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常婆婆答應了,晚上就會過來。”老遠的見鮑天麟的眼睛看過來,若離大聲說。


    蓋傾眉笑著皺了皺眉頭,一個女孩子家的大喊大叫,有點不成體統,可是她心裏卻不是很反感。


    鮑天麟大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彩,看著若離披著一身夕陽走來,也跟著大聲道:“金若離,你還真能幹。”


    “不是我能幹,是婆婆熱心。”若離走迴來,見這麽多美男帥哥全都看著她,目光各異,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從小到大除了相貌平平的老公還沒人這麽注意她。


    “不管是誰,反正是辦成了。”鮑天麟輕輕笑了笑:“那麽我們需要準備什麽?”


    “應該不需要吧。”若離看了看河邊:“常婆婆說這事簡單,他們從河那邊往來走,就將水渠挖出來了,用不了多久,我讓他們不要挖的太深,免的不好掩埋,大概水能引過來就好,關鍵是要流暢。”


    鮑天麟點了點頭,見若離詢問的看著他,知道她是問銀子的事,笑了笑:“金若離,銀子的事你不用操心。“


    “這我就放心了。”若離說了一句,進了院子:“我先睡會覺,女孩子家的睡眠很重要。”


    “金若離,你手裏拿的是什麽?”鮑天麟眼睛雖著若離,見她一邊走一邊從破布包裏拿出瓷罐子,散發著甜膩的香味,跟了進去。


    “常婆婆給的蜂蜜,是槐花蜜,剛割的”若離邊走邊說。


    鮑天麟聽說是蜂蜜,走近若離小聲說:“給我一點,讓大哥潤潤嗓子。”


    “好啊,等會給你一點。”若離很大方的說,進了門。


    鮑天麟也跟著進去,甄珠兒甄貝兒站在屋門口,甄珠兒醞釀好了表情,準備和鮑天麟打招唿,卻見他並沒有看過來,忙有意無意的看了眼甄貝兒。


    甄貝兒知道甄珠兒的意思,無所謂的偏過頭去,她的心裏雖然很失落,但是鮑天麟排在鮑天角之後很遠處,她最大的心願是和鮑天角在一起。


    “一脈,來到姐姐誒、這邊來。”甄珠兒收迴目光,一眼看見甄一脈低著頭,小心的看著腳下,走了進來,鞋子褲管甚至長袍都濕了:“你怎麽了,鞋子褲管都濕了,金若離不管你嗎?”


    甄一脈沒理會姐姐的關心,徑直向屋子走去,到了門口聽到裏麵傳來鮑天麟的聲音,停了下來。


    “一脈,過來。”甄珠兒堆起一臉親切地笑:“天麟哥哥在裏麵,你先不要進去。”


    甄貝兒也忙加上一句:“就是,一脈,要多個心眼。”


    甄一脈抬起頭看著兩位姐姐,眼裏的厲色俏然聚起。


    甄珠兒滿臉的笑意慢慢凍結,臉色嚴肅起來,接著偷偷低下頭去,弟弟這樣的目光她可不敢再招惹,甄貝兒偷偷的溜進了屋裏,她更加的不敢了,弟弟那和爺爺如出一轍的冷徹目光看一眼都心驚膽顫。


    若離躺在炕上數著綿羊強迫自己睡覺,甄一脈便自己在裏間,也躺在炕上望著屋頂的房梁,看著梁上垂下的灰條。


    炕有點潮濕,不知道是跳蚤還是什麽他不認識的蟲子咬的他很不舒服,他不停的用手撓著,這段時間若離不像剛來這時候那樣小孩子般的照顧他,而是教導他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做,畢竟他已經十三歲了。


    他心裏多少有點惆悵,習慣了若離早早晚晚的為他鋪床疊被換衣服,甚至早上雞叫頭邊喚醒他去小解,可是他確實已經十三歲了。


    其實比這差的環境,比這更惡劣的處境他都經曆過,他自己也完全可以獨立自主的生活,但是爺爺有交代,他必須做的如表麵一樣的白癡弱智,,緊緊跟著金若離如剛斷奶的孩子。


    說實話剛開始他裝得就很辛苦,想他堂堂一個王爺世襲繼承人,雖然一般不願意開口說話,但是威嚴絕不亞於南征北戰讓人望風喪膽的爺爺定安王,尤其在家裏隻要他雙眼一瞪,不要說下人奴仆就是爹娘也會讓他三分。


    兩位姐姐就幾乎根本沒有機會和他平起平坐。


    麵對若離他曾無數次暗暗詛咒,以後出頭之後第一個先收拾她,因為要聽她的話。她又不是娘親。


    可是抵觸了沒幾天,他竟然有點享受,這個女子並不是爺爺嘴裏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會很愚忠的近乎弱智的一根筋。


    而是風趣幽默腦子靈活眼光精確,還膽大心細,最起碼在他看來還算拿得出手,也就是說跟在她身後言不由衷的叫姑姑,不是那麽難以啟齒。


    現在他竟然真的將她當做自己最親近的人,感覺比兩個親姐姐還親。而且剛剛才變成少年的心時不時的會被她的某一行為舉動或者狀態顫抖一下。


    他這才有點佩服爺爺的眼光,真的是應了那句古話,薑還是老的辣。


    尤其是若離開始給他講神奇迷幻的西遊記,一個個的妖精,一次次的磨難,最終的的勝利,古靈精怪的猴子,愚笨憨厚的野豬,兢兢業業的沙僧,迂腐善良的唐僧。幾乎占據了他好幾個月的腦子。


    他都有點想不起曾經朝夕相處的,對他言傳身教苦口婆心得爺爺定安王了。


    但是現實還是的麵對,今天姐姐甄珠兒忽然間對他熱情有加。讓他一時間有點難以接受,他很明白姐姐一定有什麽目的。


    對於兩位姐姐,他雖然不是很親近,但是總歸是血肉相連,骨子裏還是有著難以逾越的親切感。


    兩人的性格為人處事他是很清楚很明白的。甄珠兒果斷跋扈幾乎是目空一切,但是對於有求的人卻是很會阿諛奉承,尤其是以前對於對他娘親,簡直比對自己地位低下的親娘還親很多倍,甄貝兒就更加厲害了,她會像條尾巴一樣緊緊地跟著對她有用的人。就算是甄珠兒那樣飛揚跋扈,卻對她幾乎是毫無挑剔,基於這樣。毫無地位的她一直招搖於爹娘眼前,甚至有機會和甄珠兒一起陪兩位王爺。


    自從來到這裏,甄珠兒對自己的關心隻限於偶然露出的笑容,有時候是討好的有時候是敷衍的,就算是他用眼神警告鎮壓過。也沒帶什麽改變。


    可是現在竟然放下毫無意義的身段,對他開始關心。一定是有所求,爺爺說過除了自己誰都不能信任。


    可是姐姐這樣對自己會有什麽目的呢?那難道也會是為了……?


    應該是不會吧?她隻是個還沒及笄的女子,而且她是他的姐姐,那個被很多人惦記,皇上皇子們虎視眈眈的東西與她應該是沒有什麽關係。


    腦子裏輾轉著和他年紀極不相符的複雜問題,聽到外間的若離悉悉索索的下了炕,打開了門,趕緊起來,感覺後背癢癢的,用手反背上去輕輕撓著,走了出去。


    月光如水,若離站在院子裏,望著天空,月光灑在身上,很是柔美,甄一脈有點敬畏的看著,沒忍心破壞這美好的畫麵。


    直到隔壁院子裏傳來輕輕的開門聲,鮑天麟鮑天麟一前一後走了出來,鮑天麟一眼看見若離,打了聲招唿:“金若離,他們是不是來了。”


    夜太安靜了,鮑天麟的聲音聽起來很清澈。


    “來了,都能看見了。”若離轉過臉來,看見甄一脈站在門口,對他笑了笑說:“一脈,沒你的事進去睡覺吧。”


    甄一脈搖了搖頭,走過來站在若離身邊,這才看見外麵遠遠地一群人從河床那邊邊挖著土邊走過來。


    “一脈,你看人家是不是很能幹,走路般的,看來用不了多長時間。”若離沒迴頭,對甄一脈說。


    甄一脈點了點頭,鮑天麟在隔壁豎起耳朵聽若離說話,此刻插了句:“那還不跟走似的,你看看一會兒就快到了。”


    若離笑著說:“這活要是換著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麽幹,你看看他們好像很輕鬆的,腳下就出現了一道渠。”


    鮑天麟點著頭:“還好找來他們。”


    鮑天麟說著話側臉看,見鮑天角目光深遠的看著遠處,小聲說:“大哥,他們快到了,我出去交代一下。”


    鮑天角收迴目光:“天麟,我也去。”


    鮑天麟似乎有點不相信,這些事鮑天角是不會理會的,今天怎麽變了。


    鮑天角沒理會弟弟的疑惑,率先走出大門,鮑天麟下意識的看了隔壁若離一眼,見她也若有所思,猶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若離見鮑天麟已經到了門口,想起了什麽,忙喊住他:“鮑天麟,銀子還沒收呢。”


    說好了的每家四錢,還沒出呢。


    鮑天麟以為若離有什麽重要的是要交代,停住腳步退了迴來,聽她說這件事,有點不滿的翻了翻白眼:“沒收,沒收不會明兒收啊,真是的。”


    “我不是怕你多出錢嗎?”若離臉一紅,人家是皇子出身,不像她一般都是aa製,有什麽事先得說在明處。


    “出就出了,幾錢銀子的事。”鮑天麟說著話,又走了出去。


    若離總縱了縱肩,轉臉對甄一脈說:“不要更好,我們還省下了。”


    常有發一行人很快就挖了一道渠過來,見鮑天麟鮑天角已經站在地頭。常有發上很規矩的低著頭:“田兄弟,我娘說要我們挖一道壕溝,順便幫著除地裏的草,破一破苗兒。”


    鮑天麟笑而不語,鮑天角低沉緩緩的說:“有勞常老伯了。”


    鮑天角的聲音很有感染力,常有發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去,月光下鮑天角白衣飄然,清逸的臉上帶著難以形容的高貴之氣,一雙深邃如月光般令人眩暈的目光,就算是臉部線條無與倫比的柔和,也會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常有發瞬間覺得鮑天角如世外仙人,自己站在他麵前簡直有點猥褻不堪,身體各個部位好像擺放的不對,嘴裏嚅嚅道:“願意為田……公子效勞。”


    說完話他傻傻的看著鮑天角,雙膝幾乎要跪了下去,在他眼裏鮑天麟已經是人中極品了,高大帥氣,雖然年紀不大,已經能看出以後一定英俊威武,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雨蓋星雲也都是他見過的最俊氣的男子了。


    這些個少年男子雖然全都具有掩飾不住的氣質,他還能很鎮定的喊鮑天麟叫上一聲:“田兄弟。”


    現在麵對鮑天角她卻不敢喊他:“兄弟”


    “那就有勞了。”鮑天角輕輕的扯了扯嘴角,常有發感覺眼前似乎閃過一道亮光,比月光還明亮。


    “是。”常有發不由自己的低聲下氣的應了一聲,退著向後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有這樣退著走的想法。


    鮑天麟看到常有發畏畏縮縮的樣子,露出潔白的牙齒笑了起來:“長老伯,不用怕,我大哥人很好的。”


    “怎麽?我嚇著老伯了?”鮑天角這才注意的看了眼常有發的臉上帶著少見的卑微,雙腿也好像有點抖,不解的問鮑天麟:“我沒怎樣啊。”


    鮑天麟嘻嘻一笑:“大哥,你是沒怎樣,可是更嚇人。”


    “嚇人?”鮑天角看著常有發退至田埂處,扯著嘴角搖了搖頭:“大哥又不是老虎。”


    “雖然大哥不是老虎,但是龍威尚在。”鮑天麟小聲說了句,見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雨蓋星雲都走了出來,轉臉對鮑天角說:“大哥,我去交代一下,金若離說是在田埂內側繞著地開一條渠就好。”


    鮑天角點了點頭,囑咐他:“去吧,記得給人家銀子。”


    ““這個是一定的,金若離說每家出四錢,就是一兩六錢,等會幹完活就給他們。”


    “怎麽能是一兩六錢呢?這麽多人幹活,還是十個。”鮑天角聽鮑天麟說每家四錢銀子,搖了搖頭:“給二兩吧。”


    “好,剩下的四錢就賞給常有發了。”鮑天麟笑了笑:“也不能給的太多,畢竟我們是被流放。”


    “給他就給他吧,以後有機會了再行賞吧。”鮑天角丟下一句:“我去後麵轉轉。”


    “讓春雅跟著。”鮑天麟說了句,返身先進了院子,不大一會又走了出來。


    若離站在院子裏和甄一脈看著外麵,甄一脈見很多人便走了出去,若離看見鮑天麟進了院子,不一會兒又出去,不大一會兒,很少露麵的春雅走了出來,見她在院子裏笑著打了聲招唿又進了屋子,不大一會兒,屋頂後麵的瓦片被掀開。


    常有發迴到家人身邊,腦子還是迷迷糊糊的,鮑天角的樣子有點揮之不去,他是個大半輩子都守在山村的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莊稼漢,見到的最大的官除了蔡老爺,就是鎮上來催公糧的官差老爺。


    那些老爺在他眼裏雖然很體麵,得俯首帖耳,但是和剛才見到的鮑天角相比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就是他上次見到鮑天麟也沒鮑天角這麽讓他震撼。


    他雖然沒見什麽世麵,知道的外麵的事情還不如七十歲的娘親,但是幾十歲的年紀,眼光還是練就了一點。


    這個鮑天角一定是個人物,最起碼應該是個和縣太爺差不多的官宦人家子弟,他雖然還沒見過縣太爺,卻在鎮上聽過前來視察的縣太爺身邊衙役很威武的喊:“迴避。”


    他不由得佩服老娘的眼光,幫這些個個如畫中人的流放之人幹活,以後一定受益無窮。


    腦子剛剛理出一點頭緒,鮑天麟走了過來,帶著一臉的笑容:“常老伯,你看就是順著田埂內側挖出一條不太深的渠道,完了看看我們將地裏的草鋤的不是很好,還有這苗兒也破得不好,幫我們修一修。”


    常有發不由自己的彎起了雙膝,很恭敬地說:“田,兄弟隻管吩咐。”


    鮑天麟笑著拍了拍常有發的肩膀:“常老伯,吩咐就談不上,隻是請你們幫忙。”


    常有發不住的點著頭:“一定,一定幫忙。”


    又轉過臉對自己的兄弟子侄說:“寶田,寶林你們幾個去破苗鋤草,老二我們挖渠。”


    “常老伯,你看看我們有什麽能做的嗎?”司馬羽跟在鮑天麟身邊,見常有發安排自己的兄弟子侄,問了句。


    “不用了。司馬小兄弟,你們沒幹慣這些活兒,不得竅,我們一會就好。”常有發臉上帶著卑微的笑,有點點頭哈腰。


    “司馬羽,算了,你看看人家那活兒幹的,我們攙和進去,隻能是幫倒忙,還是在外麵看著吧。”鮑天麟笑著走出地裏。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雨蓋星雲也跟著出來,站在地頭看。


    月光下,十個不同年齡段的男子們揮著鋤頭。揮灑自如的幹著活兒,沒人說話,不大一會兒,地裏已經被他們破過還拔過草的依然亂七八糟的禾苗整整齊齊的排列起來,豎行橫行都對得端端正正。像是排列整齊的士兵。


    “司馬,星雨,多虧金若離找人來幫忙,我們還真的做不了這麽好。”鮑天麟看了一會兒,對身邊的司馬翼蓋星雨感概。


    “是不會。”蓋星雨儒雅的點了點頭:“以前我們隻知道糧食是從地裏種出來的,以為隻要撒下種子就長出來了。沒想到這麽複雜。”


    司馬翼搖著頭:“說實話,沒有金若離,我們還真的不知道要下種。要鋤草,還要澆水。”


    鮑天麟轉臉看了眼若離剛才站立的地方,見她正站在低矮的院牆邊和隔壁的蓋傾眉說話,蓋傾眉家的廚房正好和若離家的背靠背,兩人便靠著廚房牆。甄一脈乖乖的站在一邊。、


    迴過頭對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雨蓋星雲說了句:“你們先迴吧,也沒什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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