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很有觀察力。”白衣人走過來拍拍我的頭,我皺著眉把頭從他的魔爪下解救出來。我可不喜歡讓人拍頭。淑黎和徐葛則好笑的看著白衣人落在空氣中的尷尬的“玉手”。


    “哇!好神奇!”孔燁看到此情此景讚歎道。


    “嗯。”小風十分讚同的不住的點著頭。淩波凝視著假山與牆壁,眼中閃著興奮地光芒。而我沒有注意到,青衣人眼含微笑的看了玄坤一眼,玄坤則恭敬地垂下頭。


    走過假山後的月亮門洞,我們五個人都發自內心的感歎。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看著眼前的景致,我腦中自然而然的就想到這兩句。


    眼前是看不到邊際的碧竹參天。竹林裏還種著許多花,這些花我大多不認識,隻識得其中有玉簪花和蘭花。竹林裏十分陰涼,陽光從上方的空隙照下來,在地上形成一束束的光暈。我們跟在青衣人他們後麵走著,一路上四處張望,四周充斥著花香,感受著泥土與竹子的芬芳,聽著百鳥啼鳴,欣賞著一片碧綠中的一簇簇姹紫嫣紅……正所謂左三攢,又四簇,翠竹花路;鶯百囀,燕千啼,鳥弄管弦。東數杆,西數杆,碧玉妝成綠柱。高幾片,低幾片,落葉亂砌錦茵……


    走出竹林,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豁然開朗,前方是一個矩形廣場,廣場的北部是一座兩層的古典建築,座北朝南。廣場兩側各一排樣式統一的房屋。定是員工與學生的居住場所。廣場的正中是一處正方形高台,好不氣派。此時不知從何處閃現出一抹紅色身影,出現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哎喲喲,快看是誰迴來了?這不是我們的白大園主嗎?一年不見,可把我想壞了!”聽其聲,清脆利落。觀其人,一身紅衣,熱情如火,赤綾飄飄,身形婀娜,發挽靈蛇髻,讓人聯想起神女飛天,再觀其顏,麵色紅潤,骨肉勻稱。黛眉彎彎似新月,杏目炯炯送秋波,鼻如冬雪覆小丘,唇似玫瑰初逢露。她是個很美的人,她的美不是江南的煙波浩渺,也不是月下的孤輝冷照,她的美似驕陽般耀眼,似溪水般靈動,更似山巔雪蓮般美豔並堅強!


    “得紅園主垂愛,白某真是萬分榮幸啊。”白衣人又露出招牌似的燦爛微笑。原來他還真姓白啊!我心裏想著。不由得想到一個熟識的白姓之人。


    紅衣女子立刻臉一翻,伸手過來抓住白衣人的衣領道,“姓白的,你知不知道你悠哉的一年,老娘幫你頂了多少爛攤子?”她咬牙切齒地道。


    噶,立時,五個孩子愣在當場。她、她她?她!太有爆發力了,太有個性了。簡直是古代女權主義的先鋒型人物啊!我這個來自現代的人尚且被她唬住,就別說那四個了。就連一向冷靜的玄坤同學也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


    “紅喙。”青衣人皺了皺眉,盡管帶著麵具,但從神態可以看出。


    叫做紅喙的紅衣女子收斂了下,但手依舊沒有放開,而是沿領口上移,在他耳下的地方手指一捏加一扯。


    “啊!”我、小風、孔燁三人一口同聲的叫了出來。看著紅喙手中的□□,我心潮澎湃。傳說中的高級易容工具-□□。我夢寐以求的寶貝兒啊。看來以後的生活很充實,不但要和青學輕功,在夜羽練劍術,還可以和這個白園主學易容,嗬嗬,以後的生活真美好。


    “現如今,都到了自己地盤了,還易什麽容?”


    白衣人的脾氣倒也好的很,並沒半點生氣,反倒優雅地道,“也好,有人代勞,還省得自己費力氣,多謝。”直氣得紅喙把銀牙咬的咯咯響。然後,白衣人緩緩地轉過身,微俯下身看著我和小風,溫柔道,“夕兒,尚風,你們真的很令我驚奇。”


    “白、白先生?”小風望著這溫柔而熟悉的臉,又激動又疑惑地問了出來。白先生微微地點了點頭。我一下子用手撫著額頭,我,早該想到的,那喜穿白衣的習慣,那永遠閑適的氣質,還有那即使是掛在非常普通的一張臉上,仍漾出萬丈光芒的燦爛微笑……


    紅喙走上前來,“這些就是今年新選上來的孩子們嗎?”她一個一個地打量起來,在看到淩波的一瞬間,身體如遭電擊,她的眼睛瞬間睜大,用手捂住了嘴。激動地轉頭看向青衣人,眼神中充滿了詢問。對方輕輕地點了點頭。她立時激動的流出淚水。


    “很好,很好。”她含淚微笑地說完,轉身飄然而去。留下我們一頭霧水。


    紅喙走後,我們的行程又迴歸正軌。白先生身份曝光,便自然而然地當起了我們的向導。


    “夕兒,你們可曾聽說夜羽四絕嗎?”


    我點了點頭。


    他露出滿意的微笑,“夜羽的四絕‘歌、舞、樂、劍’正是來源於夜羽的四大組成部分‘歌園’‘舞園’‘樂園’‘劍園’,可以說,夜羽就是由四園組成的。”他隨手接住一片隨風飛舞的花瓣,唇角微微揚起。他的微笑一如既往的讓人心情愉悅,不過看他本尊要比看他那張“路人甲”的假臉好多了。


    “而我們現在所在的就是‘歌園’了。青是歌園園主。”他用眼角瞥了麵具人一眼。嗬嗬,我早就料到了,畢竟青那樣的人,是會讓人過目不忘的。


    聽到白先生的話,青輕輕挑了下眉,隨即說道,“如你所願。”用手輕輕拿下麵具,露出了絕世的容顏。我立時聽到倒抽氣的聲音。


    “仙人?!”小風馬上脫口而出。


    青微笑地看著小風和淩波的驚訝和孔燁的呆愣表情。最後有些玩味地看著我那與其他人形成鮮明對比的並不怎麽吃驚的表情。


    “咳咳。”白先生咳了兩聲以喚醒大家的思維。“大家一路奔波,今日便在這歌園安歇,明日你們便會加入到夜羽四園中了。”


    第二日一大早,我們五人便已整齊立於歌園的正中的高台前,個個精神抖擻。而站在我們前麵負手而立的人正是和我們相處一路的淑黎。我們都在猜想自己會被安排在哪個園裏學習。而我最想去的就是“劍園”了,畢竟我是為學武而來的嘛!


    淑黎目光炯炯地看著我們,朱唇輕啟,宣布了我們在夜羽的歸宿……結果是小風被分到了我所憧憬的“劍園”,孔燁和淩波一起分到了“舞園”,而我居然和玄坤分到了一處地方——“歌園”。歌園麽?也不錯,青不是歌園的園主嗎?那以後不是就能經常見到他了嗎?嗬嗬,他的輕功也是我萬分憧憬之物啊。


    隨著淑黎的分配結束,我們在夜羽的學習生涯拉開了帷幕。以後我們便在各自歸屬的園裏學藝,住宿。不知道能不能經常見麵呢?我心裏想著。


    “青,為什麽你和紅、夜都有新徒兒,單單我沒有。你是不是打擊報複啊。”在歌園的主建築“留音閣”的議事廳內,一名身著白衣的清俊男子正立於一張書案前,雙手支在上麵,衝著桌子對麵那個優雅品茶之人大吼。


    青終於將手中茶杯放下,抬眼對上白衣人那充滿火氣的眼神。“分配於哪個園裏,是根據他們五人各自的特長……”


    “那玄坤的特長本是吹簫,該屬我樂園吧!”


    “玄坤是要跟著我的,你又不是不知。”


    “那小風呢?”


    “初賽時考察資質時,淑黎她們便已發現,此子根骨絕佳,實是適合讓夜好好栽培。”


    “哼!”白絮索性哼了一聲不說話了,一屁股坐在身旁的椅子上生悶氣。青好笑地看著這平日裏修養極佳,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好友今日像小孩子一般鬧別扭。沒辦法,誰讓這對功名錢財能超然世外的白絮白隱之一遇到徒弟的事就異常護短小氣。


    “嗬嗬,一向最牙尖嘴利的白絮今日怎麽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哈哈哈!”倚在窗邊的紅衣女份外開心地笑著,笑得頭上的步搖劇烈地抖動著。而站在房間另一角的男人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們調侃。他身型高大挺拔,一襲紫衣配上冷漠的眼神散發出一種引人探究的神秘感。


    “唉,淩波那小姑娘也挺有意思的,做我徒兒……”


    “你敢!”紅喙怒吼道。


    “嗬嗬,現在怎麽有人像護崽的老母雞一樣額。”白絮惡質地笑笑,慢條斯理的把青剛剛泡好的茶接手過來,用杯蓋輕撇了撇表麵的浮沫,優雅地抿了一口。


    “你!”紅喙氣得抖了起來。渾身鬥氣蒸騰,臂上的紅綾立時無風飄舞起來,仿若隨時會變為屠戮的利器般蓄勢待發。


    青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了看立於牆角麵無表情的紫衣人。對方這才挪動了身體,隻一閃,人已立於紅喙身後,按住她肩膀,同時一種強大的內力散發出來,帶著冰寒之意。紅喙仿佛冷靜了下來,浮在空中的紅綾緩緩飄落下來。紫衣人這才放下了手。


    青心下歎道,脾氣火爆的紅喙也隻有夜才壓製的住。


    “絮,你擅離職守近一年,留下的亂攤子尚待處理,還要什麽新徒兒。”青語氣平淡卻字字擲地有聲,“況且,你園裏有個祝宴池足矣。”


    聽到祝宴池三個字,白絮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同時嘴角又掛起了無比閑適的微笑。


    此時,留音閣內的洗聽堂。


    我有一種置身於戲劇學院的感覺。這裏的人來自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城鎮,卻有著相同的愛好與追求——音樂。歌園,顧名思義,以歌為主,詩為輔。樂藝要求熟練。概因歌由唱腔與填詞構成,因此不但要有先天的好嗓音,還要有後天的歌唱技藝與詩書功底,另外,還要通曉各種常用樂器的特點與屬性。學的較其他三園為多,因此為四園之首。而舞園則是以舞為主,樂為輔。樂園,樂器為主,詩書為輔。劍園,劍術為主,詩書為輔。看來夜羽是很重視文化課的嘛!


    此刻,我們的老熟人淑黎站在前方的“講台”上,沒想到夜羽也有這個。給大家講解歌唱知識。我們則坐在下麵聽講,感覺又迴到了學校……很快,下課了,我心裏有個疑問有待解決。於是四下環視,看到坐我右邊的一個女孩兒比較麵善,於是便笑臉迎人地問候她,“你好!”


    她抬頭看了看我,微笑道,“你好!有什麽事嗎?”


    “我想請問,我們平日裏除了學習歌、樂、詩書之外,還學別的什麽嗎?”


    她疑惑地看著我,思索了下,“沒有了啊。”


    “比如武功什麽的?”我提醒她。坐我左邊的玄坤轉頭看我,我白了他一眼。學武功犯法啊。


    “哦。”女孩兒恍然。


    “想起來了?”


    “卻是有的。夜羽的人都要修習一些武藝的。比如咱們歌園要修習內功,舞園要修習輕功,樂園也要修習內功,劍園本就是四園中的‘尊武之園’,以劍術為主,同時需修習內功以及輕功……”


    這位同學還真熱心,滔滔不絕的為我講解,可我此時的心已飛向劍園。唉,小風啊小風,我未完的心願你就幫我達成吧。內功麽?好,我就先修煉好你。畢竟內功的作用就像打地基,很重要的,我安慰自己。


    下節課是詩書,這詩書課在夜羽是“公共課”,所以四園的學生一起修習,我看著學生們收拾東西,匆匆往外走去,我和玄坤也跟了去。一路疾走,還聽到旁邊有人嚷道,“快點,要不搶不到好位置啦!”我汗,感情這是上大課呢?看著大家神采熠熠的,心下琢磨,看來這一科很受學生喜愛嘛。心裏想著,已隨人流走到一處書齋,抬頭見匾額上書“集藝齋”三字。走進去。好大啊,有些像禮堂。前麵都坐滿了。我和玄坤隻好坐到後排。


    不一會,整個大廳已經黑壓壓一片了。我正四下參觀著,突然聽到一聲唿喚,“小雲!”我朝聲音傳來處望去,小風!他就在我前排右側像我招手呢。我忙向他揮手,心裏想的卻是下迴得多占幾個位置,看來這詩書課將會成為我們五人的聚會之課啦。哇哈哈哈。我正兀自開心的想象著,鬧哄哄的大教室頃刻便靜了下來。抬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那抹白色好似會發光一樣,光耀著整個講堂。他就那樣靜立於舞台的中心,那般的閑適與淡然。四周仍是一片安靜。我了然,難怪學生們如此熱切,是白先生的課,那就不足為怪了。這下,連我也期待起來。


    之後,聽著他用清悅的聲音講述著優美的詩,仿佛身臨其境般。而他的聲音在這偌大的講堂裏,竟仍是清晰無比,不由讓人猜想他是如何做到的。後來,我修習內功後才知道,那便是內力,束音成線,使發散的聲波集中成若幹條聲線放射發音,使聲音傳遞的更遠而音質清晰。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琴音,隨著風從窗口飛進許多花瓣。一時間,學生們紛紛朝外望去。


    白先生嘴邊噙著微笑,淡淡開口道,“是什麽動了?”


    “是花動了。”有學生醒悟過來,忙收迴目光迴答道。


    “是風動了。”


    “是音動了。”一時眾說紛紜。


    “是眼動了。”有學生麵露羞愧地迴答。


    白先生點了點頭,微笑地看向第一排。“宴池,你的答案是什麽?”


    整個講堂瞬時靜了下來,仿佛大家都屏住氣,傾聽者什麽。隻見從第一排站起一名男生,看不到他的樣貌,隻看到他身著淡藍衣衫。講堂裏響起了他平靜而清晰的聲音。


    “是我們的心動了。”


    一時間,傳來了陣陣吸氣聲以及恍然聲。宴池,是何許人呢?我側頭盯著前方的淡藍身影思索著,而我身旁的玄坤也同樣地目光落向那抹淡藍之處。


    “飄絮公子果然好意境。故人來訪,竟也被你拿來考問學生。哈哈哈!”一陣女子的聲音,雖聲音優美,又夾雜著笑聲,卻讓人聽來,渾身透著冷意。


    隻見講堂的門似被強風所推,驟然大開。門外緩緩地走進一人。


    平地一股烈風,撞得廳門大開,卷著落花殘葉,衝進講堂。空氣仿佛驟然下降了幾度。一名女子緩緩走入,隨著她腳步的臨近,我們也越發清晰的看清楚她的容貌,頓覺溫度又下降幾度。


    看她第一眼,入目竟全是白,素裳白裙,白發銀輝,尤其是那張臉,有如上好的白瓷,晶瑩剔透,卻是那樣的白,那樣的冷……她整個人似是冰雕雪女,五官極美,纖腰雪頸……總之,是又美又冷,另我想起了安徒生童話中的冰雪女王。


    在場的學生皆怔地看著這名不速之客,驀然驚醒,現場立時騷動起來。


    她是誰?為何擅闖講堂之類的問句此起彼伏。大家紛紛站起,怒視著那“冰美人”。玄坤很自然地轉步在我身前,我暗暗感激。


    “未知故人來訪,絮有失遠迎了。”白絮步下講台,緩緩走向白衣女。一時兩個白色身影就那樣對立著,一似飛天閑雲鶴,一似離塵萬年冰。一個是麵含微笑,一個是冷若冰霜。一個是暖風拂麵,一個是寒雪誅顏。


    “一年了。”她淡淡地開口,冷冷的語氣。


    “是啊,一年了。”他嘴角掛著微笑,口中訴的輕鬆。


    “我們的帳該清算了。”她俏目含霜。


    “你仍要如此?”


    “小時候,我便說過,絕無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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