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有人,這些人都在那裏潛伏著?那難道是鮑天麟嘴裏神出鬼沒出神入化的“三義”人?這一驚嚇非同小可。剛才所有的身體不適的感覺瞬間全都消失。


    若離條件反射的就躲在了鮑天麟身後,一隻手緊緊地抓住鮑天麟的衣襟,不敢迴頭不敢抬頭,因為前後左右也有拿著火把的士兵。


    “你們是幹什麽的?半夜三更的怎麽會在這裏?是哪裏來的奸細!”


    一個看起來是首領的壯漢很威風凜凜的在兩個拿著火把的士兵護送下向前走了幾步,用宏厚粗野的聲音嗬斥道。


    鮑天麟不慌不忙的抱了抱拳:“迴官爺。我們不是奸細,我們是去草坪鎮探親的。”


    看起來很雄壯的小頭領人官眯起眼神審視了一會。見鮑天麟不是很害怕,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包圍圈就縮小了一圈。


    他向前走了幾步,一雙深陷眼窩中的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圈,老奸巨猾的在鮑天麟身上掃過幾遍,見鮑天麟儀表不凡,微微抱了抱拳。


    “既然是去探親的,難道不知這裏是人營重地,閑雜人員一概不許靠近吧。”


    鮑天麟微微低了低頭:“官爺明鑒,草民真的不知。”


    “一派胡言!”雄壯的人官又上前幾步,後麵的兩位士兵緊緊相隨:“就算你們不知路,也不需要在半山轉來轉去的,一定是細作,說!誰派你們來的,想要知道些什麽?”


    看著人官一步步逼近,堅定有力的大腳重重的踏在地上,踩得若離紛亂的心砰砰直跳,她從鮑天麟的身側偷偷抬起頭,就看見人官滿臉橫肉,嚇得她慌忙低下頭去。


    鮑天麟感覺到若離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一隻手輕輕壓了壓她的手,不慌不忙的迴人官的話:“迴人爺,草民真的不是什麽細作,隻是草民從沒見過人營,一時好奇,想看看。”


    人官來到鮑天麟麵前,上下打量著,隻見他神情閑定一點也不像一般的閑人驚慌失措,也不敢貿然行事,又接著說:“好奇,為什麽不是害怕?”


    鮑天麟輕輕一笑:“人爺,這是我們大漢朝的人隊,我們大漢朝的臣民怕什麽?”


    人官聽鮑天麟說的輕鬆自如,用鼻子哼了一聲:“瞎說。既然是咱們大漢朝的臣民,難道不知人營不是可以隨便靠近的,更不要說是晚上了。”


    鮑天麟微微彎了彎腰:“草民不知有這規矩,既然不可靠近,草民也隻是在半山腰看過幾眼,草民就先告退,打擾官爺了。”


    說完拉了若離一把就要離開。


    人官哈哈大笑起來,周圍的士兵也都跟著笑,鮑天麟撇了撇嘴角,拉著若離隻管向士兵少一點的地方走去。


    人官好不容停住了打雷般的笑聲,若離早已感覺毛骨悚然了,從小到大她就沒看見過真的動刀動槍,而現在周圍一圈的人都拿著明晃晃的刀指著。


    “哪裏走!大膽狂徒,闖入人營重地還想這麽輕易的就離開,你也把我們這些當兵的太不放在眼裏了,兄弟們把這兩人給我抓起來,送到總兵大人那裏,就說是韓丹國的細作。”


    人官收起了狂妄的笑,冷酷威嚴的下了命令,一圈年輕力壯的兵士就舉著明晃晃的大刀圍了上來。


    “鮑天麟,怎麽辦怎麽辦?我們要被抓起來了,會不會被砍頭?”


    若離感覺身子動不了了,一雙手緊緊地抓住鮑天麟的胳膊,戰戰兢兢地問。


    若離的聲音像蚊子一樣細細的,在後麵冷眼看著的人官聽到愣了愣,就注意到了若離包在寬大的衣服裏的纖細的腰肢,圓渾的臀部。


    眼睛頓時邪惡的一亮,大喝一聲:“兄弟們,先等一等。”


    一步一步圍上來,將包圍圈慢慢縮小的兵士們停了下來,人官斜起一雙綠豆一樣圓溜溜的眼睛,一步一步的上前。


    若離藏在鮑天麟身後不敢探頭,人官就繞著若離轉著圈想看清楚她的臉龐。


    鮑天麟將若離擋在身後,隨著人官左右轉來轉去。


    人官轉了一會兒,停了下來,冷眼看著鮑天麟威嚴的說:“你,起來,讓開!”


    鮑天麟聚了聚眉頭:“草民擋你什麽路了?”


    人官眼神再次邪惡起來,伸出一隻手想將若離拉出來,嘴裏說著:“爺我想看看你的這位隨從。”


    鮑天麟輕輕側了側身子,將若離轉在了身後,語氣也冷下來:“人爺有什麽問題衝著草民來,他隻不過是個隨從。”


    人官一雙賊溜溜的眼睛狡黠的眨了眨,一張橫肉堆積起來的臉慢慢湊近鮑天麟,壓低嗓門:“這位公子,還是少爺,你這隨從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吧?”


    聽人官說的神秘兮兮,若離的心都楸了起來,心裏暗暗嘀咕,被看出來了?於是心虛的將頭緊緊地抵在鮑天麟身後。


    鮑天麟微微側了側臉:“他隻是草民的隨從,要見人也是草民來見,他哪裏見得了人。”


    人官鼻子重重的哼了哼:“是見不了人還是不敢見人?”


    鮑天麟也還他一聲鼻音:“是不想見人,怎麽著。”


    人官眼睛老練的看了一會鮑天麟,最後聚起了一條縫,繞著他轉了一圈,重重的說:“嘿,你還挺橫的,說,帶著個女子,夜闖人營,是想做什麽?”


    真的被看出來了,若離將頭從鮑天麟身後探了出來,雖然心跳如鼓,但是既然被看穿了,還是要鼓勇氣麵對。


    明亮的火把下,若離穿著男子的衣褲,梳起頭發,額頭光潔,臉頰柔嫩光滑,眼睛清澈見底,略厚的嘴唇嫣紅欲滴。


    人官隻是看出若離是個女子,見她清純靈秀,穿著寬大的衣服也能看出風韻,常年駐紮在山林之間,除了兩年一次的探親,他這樣的級別是不允許帶家眷的,看著若離這樣的女子,竟然像看到了仙女。


    可是若離雖然在他眼裏美如天仙,可是他第一個想到的還是他那位已經有七八妻妾的總兵大人,他在這隻能管轄一百人的百什長位置上已經呆了三年,如果能將這位穿著男裝也如此美麗的女子獻給他,提升自己做個千什長,或者管轄五百人的半千什長應該是沒問題的。


    於是他馬上換上一副殷勤的笑臉,滿臉橫肉擠堆,看起來卻更加的恐怖。


    “不管你們是不是細作,都麻煩去一趟營地,見一見我們總兵大人。”


    聽說要去見總兵大人,若離第一個想到的是去了那裏會被被當做奸細砍了,或者根本就見不到總兵就被殺了,顧不得再害怕,從鮑天麟身後探出頭來說:“見總兵大人?我們為什麽要去見總兵大人,我們又沒作什麽。”


    人官裂開大嘴笑了起來,露出黃黃的牙齒:“我說小姐,好好的女裝不穿,為什麽要穿男裝?難道這不值得懷疑嗎?”


    人官的臉龐在火把下看起來有點猙獰,若離緊緊住著鮑天麟的胳膊,眼睛不去看他:“有什麽好懷疑的,穿男裝不是方便嗎?有誰規定女子不能穿男裝了?”


    鮑天麟聽若離說話,便不再插,隻是看著她。


    人官好久沒聽女子的聲音,就算若離說話有點衝,也帶著很難看的笑:“是沒規定女子不能穿男裝,但是有規定女子擅自入人營重地,殺無赦斬立決。”


    這麽嚴重?若離不由帶著嗔責的目光看了看鮑天麟,這麽危險還要帶著她來?不知道什麽居心。


    嘴裏卻說:“那裏有擅自入人營了?不是離人營還有那麽遙遠的距離嗎,再說了我家少爺也說了,我們是要去草坪鎮探親的,走的找不到客棧迷路了才到了這裏,你們可不能隨便這麽就草菅人命吧?人命可是關天的。”


    人官看著若離嫣紅的嘴唇很可愛的說出這些話,臉上帶著下作的賤笑:“小姐說的很有理,那就請跟我們迴去對總兵大人說吧,他對小姐的話一定很有興趣。”


    鮑天麟聽兩人說話,抬頭看了看天空,啟明星已經快要落下,攔住還要繼續貧嘴的若離,對人官說:“他有興趣。可惜我們沒興趣,官爺,天也不早了,我看你還是讓我們迴去算了,我們也隻是誤闖這裏,並沒有什麽企圖,再者說就憑我們兩個也做不了什麽。”


    人官被若鮑天麟略帶無禮的話激怒,眼裏重新聚起威嚴:“大膽草民,你是什麽東西!還對我們總兵大人沒興趣,實話告訴你吧。我們總兵大人對你估計也沒什麽興趣,不過對這位小姐可能有興趣,你們還是跟我去人營吧。或許總兵大人看著這位小姐的份上,放了你也說不定。”


    人官的話讓若離心慌起來,他的意思很明確,要將自己獻給總兵大人不由得再次狠狠地抓著鮑天麟的胳膊。


    小聲說:“鮑天麟,都怪你。如果我被當做隨人夫人,就是拜你所賜,你就等著天打雷劈吧。”


    若離的聲音很小,鮑天麟聽到了,人官卻聽得不大清楚,他跟費力的往前湊了湊。嘴裏就噴出一股臭烘烘的氣味。


    鮑天麟厭惡的捂住嘴巴,將他往後推了推,厲聲道:“往後滾一點。對她有興趣,你們總兵還不配,識相的,就快點讓開一條路,讓我們離開。”


    人官被鮑天麟突然爆發的怒氣震了一下。好一會才迴過神,真的往後退了幾步才拔起腰間的佩刀。喝了聲:“大膽狂徒,不但夜闖人營重地還大言不慚,兄弟們將這兩人抓起來直接送到總兵大人營地,不要傷著這個隨從。”


    鮑天麟略帶鄙夷的輕輕一笑,伸手將抓著他胳膊的若離的手從胳膊上撥開,對人官說:“這麽說,人爺是要將我的隨從帶進人營送給總兵大人,至於草民我,死的活的都可以了。”


    “你還不是太笨,如果死了的話算你倒黴,活著的話是你走運。”人官看著一群兵士圍了上來,往後讓了讓:“兄弟們,上!”


    喊聲與火把越來越近,若離幾乎是閉著眼睛再次抓緊鮑天麟的衣襟,感覺將他的肉都抓在了手指間。


    一邊顫抖著說:“鮑天麟,我們快點跑吧,要不然沒真的被抓進了人營,說不定見不到總兵大人就被哢嚓了。”


    鮑天麟的眼睛由不羈變得觸底的冷了下來,徹骨的眼神利劍般的刺向人官,人官吃了一驚,明顯的往後靠了靠。


    嘴裏卻調侃著若離:“進了人營也是我被哢嚓,你可沒我這麽慘,你是要被送給總兵大人的。”


    若離哪裏有心情和他貧嘴,緊緊拉著他,急促地說:“那還不如哢嚓了的好,鮑天麟,我們跑吧,等會天亮了就不好藏身了。”


    “你說我們跑?你看看能跑的出去嗎?”鮑天麟不緊不慢的說著,眼睛盯著最靠近自己的火把。


    “你要是不能,也不能帶我來這裏,快點跑吧,我看著這些刀心裏發毛。”若離再次督促鮑天麟,帶著撒嬌的意思。


    兵士的刀已經到了眼前,若離徹底的閉起了眼睛,但是就算是看著黑也拉緊鮑天麟的胳膊。


    鮑天麟卻是一點不畏懼已經到了眼前的明晃晃的刀,伸出一隻手輕輕將一把到了眼前的撥開,小聲說了句:“滾一便去。”拉起若離的雙足一點,以訊雷不及掩耳之速瞬間跑出了包圍圈。


    出了包圍圈,鮑天麟拉起若離一路飛奔,身後就響起了亂七八糟的喊叫聲,甚至有火把扔了過來。


    若離此刻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被鮑天麟拉著手狂奔起來,一口氣跑出了很遠,後麵的各種聲音舉動全都被拋在身後。


    “好了,他們追不上來了。”鮑天麟終於停了下來,奇怪的看著若離:“你剛才不是一點力氣都沒了嗎,怎麽會跑這麽長時間。”


    停了下來,若離癱倒在地,全身酥軟,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好長時間才漸漸緩過神。


    “鮑天麟,我恨你!”


    終於從嘴裏擠出一句話,天空中出現了第一道亮光,若離抬起疲倦的臉龐,眼裏布滿了血絲。


    鮑天麟低頭看著若離,沒有了平時的紅潤光潔的,略顯慘白,嘴唇還是很潤澤卻沒了往日的紅潤。


    他有點心疼,就在她身邊慢慢坐了下來。


    身後追逐的人群早已沒了聲音,倒不是他們這樣的跑法終於將一群人甩開,而是因為黎全根將他們引開了。


    他有點後悔將若離帶了出來,更後悔昨晚一時腦袋發熱將她帶到了這裏。他來縣城的目的就是查看駐守邊關的駐人人營人紀如何,好多年前韓丹國的進犯就是瞞過了守關駐人,幸好三義人及時抗擊才保住了邊關這一方國土。


    現在這駐人看起來人紀嚴明,可是卻發現了綠眼王子的蹤跡,看來他的野心未死,很多年前他年紀尚小,但是韓丹國和大漢國之間的惡戰,卻有著深刻的記憶。


    就是因為當時三義人的神威蓋過了真正的駐人,才讓父皇擔心起來,這些年派了好些密探查詢,天神般威武迅猛的三義人卻像人間蒸發了般。甚至讓人懷疑到底有沒有三義人,所以才慢慢的查詢到了三王頭上,才有了今天在他們的後人身上查找的一切。


    隻要駐人防範堅實,邊關應該是暫時安全著,他和鮑天角就可以安心的先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三位異性王爺和世子們深陷牢籠,他們的孫子們應該會很著急,找到兵符就不會很難,總有沉不住氣的。


    剛才臨走之前他狠狠地教訓了人官一下,本來這位人官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將他們包圍起來,應該是一位有能力的小頭領,他應該給予獎勵。


    但是他後麵對若離的目的讓他很生氣,若離沒看出來,他臨跑之前差點將那位人官的眼睛戳瞎。


    “休息好了吧,我們走,去周圍看看。”


    一直到太陽慢慢升起,鮑天麟起身,一看若離已經歪在他身邊睡著了,草地上布滿了露珠,他搖了搖頭將若離拉了起來。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是一步也挪不動了。”


    迷迷糊糊的若離被拉了起來,聽他說要去周圍看看,又賴在了地上。


    “你不去是嗎?”鮑天麟看若離睡意朦朧的直直的躺在了草地上,像一條柔軟的魚兒,烏黑濃密的長發已經披散,心裏一緊,蹲了下來湊近她的臉龐小聲說:“那要是等會人爺將你找到獻給了總兵大人,你可別怪我。”


    一聽鮑天麟這麽說,若離慢慢坐了起來,嘴裏卻很不屑的說:“送給總兵大人才好呢,那樣的話我就做了總兵夫人,可以不愁吃不愁穿,還可以指揮派遣當兵的,多牛啊!。”


    “是這樣的嗎?”鮑天麟微微一笑:“那麽我就不打擾影響你做總兵夫人了,我先走了,你在這裏等一會兒,他們馬上就到。”


    若離慌忙一把扯住鮑天麟,順勢站了起來:“我是想等來著,不過怕你攔著不放。”


    “我不攔著你,我走了啊。”鮑天麟見若離嘴裏說著硬話,手卻拉著他的胳膊不放,眼睛一閃一閃的很是靈動,心裏一顫,故意走快幾步:“你好好等著做總兵和夫人吧,以後多關照。”


    “你看看你,要你不要攔著,你就是拉著我不放,你倒是鬆開啊。”


    若離一邊跟著鮑天麟快走幾步,一把緊緊拉著他的胳膊,嘴裏繼續說著。


    “好好,算我拉著你,金若離,臉皮還真厚。”


    鮑天麟斜著眼睛看若離孩子似的幾乎是吊在他的一隻胳膊上,仰起臉嬉皮笑臉的跟他說話,側下臉笑罵一句。


    若離便得意洋洋的迴了句:“真的啊,那太好了,不過我還覺得我的臉皮太薄,的慢慢向你看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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