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人漸散。滿地積雪,一院花香,無人寂靜院落,燈火微照課廖。六人把酒話今宵,需珍年少任逍遙。


    我們六人齊聚於平日排演用的教室裏。此時,四周點了些彩燈,桌上擺著各色點心。當然有我事先備好的沙琪瑪,綠茶瓜子。鹽水花生。我們還在屋內置起火盆,在上麵搭上尚風早已做好的烤架,烤架上放著各種肉串,蔬菜卷,還有我秘製的蜂蜜雞翅膀。表演大獲成功,又是美食當前。大家的心情都是無與倫比的好。尤其是孔燁,這次是過足了琴師的癮。據她說,這次演奏的曲風是她從未聽過的風格,她很喜歡,以後還要我多給她找這樣的曲子。


    “尚風,你把酒舞劍又吟詩的樣子真是太瀟灑了。真看不出你平日不言不語的,關鍵時刻竟這麽放得開!”孔燁拿起一串牛肉,用嘴吹了吹熱氣道。


    看尚風有些不好意思,我心道,盡管長大成人又武藝高超,竟還是這麽害羞。不過,這也正是他的可愛之處。“什麽放得開啊?風本來就很瀟灑呀!”我這句話一出口,就看到尚風的臉迅速變紅,他尷尬地看了我一眼,趕忙低下頭,翻弄著烤架上的食物。


    “雲師妹,你就不要捉弄尚風了。”宴池刻意地朝我眨了眨眼。


    我瞪他一眼,道“我才沒有呢。”一時想起了在現代和好友鬥嘴時的情景。不知為何?麵對宴池的天人之姿,我卻從來未有緊張拘束之感。反倒經常和他拌嘴鬧的不亦樂乎……


    “這個,可以吃了。”玄坤遞過來一隻烤好的雞翅,換迴了我的思緒。我道了聲謝,伸手接過。嗯!真好吃,很久沒吃過燒烤了。我們邊吃邊讚歎,火熱地探討著今日的表演。淩波很難相信自己能那樣毫不拘束地跳出那般魅惑的舞蹈。但我們都誇她跳得很好,弄得她臉也紅紅的。這下尚風倒也有伴兒了。看了看身邊麵無表情的玄坤。我就覺得好笑。因為這次演出,最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法海”的人氣竟然很高。雖說這個人物的角色被我改的有些中立,但畢竟是不太討喜的呀!人氣如此之高,不由得感歎美男的優勢。


    臘梅香滿室,爐旁初溫酒。酒香與花香彌漫在一起,讓人沉醉。我一時興起,迷蒙地對著身邊的人,舉杯,甜甜一笑,道“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我好似有些醉了,隻是笑著。看不清他的眼神,隻知他仰首飲下杯中酒,向我倒置酒杯。


    就這樣,我們六人聊著,笑著,好不快活!這一夜,我們也不知喝了多少酒,不知講了多少話,不知留下了多少美麗的迴憶,不知,這一夜的秉燭夜談之後,大家就要結束這“少年不識愁滋味”的生活了。


    冬去春來,轉眼已是四月.最是人間四月天!脫去了厚厚的冬裝,感覺渾身上下都輕鬆了不少。而最令我開心的是,由於年關大戲廣受好評,我們六人毫無懸念的勝出了。獲得七國大賽參賽名額的我們正出發前往龍國的東平州,那裏臨近大海,景致宜人,可謂旅遊勝地呀!而且此去路途遙遠,又可以見到很多的風土人情了。唯一的遺憾就是淩波不能去。聽說是紅師傅強烈反對,園主也讚成。淩波雖麵上平靜,但我知道,她其實很想和我們一起去的。畢竟,在夜羽的這些年來,我們還從未分離過……


    此次帶我們前往東平州的是紫師傅。夜羽的四位師傅裏,屬紫師傅最沉默寡言,最難親近。不過這次出行,我發現他其實是個很細心地人。他親自選了兩匹性格溫順的馬兒送與我和孔燁。另外還準備了馬車。方便休息。因為我們出發的早,一路行來甚是愜意。路上遇到好玩兒的地方,紫師傅也默許地憑我們去遊玩,隻是他總是會靜靜地立於我們不遠處注視著周遭環境。


    這一日,我們來到了龍國的西陵州。龍國分五洲,每州所轄土地甚廣。以真龍州為中心,再以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劃分為東平州、西陵州、南洛州,北疆州。我想這龍國的開國君主定是個懶記地名的主兒。同時也讚歎,他敢於用這種大開大闔的治理方法,定是在各州都有暗置的勢力。


    這西陵州頗多丘陵山脈,雖比不上南部的風光秀美,東部的氣候宜人,卻自有一番獨特風情。午時將近,放眼四望,一片曠野上隻有一家小酒館,。我們決定在此打間。店小二一見我們幾人,先是愣怔了片刻,然後好像醒過神來,恭敬地將我們讓進店裏。真沒想到,這酒館的生意還挺好,人挺多的……正在吃飯的人們先是隨意地朝門口瞧了一眼,誰知這一眼便停留在那兒,收不迴了。誠然,是我們幾個人太乍眼了。我們六人在眾人的注視下找張空桌子坐下,點了些家常飯菜。慢慢的,大家收迴了眼光,忙自己的去了。我看了看四周的客人。這些人裏有趕集的,有經商的,還有幾桌一看就是江湖人,各個帶著兵器,正在那高談闊論。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妨聽聽他們說什麽?


    “史兄,你們金筆派向來負責記錄武林中事。最近可有什麽大事發生?”


    “武林,何時平靜過?日日皆有紛爭。且不說那一教雙盟動則牽動國家之事。便是那三幫六派的爭鬥也是激烈萬分啊。”那位被喚作史兄的白麵書生說到這裏,略停了停,飲了口茶,狀甚優雅。不愧是武林中的知識分子啊。


    “若說最近的大事,當屬七國才藝大賽了。”


    “那個自然,史兄你此行不正是為此嗎?”這話頭一起,談話便圍繞著七國大賽展開了。


    這家店的效率還真高,這麽一會兒功夫,我們的菜便陸續上來了。我們靜靜的吃著,紫師傅和玄坤一向麵無表情,宴池優雅萬分地品著茶,仿佛不把任何俗事放在心上,尚風不是多話之人,連孔燁也默不作聲,定是和我一樣在聽人免費說書了。


    “說起這七國大賽,就不得不提到夜羽藝團。”史書生接著道。


    “可不,先不說別的了,當年的武林四大美女,夜羽就占其二。”一個長相有些尖嘴猴腮的人說道,說話時,眼睛倍兒亮。


    “程好射!你也誠‘好色’了吧!人家提到什麽話題,你都能扯到美女上來。”一名粗豪大漢略帶挖苦地說。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女生出來,不給人欣賞,豈不暴殄天物?”說著眼神還朝我們這桌溜過來。孔燁狠狠瞪了他一眼,“程好色”慌忙地扭過頭去。


    “哎,”書生歎了口氣。“當年的紅喙綠波是多麽的光芒萬丈,可惜啊可惜。十幾年前,一個失蹤,了無音信。一個隱退,再不登台。夜羽雙姝,難再窺其芳華……”


    我看到孔燁明顯地皺了皺眉,紫師傅似也在迴憶什麽。綠波?能和紅師傅一起被稱為夜羽雙姝的人,為何從沒聽四位師傅提過?


    “不提那些個陳芝麻爛穀子了。十幾年前?到現今兒,什麽美女也人老珠黃了。”與書生和程好色坐於一桌的一名漢子說道。


    孔燁大怒。就要站起來教訓那人。我按住她,朝她搖了搖頭。她強忍住怒火,眼神淩厲地盯著那個出言不遜之人。那人還不知死活,繼續道,“要說美人兒,誰不知道那天歌藝團的月歌,青衣樓的顏默雪,國色天香院的沈笑兒,哪個不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呀!”說道此,那人的麵上露出一絲□□。又道,“聽說那‘姹女派’與‘素心派’的兩位掌門也是美得讓人心癢癢……”話未說完,人已倒下,一動不動。事發突然,與他同桌之人剛才還在聽他侃侃而談,誰知下一秒,說話之人就已倒下。別桌客人甚至還不知道這桌發生了什麽。


    而我們六人卻看的真切,剛剛分明有兩道暗器襲向那人。一道向他嘴巴而去,另一道則直取他咽喉。再看那人咽喉上已插了一根細針,大半已入喉,隻餘一小部分露於外麵,透著淡淡藍芒。啐了毒麽?那人是必死無疑了。我眼角一掃,見他嘴角淤青,桌上已多出一枚石子。


    “膽敢褻瀆我掌門!焉能留你!”甜美的聲音傳來,卻說著讓人心驚膽戰之詞。風聲驟起,廳內已多了兩人。一黃一綠兩道身影呈對峙之勢立於那死屍之前。原來是兩名麵上蒙了絲巾的年輕女子。


    黃衣女子看著扶於桌上的死屍,眯了眯眼睛,然後抬頭,卻對周圍的人們露出了甜死人的笑容。“還有誰敢辱我姹女派的,下場就和他一樣。”臉上掛著天使的笑,口中卻說著惡魔才會說的話。此時周圍的普通百姓才注意到這裏出了人命,立時四散奔逃。


    “姹女派!”本欲聲討兇手之人,聽到這黃衣女子的話後竟乖乖地坐於原地,不再吭聲。


    隻見那綠衣女子用眼角掃過死屍,顯示十分不屑。淡淡開口道,“雖生了些枝節,但你我之戰還未分勝負。隨我出來,免得傷及無辜。”


    我看了看綠衣女子,她還頗有善心,想必那石子是她扔的了。那死人不隻辱及了姹女派,還同樣牽扯了素心派。聽聞姹女素心兩派百年來紛爭不斷。那綠衣女子顯是和黃衣女子爭鬥未完,那她定是素心派的了。


    黃衣女子輕笑一聲。“你總要擺出那冷冰冰的清高樣。我雖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卻也不想看著他們礙眼。”


    綠衣女冷哼一聲,人已掠出店外。


    黃衣女子仍是麵帶笑容,但眸子裏分明閃過陰冷之色,也隨之跟了出去。


    待那兩人走了以後,店裏也隻剩下我們這桌和死人那桌兩桌客人了。掌櫃的已經癱軟在地上,店小二也早已躲到櫃台後麵去了。


    “我們也走吧。”紫師傅在桌上放了塊碎銀子,便和我們出了酒館。繼續前行。行至一片樹林外,紫師傅突然勒馬停下,並擺手示意我們莫要前進。我們都下馬查看,隻見樹林深處竟似有紫色煙霧彌漫,再往近處細看,不由一驚。前方地上赫然躺著幾隻鳥雀的屍體,樹上本應生機盎然的嫩芽竟都卷曲枯死。整個樹林死氣沉沉,竟無一聲鳥叫蟲鳴。


    “大家小心。前方有毒瘴!”紫師傅麵色嚴峻地說。


    宴池則從包袱裏的眾多瓶瓶罐罐中挑出一個精致的瓷瓶,倒出幾粒丹丸,遞給每個人。“這‘避毒丹’對毒瘴之氣,有一定的抵禦作用。”


    畢竟,宴池比我們的江湖經驗多啊。另外,夜羽的四位師傅裏,屬白先生最精通奇門之術。宴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盡得他真傳。布陣,機關,岐黃,易容無一不精。有他隨行是又省心,又省錢。


    紫師傅道,“大家盡量控製內息,隨我來。”我們將馬留在林外,隨紫師傅進入樹林。樹林裏的情景更是慘烈。周圍盡是動物的屍體。上到飛禽,下到走獸,小到螻蟻爬蟲,無一不受毒瘴所害。看著眼前情景,心下不免淒然。走了一段路程,耳中傳來勁氣交擊之聲。四周雖有瘴氣,仍可隱約見得前麵兩道人影忽隱忽現。走進一瞧,正是先前的那兩名蒙麵女子。難道那毒瘴竟是那黃衣女子弄的。她竟為了個人私鬥而枉殺生靈,實是過分之極。隻這片刻光景,爭鬥已見分曉。


    那綠衣女子,顯是吸入過多瘴氣,身形略滯,那邊幾道毒針飛來,眼看她躲閃不及。此時上前援手,已是不及。


    眼前紫影一晃,又聽得有金屬撞擊之聲。刹那之間,形勢大變。紫師傅立於綠衣女身前,劍已迴鞘。危機已解。黃衣女退了兩步,麵色蒼白,看來是受了傷。他出手了。好俊的輕功!好快的劍!


    “你是誰?”黃衣女從牙縫裏擠出了三個字。


    “把這毒瘴解了。我不殺你。”冷冷的語氣透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紫師傅,我好崇拜你呀。沒想到你這麽有環保意識!


    黃衣女倒也是個“光棍”,不吃眼前虧。見對方隻一招便傷了自己,心知不敵。咬了咬牙,不知從哪裏掏出一物,往地上一扔,白氣四散,隻一會兒,毒瘴便已被白氣中和分解去了。


    “走。”紫師傅道。


    “大俠的不殺之恩,小女子記下了。來日必當迴報。”她語氣溫柔,言語客氣,但這話聽著就是比“你等著,我必報此仇”聽著瘮人。以後,看到這女子,得小心點。畢竟笑裏藏刀要比明刀明搶來得可怕。


    黃衣女走遠了。我見宴池正遞給綠衣女一顆丹藥。


    “她沒事吧?”我問道。


    “吃了解毒丸,已無大礙了。”他微笑著道。


    綠衣女盤膝運功,她黛眉微蹙,雙目緊閉,麵色有點蒼白。麵上的輕紗隨著氣息輕動,更讓人對她的容貌充滿遐思。姹女派和素心派乃是江湖中的兩大女子門派,隻收女弟子。一正一邪,位於羽國的素心派雖鮮少行走於江湖,但其行事存著仁善之心。而姹女派行事狠辣,更兼善於用毒。因此為六派中兩大邪派之一。百年來姹女素心紛爭不斷。五年前的一場大戰中,兩派掌門拚的兩敗俱傷,因此這幾年來,掌門閉關,鮮少主持派中之事。而兩派的武藝比拚自然落到了派中年輕一輩的身上。因此,才有的剛才一戰。


    少頃。綠衣女已恢複大半。起身恭敬地對紫師傅行禮。


    “多謝俠士相救,若水感念大恩。”


    “寒亭若水麽?”宴池輕道。寒亭若水,我也曾耳聞。指的是正派兩大俠女柳寒亭和姚若水。今日的綠衣女子便是那姚若水麽?俠女!我一直都特喜歡俠女。不免起了親近之意。


    “不必客氣,姑娘還是盡快迴貴派吧!”說罷,紫師傅便轉身就走


    “敢問俠士尊姓大名!”若水的聲音從後方飄來。而紫師傅人已遠去。我迴頭道,“若水姐姐,後會有期。”


    “雲師妹,你很喜歡姚若水嗎?”宴池好奇地問道。


    “俠女我都挺喜歡的。”


    “你,你……沒想到啊。可惜,可惜!”他捶胸頓足地連道了兩遍可惜。我用眼角瞥了他一眼,這人,又犯什麽病了。


    孔燁則是笑出了聲,“祝宴池,你也太過分了,敢如此挖苦雲夕!”


    我這才反應過來,合著祝宴池繞著彎的挖苦我斷袖呢。看著尚風一臉通紅,玄坤嘴角抽搐的樣子,我怒了。撿起一根樹枝朝祝宴池撲去。“看我的打狗棒法!”我和宴池用輕功在前麵飛奔追打著,身後傳來了大家的大笑聲。


    一路上走馬觀光,來到了東平州的臨海郡。我們住到了東平州官府為這次大賽而特別準備的迎賓園。原以為我們來的算早的,沒想到迎賓園裏已入住三分之一了。本次大賽的“參賽單位”共有來自七個國家的二十八家文藝團體。而選手們分別被安置在以各自國家命名的院子內。因而,我們住進了“羽院”。不得不說這迎賓園的設計者很有心思。拿這羽院來說,就營造的很有羽國的風情,讓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雲夕,紫師傅有事出去了!”孔燁朝我眨眨眼道。


    “那又怎樣?”我漫不經心地道。小妮子,又閑不住了吧,我憋憋你。


    “那個……東平州可是個好地方啊!風景秀美,人傑地靈……”說,再說。看你什麽時候進入正題。


    我隻是裝作認真聆聽的樣子看著孔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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