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是疼醒的,醒來發現自己還活著,隻是元氣大傷無法維持完整的人形,露出了尾巴和耳朵。


    【大大,這是咋迴事啊?】係統有些難過。


    “我也想知道,但是沒關係,我相信我的小可愛不會真的騙我。”


    【他都捅了你一劍……】


    “我這不是沒死嗎?他要真想殺我,能讓我留一口氣?”蘇言笑了笑,“但是劇情該走還是得走啊。”


    ……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往懸崖邊走。


    許君棲的師弟說他在她身邊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從一開始,他接近她就是有所圖謀。


    她是妖,就算幹了一千件一萬件好事也還是妖。


    她想,不如死了算了。


    可當她真的來到懸崖邊,又不願就這麽了結自己的性命,仿佛冥冥中有一道凜冽中又透著溫柔的聲音對她說:“好好活下去。”


    這道聲音響起的瞬間,胸口隱隱發燙,蘇言這才發現,還魄珠不知何時又迴到自己體內。到底是怎麽迴事呢?


    她捂住心口,茫然無助地蹲了下來。


    天忽然飄起小雨。


    蘇言抬頭看了看天,細細密密的雨絲落在她臉上,涼意無邊。


    不遠處有人類經過,看見她這幅樣子隻會把她殺死,她拖著疲憊且傷痕累累的病體找到一個破廟養傷,結了蛛網的菩薩仍是慈眉善目,蘇言靠在牆角,靜靜仰臉看著。


    門口突然傳來動靜,是枯枝被踩斷的聲響。


    蘇言嚇了一跳,她現在負傷在身,一頭豺狼都對付不過。


    一個身影慢慢踱了進來,伴著一聲譏誚的笑:“呦,被心上人一劍刺中的感覺如何啊?”


    來人逆著光,隻呈現出一道剪影。


    可蘇言不必看清長相就知道他是誰。


    她扭過臉去:“你若是來看我笑話的,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貓妖冷笑一聲:“硬氣得很呐,可你這硬氣用錯了地方。”


    他惡狠狠地道:“你就該在他毫無防備之時,狠狠挖出他的心……”


    “夠了!”蘇言瞪著他,“出去。”


    貓妖琥珀色的亮瞳閃著詭異的光:“別這麽對我,我跟那些人類可不一樣。”


    他慢慢走近,一把扣住蘇言的手腕。


    “想活命就別動!”察覺到蘇言元氣大傷,他皺起眉頭,“他竟然下手這麽狠……”


    看著蘇言落寞的眼神,他忍不住諷她一句:“你現在體內的靈力跟一個剛出生的小狐狸沒什麽區別。”


    “那又怎樣。”


    “怎樣?”貓妖輕笑一聲,“趕緊燒香拜佛感謝上蒼讓你遇見了我吧。”他看了眼旁邊的菩薩像,哂笑一聲,“都不用跑遠了,這就有個現成的。”


    貓妖幫她療了傷,給她捉了一隻野兔,又在荒廢的破廟裏生起一團篝火。野兔烤好後,他把兔腿撕下來遞到蘇言手裏。


    蘇言接過兔腿,語氣有些低沉:“為什麽要救我?我不會幫你一起對付他們的。”


    貓妖輕輕一哂:“就算他親手拿著鎮星劍刺入你的胸膛,你也不恨他?”


    蘇言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哽了半天也沒說出半個字。


    貓妖掀眸朝她望過來,語氣仍舊戲謔:“當初我就勸過你,可惜你不聽。”


    蘇言沒有搭話。


    手裏的兔肉冒著誘人的香氣。


    蘇言卻不想吃。


    她想那顆酸不溜丟的果子了。


    她想許君棲的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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