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邊安靜下來了,枯燈卻是有些躁動。


    他眼前不斷浮現,嬌嬌施主之前褪下衣服,露出背部的畫麵。雖然皮膚上有大大小小的傷疤,但是,看起來卻很想摸摸……


    枯燈急忙搖頭,他在想什麽,怎麽能對嬌嬌施主產生這樣的想法呢。


    他收攏心思,屏蔽五感,專注於解開法陣。


    見枯燈又閉上了眼,嬌嬌無聊的癱在地板上,她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師兄為什麽總是給她出這麽難的任務,他是不是對她的能力有什麽誤解,他太高估她了吧。


    整理了之前的記憶,嬌嬌有些煩悶,她用手掌捂住眼睛,師兄到底想做什麽。


    之前的事情到罷了,為何,為何要她……


    唉,她在心底長歎一口氣。


    她也不是不懂知恩圖報的人,何況,和尚真的是個心懷大愛的人,她真的,應該按照師兄的吩咐做嗎。


    嬌嬌頭一次,對魔酋的命令產生了懷疑。


    那些東西,真的那麽重要嗎?


    嬌嬌迴憶著之前的細節,總覺得師兄哪裏怪怪的,將所有的事情串起來後,一種揮之不去的詭異在她腦中盤旋。


    她思考著,竟然有些困了,不,不是困,嬌嬌驚訝的查看自己的丹田。


    這是……


    她的手被人從頭上拿開,視野稍微模糊後,一顆蹭亮的光頭出現在眼前。


    不知何時,枯燈已經解除了換血的法陣,他替嬌嬌將沒有收起的雜物放進儲物袋,遞到嬌嬌眼前,


    “嬌嬌施主,你的……”


    嬌嬌搭上枯燈的脖子,將他的身體拉下,雙眼濕漉漉的盯著他,眼角帶著媚意,


    “儲物袋……”


    枯燈最後的三個字被嬌嬌堵在口中,


    嬌嬌唿吸急促,重重蹂躪枯燈的唇,待他的唇色不再是病秧子似的慘白,她惡作劇般的咬上一口。


    聽到枯燈發出一聲輕喘,她滿意的放開枯燈,


    “這樣好看多了。”


    枯燈耳尖紅的透血,呆愣的看著嬌嬌,他的嘴無措的張張合合,似乎想說些什麽,


    嬌嬌像一隻慵懶的狐狸,眯著眼睛,無聲的舔了一下唇,


    她覺得枯燈粉紅的耳尖十分可愛,水潤的唇也讓人想狠狠的欺負。


    她一隻手繞到他腦後,摸到他的耳尖,輕輕揉著,另一隻手捏著他長有淺淺胡茬的下巴,再次吻上他的唇。


    見枯燈隻是傻傻的看著她,眼睛裏盛滿了她的倒影,她吃吃笑著,


    “和尚?”


    枯燈長長的睫毛眨了眨。


    嬌嬌換了個地方,吻上他的唇角,


    “禪師?”


    繼而是唇心,


    “枯燈?”


    然後是下巴,


    “可醒了?”


    這次是臉頰,


    “你怎是,”


    現在是眼角,


    “入魔了?”


    等到嬌嬌吻上枯燈的眼睛,他終於迴過神了,他快速的眨著睫毛,意識到此時兩人曖昧的姿勢。


    他快速的直起身,遠遠的躲開嬌嬌。


    在這之前,他卻沒忘了,動作溫柔的將嬌嬌放在地板上。


    “嬌嬌施主……”


    枯燈咽了咽口水,他這是怎麽了,為何,他一叫嬌嬌施主的名字,心裏就撲通撲通的跳呢。


    嬌嬌撐著地板坐起,一手撫上鬢角,整理散亂的發絲。


    “叫我做什麽?”


    枯燈顫抖著手撥動佛珠,手裏有些動作不穩,


    “阿彌陀佛,施主,方才太孟浪了。”


    嬌嬌有些委屈的掃他一眼,語氣有點傷心,“禪師,這是怎麽了,親了嬌嬌,卻是冷漠的,連嬌嬌施主都不叫了。”


    嬌嬌垂下眸子,“倒是直接拿施主來糊弄嬌嬌了。”


    枯燈感覺到了她的沮喪,心裏不安,不是他要糊弄,親了她……


    反而,變得冷漠……


    他隻是……


    他……


    枯燈也說不出來個子醜寅卯,心裏既慌張又著急,嘴裏更是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嬌嬌卻沒再看枯燈,自行走到大殿的黑暗的地方,想要換了身上髒了的衣服。


    枯燈眼神跟著嬌嬌移動到暗處,見嬌嬌背對著他脫衣服,趕緊收迴眼神,暗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見嬌嬌沒有迴避他的意思,也沒有要讓他迴避的意思,更是連理都不理他,枯燈的眼神又悄悄的瞥過去。


    嬌嬌站在半邊黑暗裏,頭頸藏在暗處,背部和腰肢露在橘黃色的燈光下,顯出如暖玉一般的光澤。


    枯燈手裏停了佛珠,隻顧著沉迷於眼前的旖旎風光。


    嬌嬌褪下藍色的衣服,在光滑如玉的胴體外套上一件紅色的紗衣。


    她迴過頭,朝枯燈魅惑一笑,


    “我穿紅色,如何?”


    迴眸一笑百媚生。


    而此時,被凍住的房屋外,卻是一片烏煙瘴氣。


    妖月花冷,扶君璃,魔酋,以及其他禪宗弟子,各自站立一旁,似乎不想與對方有任何交流。


    若是嬌嬌看見這一幕,必定會忍不住笑,看看這一院子的人,都是她睡過的。


    “娘子……”


    “娘子……怎麽會……”扶君璃呆呆的望著,被冰塊凍住的龐然大物。


    他身上的白衣也被弄髒了,衣擺滿是泥濘。


    倒不是這幾滴泥,汙了他是天衍宗精英弟子的身份,縱使他瘋了,修為也不比其他人差。


    隻是,禪宗弟子裝作隨意的掃了他一眼,


    癡傻的狀態,加上不修邊幅的樣子,以及口裏不斷說著聽不懂的瘋言瘋語。


    這,未免有些太落麵子了。


    作為修士,何況是曾經風靡一時的九州天才,怎麽把自己整到這種地步。


    妖女,妖女誤人啊!


    不過,即使他們有滿肚子的不解和遺憾,以及對妖女的憤怒和責備,他們也隻是,和魔酋等人一樣,靜靜的觀望著。


    魔酋等人此刻也做不了什麽,這一路上,他呆傻的重複了無數次,毫無意義的話。


    說起奔赴禪宗的路上,妖月花冷忽然想到一件事,他朝扶君璃走去,


    “喂,傻子,和你一起的那個男人去哪了?”


    扶君璃似乎沒聽見,仍然隻是看著那些冰塊,重複念著,


    “怎麽會……怎麽會……娘子……娘子……”


    妖月花冷心裏一陣煩悶,他就知道,那個女人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


    不知道,之前與傻男人一路的,穿紅衣的騷包男子,是不是也認識嬌嬌。


    或者說,也是嬌嬌的男人之一。


    看到周圍的幾個男人,妖月花冷心情不好的揉了一把頭上的毛,冷冷瞥著凍住的房間。


    他有點忍不了了,他不是什麽寬容的人,若不是她奪了他的赤焰奪魂鈴,以及,他之前的異常狀態,似乎也與她有關……


    他才不樂意來這,生的一肚子悶氣。


    扶君璃絮絮叨叨的話語,讓他有些不耐煩,剛想走開,就聽扶君璃說了一句,


    “娘子……怎麽會……魔蠱……”


    妖月花冷騰的一下轉過身,逼近扶君璃,


    “你剛說什麽?”


    扶君璃的眼神終於動了,他慢悠悠的看看向妖月花冷,


    “娘子……魔蠱……”


    妖月花冷懷疑自己聽錯了,高聲道,


    “魔蠱?”


    院子裏,禪宗的弟子被他的話嚇了一跳,


    “施主,你方才說,魔蠱?”


    此時,因為幫嬌嬌喚醒記憶的途中,房屋被凍住,但是枯燈又久久不出來,而被禪宗弟子請來的掌燈正好踏進院子。


    掌燈瘦的全身都是皮包骨,隻臉上的一雙眼睛矍鑠有神,聽到妖月花冷的驚叫,他問道,


    “妖月施主,方才,你說什麽魔蠱?”


    妖月花冷見掌燈來了,扯著扶君璃走到他跟前,


    “這傻子說,屋內,有魔蠱?”


    妖月花冷心裏有些後怕,卻也不太相信。


    九州已經多少年沒出現過魔族的身影了,魔蠱又不是小白菜,走幾步就能撿了。


    那女人……不會這麽背吧。


    就在扶君璃傻傻的重複“魔蠱”那幾個字,妖月花冷一臉疑惑和擔憂,禪宗弟子圍著掌燈詢問時,


    魔酋不知何時起,站在扶君璃身旁,冽聲開口,


    “請掌燈禪師,為我師妹解除魔蠱。”


    妖月花冷聞言轉頭盯著魔酋,一副肯定的語氣,“你早就知道。”


    他皺著眉頭緊緊盯了魔酋一陣,不久臉上的嚴肅消失不見,又笑開,“果然是好師兄!”


    掌燈在喧鬧的人群中,安靜的像個隱形人。他隻抬起眼皮打量了一眼凍住的房屋,而後沒看其他人,微閉著眼,袖子裏幹枯的手指輕輕動了動。


    聽到妖月花冷質問魔酋的問話,其他禪宗弟子有些迴不過神,這是,什麽意思?


    不過,他們也不想管這些男女的事,最重要的是,枯燈師兄還在裏麵呀。


    魔酋的眼神平靜無波,並不迴應妖月花冷,他眯著眼睛看眼前巨大的冰屋,以及不斷蔓延的冰塊。


    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請掌燈禪師,為我師妹解除魔蠱。”


    “掌燈師父,怎麽還不救枯燈師兄啊?”打斷魔酋話的是掌燈身側的小童。


    小童不解的問,“掌燈師父,為何不直接破冰?”


    “你枯燈師兄在裏麵。”掌燈身旁的一個師兄迴道。


    “師兄修為那麽高,直接破開傷不了他的。咱們在等什麽啊?”


    妖月花冷瞥了那個小童一眼,


    “你師兄修為如此高,為何不從裏破冰而出?”


    怕是冰屋裏生了變故,在場稍有見識的修士都能想到。


    況且,魔蠱一事,到底是真是假還不知道,怎麽能亂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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