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淺這話雖然沒錯,但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畢竟這是在人家朝東國,別人的地盤。


    “雲姑娘,皇上給奴才聖旨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這個場景了,您還是看看您四周的屋簷上吧。”


    聽聞此話,雲淺淺抬頭看向屋簷,約有三四十人拿著弓,箭在弦上,正蓄勢待發,不由得大驚,旁邊的宮女們雙腿已經開始發抖了,如果這箭真射了下來,指不定傷及無辜。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雲淺淺撲咚一聲,立馬跪在了地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惟道法乾坤、內治乃人倫之本。教型家國、壼儀實王化之基。資淑德以承庥。宜正名而敦典。雲淺淺乃朝北國大將軍之女是也。鍾祥世族,毓秀名門,性秉溫莊,度嫻禮法,柔嘉表範、特昭令譽於宮庭,而本國貫與朝北國交好,此次聯姻,也是為國家之昌盛所考慮,故以冊雲淺淺爾為皇後,賜居雲儀宮,正月初八行冊封大典。爾其誠孝以奉重闈,恭儉以先嬪禦,敬襄宗祀、弘開奕葉之祥。益讚朕躬、茂著雍和之治。欽哉。”


    “什麽?要我做皇後?開什麽國際玩笑,我不要當這個皇後!”雲淺淺不理會呆若木雞的眾人,甩袖而去,準備迴宮收拾行李,尋個機會趕緊離開,“這皇帝可能是瘋了,怎麽會想到封我做皇後?不管了,還是早些離開要緊。”


    隻見兩個侍衛拿著劍立在雲淺淺麵前,遞過聖旨:“請姑娘將聖旨收好,準備相關事宜!不要讓微臣們難做!皇上派我們兩個來保護姑娘,在冊封大典開始前,寸步不離姑娘。”


    雲淺淺接過聖旨,皺了皺眉,看來需要想個法子甩開這兩個人,不然插翅也難逃出宮,今天是臘月二十,離大婚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得抓緊時間了。


    由於是年底,接近過年的日子,大家忙著準備過年要用的東西,以及冊封皇後大典上要用到的東西。奇怪的是,雲淺淺自從接了聖旨後,就一直沒見過朝東悠遙的人了,一個人住在雲儀宮,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那兩個侍衛就像木頭一樣,站在雲淺淺的寢殿前。這天晚上,雲淺淺將身旁值錢的東西拿一塊方布包了起來,準備趁天黑從窗戶逃出去。


    準備好行李後,雲淺淺輕輕地打開窗戶,抬起右腳,探出頭去。


    “姑娘這麽晚,是要去哪裏啊?”清風冷冷的聲音從窗外飄來。清風就是朝東悠遙派來“保護”她的那兩個侍衛中的其中一個,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清影。


    “嗨,你也在啊,哈哈哈哈,我看今晚的月亮真圓,想坐在窗台上觀賞一番。”雲淺淺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


    清風抬頭看著天空中黯淡無色的月亮,“隻聽說十五的月亮是圓的,竟不知姑娘覺得二十的月亮也圓,外麵風大,姑娘還是進屋去吧。”


    雲淺淺的謊話被揭穿,不禁有些尷尬,“呃呃呃……哈哈,是啊……”頓了頓,還是收迴了右腳,放下行李,迴到了床上,“罷了罷了,還是睡上一覺,明天醒來再說吧。”


    到了半夜,雲淺淺赫然驚醒,隻見床邊坐著一個人,定睛一看竟是朝東悠遙,“你來幹什麽?”


    “聽說你想逃跑,別怪我沒告訴你,這皇宮內外早就有裏三層外三層的士兵在等著你,你是逃不出去的!所以,識相的,還是安分的呆在這裏吧,我可以答應你,成婚之後,我不會動你。”朝東悠遙雲淡風輕的說道。


    “我看得出來,你並不喜歡我,可是你為什麽要娶我?”雲淺淺終於將多天來的疑問說了出來。


    “不要挑戰我的底線,該你知道的,以後你會知道的。”說完朝東悠遙起身就走了,隻留下了很多的疑問。


    果然如朝東悠遙所說,雲淺淺試了無數種逃跑的方式,根本就連雲儀宮都逃不出去,更別說逃出皇宮了,但是雲淺淺沒有放棄,依然努力嚐試著。


    這一天朝東悠遙正在乾清宮處理公務,突然他的貼身太監小玩子走進來,恭敬的給朝東悠遙磕了一個頭,垂首迴話:“啟稟皇上,剛才宮外有消息進來,說……”小太監把頭抬起來望了一下宮殿上的人,不知該不該開口,垂下頭等候皇上的旨意。


    朝東悠遙大手一揮命令:“講!”


    小太監得了朝東悠遙的旨意,忙飛快的開口:“京城都傳遍了,說皇上被雲小姐嫌棄,而且雲小姐還多次想逃出皇宮,但都失敗了。”


    幾個小太監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再看皇上的一張俊臉,猙獰得可怕,那張星眸中閃過幽幽的狼眸一樣嗜食的光芒,抽氣聲越來越重,薄唇緊抿,大手重重的一擊身邊的高幾,那高幾應聲而碎,隨著碎裂聲響起的是皇上像冰一樣寒的話語。


    “好你個雲淺淺,竟然敢讓朕成了天下人的笑柄,朕絕不會放過你的。”


    消息是如何從宮裏傳到民間的,無從得知。


    時間在雲淺淺一天一天的出逃中過去了,今日是皇上和皇後的大婚之日,天空萬裏無雲,一片明淨,陽光灑下萬道金光,欽天監測,今日是黃道吉日。


    一大早,雲淺淺便被兩個小丫頭拉了起來大妝,整理,累得她腰酸背疼,望著眼前的一大堆賞賜,不由得微蹙眉,看來是這朝東國很富有啊,瞧瞧都賞了多少東西啊,這雲儀宮都擺滿了,還讓太後慈寧宮的大太監清安留下來幫忙,不過幸好有清安在,很多事情才能順利完成,要不然她們什麽都不懂,而皇上由頭至尾都沒有派女官過來。


    雖說知道皇上不是真心想娶她,自個也不見得多喜歡他,可是這必竟是人生的一大喜事,雲淺淺仍覺心裏失落,自已最美好的一次便這樣草率的結束了,伸出白晰的手摸著那雲冠上的夜明珠,周圍九十九顆小的,烘大著那顆大的,分外耀眼。


    雲淺淺掉頭望著銅鏡裏的自已,想著朝東悠遙眼裏的淡然,她忽然有些煩了,兩個注定了是冤家,為什麽非要糾結成一起,這究竟是誰造成的,眼看到貼身丫鬟翠兒把雲冠戴到自已的頭上,她伸出手阻止了一下。


    “等一下吧。”


    “娘娘,吉時快到了,皇上會乘輦車過來接娘娘的,這可是朝東國的規矩,娘娘怎麽能不戴雲冠呢?”


    朝東國的規矩,皇帝和皇後大婚之時,必乘九龍盤頂的輦車繞皇宮一圈,接受大臣和奴才們的祝賀,連後皇帝和皇後登上高台,由皇上親手掀開皇後娘娘頭上的霞帔,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賞宴三天,與臣同樂。


    翠兒和巧兒眼看著吉時到了,娘娘竟然還不戴雲冠,急得她們做奴婢的抓頭撓腮,趕緊跑出去找大太監清安,清安很快跑過來。


    “娘娘,請戴上雲冠吧,吉時就到了,小安子和小年子在宮門外候著輦車呢,”大太監清安的話剛說完,宮殿門外便響起絲竹之音,翠兒和巧兒哪裏還理會娘娘的意思,手腳俐落的把雲冠給娘娘戴上,順手拿起霞帔,準備給她蓋上去,就在這時小安子從殿門外氣籲喘喘的開口。


    “娘娘,輦車過來了,”小安子說完低垂著的頭有些不好看,身形未動,雲淺淺飛快的拉下快披到頭上的霞帔,冷掃過去。


    “小安子,你怎麽了?皇上來了嗎?”


    “迴娘娘的話,皇上沒有來,而且奴才聽說?聽說?”小安子顯然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講,局促不安起來,雲淺淺臉色一沉,本來一大早心裏便有些不安,朝東悠遙果然出手了,看來他想讓全天下人都知道她是個失寵的皇後,那麽接下來還有什麽事等著自個兒呢?這已經夠難堪了,再有什麽她受不住的,冷冷的命令。


    “講?”


    “是,娘娘,”小安子慌得撲通一聲跪下來,娘娘雖然平時極好,但是那周身冷凝的氣息,有時會讓人恐慌,他哪裏還敢遲疑,飛快的開口:“奴才聽說皇上去接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了,今兒個大婚,皇上讓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同時遊皇宮,接受群臣朝拜。”


    小安子的話一完,諾大的雲儀宮裏頓時一片冷謐,雲淺淺身子一僵,臉色有些蒼白,朝東悠遙,原來你真的很討厭我,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吧,那麽就讓我們老死不相往來吧,素手一揚,手中的霞帔如一朵紅雲在雲儀宮的大殿上旋轉了幾圈,被扔到角落裏。


    雲淺淺迴坐到梳妝台前,定定望著戴著雲冠的自已,隻是一個笑話罷了,朝東悠遙既然你讓我難堪,那麽我有什麽理由成全你這種戲諷的心態,我雲淺淺同樣要讓天下人知道,皇帝也沒什麽了不起的,你隻不過自取其辱罷了。


    “翠兒,把雲冠取下來。”


    雲淺淺的話音一落,翠兒和巧兒還有大太監清安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來,連連哀求:“皇後娘娘,使不得啊,今日可是您大喜的日子啊,即便皇上不來接您,仍在百官台等您接受群臣的朝拜呢?”


    “好了,你們都起來吧,如果心裏還有我這個主子,就給我少說廢話,如果沒有我這個主子,給我立刻滾出雲儀宮去。”


    雲淺淺冷森的話音一落,翠兒和巧兒哪裏還敢多少什麽。


    “是的,娘娘。”翠兒站起身,把雲淺淺頭上的雲冠取掉,站到一邊去,雲淺淺若無其事的把整理好的發型一一的拆開,示意翠兒重新梳一個簡單的髻,什麽首飾都沒戴,清洗了臉上的妝容,整個人依舊樸素雅潔,脫掉身上的大紅色的嫁衣,穿上平時的羅裙,這一係列的動作,有條致理,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但是大太監清安和雲儀宮的兩個監還有小丫頭翠兒和巧兒,每個人都覺得心裏好痛,為娘娘心痛,他們知道娘娘心裏也不好受,隻是她很堅強罷了。


    曆朝曆代,有哪一個皇後像娘娘這樣不堪的,即便是不受寵,皇上也不該當著天下人的麵如此作為,可是娘娘如此對待此事,皇上會不計較嗎?


    雲儀宮的大殿上氣氛僵硬,負責輦車的太監飛奔進來,詫異的開口:“娘娘,該上輦車了。”


    吉時到了,皇後娘娘連嫁衣雲冠霞帔都沒換,這究竟是怎麽迴事,難道就這樣上輦車接受百官的朝拜。


    “好了,你們空車而迴吧,繞著皇宮走一圈也行,意思到了就好,”雲淺淺揮手吩咐進來的太監,隻見那小太監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做啥子反應,雖然皇上沒有親自來接皇後娘娘,但輦車來了,娘娘去了百官台,照樣接受百官的朝拜。


    “娘娘,這如何是好?”小太監雖然害怕,仍硬著頭皮開口,雲淺淺掉頭冷寒的沉聲。


    “難道沒聽到本宮的話嗎?”


    “是,奴才這就去,”小太監哪裏還敢多說話,這皇後娘娘可是升上親自賜封的,自個可不想找事非,一切狀況讓皇上定奪就好了。


    雲淺淺等小太監走了,看到大太監清安仍跪著,忙讓清安起來,他好歹是太後身邊的紅人:“清安,起來吧,迴慈寧宮去吧,這裏不需要什麽照應了。”


    “是,奴才遵旨,”清安站起身飛快的奔出雲儀宮,他要稟報太後娘娘這件事,讓她定奪。


    大太監清安一路狂奔進慈寧宮,把皇後娘娘的事情稟報給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冷凝著臉,一旁坐著的小公主朝東舞陽都呆了,好半響憤怒的開口:“皇兄太可惡了,那兩個妃子憑什麽受百官朝拜啊,在記載上她們隻是一個妾罷了,竟然還想受到百官的朝拜,真是可笑,皇兄太過份了。”


    太後娘娘沒有說話,隻是唇角浮起淺笑。


    “好了,由著她去吧,相信有人會處理的。”


    大太監清安一聽到太後娘娘如此說,自然不好再說什麽,太後娘娘都如此講了,他就是有心幫助皇上也沒辦法啊。


    而同一時間皇上已經得到了消息,氣急敗壞,臉孔陰綠的一種狂飆到雲儀宮,看到那個一臉悠閑,喝茶把玩玉器的女人,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


    “雲淺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在大婚當日給朕玩這種把戲,你應該知道今天朝東國的百姓都在看著,而你竟然讓朕如此難堪。”


    雲淺淺抬起頭,隻見眼前的男人,身著明黃的龍袍,腰束九龍蟒帶,頭上金冠晃動,一張俊魅的臉光芒四射,伴著他的尊貴之氣,駕臨別人之上的霸氣,正泰山壓頂似的罩在她的頭頂上方,她眉毛跳了一下,淡淡的開口。


    “是皇上想給我難堪,還是我想給皇上難堪,難道朝東國的規矩是做為妃子的能和皇後同時接受百官的朝拜嗎?”


    “規矩是人訂的?”朝東悠遙聽到這女人冷冷的責問,心理竟然奇異的有絲愧疚,看來他是吃錯藥了,眼下不是誰給誰難堪,而是儀式必須完成,要不然皇室的臉麵何在,自已讓兩個妃子登台受百官拜見,是想羞辱這個女人,可如果這個女人不出麵,那麽丟的可是皇室的臉麵,朝東悠遙一想到這個,心裏恨的牙癢癢的,臉色陰冷的盯著眼前的女人,隻見她一身素雅的服飾,連嫁衣雲冠都不知道扔哪裏去了,眼下吉時已過了,百官朝拜的時間也快到了,管不了別的了,大手飛快的一伸,雲淺淺便落到朝東悠遙的手裏。


    “你想幹什麽?”雲淺淺的聲音有些冷硬,臉色難看起來,這死男人竟然有臉抱她,讓他見鬼去吧,掙紮著欲下地。


    “去百官台,朕可不想抱你,是不想讓皇室的臉麵過於難堪,”朝東悠遙美奐俊倫的臉上閃過不甘心,不過這女人的身子倒是柔軟得很,而且有一股淡淡的好聞香味。


    雲淺淺沉下臉,這男人太過份了,一會兒嫌棄她,一會兒又抱她,若非不想讓他知道自已會武功,真想打得他鼻青臉腫找不到北,不過皇上的武功也挺厲害的,兩個人對手究竟誰會厲害一點,這就不知道了。


    “朝東悠遙,放我下來,我有腳。”


    朝東悠遙身形一閃,也不理雲淺淺的叫囂,眼下把儀式完成就好,其她的隨後再說,他就容忍自已將就一下,不過抱著這個女人竟然並沒有嘔吐之類的動作,心思一頓,整個人已落到外麵九龍盤頂的輦車上,把雲淺淺飛快的放到一邊,淩寒的吩咐前麵小太監。


    “立刻去百官台。”


    雲淺淺本來一心想讓這男人丟臉的,可是這會兒竟然被他受製住了,眼睛瞄著,身形慢慢往邊上移,想乘皇上不注意時溜下去,自已這周身上下有一點大婚的樣子嗎?所以她不想去百官台,先前也怪自個太衝動了,把所有的行頭都換下來了。


    朝東悠遙斜睨著眼掃視著身邊的女人,看她慢慢的往輦車邊移去,身子飛快的閃過去,一隻手臂箍上雲淺淺的脖子,冷冷的開口:“別想給我逃,乖乖的給我去百官台。”


    “最好在百官台上沒有什麽意外,否則別怪我給你難堪,”雲淺淺冷冷的抬起頭威脅朝東悠遙,那張俊臉近在眼前,皮膚勝雪,狹長的眉毛斜飛入鬢,眼睛細長有型,長長的睫毛側著看,微卷著,帶著邪魅的性感,那唇角邊帶著一抹冷笑,就是冷笑也顛倒眾生了,雲淺淺快看呆了,從沒想過自已會和朝東悠遙靠得這麽近,近到連他臉上細細的毛細管都看得見,還有他身上龍涎香的氣味都鑽進鼻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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