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遭遇水災,蔡老爺算是人道了一點。看到很多人幫著蓋房子,隻是象征性的帶著幾個莊丁過來轉了一圈,並囑咐鮑天麟,還有一個月一年期滿,不可擅自離開,並沒有關心這麽多人要怎樣生活,便匆匆離去。


    若離看著蔡老爺臃腫不堪的背影,小聲對鮑天麟說:“鮑天麟,我敢打賭,蔡小姐等一會就會過來,說不定會帶些鹽巴來,或者還有糧食。”


    鮑天麟還沒來得及迴答若離的話,就看見蔡小姐帶著兩個丫鬟,提著兩隻籃子遠遠地過來,佩服的對若離豎起拇指:“不用打賭了,那不來了,金若離神機妙算那。”


    “神機妙算不敢當,但是如果有人雪中送炭的話,最好不過了,沒鹽沒油的,就算是山珍海味都難吃。”


    鮑天麟看著若離這些天的忙碌,吃著淡而無味的帶著腥味的燴菜,有點酸楚,他看了眼獨自坐在帳篷裏的鮑天角:“她如果不送,我們就想辦法去鎮上買,我們沒有,別人家估計也沒了,別的還好說沒有鹽真的不行。”


    “時間長了不吃鹽,人就會臉色發青,我看人家都沒我們這麽狼狽,人家住的地方都在上麵,損失沒我們這麽大,也許他們有了經驗,將必需品收好了也不一定。”


    兩人說著話等蔡玉梨從河邊小徑慢慢走來,若離看了眼司馬翼司馬羽,兩人在幫工匠們遞轉送泥,看到了蔡小姐,並沒有停下手裏的活。


    若離對著鮑天麟擠了擠眼睛:“看來司馬翼是要避嫌,還是本小姐親自去迎接吧。”


    說完不等鮑天麟答複,迎了上去。


    “蔡小姐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蔡小姐,還好嗎?”


    蔡玉梨抿嘴一笑,嬌柔的低下頭:“瞧若離姑娘說的,隻要有人不嫌棄我來就好。”說完眼睛飛快的看了眼正在將磚遞給工匠的司馬翼。


    若離狡黠的一笑:“蔡小姐說笑呢?誰敢嫌棄小姐你,盼都盼不來了呢。”


    “盼我幹什麽,你們不都有人幫忙了嗎?”蔡小姐有點酸溜溜地說,暴雨連綿之時,她在山對麵的頂上,看到司馬翼若離他們上了後麵的山頂,本來暴雨過後,她想找些工匠幫著蓋房,卻被黎寶根搶先一步。


    “這都是黎少爺好心,蔡小姐,其實你已經幫我們很多了,你是個女子,很多事情不方便。”


    見蔡小姐說一句話看一眼司馬翼,若離略顯揶揄的偷偷一笑,對鮑天麟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色,鮑天麟會意的衝著司馬翼喊了句:“司馬翼,來一下。”


    司馬翼臉微微一紅,將手裏的磚遞了過去,拽了拽衣袍走了過來。


    鮑天麟輕輕一笑:“司馬翼,蔡小姐特意過來看我們,你陪她看看。”


    司馬翼有點很不自在,很長時間,他並沒有和蔡小姐見麵,雖然他對這位外弱內強的小姐感覺很好,卻覺得她太過熱情,不懂得掩飾,加上鮑天角對甄珠兒已經有所承諾,也沒公開,他不好搶在他之前。


    所以,就算是蔡小姐每天去那棵第一次邂逅的杏樹下轉悠,時不時的站在能看得見的地方窺視,他都沒有露麵,隻是讓司馬羽很委婉的提醒,不用這麽親密接觸。


    這倒使蔡玉梨蔡小姐更加的相思難耐,越發覺得十裏八鄉甚至她所見過的男子沒有超過司馬翼的,鮑天麟蓋星雨都不能相比。


    平時遠遠地倒也能看見一點,這些天在不同的山頂,相隔太遠,看不清楚。她沒對水災恐懼,對司馬翼的擔心讓她神情惶惶,從山上一下來,她第一個來到一個可以全覽這排院落的地方,看到院牆房屋倒塌,本來她想找些工匠幫忙,一來黎全根早他一步,二來爹擋在前麵。


    現在終於找到機會可以過來看一看,兩個小丫鬟比她還著急,見司馬翼有點羞澀,她很主動地大聲招唿:“司馬公子,有勞了,我是代表我爹看看你們有什麽需要。”


    “有,有需要。”聽蔡玉梨如此說,若離剛剛離開的身子又轉了迴來,司馬翼不知沒鹽的事,也不知道鹽的重要性得對蔡小姐將需要說清楚:“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鹽,當然如果有油的話更好,還有糧食。”


    司馬翼跟著應道:“是啊,蔡小姐,如果你能幫忙,在下不勝感謝。”


    “一定幫忙。”蔡玉梨見司馬翼說得誠懇,英氣逼人的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英雄落難的難堪,心裏一柔忙對兩位丫鬟說:“花兒玲兒,都記下,等會迴去就準備。”


    兩位丫鬟答應著,順手將手裏提的籃子遞了過來。


    “對了,司馬公子,這是一些饅頭一隻雞,你們先吃著,我迴去就給你們準備鹽,油,再稟告爹,給你們借點糧食,既然你們是屬於我們玉溪村的,你們的事就是我爹的事兒。”


    蔡玉梨將兩隻籃子交給司馬翼,司馬翼轉交給若離,若離便提著籃子去分配,好幾天沒見糧食了。


    司馬翼陪著蔡玉梨繞著正在蓋的房屋轉了一圈,又去帳篷看了看,鮑天角轉身出去,春枝春雅含笑請她進去。


    房子蓋好了,青磚碧瓦,地基也挖得很深。麵對十個工匠沒日沒夜的加班加點點,鮑天角鮑天麟泰然接受,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雨蓋星雲也不多言,隻有若離心裏過意不去,隻不過是萍水相逢,這樣熱心幫助,真不知道該怎樣報答。


    她每天都很熱心忙綠的為他們燒茶遞水,工匠們很懂規矩,也許是黎全根有交代,絕對是非禮勿視,就算是美若天仙的甄貝兒走過,也沒人發現。。


    黎全根隻來過一次,也隻是過來吩咐匠人好好工作,工錢加倍。


    鮑天麟表現的千恩萬謝,黎全根隻是象征性的一個勁的說舉手之勞,以後還要互相幫襯,鮑天角隻是一笑了之。


    眼看要入冬,整整一年時間了,按照律例除了必須在玉溪村生活外,可以自由活動討生活了。新房子也已經蓋好,比起老屋子顯得高貴獨特,打眼一看像是殷實人家.。院牆也用青磚切成,足有一人多高,站在院子裏已經看不到隔壁,正房依然是四間,卻沒有了套間,也就是一人一間屋子,廚房也不是以前的茅草屋而是泥坯加土胚。


    鮑天麟為黎全根的熱情仗義專門設宴表示感謝,主廚自然是若離,菜肴也就是一些野味,山珍,河裏的魚,泥裏撿迴來的土豆。


    “田少爺,我黎全根隻是覺得田少爺,司馬少爺,蓋少爺個個氣宇不凡,想來你們隻是一時遇難,如後定當前途無量,小小幫忙不足掛齒。日後風光了還請多多提攜。”


    黎全根知道鮑天麟隻是掩人耳目,很識趣的說了幾句客套話,鮑天麟便拿出若離那錠金子換來的銀子。


    “黎少爺,這些銀子也不知道夠不夠,但是我們就這麽多了,差了你先墊著。實不相瞞,這些銀子還是這位若離姑娘冒險藏在私密處帶出來的,還真虧了她,要不然我們就要露宿了。”


    鮑天麟將銀子給了黎全根,特意指出銀子是若離的。


    黎全根知道鮑天麟是怕被人懷疑,在做戲不敢不拿,隻好拿了十兩,剩下的雙手還迴來:“田少爺,太多了,十兩足夠,那些磚是自家磚窯燒製的,木材是山林裏的,隻是需要一些人工費,都是自己莊裏的工匠,管吃也用不了多少錢。在下隻是想交田少爺這個朋友,提錢就太見外了。”


    鮑天麟推讓了一會兒,這才將剩下的銀子收了起來,送走黎全根取出幾兩交給司馬翼,讓他去找蔡玉梨蔡小姐買點糧食油鹽,或者去鎮上購買。


    若離心裏很不高興,大家住房子她買單!她飛快的算了算還剩下多少,盤算著什麽時候要過來自己保管。這些銀子是她打算投資賺錢的本金,還有九年的時間,得讓生活變得美好一些。但是當著司馬翼的麵。她不好多言,也不便要迴銀子,便一直不高興的人嘟著嘴巴。


    鮑天麟隻是裝作看不下出若離的表情。一點不照顧她的情緒,安頓好事情便進了院子。


    “騙子,大騙子,還說要幫我先存著,用的時候都不通知我一聲。”她小聲嘟囔著進了煥然一新的大門。順手關好門。


    甄一脈正在院子裏曬太陽,見若離小家子氣的樣子,輕輕一笑,幾乎是唇語說:“姑姑,不用生氣,就一點銀子的事兒。”


    “什麽一點銀子?將近一百兩呢!”若離帶著很誇張的表情說:“如果我們以後在這裏紮根。一輩子都花不完。都夠給你娶媳婦了。”


    甄一脈臉一紅,他到底還是個孩子,院牆高壘起來。他倒是敢小聲說話了,雖然很多時候隻能看見嘴皮動,須盯著他的嘴巴辨別說的是什麽,但是總算隨時能開尊口了,對於若離的說的娶媳婦的事兒。他不知道迴敬什麽。


    “紮根,你一個人紮根吧。”同樣在院子裏曬著太陽的甄珠兒聽著若離的話翻著白眼:“村姑就是村姑。那麽點銀子就念念叨叨的,真是沒見過世麵。


    她雖然說的很小聲,像是自言自語,若離還是聽見了,她這時正是一肚子氣沒處發泄,對著她就說:“你見過,那你倒是拿出點銀子啊,把我的換迴來”。


    甄珠兒見若離聽見了,眼睛看著一邊眉梢上揚:“我又不是賊,不會偷出來。”


    “你那是沒本事。”若離一點都不生氣,帶著得意的神色搖頭晃腦道:“我帶出來的東西,是你爺爺我義父給我的見麵禮,我帶自己的東西怎麽能是偷,隻能說我聰明機智,有先見之明,未雨綢繆,告訴你,你現在住的新房子,可是我出的銀子,以後不要在我麵前趾高氣揚了,不收你房租已經對你很客氣了。”


    甄一脈聽若離如此說話,默默的低下頭去,雖然對自己的親姐姐說話做事很不滿意,卻不喜歡若離這樣說她。


    甄珠兒被若離噎的說不出話來,狠狠地進了屋。


    甄貝兒已經有自己的屋子,是靠著院牆的一側,她不敢自己睡,便一直賴在甄珠兒屋子,外麵的人對話除了甄一脈的,全都聽得清清楚楚,她辛災樂禍的看著甄珠兒,不陰不陽的說:“姐姐,我說你不要沒事和那賤人說話,你就是不聽。你看看那賤人,賤到骨頭裏了,就偷了那麽點銀子,你看看她的腳都能站在缸沿上走路了,你沒見天角哥哥和天麟哥哥那眼睛,都盯著她看,不要臉的的貨色。”


    甄珠兒聽甄貝兒說鮑天角的眼睛也盯著若離看,心裏很不舒服,她不滿的看了甄貝兒一眼沒好氣的說:“瞎說什麽呢?就她那副喪氣臉,那副小家罕氣的樣子,天角哥哥怎麽會看得上眼。”


    “天角哥哥是看不上眼,他隻看上姐姐,可是那個賤人會勾人呐!我娘說過,男人都經不住誘惑。”甄貝兒不理會甄珠兒的不滿,坐在炕沿有點眉飛色舞的給甄珠兒小聲分析:“天角哥哥,天麟哥哥是什麽人哪,見慣了大家閨秀,哪裏見過這麽沒皮沒臉,沒節操的女子,一時被迷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妹妹說得倒也是,在府裏就聽下人們常說‘吃慣了山珍海味,也想吃口青菜豆腐’,我們以後要防著這個賤人,免得天角哥哥天麟哥哥,司馬翼司馬羽,星雨被她勾引,敗壞了我們甄家的名聲。”


    “姐姐,我們就不要說什麽甄家的名聲了,我們女人的名聲也被她敗壞了。”


    姐妹兩及盡誇張地將若離有失婦德的罪名一一數來,越說心裏越舒服,發泄了一會,最後達成共識,絕不能任她這樣發展。


    可是到了實際行動,兩人卻無能為力,每天的打水打柴,外麵的曬米油鹽,都的金若離張羅,就算是兩人想要搶她的風頭,也做不了這些事,也不屑去做。


    被洪水衝的連根撥起的高粱玉米胡麻基本上是血本無歸,隻檢出一些拳頭大小的陷在泥裏的土豆。


    又到了種麥子的時節,若離便再次求常婆婆家的那男子漢們幫忙耕田,蔡玉梨自作主張賣給他們平價種子。


    常婆婆很期望的一口答應,常有發建議,這片地明年該熟了,還是多種種麥子吧,留下一點點中豆子土豆。等麥收割了,看看能重點什麽秋糧,反正秋天雨水多,坡地秋糧還能保住,水會流到山底,平地又在山下,一有洪水,就沒了收成。


    地耕得很辛苦,常婆婆家的牛被水衝走了一頭,多半靠人拉著。


    若離還是和蓋傾眉司馬小嬋一起做飯,司馬翼司馬羽沒有去找蔡玉梨小姐而是去了鎮上,買迴一些高價的糧食。


    麥子發芽,天漸漸冷了,若離幫甄一脈已經換上了棉衣棉褲,屋子太冷,每天都得燒炕,若離便對鮑天麟說:“鮑天麟,天冷了,新房子尤其冷,得多準備一些燒炕的樹葉,蒿草之類的,以後我們條件好了,要買一些火盆木炭。”


    鮑天麟這些天比較忙碌,可以自由活動了,就不知道去了哪裏,若離好幾天沒看見他的人影,見到他就說。


    隻是出去了幾天,鮑天麟臉上的稚氣慢慢減去,粉雕玉琢般的臉上多了些滄桑,顯得成熟了很多,他依然笑嘻嘻的看著若離聽她說完:“是有點冷,那你就帶著小嬋,蓋姑姑去掃些樹葉,找些蒿草,還有珠兒貝兒也讓他們幹點活兒,那些重一點的就讓司馬翼司馬羽去做。”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我們去找燒炕的,順便找些過冬的野菜,你們男子給咱們準備過冬的柴禾,還有糧食什麽的,不過你那兩個珠兒妹妹貝兒妹妹,我可不敢支使。還是把她們供著吧。”


    “還有你不敢的事兒?”鮑天麟輕輕一笑:“我也沒見你饒過她們兩個啊。”


    “嘴上是不饒,但是我是話說的很硬事做的很軟,吃的喝的我哪裏虧她們了。”


    “這倒是,金若離,以後我會很忙,這地裏家裏的事兒就多麻煩你了,外麵這些地,你看著麥子長著就行了,不用多辛苦。”


    鮑天麟言下之意很清楚,隻要不要讓這些地空著,至於種什麽,收成怎樣,不用那麽在意。


    “那可不行。這些地據常婆婆說可是最好的,不能浪費了,去年那是沒跟上,今年一定得好好務著,我們有將近二十畝地,按照一畝200斤來算,一年少說也有四千斤糧食,還不算秋糧,估算下來,雖然還不夠自給自足,也差不了多少。”


    若離聽鮑天麟的意思,翻著白眼掰著指頭算給他聽,有自己的地,有山有水的,怎麽著也算是小地主吧。


    鮑天麟見她很認真的樣子,微微笑了笑,熱情洋溢的眼睛鼓舞性的揚了揚:“你看著辦吧。”


    “都推給我,種田本來就是男人的事兒。”


    “男人有男人的事兒,又沒讓你親自耕種,你隻要操點心就行了。”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掃了幾乎有半院子的枯樹葉,割了半院子的枯黃蒿草外加一些細小的枝條,被水衝的東一根西一根的撿迴來的玉米高粱稈,估計每家都可以用上一段時間了。


    鮑天麟晚上迴來,看見整個院子堆滿了蒿草樹枝枯葉玉米高粱稈,轉身出了院子衝著隔壁喊:“金若離。”


    “怎麽了?又著火了嗎?”若離聽鮑天麟喊得急促,從廚房裏跑了出來,攤著兩隻沾滿麵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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