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臭美了。”我斜了他一眼,之後收斂了笑容,“宴池,接下來我們怎麽做?”


    “當然是纏著鐵大幫主了。他的幫助對我們很重要。”他說著,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一定要形影不離,這位前輩可滑的很!”


    “再滑也滑不過你呀!”我打趣道。


    我們相視一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堅定與希望!


    由於流雲居士的關係,赤心受到了很好的照顧,服了流雲居士的藥後,果然大有起色,一直殘留在身體裏的毒素也慢慢消失。這讓絕刃很開心,臉色也好看了不少。而我和宴池則是整日跟著鐵老轉悠,聽宴池說,下個月,鐵老將赴真龍州主持丐幫大會,屆時,如有整個丐幫幫忙打探消息的話,我們找到淩波他們的幾率會大些。


    其間,我要絕刃出穀報個平安,讓趙家三兄弟與小月不要擔心。


    在這人間仙境盤恆了幾日,心境也平和了許多。和流雲居士接觸的越多,就更加佩服他,他雖無武功,但學識之淵博,眼力之精準,令人驚歎。在這幾天裏,他也毫不吝惜地指導了我和宴池一些醫術,儼然一位良師。


    終於,鐵老要出發了,我們大家出穀的時候,流雲居士就靜靜地站在那裏,微笑著目送我們。身邊仍陪伴著那赤紅的小鹿。


    “三位哥哥,我和師兄有事要先走,我們下月在真龍州的蟠龍鎮匯合,跟著丐幫,便能找到我了。”在穀外,我向趙家兄弟交代道。


    “屬下遵命。”忠義勇三兄弟抱拳道。我也無暇再和他們多說。因為宴池和鐵老不會停留太久。


    “還有,幫我照顧小劉。”劉夢琪這個好奇寶寶一聽說有丐幫大會可以看。便一定要去,可我和宴池要跟著鐵老走,隻好把她交給趙家兄弟照顧,反正目的地是一樣的,隻是到達的先後罷了。


    看著遠處的宴池,我正想過去。耳邊卻傳來了溫柔的女聲。


    “小姐,你這就要離開了嗎?”


    我轉頭看到小月水汪汪的眼睛中似有很多話語,眼神越過她,看了看她身後的馬車。隔著車簾,似乎仍能感覺到那灼熱的凝視……


    輕歎……


    “有聚就有散,人終究是要分開的,何必執著呢?”我對著小月說,也是對著馬車裏的人說。


    “可是,主子他……”


    我搖了搖頭,製止了她。想了想,從包袱裏拿出了那幅赤魂的畫像,將卷軸交與小月。


    “這個,你替我交給他吧。”


    說完飛身追向宴池他們。


    “小姐,你,保重。”小月的話語從身後傳來。而我沒有迴頭,前方有我的師兄,還有我找迴失散朋友的責任和希望……


    絕刃看著尊主注視著那決然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語,隻是手中緊緊握著一幅畫卷。他沒有打擾他,他雖不懂情為何物,卻知道一向清冷的尊主若真的付出真情,將是義無反顧。


    “主子,我們要去哪裏?”


    無聲……


    絕刃耐心地等待著。


    “去南國,陰癸分舵。”眼中的情愫撤去,換之而來的是一貫的冰冷淩厲。


    馬車向南駛去,絕刃掀開車簾,向後迴望。果然,看到那個單薄的身影始終佇立著,越來越遠……


    那個總愛纏著自己說東說西的人,那個對自己淩厲眼神和殺氣毫無畏懼的人,那個有時刁蠻、有時活潑、有時害羞的人,那個在自己陷入迷陣時,將自己從容救出的人……離他越來越遠……


    看著身邊的兩個男人,小月覺得,他們都有些許改變,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小月也不太懂,她畢竟隻有十五歲。


    但是,尊主變得比以前表情鮮活了,左護法,人也好像變得溫柔了呢!小月想著,偷偷笑了。


    望著馬車遠去的劉夢琪,也說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心裏空空的,好像失去了什麽……才剛分開,就開始想念了嗎。她有些疑惑,自己逃婚出來,就是不想太早的葬送自己的青春,她的願望是遨遊四海,自由自在!或許,在開始研讀那位神秘人給她的奇書後,她的生命就注定不會平凡度過……


    她吸了吸氣,眼中又泛起了那種跳脫的神采。還是先去真龍州,與雲姐姐匯合,去看看那令人憧憬的武林盛會吧!


    如果有人看到眼前的情景的話,一定會以為見鬼了。


    三個人影,鬼魅般地穿梭在山間、樹叢。那速度快的像風一樣。在草地上狂奔時,似乎腳不沾地;在叢林中穿梭時,身影靈繞在樹叢間,比猿猴還要靈活;遇到山坡時,縱躍而上……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而這三人的行進路線,也和直線差不多。


    “這怪老頭,不走大路,專揀山道走。不去城鎮買馬,讓我們自己用跑的……”趁著短暫的休息,我急忙向宴池訴苦。


    “嗬嗬,現在你知道我那三天是怎麽跟著他的了。”真佩服宴池,他還能笑得出來。


    我們正忙著喘口氣的功夫,一張苦瓜臉已經呈特寫狀展現在我們麵前。


    “啊!”我跳開一丈遠,宴池好些,隻是身子往後仰了仰。


    “老頭,你沒事嚇人,好玩嗎!”我氣憤道。尊敬之意蕩然無存。


    而鐵重山並沒注意我的話語,他此時喘的比我們倆還厲害,真不知道他一把年紀了,輕功又不是強項,幹嘛自虐加虐我們。他邊緩氣邊繼續擺著苦瓜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看我們的眼神及其複雜,意味不明……


    “前輩,你是有什麽問題要問我們嗎?”宴池笑眯眯地開口問。


    “是呀!”鐵老尷尬地笑道。不愧是狐狸小子,一猜就中。


    “前輩請講。”


    “這個,這個,你和丫頭,究竟師承何人?”


    我一愣,這是什麽問題,再普通不過了,他幹嘛還擺出一副苦瓜臉呢?


    “交換。”宴池繼續笑道。


    “什麽?”


    “加一條消息,我就告訴你。”


    蝦米?就這麽一個普通的問題,換一條消息?我瞪著眼看著這兩個人。


    “你!”鐵老本就蓬鬆糟亂的頭發,向上張揚著。如果此時他戴著帽子的話,肯定會上演大名鼎鼎的怒發衝冠。


    “不交換也行。反正能把徒弟個個教的輕功一流,內力出眾的武林高手也不多,您慢慢猜,一定能猜中。”宴池無所謂地道。


    我好像明白了,我終於知道鐵老看我們的眼神代表什麽了,就像看怪物一樣!這眼神,在赤心闖陣的那晚,我與鐵老拚輕功時,便見過了。現在想想,堂堂丐幫幫主,逍遙神丐,輕身功夫先後輸給了兩個在他眼裏的“娃娃”,這也確實令人乍舌。他這麽想知道我們的師父是誰,也就不足為奇了。不過……宴池也真的很奸就是了。這點我們在夜羽時就有體會了。


    “你說吧!”鐵老最終從牙縫裏擠出這三個字。


    宴池慢條斯理地道,“我們有四位師父,您要先知道哪位呢?您隻能選擇詢問一位的情況,其他要另加消息哦。”


    我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小子,你莫要得寸進尺——”一聲怒吼響徹整座山林,伴著迴聲,久久迴蕩。


    我捂著耳朵,這內力真不是蓋的,真是要人命啊。


    “前輩息怒,晚輩開個玩笑罷了。”宴池收斂了笑容,嚴肅地說。“晚輩又豈是貪心之人,前輩隻需履行之前的賭約便可。”


    “哼,我自不會食言。你可以說了吧。”


    “晚輩與師妹皆是在夜羽藝團學藝。師父自是夜羽的四位園主。”宴池答道,我也點頭附和。


    “難怪……”難怪一時看不出他們的武功套路。夜羽藝團雖然名聲甚巨,可是少在江湖中走動,又以聲樂舞藝著稱,因此,江湖人物並不知之甚詳。隻是知道它在幾大國中似乎都有著某些特權……如今,觀這兩個娃娃,尤其是那個小子,已是武藝高超,更何況是師父……


    隻是聽說前陣子,夜羽出了事情,莫非……


    “你要找的三個人是……”


    “是我的師弟、師妹,和我的恩師——”宴池嚴肅的表情中透著絲沉痛。


    趁著休息,我們將事情的經過還有我們打探出的蛛絲馬跡講與鐵老。他聽過之後,微微皺眉,指著宴池,朗聲道,“怪道你這小子整日纏著老夫,還激我與你比輕功,立下賭約。原來是早就打上了我丐幫的主意。”


    “晚輩多有得罪,望前輩見諒。”宴池抱拳微笑道。不過看他的眼神,無論如何也看不到一絲愧疚之意。


    “不過,也算你小子有見識,找到了我老人家。哈哈哈!你們放心,我答應了的事,自會完成。”


    我驚詫地望著他不顧形象的縱聲大笑,心想,高人就是高人,都有些怪癖。打賭輸了,還這麽高興。話是這麽說,可是馬屁還得跟上。


    “有您老人家出馬,晚輩們就放一百二十個心了。嗬嗬。”我笑顏如花。


    “雲丫頭,怎麽現在不叫我老頭了麽!”


    我繼續保持微笑,“你要是愛聽,我也可以繼續叫啊。要知道‘老’代表德高望重,‘頭’,從字麵意義上,便可知為首意也,您為堂堂丐幫幫主,您說當不當得這老頭二字!”理直氣壯地說完一番話,連我自己都深信不疑了。偷眼瞄到宴池向我伸出了大拇指,順帶飛眼兒一枚。


    “好個伶牙俐齒,看來這一路上不會悶了。”


    對於他這句話,宴池深以為然。因為這個組合中有我在。我隨便講個故事,在這個時空就是絕版的。隻此一家,別無分號。有時我在想,即使不學武功,不做生意,就算說書,寫書,也足夠花銷了。


    於是,金庸先生的武俠故事,就在這個時代出現了。武林中人本就對武功癡迷,當聽到“九陰真經”,“九陽神功”,“乾坤大挪移”等奇功之後,鐵老和宴池都十分感興趣。當然我要告訴他們,這些是純屬虛構的。盡管如此,他們仍對此十分著迷,一到休息的時候,鐵老便會在我眼前晃蕩,宴池也一定會在我丈許之內。


    一路上,鐵老繼續跟我們拚輕功,雖然輕身功夫不如我們,但好似有意用深厚的內力把我們拖垮,扳迴臉麵的樣子。不過令他吃驚的是,不單宴池,連我這個小丫頭最終也沒有被他甩掉。宴池對此也是嘖嘖稱奇,知道了我修習了三清內功並有小成之後,更是替我高興。而鐵老奪迴顏麵的目的也沒有達成。


    接連幾日來的大拚內力,長途跋涉,我漸漸地發現,內息起了微弱的變化,丹田的真氣似是被一股力量牽引著,按照一定的規律與路線流動著,雖然我還不是很了解。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就像是身體自身默默運功一樣,不用主人費神,自身運轉自如,難怪近來,睡的少了,卻仍是精神奕奕。難怪練武之人總是要找高人切磋比武,原來這真的能進步神速,其實,這與下棋是一樣的道理,一定要多和比自己強的人下,才會進步。如果總和臭棋簍子下的話,隻會越來越差。


    想通了這一點,我也不再抱怨鐵老的不人道“行軍”了。


    今晚,我們又錯過了村鎮,隻好露宿。好在我現在功力有成,也不畏懼這秋中時節的清寒了。看到鐵老已經找到棵粗壯,厚實的樹上夢周公去了。再看宴池,此時的他,顯得有些憔悴,應該是連日奔波的緣故,反觀我自己……我心中一動,便打算把混元真氣的口訣教與他。


    “這是三清派的武學至典,師妹有緣參悟便好,還是不要外傳……”


    “什麽話!沒想到連你也這般迂腐!”我一吼,聽得宴池一怔,平日奸狡如狐的他,在這一刻,就這樣愣愣地看著我。眼神清澈,又有些不明所以……


    不知怎的,這樣的他讓我的心弦起了絲異樣的波動……


    醒了醒神,我鄭重道,“天下武功本一家,小者,強身健體。大者,救國救民。宗旨都是一樣,為人服務。非要分什麽門戶之見,長此以往,就離分崩離析不遠了……”說著,我想到了現代,現代武術的落寞固然是由於科技的突飛猛進,但更多的,卻是由於所謂的“門戶之見”,“傳子不傳親”所致!


    “再說了,心懷正義之人,不管他學了何派的武功,隻要是行俠仗義,與人為善,又有什麽問題。反之,卑鄙毒辣之人,給他再上乘的武功也隻是為世上多添禍害罷了。”“門派之分,哼”我冷哼一聲,“隻不過表明了個人的心胸狹隘罷了,不但固步自封,還會阻礙整個武林的武道發展,更會導致許多神功失傳!依我看,最是要不得!”


    一番話連珠炮般地說出來,心中無比暢快。


    月掛高空,明月皎潔,星星自然便黯淡了許多。可此時的他,雙眼比最亮的星辰還要閃耀幾分,定定地注視著我……


    我不由得放緩了聲音。“無塵子師父傳我功法時,並沒說過不準傳給別人,況且,他是那般英明灑脫之人,又豈會在意這些……”


    動人心魄的星眸微微彎起,如新月,挺直的鼻,微微勾起的唇,在月華下閃著令人迷醉的光澤,無懈可擊的麵龐,幾縷發絲順著美好的弧線沿雙鬢而下,隨風輕動,添了幾許飄逸……


    無法言語……


    感覺心砰砰砰,跳的大聲起來,尷尬啊,別讓他聽見啊。相對了七年的人,熟的不能再熟的人,居然讓自己心跳加速……又不是小女生,怎麽這麽不冷靜?


    那眼中有著溫柔潺潺流過,“師妹啊,相識了這麽久,當我以為我已經足夠了解你時,你又總能帶給我驚奇……”他的聲音無比悅耳動聽。


    “你真的不像是十五歲啊……”他輕歎。


    我卻一個激靈,他看出了什麽?他想說什麽?


    “有多少高人前輩,年逾花甲之人,也未必有你這番見解,這般胸襟。雲師妹,宴池,以你為榮——”


    睜大了雙眼,看著他發自真心的感佩,溫柔的笑容,我久久不能平靜。這就是我認識的宴池啊!


    靜寂的林中,偶爾幾聲蟲鳴,微風拂過。有樹葉翩然落下,無聲無息。一棵高大的樹上,一雙眼灼灼地盯著樹下不遠處的兩個年輕人。眸中神采連連。


    說得好啊!門戶之見,果真是要不得!武道發展,救國為民,還是要靠你們這些新生的力量啊!


    夜晚,在教與學的過程中很快地流逝。淡淡天光籠罩在樹林上空,帶著清晨的朦朧。我和宴池都收功而起。一夜未眠,也並未覺得疲累。唿吸著清新的空氣,我習慣性地做起了伸展體操。宴池已是見怪不怪地在一邊看著。


    “宴池,你練到第幾重了?”我邊運動邊隨口問道。


    “隻練通了第五重。”


    什麽?據我所知,宴池是我認識的人裏悟性最高的,白先生更是經常對他讚不絕口。除去我比他多出來的幾千年知識,若隻論資質,應是遠勝於我。可是,為什麽我在黃泉殿底下練功完畢,已是初窺第七重門徑,而宴池在我的指引之下,剛步入第六重。我不認為是我比他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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