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外頭的笛聲和二胡聲都已經停了,人聲也漸漸散去。蘇言趴在大紅的鴛鴦被裏,麵帶潮紅,眼含水光,濕透的長發散在榻上。


    她能感覺到傅經年濕熱的手指撥開她背上的亂發,身子又一次覆上來。


    蘇言恍惚中想起隔壁大嬸的話,想不到竟快要成了真,她甚至想問傅經年一句:“這事就這麽好麽?”


    可已經沒有力氣了。


    到最後傅經年抱她起來清理她也不知道。


    入睡時傅經年把她摟在懷裏,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大半張臉都埋在自己懷裏,忍不住低頭在她眼角眉梢落下細碎的吻。


    傅經年自知從來不是什麽好人,麵對這個小家夥,他難得的保有了十二萬分的克己複禮。


    卻在得知她被賣的那一刹那明白,所有的忍耐克製都是虛張聲勢。他想要她,把她實實在在地納進懷裏,從此什麽流言蜚語明槍暗箭也不能傷她分毫。


    他做慣了惡人,不介意再做一次。


    搶了人家的新娘,占了人家的新房,讓十幾桌陌生賓客陰差陽錯地給他們送上祝福,鼓手吹打著,把他對她的喜愛捧上雲梢,吹給月亮聽。


    蘇言身上有少女的甜香,一旦吻上,傅經年便不忍離開,溫熱唿吸漸漸綿延到了蘇言的耳根,蓋在蘇言後腰的喜被被他撩起三寸。


    蘇言察覺傅經年又要作怪,往他懷裏使勁縮了縮,沒頂用,於是迷迷糊糊又努力地睜開眼:“不要了……”


    傅經年眼尾染了點笑。


    他懷裏的這雙眼睛看不見,卻能清晰完整地映著他,掙紮的、卑劣的、自私的、促狹的……


    每一個這樣的傅經年都不為人所知,在她麵前,他可以毫不掩飾自己。


    他卻又覺得,他在她眼裏像一個嬰兒。


    她早就把他看透了。


    相處這些天來他有意無意地在她麵前露過自己的真實脾性,也告訴過她自己所做的行當多麽危險而不顧人道。她總是靜靜地聽,那雙湖泊似的眼睛裏映著他無需隱藏的顫抖的睫毛。


    那天在成衣店裏,他明白自己對於她,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欲念。偏生她單純無害,像一個從櫥窗裏買出來的乖笑的娃娃。


    從成衣店出來,他同她閑談,有意無意地把自己比做魔鬼,不知道是在提醒對方還是在提醒自己。


    蘇言聞言笑了一笑:


    “浮世百態眾生相,二爺怎麽知道旁人不是魔鬼?魔鬼也要大笑,也要熱鬧。”


    她說這話時眼睛很認真地“看”向他的方位,白白幼幼的小臉上是隻對他一人展現的可愛與溫情。


    傅經年愛慘了這樣的蘇言,比誰都靈心慧性,比誰都溫柔專情。


    ……


    看著她實在累極,傅經年啞聲而笑,不忍心再鬧她了,低低地哄:“嗯,睡吧。”


    蘇言這才闔上眼,卷翹的睫毛溫溫柔柔地垂著,唿吸沒一會兒就變得輕軟綿長。


    捏著她圓潤的肩頭,傅經年摟著蘇言閉上眼睛,睡了有生以來最愜意、最綿長的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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