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來嬌馬上堆起一臉榮幸的媚笑:“這個一定。”


    鮑天麟又是微微一笑:“可是焦媽媽,在下的事兒好說,金若離的事兒我雖能做主,也得聽聽她的意思,如果她要是不情願,我也沒辦法。”


    鮑天麟的話讓老來嬌心裏沒了底,宋大人這次比哪次都用心,千萬不能說砸了,壞了自己的名頭,砸了自己的招牌。


    她忙陪著笑說:“金小姐願不願意,還不是田公子你一句話的事兒,常言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你說成就一定成。”


    鮑天麟輕輕一笑:“話是這麽說,還得聽金若離的意思,她要是不願意,我也不能勉強,畢竟是她一輩子的事兒。”


    鮑天麟說完對著外麵喊了嗓子:“金若離,你進來。”


    老來嬌就瞪大一雙故作熱情天真的周圍布滿皺紋的眼睛,什麽樣的女子能讓見多識廣的宋大人這麽傾心。


    早已躲在門外偷聽的若離此刻正凍得耳朵生疼,她用兩手捂著耳朵,甄一脈在耳房裏對她擠著眼睛,聽見鮑天麟喊她,裝模作樣的往後退了退,這才應了一聲。


    推門進去,對著老來嬌笑了笑:“老媽媽好,田麟你叫我啊。”


    老來嬌一見到若離,感覺並沒有宋大人說的那樣天上有地上無的,但還是順口溜一般的誇了句:“金小姐好,金小姐真是長得好看,高鼻梁杆子直又直,杏胡眼睛圓乎乎,桃胡腮尖又尖,櫻桃小嘴一點點。”


    鮑天麟看著若離隻管笑,老來嬌說的這些若離一樣都沾不上,她的眼睛清澈靈動,卻不是很圓,鼻子也不是很直,而起很俏皮的,下巴也沒有桃胡尖而是略帶嬰兒肥,那張嘴就更不是櫻桃小嘴了,而是厚厚的軟軟的。


    若離也跟著笑了,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人家來說媒,一定是要把她誇得跟流行的美女似的。


    她笑著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往火盆裏添了塊碳,便抬起眼睛看著鮑天麟。


    鮑天麟微微一笑:“金若離,焦媽媽今天來,是給你保媒的,宋大人想要娶你做第十一房妾室,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還用問,肯定是不願意了。”若離一口迴絕:“都那麽多的妻妾了,還要娶啊,他顧得過來嗎?”


    老來嬌聽若離說的堅定,站了起來:“瞧小姐說的,這常言道一個男子七個妻,不夠了再娶妻。這一個男子說的是一般男子。宋大人不是一般男子,娶十個二十個的也不為過,皇上還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呢,再說了,小姐要是進了門,宋大人一定對你另眼相待。”


    “那是皇上,他是皇上嗎?他。”若離見老來嬌站起來,也跟著站了起來:“焦媽媽,你迴去告訴宋大人,說我感謝他的厚愛,讓他另娶別人吧。”


    “金小姐還真是直率,不過不瞞你們說。”老來嬌見若離推辭的很堅決,看了眼鮑天麟,見他很無奈的對她搖了搖頭,語氣硬了起來:“金小姐剛才說什麽皇上,皇上離我們太遠了,我們這裏山高皇帝遠,宋大人就是土皇上,隻要他看上的姑娘沒有娶不到的,就說那個三姨娘,七姨娘,十姨娘的,都是已經定了親的人,也都尋死覓活的,現在還不是乖乖的。”


    “這麽說宋大人是強取豪奪了?怪不得我們鄉下後生打光棍的這麽多,他一個人就娶了十個,還不夠。”若離聽老來嬌說想起常婆婆說孫子媳婦很難找,不由的感歎:“焦媽媽,你去勸勸他。差不多就行了,已經那麽大年紀了,身體傷不起啊。”


    老來嬌本來是用剛才的話鎮一鎮若離,見她一點不害怕,臉上的笑僵住,那些個活奔亂跳的粉像是一層霜。


    半天才說:“金小姐,。實話告訴你吧,宋大人對小姐是勢在必得,不管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過不了十天,你一定會成為十一姨娘的,金小姐,田公子,四色禮給你們放著了,十天後宋大人來娶人,聘禮後天送來,十兩銀子,三身衣服,一套首飾。”


    老來嬌說的這些都是宋大人的話,她說完挺直腰杆轉身出門。


    若離傻愣愣的看著,隻是聽過這種強娶名民女的,沒想到落在了她頭上,她沒答應人家就這麽定了。


    “慢著,焦媽媽。”自從若離進門就一直沒怎麽說話的鮑天麟見若離傻了,重重的將茶碗放在了桌上:“既然金若離不願意,這四色禮還煩勞帶迴去,如果他執意要娶,十天以後再說。”


    鮑天麟剛才還微微笑著的臉龐瞬間冷冰冰的,讓人望而生畏。


    老來嬌猶豫了一下,憑她幾十年馳騁媒場的經驗,這個鮑天麟看起來不溫不火,著實不好對付,迴去先跟宋大人碰碰頭,再慢慢說。反正宋大人看上的人一定能得手的。


    她提著四色禮走了幾步,想起了什麽轉了迴來:“田公子,金小姐。叫你們公子小姐都是宋大人特意吩咐的,是給你們麵子。金小姐,老身在宋大人家看過你的戶籍,你也老大不小了,在我們這裏像你這麽大的女子孩子都好幾個了。你隻不過是義女,沒有必要為了人家的孩子耽擱了終身大事吧。”


    若離傻愣愣的看著,老來嬌血紅的嘴唇一張一合的,臉上的粉就往下掉。


    見過濃妝豔抹的,沒見著這麽濃妝豔抹的,比那些青樓女子臉上的粉還厚。


    還是這麽大年紀的老人家,這個老人家還真豁的出去。


    “焦媽媽,我的終身大事就不煩勞您操心了。您還是操心您家的兒子孫子女兒外孫吧,。”見老來嬌嘴唇不動了,若離這才說:“況且我覺得我還小,不用著急。”


    老來嬌還想嚇唬若離幾句,卻看到鮑天麟越來越冷的目光,她實在搞不清楚這個鮑天麟和若離的關係,說是親人,說是若離的事兒他能做主,卻要征求若離的意見。


    說是一家,聯係不上,說不是一家,卻似一家。


    難道這個金若離以前是鮑天麟家的丫鬟家仆?


    可是宋大人明明給她看四家流放之人的戶籍關係,田林金若離分明是兩家,還很清楚的注明,金若離是甄一脈爺爺的義女。


    戶籍上說的很明白。這些人都是郡府宣判的犯人的親屬,屬於受株連的未出三伏的直係親屬。


    既然是犯人的親屬,有什麽好擔心的,不就是宋大人一句話嗎。


    管它什麽關係不關係的,隻要幫著宋大人說成了,好處有的是。


    老來嬌焦媽媽提著四色禮灰溜溜的出去,若離討好的對鮑天麟報以微笑:“天麟,你真是我的救命稻草,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定當報答。嗬嗬嗬,先喝點茶。”


    鮑天麟笑著端起了茶碗:“金若離,還是算了吧。小心十天以後這個大人真的來娶你了。”


    “有你在怕什麽?”若離嘻嘻一笑:“不過這些天我得緊緊跟著你,免得遭到搶親。”


    鮑天麟眼裏閃過一絲得意:“跟著我做什麽,這些天明擺著你是開不了張了,我看這樣吧,明兒個我先送你迴去。我在這裏幫你盯著,十天以後我們再開張,正好你先迴去好好打總算打算。”


    “好主意。”若離忙點頭,店收拾好了,她卻發現還沒準備好,沒有幫手。單憑她和甄一脈根本難以完成。


    還是現迴去想一想,誰能來幫她。


    迴到玉溪村,鮑天麟就不見了。連司馬翼司馬羽都跟著走了。


    若離不敢去問鮑天角,他隱隱約約的覺得在和宋大人有關。


    糧食不多,都是司馬翼司馬羽從鎮上買迴來的,還有蔡玉梨蔡小姐送來的秋糧,冬菜。。隻是去鎮上短短的幾天,廚房就被兩位小姐弄得一塌糊塗。


    水缸裏沒有水。桶裏也隻有一點點,案板上亂七八糟的,鍋裏的鍋巴也沒鏟。


    她強壓著怒火,用了整整一天時間將廚房洗幹淨,和甄一脈將兩隻大缸的水裝滿,又推了點麵。


    剛剛將廚房洗好,麵推好,鮑天角俊逸的走了進來:“金若離,給咱們做點麵條吃吧。”


    聽到鮑天角的聲音,若離便心慌起來,她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隻管一個勁的說:“好。這就做。”


    “金若離,你們去了這些天,一切都還好吧。”鮑天角破天荒的站在廚房外:“怎麽天麟沒等我迴來就走了呢?有什麽事嗎?”


    鮑天角問話一定的老老實實地說出來。。


    若離便一邊做飯一邊將鎮上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原來這樣,”鮑天角聽完扯了扯嘴角:“這個宋大人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惹上天麟。”


    鮑天角說完對若離丟下一句:“飯做好了端過來。”


    鮑天角的語氣一如平時般的波瀾不驚,若離心裏開始忐忑不安。讓她將飯做好了送過去,雖然說得很是溫婉柔和,卻透出難以掩飾的霸氣。


    不知道是不是要訓斥她的愛出風頭,招蜂引蝶。


    心裏還擔心甄珠兒甄貝兒會對她更加的嫉恨,可是鮑天角的話比鮑天麟強大多了,像聖旨一樣不可不聽,用心做好了飯菜,裝進木質托盤裏慢騰騰的端了過去。


    春枝春雅在院子裏忙碌著,兩人一個清洗一個漂洗,正在從大盆裏撈出鮑天角鮑天麟的衣服。


    春雅看到若離端著盤子推門而入,忙閃爍著一雙嫵媚的眼睛:“若離姑娘,做什麽好飯了?”


    “也沒什麽,就是清湯麵。”若離看到春枝隻是微微禮節性的抿嘴一笑,停住了腳步:“那邊還有,你們也吃點。”


    “不了,若離姑娘,我來吧。”春雅飛快的擦了擦手,若離慌忙將盤子遞過去,可找到救星了,就聽見關著門的屋子裏傳來鮑天角的聲音:“春雅,讓金若離自己端進來。”


    若離手一抖,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春雅。


    春雅愣了愣,隨即眯起眼睛溫和地一笑:“若離姑娘,你還是自己端進去吧。”


    說完她又低頭洗起了衣服,眼裏的柔媚瞬間消失。


    若離沒顧得上觀察春雅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推開屋子們,見鮑天角斜倚著土炕一角的牆,麵前放一張炕桌。


    見她進來鮑天角坐直了身子,順手將手裏的書卷放在炕上。


    若離忙將盤子放在炕桌上,一一端出麵條鹹菜,雙手呈上筷子。


    鮑天角心安理得的拿著筷子,並不說讓若離離開。若離心裏惶恐起來,她不敢看鮑天角,也不敢擅自離去,更不敢問是不是可以走了,她覺得在鮑天角麵前,她一點沒有自我,完完全全的惶恐不安,,完完全全的做了虧心事的虛心之人。


    鮑天角慢條斯理的吃著麵條,就著鹹菜,脆生生的鹹蘿卜在他嘴裏有節奏的咯嘣咯嘣響。


    吃了一會兒,鮑天角讚賞的點了點頭:“金若離,剛才聽你說,你是準備去鎮上開間迴頭客小飯館了,買點麵條饅頭什麽的。另外隔壁那一小間是打算買點手工了,聽你說準備叫巧女館?”


    終於說話了,若離忙說:“我是這麽想的,不知道天角你覺得怎樣?”


    若離說完看著鮑天角,一般的事情他是不會管的,但是既然他過問了,一定是他說了算。


    鮑天麟吃完麵條,喝著麵湯,一直將麵湯喝完,放下筷子。


    “倒是不錯,隻是我們現在的身份地位,財力不允許太過鋪張,太過招搖,畢竟我們每人隻有三兩銀子,經過了一年,應該沒有資金。我也知道你很費心的帶了點出來,如果沒人追究那就過去了,但是如果有人追究起來,也不好說。所以呢,店可以開,但是隻能在每逢集日開一天,而且我們這些人都得輪流著去幫忙,要讓別人看的出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四家人守著一家小店混飯吃。”


    鮑天角說的都是實情,若離有點想不通:“銀子都是我出的,老板大家都有份,不公平。”


    鮑天角見若離說話間撅起厚厚的嘴唇,輕輕笑了起來:“金若離,你也真是天真,你以為你那點銀子也算銀子?隻不過是特殊時期,以後還你一百倍一千倍。”


    “遠水解不了近渴,以後的事太遙遠,我們可是活在當下。”若離看著腳下:“可是就那麽一個小院子,那麽多人怎麽住?”


    “還住什麽?“鮑天角微微揚起好看的風目:“我們主要還是以種田為主,隻是在每逢集日去做生意,不過可以提前一天去做準備。”


    “種田那是肯定的了,門前這麽大一片地不種也可惜了,不過現在是農閑時候。”若離不敢抬頭看鮑天角,一雙手不油的揉搓著,屋子有點冷,她縮了縮脖子。


    “冷了就坐在炕上說,炕是燒過的。”鮑天角看若離坐著脖子搓著手指著炕沿:“不過既然我們要去做生意開飯館,也得像模像樣,你打算親自做麵條饅頭小菜嗎?”


    若離忙搖頭謝絕,她可不敢隨便坐在鮑天角對麵:“我的手藝不太好,得找個幫手,蓋姐姐要照顧星辰,小嬋也做不來。我是想帶常婆婆家的重孫女隨心,那孩子針線好鍋灶上也利索,工錢也不會要太多。”


    鮑天角見若離很拘謹的站著,指著炕沿再次說:“金若離,不用拘謹,就當我是天麟吧,坐炕沿上。你的這個打算不錯,我也覺得得找個會做家務的幫你,小嬋蓋傾眉都不是出力之人,你一個女子家的也不可太過操勞。”


    若離心裏一暖,鮑天角還為她著想了一下,這可是真正的未來太子人選,很有可能是以後的皇上,可是真龍天子啊。不由的抬起頭感激的看向他。


    若離在家裏醞釀著小飯館,小手工藝品店的運行和規模,還在打水的時候特意征求常婆婆的意見,請她迴去和隨心的爺爺爹娘賞商量,看能不能雇傭隨心幫忙。


    常婆婆一口承諾:“若離姑娘,隻要你看得起我們隨心,就隻管使喚。不是老身誇口,我這個重孫女,雖然嘴快一點,手底下可利索著,不要看她還不滿十三歲,比一個大人能幹多了,還有如果若離姑娘忙不過來,她還有個姐姐,還有堂姐,都是茶飯好針線好。”


    隨心就跟在常婆婆身邊,聽若離想帶她去鎮上幫忙,一雙細咪咪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她歡天喜地的看著甄一脈笑。


    聽太奶奶答應了若離,她的心裏樂開了花兒。能跟著若離去鎮上,還能賺工錢,就等於是和蔡小姐的那兩個丫鬟花兒玲兒一樣。


    甄一脈也在旁邊笑,也許是慢慢長大了,隻是去了鎮上這短短的幾天迴來,見到隨心,兩個人忽然生疏起來,沒有像往常一樣,聽若離說你們兩去玩會兒,就去河床或者別處玩一會兒,聽隨心嘴不停地說著家裏和村裏的閑事。


    可是忽然之間兩人就害羞起來,隨心隻是低頭抿嘴笑,甄一脈也隻管笑,並不去一邊玩。


    孩子長大了!若離看著已經高出隨心一個頭的俊朗的甄一脈,心裏有點失落。以後就不能像平時一樣牽著他的手了,也不能將他當做孩子一樣看待了。相比甄一脈隨心就顯得單薄多了,和俊朗的甄一脈站在一起,隨心倒像發育不良的小丫鬟。


    常婆婆略帶曖昧的看著兩個孩子,對若離擠了擠眼睛,眼神有所暗示。


    若離裝作沒看懂她眼裏的意思,一笑而過。


    常婆婆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想撮合隨心和甄一脈,按甄一脈和隨心的年紀,都快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常婆婆一家都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人很本分,但是甄一脈卻是出身高貴,兩人門不當戶不對的,以後很難溝通。


    再加上若離隻是負責照顧甄一脈,婚姻大事她可沒資格做主。


    雖然常婆婆一口答應,若離還是請她迴去和家裏然商量一下,她決定等下一個集日帶隨心去熟悉熟悉環境。順便請婆婆幫忙醃點鹹菜,做點米醋,並按照市場價格。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之狂撩男神365式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南風知浮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南風知浮遊並收藏快穿之狂撩男神365式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