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蘇言在傅經年懷中醒來,佛手柑的味道把她柔柔地包裹住。


    察覺自己正摟著傅經年勁瘦的腰,她蹭的紅了臉。


    係統嘿嘿直樂:【大大這個位麵夠快!夠猛!昨天晚上……】


    蘇言:“過獎過獎,鬼知道我忍了多久。”


    係統幽幽把剩下半句說完:【……治愈度漲到90%了。】


    蘇言:“……”原來你說的是治愈進度。


    想起昨晚傅經年的從天而降,她忍不住抿著嘴樂,隨即發現自己的腦袋枕著傅經年的臂彎。


    怕把他壓疼了,她慢慢往一旁滾。


    誰知她稍微一動,傅經年就醒過來,又把她撈迴懷中,啞聲忽作:“再睡會兒?”


    聲音裏比平時要低,帶著點鬆倦,性感的不得了。


    蘇言把額頭抵在他胸膛輕輕晃了晃,忽然想起什麽,輕聲問:“二爺你腿沒事兒吧?”


    傅經年深邃的眼睛眯起,搭在她腰上的手掐了一把:“哪條腿?”


    蘇言:“……”


    她得維持人設,騷又騷不過他,就賴在他懷裏,纏著自己頭發玩。


    蘇言皙白的指尖覆著薄紅,一直到指關節都染著緋色,傅經年淡笑看著。


    蘇言突然仰臉問了一句:“二爺以後打算怎麽辦呢?我是說……我。”


    傅經年抱著她,幾乎沒什麽遲疑,好聽的音色低沉地敲落在她的耳邊:


    “三茶六禮,明媒正娶。”


    蘇言的心髒忽然就軟的沒力氣跳躍了。


    ……


    兩人一直磨到日上三竿,起來後傅經年解決了蘇言父親那邊的問題,又跟著蘇言把她從小生活的地方轉了一轉。


    吃過晚飯後,傅經年帶著蘇言迴了北平。


    傅家的幾個富貴閑人又在打麻雀牌,見了傅經年隨口招唿了幾聲。


    傅經年在蘇言耳邊低聲詢問了一句:“會打麽?”


    蘇言點頭。


    傅經年又問:“願意去麽?”


    蘇言又點了點頭。


    傅經年低聲與她耳語:“我有正事要辦,你在這裏玩一會兒,嗯?”


    蘇言說:“好。”


    傅經年牽著蘇言的手走過去:“今天換個人來贏你們。”


    眾人把頭轉過來一看,紛紛呆住了,像是城隍廟裏的泥塑。


    繞是四小姐反應快,嘴皮子也打著禿嚕:“她、她不是……”說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傅經年貼心地扶著蘇言落了座,薄紅的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杳杳心靈,你們別掉以輕心。”


    三姨太眼角撩了傅經年一眼,秀眉微蹙,欲言又止。


    傅經年離開後,蘇言自己加入牌局。


    眼不見心不煩,縱使桌上有她討厭的人,看不見,也就還能舒坦一點。


    蘇言伸手摸牌,每一張牌在她手裏過一下她就能知道花色。


    打了兩圈,蘇言都胡了,幾人看向她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幾分探究。


    打到最後一圈,下人跑過來說門口有位少爺找四小姐。


    四小姐迴了句“不去”,在眾人意味深長的目光下說:“是大學裏的同學,非來找我結什麽詩社,我可不會那個,想破腦袋也做不出一句詩,我就是個俗人,隻會享受。”


    二太太似笑非笑的厲害:“說到享受,還是三姨太會享受,吃飯館,看電影,逛公園,聽戲,買這口紅那首飾,一天天過的不知道多和樂呢。”


    三姨太用永遠含媚的聲音說:“女人就是公園裏的荷花,得時時刻刻澆灌著,微風拂拂的吹著,她才能開的好看,不然成了枯枝爛葉,早晚被人連根拔起。”


    蘇言渾身泛起一層黏膩的不適感,一是因為這軟媚的聲調,一是因為這話裏讓人作嘔的意思。


    忍住牙根處的酸意,蘇言把牌推翻在桌上:“胡了。”


    “哎呦!”二太太叫了一聲,“你當真看不見嗎?”


    蘇言笑了笑,說自己累了,三姨太忙讓凝兒領她迴房。


    蘇言在桌邊坐了一會兒,思忖著母親墜樓的謎團,房門忽而被人推開,熟悉的腳步聲一輕一重地從門外蔓延到近旁。


    蘇言露出笑靨:“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不是有正事要辦嗎?”


    傅經年捏了捏她的臉,很低地笑了一聲:


    “你就是那件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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