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腦袋都空了,好半天才低聲說:“你什麽意思呢?”


    裴複問:“你知道裴複未婚妻的下一個身份是什麽?”


    她想了想,顫聲道:“……妻子。”


    裴複深深地看著她:“是你。”


    【叮~治愈度+20,當前治愈進度70%】


    蘇言低下頭,眼淚吧嗒直掉,他歎口氣,揉了把她的頭發:“小哭包。”


    裴複今天做的承諾把長久以來紮在她心裏的刺又往裏推了一分,蘇言絕不能容忍自己做一輩子的替代品。她再也忍不下去,抬起一雙淚眼定定看著他:“你是要娶真的辛德瑞拉還是她的替身?”


    裴複很明顯地怔愣了一下。


    “什麽替身?”


    蘇言知道自己說出下麵這番話以後,可能就是親手把他推遠了,可她還是破罐子破摔似的說:“唐綰啊,我長得真的很像她呢。”


    她竟然彎起眼睛笑了一下,隻是滿臉眼淚的笑,真的沒那麽甜:“但是肯定有不一樣對不對?我沒她小仙女,沒她聰明能幹,沒她……沒她那麽好運,能讓你那麽喜歡。”


    喜歡到可以容忍惡心,把一個劣質的複刻品放在身邊。


    她說完了,直勾勾地看著他,仿佛等待一個冰冷無期的裁決。她原以為他會惱羞成怒,他會生氣發作,沒想到他竟然笑了一下,語氣有一點微微的無奈:“你聽誰說的?”


    “那天在西餐廳碰見的那個,叫陳宇的那個…”他這反應太反常了,她有些心慌。


    他低低罵了一句髒話,表情看起來像是要把陳宇手刃了。他一把將她摟進懷裏:“然後你就信了那種屁話?”


    她腦袋亂的很,茫茫然地說:“那不是真的嗎?”


    他緊緊把她摟在懷裏,輕歎口氣:“真不知道你的小腦袋瓜整天都在想什麽。”


    她心髒都要裂開了,“我可不可以要一個解釋?”


    裴複閉了閉眼睛,他想過說這個話題的時機,可能是在他們分手前一天,可能是在她愛上他之後,也可能…永遠都不會提及。沒想到現在話趕話就到了非說不可的地步。


    因為他的小笨蛋自己鑽了一個虛假的牛角尖。


    他鬆開她,握住她的肩送出幾寸遠,看進她的眼睛:“不是因為你像她,而是因為…因為她像你。”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我承認,一開始麵試的時候把她招進來是因為她像你,後來對她照顧有加也是因為她像你。可後來我發現自己沒辦法每天看到她,就給了她謀了個更好的職位把她送去了國外。”


    蘇言已經徹底呆掉了,每句話她都聽得懂,可她怎麽就不理解什麽意思呢?


    她眨了下眼睛,睫毛都被眼淚打濕,粘成一塊塊的,可她顧不得揉眼睛,輕輕地問:“可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你……”


    “嗯,”他伸出拇指替她擦淚花,“可是我認得你。”


    蘇言仍然不知所雲,可是卻覺得氣氛一瞬間柔軟起來,陽光仿佛化成甜絲絲的蜜糖,在二人之間流淌。她似乎在他漆黑的眼底看見了全宇宙最美好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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