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眼睛彎了彎,靈動如同春日裏最好的杏花。沈璟頭一次見她這麽笑,比平日裏唯唯諾諾的模樣不知道順眼多少。


    他心頭微動,說不出那是什麽滋味,但是應當是歡喜的。因為他太久沒開心過,快要忘記開心是什麽感覺。現下,他仿佛迴到了小時候,同親人爬山賞桃花,氣喘籲籲爬上去了才發現桃花皆已凋謝。正沮喪著,一迴頭,阿姊把手裏的蒲公英吹他一臉。


    他按上那幅字,眼睫輕顫。


    蘇言捧著小兔子筆枕,覺得沈璟臉色好像不太對勁。她輕聲喚:“少爺您沒事吧?”


    沈璟抬起頭,神情淡漠如常。蘇言小心地道:“少爺,奴婢得走了,後院還有活,他們找不見奴婢要著急的。”


    沈璟平靜地望過來,他的皮相實在太好看,視線又這樣一錯不錯地落在她身上,蘇言覺得自己快要頂不住了。她很難耐地抬眸飛快看他一眼,軟乎乎又磕巴著討饒道:“少、少爺……”


    沈璟輕聲道:“我捆住你的手腳了麽。”


    “啊?”蘇言一下子漲紅了臉,“沒、沒有,奴婢告辭!”


    說完腳底抹油跑了。


    蘇言衝出院門,跟側路上走來的一個人直直撞上,幸好筆枕剛才被她好好地收進懷裏,不然非得摔了不可。


    “你沒長眼呐……”看清是她後,尖利嗓音拐了個彎,“葉箏箏?!”


    蘇言忙去扶她:“丹橘姐姐你沒事吧?”


    丹橘甩開她的手,眸光閃電似的從她身上刺向了院門裏,又射迴蘇言身上,陰陽怪氣道:“你這是把哪兒出來呀?”


    蘇言心說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麵上卻故作怯懦:“方才二少爺叫我去伺候。”


    丹橘像聽見了什麽天方夜譚,“哈”的一笑:“說謊也要說點兒太陽底下能發生的事,莫給我扯皮!”


    蘇言很無辜地垂著頭,小聲道:“我沒膽子說二少爺的慌。”


    丹橘默了默,慢慢走上前兩步,附耳輕聲道:“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處境,莫去想些有的沒的,當心魚沒釣到還栽進水裏淹、死、了……”


    蘇言肩膀聳然一抖,瞬間紅了眼眶:“我沒有……”


    “沒有最好,”丹橘站直身子,餘光裏瞥見遠處路過的兩個小廝,抬手推她的肩膀:“不就是活沒做好嗎,又沒人說你,去去去,快迴去!”


    蘇言愣了一瞬,點點頭,與她擦肩而過後瞬間變了副麵孔,“嘖,這位姐姐管的還挺寬。”


    【大大,我還以為你剛才會揍她。】


    “我有那麽暴力?”


    【emmm】統統不敢說話。


    “我就是裝一朵小白蓮要讓她羨慕嫉妒恨,最好一看見我就牙根癢癢,隻有這樣她才會搞事。她搞我,沈璟就會不開心。”


    【沈璟為啥會不開心呀?啊!】係統猛地驚唿,【他喜歡上你了??】


    “……”蘇言扶額,“何謂病嬌,就是不許他人染指自己的東西,愛不行,恨也不行。”


    係統小雞啄米式點頭。


    那日以後,蘇言照常去給沈璟曬被子,丹橘都在後頭悄悄跟著。她裝作沒看見,某日她覺得時機成熟,迴下人房之前做了三十的蹲跳起。迴去之後,丹橘見她額角薄薄一層香汗,臉頰透粉,說話還喘,氣的臉都綠了。


    翌日晌午,一個麵生的小廝神色匆匆來到下人房,對蘇言道:“少爺在南邊的梧桐院找你。”


    蘇言點頭,匆匆趕去。


    沈府大院有數所庭院,下人房在西邊,蘇言從未踏足南邊的院子。她找了許久險些迷路,終於找到了梧桐院。


    院子很大,看起來也不像是荒廢了的,奇怪的是連個人影也沒有。


    蘇言走進正廳,雖說是一個院子待客的地方,卻裝點的像女兒家的閨房,正中央靠牆放著一張花梨木桌,上頭擺著一幅山水繡屏。兩旁是玉壺春瓶,裏頭插著幾枝錯落的桃花,嬌豔欲滴。她四下裏看了看,隻是沒見到沈璟。


    她轉過身想去別處找找,一迴頭看見沈璟站在門口,背著光,沉沉的影子落在門內拉的老長。


    沈璟渾身的氣息冷的嚇人,神情淡漠到了極點。嗓音輕忽而落,仍是聽起來和緩的語調,卻透著一絲危險:


    “誰準你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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