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很擔心的自言自語一句,天這麽黑,心裏這麽緊張,萬一不小心掉下去該怎麽辦?


    “金若離,我就不相信你能睡得著?”


    鮑天麟輕輕地長長出了口氣,讓自己心情平緩下來,恢複了平時的語氣。


    “睡得著睡不著是兩迴事,但是萬一等會喪失了警惕怎麽辦?下麵這麽黑,要是掉了下去,還不被黑吞了。”


    若離靠在鮑天麟肩膀上,緊緊地黏著他,現在隻有靠近他才感覺到安全。


    說話時嘴唇依然碰在鮑天麟健碩的脖頸處,嗬出熱乎乎的氣息。


    鮑天麟覺得口幹舌操,渾身不自在,腦子裏一陣一陣的泛起熱浪,樹下那些近乎瘋狂地就算是黑夜裏也能感受到被饑餓逼瘋的野獸似乎已經不存在。


    很努力地咽下卡在嗓子裏的津液,艱難地說:“不用害怕,我用手綁著你。”


    鮑天麟在夜色掩飾下伸出雙手將若離緊緊抱住,自己也轉過身子,若離有點小小的心跳,更多的感動。到這個世界,就沒享受過男子溫暖的懷抱,對於一個活了很久的有過老爸老公的女人來說,,男子的懷抱就是天然的港灣,即便是這個男子還不算男人。


    鮑天麟的懷抱溫暖有力帶著些許的青澀,很寬厚安全,剛才那不由自己的條件反射的顫抖恐懼,慢慢散去。


    就連樹下那種瘋狂的想要如黑夜一般將他們吞噬的饑餓兇殘的閃著綠光的眼睛她也敢正眼相對了。


    看著樹下閃動的綠光,若離慢慢閉上眼睛。


    不大一會兒鮑天麟感覺到若離鼓著勁的身軀軟和下來,頭也軟軟的靠在了他的懷裏,接著傳來輕輕地均勻的唿吸。


    內心不由得泛起一股激***神也隨之一振,下意識地看了眼甄一脈,從懷裏看出一顆藥丸,順著樹枝扔了下去。


    撓人心扉的利爪摳樹幹的聲音慢慢停止,此起彼伏的綠光上上下下浮動漸漸消失。


    鮑天麟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安靜的黑夜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和懷中若離輕微的唿吸,慢慢將下巴頂在若離的頭頂。


    “先走?”睡著了?若離很無奈的反問一句:“怎麽走?”


    “當然是一步一步地走了。”鮑天麟很輕鬆的說,似乎樹下的那些橫七豎八的躺著的狼不存在。


    “一步一步地走,還不喂了它們。做了它們的囊中之物,昨兒晚上人家折騰了那麽久。今兒個你想主動投懷送抱,人入狼口?”若離伸手推了推甄一脈,撇著嘴。


    這會兒她有點想明白了,這些狼又是在耍花招,想以睡著或者裝死來騙得他們掉以輕心,等他們從樹上下來,就群起而攻之,用他們來充饑。


    鮑天麟看若離將鎮一脈搖醒,嘻嘻笑著:“金若離,你怎麽就想著去喂狼啊?我們難道就不能好好地走嗎?”


    “怎麽走,你看看,它們能讓你走嗎?”


    若離聽著鮑天麟的話,一邊看著甄一脈自己解開綁在身上的身繩子,無意中低頭一看,心又卡在嗓子眼裏。


    有一匹狼歪歪斜斜的站了起來,茫然四顧,眼睛沒了晚上的兇殘,變成了黃褐色,耳朵直直的豎起,竟然有點怯弱和善。


    接著其它的也都慢慢地站了起來,四條細細的覆蓋著雜亂粗糙皮毛的瘦腿艱難的支撐著腰身塌陷肚子幹癟的軀體,狗一樣的頭顱毫無目標的亂轉,粗硬的尾巴疲憊慵懶的拖在地上。


    若離提起來的卡在嗓子眼裏的心迴到了肚子裏,這些狼完全沒了昨晚的兇殘犀利,一點都不像傳說中那麽殘忍。


    若離選好姿勢,穩穩的坐好,她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雖然白天這些狼看起來沒有晚那麽兇殘敏捷,但是狼的本性不會改變。


    仔細檢查過自己鮑天麟甄一脈都沒有掉下去的可能,取下身上的挎包,從裏麵取出幾個幹糧,將一個遞給鮑天麟。另一個一掰兩半,一半給了甄一脈,又拿出小小的嫩嫩的剛能吃出黃花味的小黃瓜。


    吃著幹糧就黃瓜,忽然看見一隻羚羊還是小鹿從遠處走來,走走停停,時隱時現在樹木之間,高高的兩隻角跟著上下起伏,似乎很是小心謹慎。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若離心裏一緊,停止咀嚼嘴裏的東西,小聲的祈禱起來:千萬不要走過來,免的成了餓狼口中之食。


    鮑天麟聽若離嘴裏嚅嚅叨叨的,不解的問:“金若離,你嘴裏在念叨什麽,大聲一點。”


    “不要說話。”若離小聲的噓了一下,看著那隻她看不出是羚羊是小鹿的可愛動物,由遠至近一點一點的走近。


    本來她想要大喊一聲,警告提示那隻溫順的動物快點跑開,開始又怕他它一跑反而引起群狼的注意。


    鮑天麟甄一脈都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直到走近,若離才看清楚是一頭小鹿,頂著兩隻高高的鹿角,身上有美麗的花紋,惹人憐愛的溫和的雙眼善良的看著周圍。


    忽然若離感到一道犀利的光芒,心裏一凜,忙低頭看去,剛才還懶洋洋的餓昏了般的狼警覺的抬起頭來,一隻刹那間箭一般的衝向前麵,後麵緊跟著一群。


    “快跑!”若離不由自己的大喊一聲,差點站了起來。


    小鹿聽到若離的喊聲,頓了頓,調轉身子撒開四條長長的腿向遠處跑去。


    群狼便向最勇猛的勇士,撒開四條瘦弱的腿向前衝去,有種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威猛,而小鹿早已經驚慌失措的跑出了很遠。


    若離幾乎是屏住唿吸見證著自然界每天都在發生的強者追逐弱者的驚心動魄的場麵,血腥味隱隱傳來。


    “弱肉強食,自然界的生存規律啊。小鹿,救不了你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若離嚅嚅叨叨的自言自語,狼群小鹿早已無影無蹤。


    甄一脈一雙眼睛詢問的看著若離和鮑天麟,若離努了努嘴:“一脈,鮑天麟我們下去吧,它們應該不會來了。“


    “你怎麽知道它們不會來?”鮑天麟將最後一口幹糧放進嘴裏:“這萬一它們要是返迴來怎麽辦。”


    “它們填飽了肚子怎麽還會來?剛才你不是都說可以一步一步的走了,怎麽這會又擔心起來了。”


    若離說話間看著甄一脈利索的溜下樹,鮑天麟伸手將眼前的樹枝往邊上推了推。


    “鮑天麟,我要怎樣下去?”


    若離看著高高的樹,樹枝縱橫交錯,坐在上麵很是安全,完全可以少擔心會掉下去。可是要下去去卻有點難度,尤其是她穿著長裙係著腰帶,長發飄飄,到處牽牽掛掛的。


    鮑天麟見她很艱難的樣子,伸手將她拉了過來,自己挪到樹枝的邊上輕鬆地站起來,輕輕攬起她的腰肢將她也拉了起來。。


    嘴巴伏在她的耳朵邊上,小聲說了句:“抱緊我。”


    說完雙足輕輕一縱,若離隻覺得身體飄然而起,下意識的雙手抱住鮑天麟的腰身,兩人輕輕落下。


    落地後隻是稍微反彈性的跳了跳,就穩穩地站在了地上。


    不知道姿勢如何,若離隻覺得有種從天而降的飄逸感。


    從這麽高的地方跳了下來,還可以這麽瀟灑,真的不簡單啊!


    若離有點崇拜的看著鮑天麟,很由衷地說:“鮑天麟,你真是厲害,像一把降落傘。”


    “什麽降落傘?隻不過是從樹上跳下來而已。”


    鮑天麟不知道若離嘴裏的降落傘是什麽,但是聽出來說他是一把傘。


    “我就不敢跳下來,就算是我跳下來了,也不是崴了腳就是斷了腿,說不定還折了腰。”


    若離整理了一下有點淩亂的衣裙,理了理頭發,將鐵壺裏的水倒出一點洗了把臉,用蜂蜜潤膚露拍了拍臉,然後漱了漱口。


    “可以走了嗎?”


    一切就緒,若離看著鮑天麟問。


    “那就走吧。”


    鮑天麟在大樹下轉了一圈,似乎找準了方向,帶頭向前走去。


    太陽金光閃閃的穿過樹梢灑了下來,經過露水洗滌的樹木青草野花都更加的嬌嫩青翠鮮豔,鳥兒婉轉啼鳴,一片安詳。


    若離跟在鮑天麟身後,甄一脈就走在她身後。


    雖然現在很是靜謐和平,剛才那段血腥的弱肉強勢的還在眼前。


    “一脈,你走前麵。”


    她害怕後麵有什麽危險。


    甄一脈搖了搖頭,堅持走在若離身後。


    “一脈,不行,你走前麵,走後麵姑姑不放心。”


    若離停了下來,她來這裏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甄一脈,絕對要保證他的安全,最起碼要比自己安全。


    甄一脈見若離堅持讓他走前邊,知道她是怕他走在後麵有危險,緊走兩步拉起若離的手,意思是兩人一起走。


    這孩子就是有心!若離心裏一暖,微微笑著點了點頭,牽著甄一脈一起跟在鮑天麟身後,太陽高高升起,樹木悠然挺立,蜉蝣自由自在,山花怡然自得,青草肆意瘋長。


    蝴蝶翩翩起舞,偶爾一朵奇花異草特立獨行,不知什麽蟲子不時啾啾鳴叫,鳥兒自由自在的在樹梢間飛來飛去。


    走不了多遠還能看見一汪淺淺的水泉,五顏六色的根本就不出名字的鳥停在邊上喝水,一隻羚羊散漫的邁著長長的腿悠然過來。


    鮑天麟迴頭看了看若離和甄一脈,j見若離不停地對甄一脈小聲說話,一會是花一會是草,還拍著手嚇唬一點不怕人的飛落地上的鳥兒,停住腳步問:“金若離,這會不害怕了?”


    若離一隻手拉下身邊彎彎柔柔的樹枝,摘下一片葉子放在嘴裏試著吹了吹,隻發出一種清脆的聲音。


    “白天不用害怕,其實什麽野獸都是怕人的,隻要我們不去招惹它,或者不是它餓極了。”


    若離說話間鬆開甄一脈的手,將這這片細長的翠綠的樹葉折起來,重新放在唇邊,用力吹,還是有能發出一種清脆的:“咪咪。”的聲音。


    鮑天麟饒有興趣的看著若離吹樹葉,見發不出別的音調,笑了起來:“金若離,不要吹了,女兒家的,費氣。”


    若離有點不甘心的扔掉手裏的樹葉,眼睛四下去看。看準一顆高大的柳樹,走過去折下一根樹枝。


    將葉子摘掉,小心地扭動柔嫩的樹皮,樹皮鬆動起來,輕輕一抽,就將裏麵和樹皮分離開的樹枝抽了出來。


    將樹枝扔掉,將完整地的沒有眼的笛子般樹皮含在唇邊吹了起來,這種抽去柳枝的柳枝皮,是小時候經常玩的東西。北方人叫做咪咪,意思是能吹出咪咪的聲音。有很多人會用它吹出完整的歌曲,隻不過大多數都是男生。


    她努力地迴憶著前世她吹柳枝是的樣子,可惜還是隻能吹出:“嗚。咪……。。”的聲音,不能像那男孩子那樣吹出完整地曲調,也許這就是外婆經常說的女孩子氣短的原因吧。


    甄一脈見她鼓足腮幫子,伸長脖子,也隻能吹出一種聲音。低著頭笑了笑,伸手從身邊一個柳樹上也折下一根,也幫自己做了一根,放在唇邊。


    一種又低又細卻婉轉迴旋,如訴如泣如怨如念的聲音傳來,雖然沒有笛聲簫聲那樣的清幽。卻也悠遠綿長,


    若離不懂音樂,對古樂就更加的無知了。但聽到這古色古韻的曲調,搭配著這純天然的花草樹木,藍天青山,不由自己就有了一種感悟。


    嘴裏便跟著曲調哼了起來,哼著哼著就哼唱了出來: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因為這首歌她曾經在畢業晚會上唱過,也是因為是一首古詩改編,調子跟得上,唱完一遍聽甄一脈一曲未了,跟著又唱了一遍。


    天高地大,林子無邊無際,頭發懷也跟著寬廣起來,唱著唱著就大聲起來,雖然不是很好,但也基本上著調。


    甄一脈一邊吹一邊用眼睛看著若離,空洞的毫無內容的眼睛裏漸漸地充滿了內容,竟然也哀愁深情。


    鮑天麟已經放慢腳步走在了後麵,一雙洋溢著熱情的大眼睛越來越深邃幽深。


    若離唱完訕訕地笑了笑,縮了縮脖子。


    甄一脈吹完,將嘴裏的柳枝皮扔掉,對著若離輕輕一笑,眼裏閃著一種異樣的光彩,若離心裏一驚。


    這孩子怎麽會有這樣的目光,分明是有點含情脈脈。


    也許是還沉浸在剛才的古曲中,雖然她不知道甄一脈剛才吹的是什麽曲子,但是一定離不開恩怨情仇。


    便笑吟吟的說:“一脈,你真行,吹得這麽好,還一點都不喘氣,換了我都該斷氣了。”


    甄一脈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若離知道他是不會說話的,所以沒有問是什麽曲子。


    身後的鮑天麟的眼睛盯在前麵若離纖細的腰肢,瀑布般的黑發上,剛才甄一脈吹的是大漢朝流行的曲子《思郎》,為宮廷樂師譜寫,說的是女子思念遠去出征夫君。甄一脈小小隨爺爺出征,這首曲子他很熟。


    但若離用歌聲合出來,卻跟原來的不一樣,原來的隻是小小女子的閨怨,纏綿緋則哀哀怨怨,而她卻唱出了一種堅貞希望。


    這個金若離一次一次的讓他刮目相看,也越來越讓他依戀,他覺得不管什麽事,隻要若離在,就可迎刃而解。本來這次去縣城,完全可以是他一個人去,而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請求甚至軟磨硬泡,讓鮑天角答應了和甄一脈一起來。


    難道是真的想要這個金若離做他以後的妃子?她可是甄世子的姨娘。


    大哥的話在耳邊響起,他搖了搖頭,再次告訴自己他心儀的妃子是甄貝兒,這是他從小到大的唯一不變的心願。


    若離和甄一脈順著林子樹木的空隙往前走,不時地迴過頭看看鮑天麟。見他沉默不語似乎心事重重,以為他在想去了城裏買東西的事,也不去打擾。想來要去官道,一定是要走出林子,要走出林子就要順著一個方向走。


    群山相連,也不知走過幾座山,這些山有高有矮,樹木有密有疏,一路走來竟然沒有遇到什麽危險,出了見到幾隻溫順的麋鹿兔子羚羊什麽的,再就是滿頭飛翔的鳥兒。


    “鮑天麟,我們休息一會吧。”


    走到一處兩座山相連的溝壑處,已然是下午時光,太陽已將偏西,溝壑處有一股細細的溪流沿著青草叢艱難的流下來,溪水邊有一塊四四方方的大石頭,若離將挎包取了下來,坐在石頭上,石頭被曬得燙燙的。


    鮑天麟點了點頭,見甄一脈坐在若離身邊,也跟著坐下。


    若離從挎包裏拿出幹糧,水壺放在石頭上,又拿出小黃瓜。


    “鮑天麟,吃點幹糧就著黃瓜。”


    遞給鮑天麟一隻幹糧,一隻黃瓜,見一棵樹下有一叢植物一樣的東西,結著紅紅的果子,有拇指蛋大小。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紅豔可愛,跑了過去摘下一顆,在衣襟上擦了擦,輕輕咬了一口,酸酸甜甜,酸甜爽口,竟然有著西紅柿的味道。


    難道這就是原始的西紅柿?是野生的。


    吃了幾顆,才品味出來這不是西紅柿,西紅柿沒有這麽多的甜味,而且西紅柿的葉子她見過。


    不管它是不是西紅柿,反正是很好吃,跟水果似的。她摘下幾顆,卻沒有給鮑天麟和甄一脈吃,因為據她所學的知識,野生的東西包括野獸,顏色鮮豔的多半都毒,她吃點沒什麽,就當是以身試毒了,鮑天麟和甄一脈可不敢嚐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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