了些,近日城中也總有種讓人討厭的感覺,隻是如今你爹也老了,腦子沒以前那麽靈光了,怎麽也想不起來這種感覺以前在哪遇到過。”


    裴詩衣蹙起眉頭,猶豫一瞬,試探著問道,“爹,你之前說的,關於魔族的事……”


    裴一舟臉色一變,身體一僵,急忙止住她,“詩兒,魔族一事莫要在提。”


    “可是爹……”


    “詩兒,魔族的事有你爹我在,你便莫要管了,好好舉辦摘星大會,才是你的當務之急。”


    裴詩衣見自家老爹態度如此強硬,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隻得無奈的應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會辦好摘星大會的。”


    “隻是爹,既然你把大會交給了我,那這次大會的獎勵,是不是可以由我做主?”


    裴一舟下意識的看向她,見到她臉上熟悉的飽含深意的笑容,裴一舟眼皮重重一跳,頭疼道,“隻要你不準備些什麽出格的東西。”


    “自然,我還是知道輕重的。”


    見她說的如此痛快,裴一舟狐疑的又看了她一眼,試探著問道,“你心中已經有主意了?”


    “嗯哼,隻是老爹你到時候不要心疼就好。”


    裴一舟,“……”


    這糟心的閨女!


    瞧瞧這說的是什麽話!


    就算裴詩衣不告訴他,她打算拿什麽作為獎品,裴一舟也隱隱可以預感到,那件東西絕對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哎,突然間,他就有些理解秦絕麵對秦漓時的感受了。


    心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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