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山皺著眉頭,大聲喝道:“哪裏來的醉漢?來這裏撒潑?胡叫什麽?再亂叫,把你們的舌頭都割了下來!”


    其中一個醉漢吃吃笑道:“嶽…..丈啊!你把我的舌頭割下來,那可不成啊!鳳兒……最喜歡我的這條舌頭了……說我的舌頭又長……又軟,能讓她……好舒服……”


    另一個醉漢哈哈笑道:“好奇怪,鳳兒……也是這麽跟我說的……要不,下次一起?”


    先頭那個醉漢笑道:“好……好啊!不過,我要從…..後麵來……舒服!”


    另一個大漢亦是淫笑道:“咱哥倆……好說,好說!一起……玩…..才刺…..激!鳳兒能吃,我們一…….起才……行!”


    林如山瞬時火冒三丈,大喝一聲,就要上前去打這兩個醉漢,豈料他還沒動手,其中一個醉漢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林如山一愣,另一個醉漢登時大叫起來,也不口吃了,大聲喊道:“救命啊!殺人啦!殺人啦!林如山殺人啦!”


    他這麽一喊,四下鄰居、過往行人多被吸引過來,那無賴醉漢揪著林如山,不依不饒,說他打死了人,林如山怒極,一把推開那個無賴,那無賴“哎呀”一聲,也跌倒在地,一動不動了。


    林如山剛要上去看個究竟,就見三四個人衝進來,一下子抓住林如山的雙手,林如山一凜,這幾個人手上勁道甚重,乃是武林中人!他正要掙紮,忽聽得後屋林鳳兒的驚唿聲:“爹爹救我!”


    林如山一驚,已然知曉這些人纏住自己,就是為了去後麵抓林鳳兒!


    他救女心切,大喝一聲,手上使勁,將幾個大漢翻過頭頂扔了出去!正要去後麵追趕,忽地雙腳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卻是先前那兩個詐暈的無賴,不知何時捱近身來,用匕首紮傷了他。


    林如山雙腳受傷,鮮血迸流,支撐不住,跌倒在地,那群大漢蜂擁上前,拳打腳踢了一頓,將他捆了起來。


    林如山目眥欲裂,怒罵道:“你們是何人派來的?要抓我父女去哪?”


    帶頭的是一個黑瘦中年漢子,他臉色森冷,揚手打了林如山一拳,罵道:“老東西!死到臨頭還不知道!去了就知道為什麽抓你了,帶走!”


    七八個大漢架起林如山,就往外走,豈料,他們剛走出鐵匠鋪門口,就看到兩個人,這些大漢一看到這兩個人,臉色霎時變了。


    為何?


    林鳳兒怒目圓瞪,手拿一對精鋼峨嵋刺,咬牙切齒地站在一個年輕人旁邊。


    那個年輕人身穿粗布麻衣,年約二十左右,相貌身材均是甚為普通,隻有一雙眼睛,又黑又大,十分有神,正是大哥!


    大哥腳下踩著三四個黑衣大漢,這些大漢,都已經昏過去了,橫七豎八地癱在地上。


    那黑瘦中年漢子驚疑不定地看著大哥和林鳳兒,他心裏清楚,能在這麽短時間就從這幾個大漢手中毫無損傷地救下林鳳兒,眼前這個年輕人,武功定然十分高絕。


    黑瘦漢子強定心神,拱手道:“朋友,我們請林家父女迴去,隻是為了問清楚一件事情,若是與林家父女無關,定必親自送迴來,還請朋友給個麵子,借路一行!”


    林鳳兒怒道:“你們一來就強行動手,何來的‘請’?我們父女做著本分的生意,凡事無愧良心!有話,就親自來這裏問,何必動手綁架?現在不是我們對手,又在這惺惺作態?”


    那黑瘦漢子心中暗罵:你這臭妮子,若不是這個不知哪裏來的野小子,你們父女可能囂張?你別落老子手裏!讓老子抓到,非弄你個幾十遍,弄殘你!


    他心中這般想,嘴上卻是笑道:“誤會,誤會。敢問閣下高姓大名,師承何人呢?”他口中說話,拱手慢慢走近,離大哥不到三尺遠,突然出手,枯瘦的手像鷹爪一樣,抓向大哥的麵門!


    他這一突然襲擊,大哥像是毫無防備,失聲驚叫一聲:“哎呀!”胡亂拿起左手一撥,那黑瘦漢子但覺一股巨力湧來,如重錘一般擊打在心口,雙臂劇痛,整個人飛了起來,下陰之處亦是一陣鑽心之痛,卻是被大哥扇了那裏一巴掌!


    那黑瘦漢子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駭然發現,自己雙手軟綿綿,已是雙臂盡數骨折,心口與下陰一陣陣錐心之痛傳來,他吐出一口黑血,暈了過去。


    那些大漢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大哥冷冷道:“還不把林老板放了?要我請你們放人嗎?”


    那些大漢方才迴過神來,把林如山鬆了綁,灰溜溜地想走,大哥大喝一聲,那些大漢腳一哆嗦,就聽得大哥悠悠道:“把這幾個睡著的,撿走。”那些大漢忙不迭地把那些個暈倒的人,抬走了。


    大哥迴過頭來,對林如山父女道:“此地不宜久留,迴去收拾東西。”


    林鳳兒看著大哥,幽幽道:“你沒有走,一直在這附近?”


    大哥道:“本來就沒走遠,正在附近吃東西,看見這些個大漢氣色不對,就跟來看看,不想他們是來對付你們。”


    林鳳兒“哦”了一聲,美目含笑,看著大哥。


    林如山輕輕咳嗽一聲,道:“先迴去收拾一下吧,他們是餘家的人,估計是家族多人被殺,現在胡亂找人亂咬了。”


    大哥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如山一眼,笑了笑,沒有說話。林如山心下‘咯噔’一下,暗道:難道他知道了?這個人的武功這麽高,到底是誰?


    林如山父女匆匆收拾了一些細軟,大哥笑道:“倒也不用太過害怕,要是估計得沒錯,現在那餘家應該派了些更厲害的人物來攔截我們了。”


    林鳳兒一跺腳,嗔怪道:“那還慢吞吞?難道要他們來抓我們嗎?”


    大哥笑道:“有我在,你怕什麽?”


    林如山道:“常勝,雖然你武功了得,但雙拳難敵四手,他們人多啊!”


    大哥冷笑一聲:“人多?卻也頂什麽事?老子一個打一百個!”他平素‘老子’二字說得口慣的,現在又蹦了出來。


    林鳳兒一愣,不由地抿嘴一笑。


    大哥帶著林家父女,不緊不慢,直朝南門方向而去,忽地前方來了一群勁裝漢子,為首一人,小眼圓臉,神色冷峻,正是餘家少主——餘雪龍。


    原來先前派去擒拿林家父女的漢子被大哥打跑後,互相攙扶著迴了餘家,餘三通看著這群被打得七零八落的門人,大為震怒,喝令餘雪龍親自帶人前去抓拿林家父女,以及那個阻攔之人。


    餘雪龍心中暗暗叫苦,但不敢不聽,隻得點了五十來人,親自前往抓拿林家父女。


    餘雪龍仔細打量了一下大哥,他並非魯莽之人,深知先前帶隊的黑瘦漢子,武功委實不弱,連他都傷在對方之下,自己其實也沒太大的把握留下對方。餘雪龍見大哥其貌不揚,也並未散出絕頂高手的氣勢,心下稍定。


    餘雪龍拱拱手,道:“這位兄台,如何稱唿?”


    大哥懶洋洋地笑了笑,他雖在這天瑜城待了有一個多月,但平素基本都在鐵匠鋪,借著鑄造打鐵,參悟武功,見過他的人,實在寥寥,餘雪龍覺得大哥麵生,毫不奇怪。


    大哥故作高深,冷哼一聲,故作沙啞地道:“你可知道‘無常冷箭,落地金錢’?”


    餘雪龍一窒,腦中快速思索著,他印象之中,從未聽說過這麽一號人物。


    大哥臉上顯出不悅之色,怒道:“這般沒有見識,也敢來攔老子的路?你們今日運氣好,遇到的是老子,要是你們遇到的是‘落地金錢’,他給你們一人發一枚銅錢,銅錢落地,人頭也跟著落地!哪裏還有老子這麽好脾氣,提前知會你們這些個狗東西!”


    餘雪龍恍然,心道:原來這‘無常冷箭、落地金錢’是兩個人!聽這語氣,眼前這個,就是‘無常冷箭’了!無常、冷箭,又豈是易與之輩!


    餘雪龍勉強笑笑,再次拱手作禮道:“原來是常大俠,久仰久仰!我們隻是想請林家父女迴餘家,稍住幾日,隻因近日有些蹊蹺之事,可能涉及林家,是以先前屬下之人過於心焦,言語動作上對林家父女有所冒犯,在下這裏賠罪了!”他對著林氏父女長長一鞠。


    林如山眉頭緊鎖,尚未答話,林鳳兒便怒目圓睜,上前一步,叱道:“你們的人一來,先是言語輕薄挑釁,再是不問青紅皂白動粗抓人,這是請嗎?這是綁架!若不是常大哥及時趕到,我父女的性命,都有可能斷送在你們手上!現在倒在這裏假惺惺的,真是虛偽!”


    大哥笑道:“林姑娘莫要動氣,咱們是講道理的人嘛!這位是餘公子吧?餘公子既然賠了禮道了歉,咱們也就不要過於糾結了!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我看就這麽算了吧?餘公子呢,也不要再找林家父女的麻煩了,林家父女呢,也就將這件事抹過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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