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表功啊,要論功行賞的話,你的功勞可大了。”


    若離以為鮑天麟在開玩笑,跟著問:“我有什麽功勞?怎麽沒人通知我?”


    鮑天麟嚴肅起來:“綠眼王子的窩點被發現,暗道才被銷毀,他才被我們趕迴韓丹國,你說說你的功勞大不大?”


    若離聞言一想著也對,得意的說:“這麽一說,我的功勞是不小,不但不小。還是冒著生命危險。說說有什麽獎勵。”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司馬翼神情曖昧的看了一眼甄一脈,甄一脈輕輕一笑低下頭去。


    趕上前麵慢悠悠的邊走邊觀景的蓋傾眉幾個,司馬翼小聲對司馬羽說:“小羽,警覺一點,如果感覺周圍有人,立刻注意。”


    司馬羽看大哥的神情,知道剛才鮑天麟一定交代了他什麽事兒,點了點頭,慢慢溜在了後麵。


    出了山穀,眼前赫然一座巍峨奇麗的的山峰,高聳入雲霄。


    半山腰隱隱的有一座雲山霧罩的寺院,遠遠看去,飄渺虛無似仙境般。


    若離看蔡小姐香汗淋淋,擔心地問:“蔡小姐,要上山了,你悠著點慢慢走。如果不行的話,就不用上去了。”


    “沒事若離姑娘,我上的去。”蔡玉梨看了眼高高的山峰:“以前隻聽說說過有這麽個靈應寺,卻從沒來過。今天終於看到了,果真是仙山靈地,我得好好上去拜拜。”


    “我扶著你,玲兒你跟在後麵寸步不離啊。”若離見司馬翼隻顧著跟隨在鮑天麟左右,一點都不關心蔡玉梨。請蓋傾眉照顧好司馬小娟蓋星辰,順便看著甄珠兒著甄貝兒。


    “黎兄,你前幾天說是跟著一個劫匪是到什麽地方來著?”鮑天麟慢悠悠的走在通往山峰的小徑上,小徑全都用青石鋪成,走起來也不十分費力,他小聲對走在身邊的黎全根說:“該不會就是這方圓之內吧。”


    黎全根跟在後麵心裏琢磨鮑天麟剛才帶著司馬翼跟著甄一脈去幹什麽?本來他想跟著鮑天麟示意他不要去,聽鮑天麟問小聲說:“就這裏這兒不遠,我本想跟著賊匪找到他們的老巢,。可是到了這裏就不見了,我才發現靈應寺風景優美似仙境般。”


    鮑天麟點了點頭:“我想也是這樣,小心謹慎注意觀察,賊匪應該就在這周圍。如果發現了什麽,不到萬不得已,不可暴露身份,司馬翼蓋星雨都不是等閑之輩。你先去前麵探路。”


    黎全根答應一聲,向前走去。


    若離見司馬翼根本不看自己的娘子一眼,自顧自的走在鮑天麟身邊,暗暗為蔡小姐抱不平。


    心想蔡小姐心裏一定很難受,大著肚子堅持跟著夫君出來,就是想得到關心。小心翼翼的說:“蔡小姐,司馬翼讓我幫著照看小姐,他有點事兒。”


    蔡小姐看出若離的意思,淡淡的笑著說:“若離姑娘不必擔心,隻要能看得見相公就好。”


    蔡小姐的語氣很平淡,臉上卻帶著甜蜜,若離心裏微微的感動,扶著蔡小姐的手稍微加了點力氣。


    寺院的們就在半山腰,老道寺院門前,見有幾個大人在用青石鋪通往院內的台階,聽見有人來,眼裏透出詫異,隨即低頭幹活。


    黎全根來到寺院門前站著等鮑天麟,鮑天麟上前雙手合十對一位拿著鐵錘的大人說:“師父,我們是都城老來的,聽說寺院的菩薩很靈,特來拜拜求個平安。不置可否進去。”


    大人茫然地搖了搖頭,鮑天麟看了眼黎全根。


    黎全根忙說:“田兄弟,上次為兄來的時候門開著,也沒看見幾個大人。”


    “我們進去吧。”鮑天麟見大人不答話,別的大人隻顧低頭幹活,徑直走了進去。


    寺院內全由一級一級的台階鋪成,台階旁樹木清秀野花遍地,時不時有奇樹虯枝盤繞,異花傲然獨秀,更有那岩石縫裏滴水成泉。


    廟宇全都掩映在蒼山翠柏之中,卻不見香煙霧繚繞,木魚聲響。


    鮑天麟司馬翼司馬羽黎全根甄一脈分散開來,就將若離蔡小姐蓋傾眉甄珠兒甄貝兒讓在了中間,蓋星雨不緊不慢的走在離鮑天麟不遠處,小聲對蓋星雲說:“星雲,你去告訴姑姑,讓她隨時注意著,似乎有什麽情況。”


    蓋星雲放慢腳步等隨著若離身邊的蓋傾眉走近,笑著說:“姑姑,你帶的水多不多,給我一點。”


    蓋傾眉從背包裏拿出水壺,走到蓋星雲身邊,將壺塞取下小聲問:“星雲,有什麽事兒?”


    蓋星雲笑嘻嘻的打開手裏拿著的水壺壺塞,接著蓋傾眉水壺裏傳進來的水:“姑姑,像有情況。”


    蓋傾眉看了一眼前麵的鮑天麟,小聲說:“星雲,你告訴星雨,讓他看好星辰,我就過來。”


    蓋星雲拿著水壺隨口喝著,緊走幾步追上蓋星雨,蓋傾眉就對若離說:“妹妹,你多照顧蔡小姐一下,我去看看星辰,他昨天不舒服。”


    “姐姐快去吧,這麽熱的天,他該不會是中暑了吧。”若離伸長脖子看不遠處的的蓋星辰,見他走路慢悠悠有氣無力,似乎很難受,從挎包裏拿出一根黃瓜:“姐姐,把這個讓星辰吃了吧,會好一點。”


    蓋傾眉快步趕上蓋星雨,見黎全根離她不遠,對他笑著說:“黎大少爺,你說這寺院真奇怪啊,廟裏一個大人都沒有。”


    黎全根聽蓋傾眉跟他說話,忙側過臉慢下腳:“是啊蓋姑姑,按理說這每座廟裏都應該有一個廟祝。有人上香上布施,就得敲一下木魚。怎麽這些個廟裏都沒有用。”


    蓋傾眉黎寶根說著話,若離扶著蔡小姐跟在不遠處,她和蔡小姐是見廟燒香,上香油錢。她也是很奇怪。以前她也去過很多寺院燒香拜佛遊玩,確實是每座廟裏都有一個大人,每每有人磕頭上布施,就會敲一下木魚,嘴裏還念著經文。今天卻是進了寺院門一路向上,廟到不少。奉供的菩薩也不同,卻沒有一個大人。難道這些廟都不需要廟祝?或者是廟裏的大人都參加義務勞動了?剛才在寺院外看見有幾個大人鋪台階,可那也沒有幾個啊?


    帶著疑問,她就多了個心眼,走起來也就小心謹慎。每到一處廟宇。先是左右巡視一番,見確實沒什麽,這才扶著蔡小姐進去。


    寺院的廟都建在奇特之處。山崖的側麵,峭壁的頂上,看起來玄妙而又神秘,一直延伸至山頂處,走在通往山頂的台階上。能看見最頂部的那座神奇的似乎祥雲籠罩的觀音台。


    走了一大半。看著似乎離山頂不遠,卻也急忙走不到,到了高山往下看,感覺已經到了雲端。不往下看還好,一看若離有點害怕,覺得頭暈目眩。好像得了傳說中的恐高症。見通往山頂的天梯台階旁邊剛好有條青石鋪就的小徑,扶著蔡小姐拐了過去。


    沿著小徑走了幾步,卻見小徑越走越寬。她本來隻是想在小徑邊上找個地方坐下來歇一歇,小徑看起來沒有台階這麽陡,見路寬了,前麵似乎還有一大片草坪般的空地。便對蔡小姐說:“那邊好像有一處草坪,蔡小姐我們去那邊坐坐。說不準草坪上還有廟,如果有的話我們就上上香。”


    蔡小姐也覺得雙腿沉重。來的時候誇下海口,累了也不好意思說出來。現在見若離提議忙跟著走過小徑。


    走了幾步,若離見隻有玲兒跟了過來,轉身對前麵的鮑天麟說了聲:“田林,一脈,我們在這邊休息一會兒,這邊有片草坪。”


    這次她多了個心眼,就算隻是在天梯旁邊,也得說一聲。


    鮑天麟聽若離說,停住腳步對跟在最後麵的司馬翼喊道:“司馬翼,金若離和你家娘子去旁邊休息了,你跟著去看看。”


    司馬翼應了一聲,和司馬羽跟著若離幾個走了過來。


    若離一直看著司馬翼司馬羽快到跟前,才轉身繼續扶著蔡小姐往前走,前麵越走越寬,草地就像足球場般的,還有樹蔭遮陽,坐在那裏應該很是愜意。


    草坪果然是綠毯般的,上麵夾雜著放肆的野花,若離從挎包裏拿出一塊舊布鋪在地上,見蔡小姐肚子太大坐不下去,。看不遠處有拐彎處塊平整的青石,跑過去想要搬過來讓蔡小姐坐。


    剛剛彎下身子搬起石頭,就聽見有男子狂妄的笑聲,不由得警覺起來,仔細聽了一下,抱著石頭順著聲音的方向走了幾步。


    聲音是從身側傳來的,若離輕輕的順著草坪轉過,卻見身後一片空地,幾間青磚瓦房。


    原來人住在這裏?她探過身子豎起耳朵仔細聽,房子裏傳來一聲聲的猜拳聲伴著汙言穢語。


    大人不該都是參禪念經的嗎?怎麽能如此喧鬧,還喝酒猜拳,連廟宇都不管理了,這些個大人一定不是善茬。


    正看之間,屋子裏出來一個赤身壯漢,蓬鬆著頭發,臉紅耳赤,一步三搖的走過房側,彎下身子“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酒氣頓時彌漫在清新的空氣中。


    若離捏了捏鼻子,悄沒聲的抱著青石走了過來。


    這是什麽大人?如果說喝點酒也沒什麽?最不行也算個酒肉大人,也許大漢朝的大人是允許吃肉喝酒的,但是赤身裸體就不對了,剛才屋裏似乎還傳來女子的笑聲,這就是放浪形骸了。


    她悄悄的迴到蔡小姐身邊,見司馬翼司馬羽遠遠地站在小徑處,並不進來,也許他們以為若離她們隻是稍微休息一下。


    若離不敢再大聲說話,那個赤著身子的男子就在屋子外麵,她快步走到司馬翼司馬羽身邊小聲說:“司馬翼司馬羽,山那側有人。”


    司馬翼看著若離:“什麽人,是大人吧?”


    “不像大人,赤裸著上身,還在喝酒。”若離小聲而神秘地說:“該不會是修路的吧?怎麽大人幹活他們喝酒呢?我聽著好像還有女子的小聲。”


    司馬翼司馬羽剛才聽若離說有人,並沒有在意,以為是大人。聽若離這麽一說,司馬羽聚起眉頭:“大哥,大人怎麽會赤著身子,還喝酒,還有女人,裏麵一定有蹊蹺。”


    司馬翼點了點頭,神色更加的冷峻,他轉臉對若離說:“若離姑娘,這座寺院有點奇怪,這些人也很蹊蹺,你們幾個先出去,找個僻靜的地方先呆著。我跟小羽去看看,另外煩勞若離姑娘告訴天麟一聲。”


    司馬翼說完對司馬羽擺了擺眼,兩人就向草坪出走去。經過蔡小姐身邊並沒看她一眼。


    若離有點責怪的盯著司馬翼的背影,好半天才過去扶著蔡小姐:“蔡小姐,我們還是先上山頂吧,等會天黑了。”


    蔡小姐從司馬翼的神情中已經看出有什麽事兒發生,她沒怪司馬翼不關心她,而是很配合的扶著玲兒起來,慢慢的走出小徑。


    若離將蔡小姐扶出小徑。吩咐玲兒仔細照顧,就去追趕已經走出很遠的鮑天麟。


    走了幾步台階太陡峭,她知道自己追不上,便大喊一聲:“天麟,一脈。”


    鮑天麟聞言迴頭,甄一脈也停住腳步。


    若離沒說話,隻是做了個招手的動作,再配上擠眉弄眼。


    鮑天麟對甄一脈說:“你就在這裏等著,我去看看怎麽了。”


    鮑天麟三步並作兩步,下了台階。


    若離等他到了跟前壓低嗓門說:“天麟,那邊草坪有人在喝酒,不像大人,司馬翼司馬羽已經去看了。”


    鮑天麟看了看上麵,甄一脈正看著他。


    他對若離說:“金若離,你就當什麽事兒也沒有,扶著蔡小姐先上去,離山頂也不遠了。小心一點。”


    若離點了點頭,更壓低嗓門:“鮑天麟,你說那些人該不會就是劫匪吧?”


    鮑天麟上下打量著若離,似乎刮目相看。


    若離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起來:“我問你呢你看我幹什麽?說不定這些劫匪趕走了真的大人,在這裏逍遙呢,說不定寺院門前那些個大人才是真大人,是被這些劫匪強迫的呢?”


    鮑天麟的眼神在若離臉上停留了一會兒,才微微一笑:“分析的不錯,真沒看出來,你還有辦案的頭腦。”


    “什麽頭腦啊,這不一聯係就聯係起來了。”若離臉一紅,這哪裏是她分析的,書上電視裏都演過這樣的劇情了她忙迴身又往下走一邊說:“你快去吧,不用管我們。”


    鮑天麟見若離扶著蔡小姐又往上走,等超過他,對後麵的黎全根招了招手。


    黎全根跟在若離身後向山頂走去,甄一脈返身下來跟著鮑天麟。


    蓋傾眉見黎全跟還在後麵跟著,放下心來,緊緊地跟在蓋星雨蓋星雲蓋星辰身後,眼睛卻不時的看向黎全根。


    甄珠兒甄貝兒一直手挽手慢慢的走在中間,兩人嬌生慣養,也沒走過這麽陡峭的山路。好在一路上風景優美,走的也不快,倒也跟得上。


    甄珠兒這段時間沒看見鮑天角,悶得慌,甄貝兒想多引起鮑天麟的注意。這一路走來倒也不是很累。


    見鮑天麟司馬翼司馬羽甄一脈全都去了小徑,不知道他們要去幹什麽,但是隱隱的覺得會發生什麽事兒,慢下腳步走在離若離不遠處。


    若離扶著蔡小姐沒敢再去天梯兩邊的廟裏燒香,堅持上了山頂。


    山頂是一片圓形的峰頭,古柏參天,奇花異草爭相鬥豔,一座飛簷鬥拱的宏偉廟宇坐落在山頂正中間。沒有悠揚的鍾聲,繚繞的香火,卻顯得神秘而莊嚴,看一眼肅然起敬。


    店裏供奉著慈眉善目的觀音菩薩,兩邊金剛羅漢。若離不太懂得佛教的故事,更不知道還有那位菩薩。但她知道觀音菩薩救苦救難普度眾生,便用十二分的虔誠拜過菩薩,暗暗求菩薩保佑自己功德圓滿,能在這場叫角色互換的穿越中全身而退,求菩薩保佑鮑天麟甄一脈。然後往功德箱裏放了香油錢,又恭恭敬敬的用自己認為最標準最虔誠的姿勢叩頭,就出了大殿。


    站在山頂處看著腳下,感覺離天很近。雲朵似乎就在頭頂飄過伸手可及。


    她沒顧得上詩情畫意,先扶著蔡小姐坐在山頂處古柏下的斜坡上,蓋星雨蓋星雲蓋星辰便也在不遠處坐下,黎全根見狀坐在了蓋星雨身邊。蓋傾眉就坐在若離旁邊。離黎全跟不遠,甄珠兒甄貝兒坐在另一邊。


    走了很長的路,想來大家都餓了渴了,若離拿出帶來的食物,水遞給蔡小姐:“蔡小姐,先吃點。”然後又對蓋傾眉說:“姐姐,你也吃點,星雨黎大少爺,你們也吃。”。嘴裏說著話,眼睛卻一直盯著通往山上的天梯,一直到了晚上也沒看見鮑天麟司馬翼司馬翼甄一脈的影子。


    黎全根心裏著急,他害怕鮑天麟出什麽事兒,很想去看看,卻不敢輕易離開,鮑天麟交代他保護這些婦孺。尤其是蔡小姐若離。


    蓋星雨蓋星雨雲也不敢輕易離開,兩人雖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兒。也知道一定有什麽事兒。他們沒什麽功夫,怕去了幫不上什麽忙反而添麻煩。


    甄珠兒甄貝兒心裏更是打著鼓,除了鮑天麟,沒人和她們說話,就算是有危險估計也沒人第一時間幫她們,現在甄一脈也不在,隻好離若離近一點。


    隻有蓋傾眉蔡玉梨是坦然的。蔡玉梨剛才拜過菩薩,菩薩那麽的慈祥,激發了她的母愛。她也隻看得出司馬翼有事兒,卻不知道有什麽危險。所以肚子裏懷著孩子,夫君就在身邊,還有菩薩保佑。她安然的坐著。


    蓋傾眉是因為弟弟就在身邊,蓋家唯一的男丁安全,現在沒有危險,而她有能力保護弟弟和蓋星雨兄弟。她很泰然慢慢的吃著手裏的幹糧,一口幹糧一口甜甜的白糖水。


    一直到了夜幕降臨還不見鮑天麟司馬翼司馬羽的影子。黎全根便從懷裏拿出兩塊篷布喊蓋星雨蓋星雲:“星雨星雲,來幫忙將帳篷支起,天黑了,下山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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