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看著甄一脈,試探著說:“一脈,在我看來你還很小,也不過二十歲,再等幾年成親也沒關係。可是隨心真的不敢再等了,男女有別。我看我們還是將這件事兒定下來吧,遲早的解決了。”


    “姑姑,我不想娶她做夫人。”甄一脈猶豫著說。


    若離盯著甄一脈的眼睛:“可是人家等了你這麽多年,一脈,你不是也隻有隨心這麽一位紅顏嗎,我看就將她取了算了。”


    甄一脈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若離:“可是姑姑,我的夫人是要娶我喜歡的人的,這可是你說的。難道不是嗎?”


    “是是,一定得娶自己喜歡的人,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兒。”若離忙說:“不過我覺的隨心你就是你喜歡的人,你看啊你們兩青梅竹馬,現在有低頭不見抬頭見,這幾年的鞋襪都是隨心做的。”


    “這也叫青梅竹馬的話,姑姑我們也是青梅竹馬了。”甄一脈見若離隻管說他和隨心很配,不滿的瞪著她:“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可是我就是不想娶她做夫人。”


    “不想娶啊?那怎麽辦?”若離見甄一脈有點生氣,站起來說:“反正你已經長大了自己的事兒自己做主。我聽你的。”


    若離說完走了出去,到了門口有說:“不過話說在前麵,不要傷著隨心,她可是個好女孩。”


    隨心看著若離穿著厚棉襖也不顯得臃腫的腰肢,一雙眼睛又看向屋頂。


    這個問題怎麽解決,他心裏實在沒譜。


    若離走出了院子,將兔子交給司馬羽請他幫忙收拾,就看見鮑天麟披著一身雪花從大路迴來,後麵還跟著黎寶根。


    她心裏一慌,鮑天麟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迴來了。


    穩了穩心情堆起笑臉迎了上去,老遠就問:“天麟迴來了。黎大少爺也來了?”


    “迴來了,金若離你可好。”鮑天麟也看見了若離,聽她問暖暖的一笑:“家裏可都好?”


    “都好,剛好一脈今天打了隻兔子,等會給你們做蒸兔子吃。”若離笑眯眯的等兩人走近,見鮑天麟的頭發眉毛睫毛上全都是雪花,笑著打趣一句:“天麟,你看看你都成了白發老頭了。”


    “你不也成了白發老婆婆了。”鮑天麟看著若離唿出的白霧般的氣息,微微笑了笑,眼神深情起來。


    黎全根很識趣的說了句:“田兄弟,我先進去看看。”就推開大門上掛著銅鎖的大門。


    “金若離。”鮑天麟見黎全根進了院子,四周沒人,伸手看了看若離的頭發。


    “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啊,我還以為你忘了呢。”若離嬌嗔的說:“說,這些天有沒有想我?”


    “想!想的肝腸寸斷。”鮑天麟鄭重其事的說:“金若離,這個給你。”說完從懷裏看出一塊玉墜。


    若離提起來一看,是一個晶瑩剔透玉佛。


    鮑天麟見若離臉上透出驚奇,知道她很喜歡,小聲說:“金若離,我聽說男戴觀音女戴佛,這隻玉佛是開國寺長老開光的。我還有一塊觀音。”


    “笑納了。”若離輕輕一笑將玉佛收了起來。


    “要戴著。”鮑天麟小聲叮嚀她:“可以保你平安。”


    “知道了,晚上再戴。”若離很妖嬈的看了眼鮑天麟:“我去做飯了。”


    “做什麽飯?我要吃大饅頭。”鮑天麟見若離要迴去,壞壞的說了句,一把將她拽進了自家院子。


    “鬆開,黎大少爺在呢。”若離嚇了一跳,忙甩開鮑天麟的手左右去看。好在大門都關著,。


    “黎兄,火生著了嗎?”鮑天麟輕輕一笑,鬆開拉著若離的手,已經將她帶進了院子。


    黎全根已經將鮑天麟的房門打開,將火盆搬在外麵,聽鮑天麟問話,端著火盆往外走:“還沒有,田兄弟,我去大哥那邊看看,從他們火盆裏夾幾塊碳先將火銀著。”


    高坪鎮現在已經發展成一座繁華的城鎮,尤其是集日繁華程度竟然可以跟都城的一角相提並論。那天若離一眼就看相中了這套古色古香的琥珀酒杯,不僅精美絕倫,而且樣子很像喝紅酒的高腳杯,她不惜花了十兩銀子買了下來。今天終於可以拿出來顯擺一下,這套酒杯這歎紅酒剛好和今天的這些人身份相配。


    “金若離,算你有眼光。”鮑天麟微微笑著看若離將紅的晶瑩剔透,紅寶石般誘人的酒倒進通體透明的有著高高的底座的杯子,杯酒相互輝映,竟然別有一番情趣。


    若離很優雅的端起一隻酒杯,輕輕地搖了搖透過就被可以看見她肉色的蔥白般的手指,後用把鼻子輕輕聞了聞,臉上透出陶醉的表情,然後小小的啜了一口,輕輕放下酒杯。


    若離這一係列動作,優雅高貴一氣嗬成,臉上的表情可愛迷人,鮑天麟心裏一緊,笑著要搖了搖頭:“金若離,你今天怎麽優雅起來了,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什麽有點,根本就是。”若離笑嘻嘻的請大家吃飯:“不好意思,班門弄斧,我隻是覺得這樣好的葡萄酒就該我們這些高端洋氣上檔次的人來喝。”、


    “金若離,你是越來越上檔次了。”鮑天麟招唿大家動筷子吃飯,邊笑著說:“當真的讓人刮目相看。”


    “你還正眼相看吧。”若離笑嘻嘻的端來饅頭蒸卷,見甄一脈神情恍惚,悄悄將他拉到外邊小聲問:“一脈,你怎麽了?”


    甄一脈看了眼屋子,沒人注意他們,將若離拉到院門外壓低嗓門說:“姑姑,天麟哥哥說爺爺病了,讓我迴一趟都城。”


    “這是好事兒啊。”若離一聽立刻雙眼放光,都城可是國都,來的時候被押解著,也沒來的急好好看,現在離十年之約也沒多久了,正好去看看。她帶著迫切的語氣問:“我們什麽時候動身?”


    甄一脈猶豫了一下:“姑姑,天麟哥哥沒說你一起迴去。”


    “他雖然沒說,你迴去我一定會跟著迴去的。”若離很自信地說:“我進去問一問。”


    “天麟啊,我和一脈什麽時候起身?”進了屋子若離直接問。


    “你不用去了。”鮑天麟慢悠悠的品著葡萄酒,慢慢的說:“一脈趕時間,你去了反倒拖累了他。”


    “我走路也很快的。”若離忙說:“你也知道的,你有時候都趕不上。”


    “不是我們平時的趕路,一脈得快馬加鞭,再說你跟了去也不方便。”鮑天麟邊說邊和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雨黎全根高談闊論,若離失望地撅起嘴。


    古代人趕時間她看過,快馬揚鞭,一塵飛騎,她確實沒那個本事。


    “那麽一脈,你打算什麽時候走。”


    “等會就動身,姑姑,我心裏著急。”


    “還是等候明天吧,我現在就去發酵麵,將麵放在火盆邊上,估計晚上就發了。我連夜幫你準備幹糧,肉幹,水壺,還有鞋子。”


    若離說完急匆匆去廚房發麵,然後找來芝麻炒熟用擀杖擀成細末。


    到了晚上麵果然發了,她連夜幫烙著厚厚的幹糧,又煮了一些臘肉,將開水晾涼裝進水壺裏,外麵還包著一層厚厚的毛皮。


    第二條天不亮,黎全根就牽著一匹膘肥體厚,馬鞍俱全的棗紅色高頭大馬過來。


    若離將幹糧水壺,一雙棉鞋兩雙棉襪,以及褻衣褻褲包在一個包袱裏。又拿來一隻斜背的挎包,這隻挎包用正真的牛皮製成,背起來很好看。“


    “一脈,挎包裏麵有些碎銀子,你路上用。”若離將挎包幫甄一脈背好,又拿出兩錠銀子一張銀票囑咐他:“一脈,這些錢你裝在衣服裏,本來我想幫你在衣服內縫個小口袋,可是銀子太大,不好看,就裝好就是了。一脈啊,路上一定要吃好喝好,千萬不要省錢。”


    “姑姑,銀票就不用了。”甄一脈將兩錠銀子收起來,銀票還給若離,他知道這些年的盈利一半就被鮑天麟提走,剩下一般維持飯館巧女館沒多少剩餘。


    “拿著,窮家富路,人家都說家貧不算貧,路貧貧死人。我在家裏什麽都有,要銀子幹什麽?”若離責備的看了一眼甄一脈,將銀票塞進挎包裏:“銀票裝在挎包裏不打緊,兌換時還有暗語。”


    甄一脈收拾好,看了一眼院子裏,甄珠兒甄貝兒還關著門。


    “姑姑,我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我那兩個姐姐不懂事兒,你也別和她們鬥氣。”


    甄一脈的語氣像極了大人,若離欣慰的笑著說:“一脈真的是長大了,你放心,這些姑姑都懂,你隻管放心迴去,記得問義父好。”


    “黎兄有福氣。”鮑天麟羨慕的看著他:“小弟我就不行了,金若離的目光像錐子。”


    “說實話。田兄弟,你是不是對貝兒姑娘也有意思。有的話屬下幫你。”黎全根邊走邊說。


    “不敢。”鮑天麟壞壞的斜起眉毛:“有金若離就夠了,再來一個還不要了老命。至於貝兒嗎,隻能遠觀不能近玩也。”


    “真沒看出來,我們王爺還是個癡情之人。”黎全根感慨一聲:“也不知道若離姑娘知道不知道。”


    “應該知道。”鮑天麟抬頭看著灰悶悶的天空:“八年了。”


    鮑天麟說完率先向前走,黎全根笑著跟在後麵。他也是性情中人,第一個夫人死去的時候他年紀尚小,卻一直對她念念不忘,以至後來連她的樣子都記不清了,還在心裏留著她的位置。


    “黎兄,你說迴到都城以後,金若離會不會離我而去?”鮑天麟走了一段,停下來等黎全根走近一點側過臉說:“她會不會當什麽事兒也沒發生過?”


    “不會吧!”黎全根吃驚的說:“你們都這樣了,她就是你的人了,隻有王爺拋棄她,哪有她棄你而去的道理。”


    “這可說不準。”鮑天麟無奈的搖著頭:“金若離她和別人有點不一樣。”


    甄一脈快馬揚鞭,不分白晝的趕路,終於在一個下午趕到了都城。


    他將馬寄存在城東的車馬店,背起包袱向定安王府走去,一路上店鋪臨立,繁華昌盛,街上的行人還很多,不時有人撞在他的肩膀上,他卻渾然不知。


    離開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十二歲的孩童,身高不足體單力薄,雙目呆滯,裝瘋賣傻裝聾作啞都不需醞釀。現在他已經是二十歲的青年,俊朗出塵,英氣逼人,目光如炬。


    甄一脈沿著街道慢慢的走,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到了當年氣勢宏偉的定安王府,抬眼看去,當年禦筆親題的定安王府門匾早已一去不複,門樓下麵是一塊空牌,沒有查封的痕跡。


    他不知道現在裏麵住的什麽人,不敢貿然入內,隻在外麵徘徊。


    天色漸暗,他正猶豫著要不要先進去看一看,卻怕萬一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鮑天麟說過家裏的案情還未查清。


    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公子,請問你找誰?”


    “甄寶.”他猛然抬頭,當年一臉和氣油光滿麵的老管家還在,隻不過已經滿臉滄桑,臉上堆滿了皺紋。


    甄寶見他呆呆的看著自己,又問了一遍:“請問公子,找誰?”


    甄一脈本想上前相認,隨即看到門前雖是冷落,早已沒了往日車水馬龍的輝煌,卻也人來人往。


    他穩了穩情緒,抱拳上前問道。


    甄一脈的話讓若離心裏開始忐忑不安,他平時隻跟自己說一些瑣碎的事兒,這麽嚴肅謹慎的問題從來不會提起,他會這樣說,一定有事要發生。


    她想問清楚到底會有什麽事兒,見甄一脈緘口不語,知道他一向小心謹慎。既然隻是提醒自然不會說明白。


    難道是是甄一脈見過定安王,爺孫兩真的要陰謀奪權改朝換代?


    可是這些年來她一直和甄一脈在一起,並沒發現他有什麽秘密,也沒見他接觸過什麽外人。難道們祖孫兩人能翻起什麽大風大浪?


    如果真是這樣,鮑天麟該怎麽辦?他可是實實在在的貨真價實的皇子。


    常家果然已經將一頭肥大的豬宰倒,翻腸倒肚,剔透刮骨全都收拾的利利索索,還灌好了血腸,擀好了血麵,幾隻雞也褪得幹幹淨淨的用麻繩綁著腿倒提了過來。


    若離謝過常有發常婆婆,按照以往的慣例,將豬頭下水全都給了他們,又將給常婆婆的新衣服帶了過去。


    就忙著蒸饅頭,做丸子,炸涼菜油餅,手裏忙碌著心裏惶惶不安。


    她想再問問一脈,到底會有什麽事兒?甄一脈卻一改往日總是跟屁蟲般的跟著他她的習慣,不知去了哪裏。


    她越發的心慌,便問蓋傾眉:“姐姐,星雨這些天怎麽不見人?”


    “他一直將自己關在屋子裏,也不知道在忙什麽。”


    鮑天麟的舉動有點反常,若離越發的惶恐。


    見甄珠兒甄貝兒司馬小娟全都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蓋傾眉喝了幾杯酒,臉上也露出陶醉的樣子,蓋星雨蓋星雲蓋星辰也都穩穩當當的坐在另一張桌子前,全都怡然自樂。


    便將目光鎖定在春枝春雅臉上,這兩人神出鬼沒的,也沒人敢問。一定知道什麽名堂,這麽長時間都不在了,怎麽會突然間趕迴來。


    春枝春雅的臉上也沒表現出什麽異樣,春枝眯起一雙細長嫵媚的的眼睛看著鮑天麟,春雅也是柳眉杏眼的分外嬌媚,臉龐被酒色染得緋紅。


    看來真的沒什麽事兒,若離再次放下心來。


    她暗暗笑自己真是多慮,就這麽會兒時間一顆心就提起來放下提起來放下的來來迴迴好幾迴,真是沉不住氣。就算是有事兒,這裏的這些個人那個沒有她的生命珍貴。


    靜下心來,招唿蔡小姐吃菜,順手抱著童童逗孩子玩,還將準備好的紅包給了今晚唯一的孩童。


    見若離給孩子壓歲錢,鮑天麟也拿出一隻小小的玉觀音給孩子掛在脖子上:“蔡小姐,這是上次迴都城專門給童童買的,就當是壓歲錢。”


    蔡小姐雖然是山村土財主家的小小姐,卻是見過一點世麵之人,知道金貴。將它固定在孩子的衣服。童童覺得有點冷,用手扯了扯,她忙將孩子小小的手握在手裏。


    黎全根出了門撩起長袍,雙足點地,飛奔而去。緊隨其後跟了出來的蓋傾眉驚異的半響合不攏嘴巴。


    弟弟原來有這等本事,聯想起他和鮑天麟的關係,應該不僅僅是友人。難道弟弟也和自己一樣,在為別人賣命。


    猶豫間黎全根已經轉過夜幕中的牆側,不見了蹤影。


    她稍微放下心來,暗暗歎了口氣,如果黎全根真是鮑天麟的手下,姐弟兩都為別人。如果今晚真的有危險,弟弟一定會將家人安排好。


    剛才本想著囑咐黎全根,現在看來根本不用自己囑咐。


    黎全根急匆匆的迴了家,將大致情況第一次毫不隱瞞的告訴了司馬小嬋,還是沒說明他是鮑天麟的人。司馬小嬋乃將門之後,聽說韓丹國來犯,當機立斷拿起兵器跟著黎全根.豪氣萬丈的說:“相公,你好好照顧公婆,我去幫大哥他們。”


    “娘子,不用著急,等安頓好了爹娘兄妹,我們一起。”黎全根拉起司馬小嬋:“娘子,你先出通知丫鬟夥計,讓他們快去通知村民,說是韓丹國官兵進犯,所有人全都帶好細軟幹糧,辦個時辰之後躲進深山,等趕走了賊人。我會招唿他們出來的。”


    黎全根沉著穩定,很有大將風範,比起大哥二哥來一點不遜色。司馬小嬋剛才還有一點的慌亂,此刻無比的平靜,她對黎全根笑了笑。


    雖然還是不了解真情,若離卻很清楚絕對有一場硬戰。為了不給別人添麻煩,也為了自己的安全,她決定去掩藏在柴禾下的地窖裏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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