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一陣響動過後,一道勁風劈開夜色破空而來!


    一隻蒼白的手從風中掏出,眼看就要扼住蘇言的脖子,玉骨折扇打旋飛來,手的主人被震出去數丈遠,重重跌在地上。


    是個俊俏白淨的青年。


    隻是瞳中血色妖異。


    青年眼神死死黏著蘇言手中的珠釵。


    “把它給我!”


    蘇言雙手緊握珠釵,往許君棲身後藏了藏。


    許君棲淡聲道:“是非恩怨皆有因果,你又何苦作繭自縛。”


    青年冷笑一聲,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指著蘇言道:“若是我將她殺了,你還會說這種話麽?”


    蘇言愣,哎?怎麽跟我扯上關係了?


    墨色的發被風揚起,青年立在空寂無人的石巷裏,淒厲長笑:“我求不得,你也休想求得!”


    轉瞬之間青年就向前撲來!


    許君棲側身一擋,不讓他近蘇言半步,許茵適時趕來護著蘇言躲至一旁。


    蒼月高懸,淒風薄涼,許君棲白衣落落,手中折扇化身奪命利器,三兩下將青年打趴在地。


    許君棲立了道結界將青年困在其中,神色淡漠道:“倘若你悔過自新,還能見她一麵。”


    青年跪在地上,聞言渾身微微顫抖,雙目赤紅,眨動間竟滾出幾行淚。


    “你說真的?”


    ……


    鄭芸二八生辰那年得了把七弦琴,她日日臨窗撫琴,晨伴鳥雀鳴啼,暮隨流雲靉靆。彈的還都是同一首曲子,是有名的《相思曲》,婉轉動人。


    七弦琴上附了個琴妖,日複一日麵對鄭芸的姝麗容顏和溫柔觸碰,漸漸有了一個念頭:他想見她,想娶她。


    他開始著力化成人形,為此吃了不少苦頭。成功化形的當日,他看著鏡中的自己,一襲藤青長衫襯出修長身姿,墨發由竹木簪綰起,顯得麵容更加白淨俊秀。


    他略有些緊張地捏了捏衣角,不曉得她會不會喜歡這樣的自己。


    他躲在畫屏後,見她走進來,喜不自勝地就要走出去,卻不料鄭芸抱起那把七弦琴,嬌羞怯怯地走出閨房。


    他跟了一路,終於在一座六角小亭見到了鄭芸今日要見的人。


    亭中坐著個俊眉修目的藍衣公子哥,眉眼蘊著風流笑意。


    鄭芸將琴擺在石桌上,纖纖十指落於琴上,起調竟是她平日裏彈了無數次的相思曲。


    他躲在樹後,聽完了整隻曲子。


    他看見藍衣公子從背後將鄭芸擁入懷中教她彈別的曲子,看著他們親密無間,看著他們耳鬢廝磨……


    滔天妒火瞬間燒盡了他的理智,當晚,他就尾隨藍衣公子迴到住處,意外發現他早已金屋藏嬌。


    鄭芸不過是他在外麵偷嚐的歡愉。


    自己恨不能以命相護的姑娘竟然不過是他的消遣。


    一氣之下,他殺了那人,剁了他曾撫摸過鄭芸臉頰的十指,又將那女子也一並殺死。


    他青衫上濺滿了血也渾不在意,而是提著藍衣公子的頭顱找到鄭芸,告訴她事情原委。


    鄭芸愣了許久,緩過神來哀痛欲絕地質疑他,隨手一甩將七弦琴摔在他腳下,哭罷還要拉他去報官,要他償命。


    他被她臉上縱橫的淚水刺激的一片空白,隻記得自己掐住了她的脖子,隻記得她的臉慢慢變得青紫……


    最終,他的心上人無力地滑倒在自己懷中,芙蓉麵再也無從得見。


    自那以後,他恨透了琴,每當有人造出一把七弦琴,他必定夜訪帶走那人性命,留下一把滴血的琴,好教那些膽小懦弱的人再也不敢造出第二把琴來。


    ……


    故事終有講完的一刻,蘇言手裏握著的珠釵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一陣白煙杳然升起,散盡後現出一個身姿綽約的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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