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就懷疑過,會不會是天君派來的人,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們以為,雲淺淺傻傻的,連自己的娘親都不知道,怎麽會是天君派過來潛伏在他們身邊的人呢?


    可懲戒譜上有她的名字,有她的手印,到底她潛伏在這裏裝傻裝愣,騙取他們的感情,這又怎麽說呢?她的任務又是什麽?


    “怎麽一下子氣氛就凝重起來了?剛才討論的不是挺好的嗎?”


    後羿尷尬的說,這也不算個什麽事情吧,就算真的有她的手印,那也不一定說明什麽?他們之間的信任就是這麽脆弱的嗎?


    “就沒有想過她會不會是天君派過來的人嗎?”


    誰也沒想過,這句話會從冷霜嘴裏說出來。


    到了這種時候,他居然會第一個站出來質疑雲淺淺的身份,司命想,一開始她就是一個極度想要交朋友的人,也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在他們的視線下,也根本不可能去找天君,怎麽會是天君那邊的人呢?


    況且她沒有仙法,根本不可能傳話,要是有,一定會被他們截下來,從始至終,根本一點的奇怪舉動都沒有。


    “你這是什麽意思,懷疑她?”


    後羿一句冷不丁的話冒出來,他可以選擇不相信,但是千萬不要在他的麵前說出雲淺淺半點的不好,他相信雲淺淺,絕對不會是天君派過來的臥底。


    單純就在不周山的那一舉動,他就覺得,雲淺淺不會是天君派過來的人,那種傷心,那種眼神,一個隻聽命於其他人的人,怎麽會流露出這種感情來,再說,不管結果怎麽樣,隻要他在找出證據以前,是絕對不會懷疑到她,所以,雲淺淺現在就是嫦娥的遺孤。


    “你自己都看見的事實,又怎會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冷霜突然有些釋懷,這也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本以為守護的結晶現在轉變成了另一個方向,放在誰身上都會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何況是他呢?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實,所以這背後的真相我一定會找出來,質疑她我做不到,如果你不相信她,就繼續裝作願意相信她,不然等到真相的那一刻,你會後悔莫及的。”


    就算是這樣,後羿也會選擇去相信她,而不是站在她的對立麵去責難她。


    司命對這樣的結果很難取取舍,一方麵是他的兄弟,另一方麵是一個女人,在她下凡以前還在心底信誓旦旦的說過以後會相信她,會保護她,現在這些屁話到了事實麵前什麽也不是了,他現在哪一邊都不好取舍。


    看了看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司祿,無望的眼神笑了笑,單純勾起的嘴角頗為有些尷尬。


    他不敢去做這個表態,兩邊都考慮著,根本無法抉擇。


    司祿明白,這種時候,他也不應該立馬就有一種態度,但是這是他們幾個人之間的事,所以從根本上來講,取得事實的真相才是最為正確的做法,而不是一味地相信一眼之間,萬一就是天君刻意讓你看到的呢?


    “好了,都少說兩句,你們兩個人都各執己見,我們也不好插嘴,但是有沒有想過,天君讓雲淺淺安插到我們身邊有什麽意義嗎?雲淺淺究竟到底是不是嫦娥的女兒這些都有歹定論,不要結果還沒開始揭露,就傷了一個清白的姑娘。”


    司祿站出來說了一句,司命看著他,頓時覺得光芒萬丈,這番話,厲害了,兩邊都撫平了,也避免傷了各自的和氣。


    接著,又聽司祿說,“還有,別在雲淺淺麵前再提起這樣的話,這種打擊有過一次以後再來第二次,她會受不了的。”


    司命在旁邊點點頭,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不過一迴來就睡了這麽久,還不醒,真的好嗎?”


    他們在這裏磨磨唧唧半天了,雲淺淺還安然的睡在那個房間裏,要是突然醒了聽到他們說的話,生氣了怎麽辦?


    “這就放心好了,雲淺淺的房間我不是說過了嗎?設了結界,外麵的聲音傳不進來,裏麵有什麽異動我也能及時的感受到。”


    不過也是挺奇怪的,這麽久了,一點點感覺都沒有,連唿吸都感覺不到了。


    後羿還是覺得不放心,跑一趟過去看看雲淺淺是不是還睡著。


    出門一看,那房間的門大大敞開著,裏麵的人也不知所蹤,整個過程所發生的時間還不到一會的時間,人就從他們眼皮子底下不見了,他根本沒感到任何的異常,這是怎麽迴事?


    “怎麽了?”


    瞧著後羿站在門口,也不進去,蹙眉深思的樣子,司命不由得好奇跑過來一看。


    “人不見了……”


    啞口難開,到底跑哪裏去了,怎麽會在他眼皮地下不見了呢?而且她一個沒有任何仙術的人,不可能擺脫了結界他還不知道的,莫非有更深厚仙術的人將她擄走了不是?


    後羿揣度著,這裏能比他們仙術法力高強的應該也沒什麽人了,到底是怎麽迴事呢?


    “這種情況的出現隻能說明她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被暴露,偷偷離開了,而至於你沒有察覺,那也說明,她的法術功力在你之上,我這樣分析,總該沒錯吧!你還要維護她到什麽時候,第二次的親眼所見,難道你還沒明白嗎?”


    冷霜站在背後冷靜的說,條條在理,後羿根本無法去反駁他的話,事實真的就如同冷霜所說的那樣嗎?可如果還有其他的可能性呢?隻是他們疏忽掉了什麽,所以才造成現在的局麵。


    “冷霜,別這麽說,雲淺淺好歹也是喜歡著你,這麽說她可又要傷心了,去魔界救她的時候,你可不是挺緊張她的嗎?當時情況緊急,如果沒有她,我們根本不可能逃脫出來的,說到底,她也算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若真是如此,那個時候她就不該幫我們。”


    司祿總覺得,按照冷霜的司祿分析,是把自己往死胡同上逼,一個不可能存在的事實卻偏偏把它變成真的,何苦了呢!


    他這是要將自己逼上一個不承認喜歡雲淺淺的道路上嗎?


    若是這樣,早在一開始就不應該和她有所接觸,也就不會引發這麽多的世故來。


    司命咬了咬牙,終於站出來,定了定心,鎮定道,“冷霜,這件事,我選擇站在雲淺淺這邊,我相信她不是天君那邊的人,一定是你自己猜疑錯了,她如果早就想害我們,早就下手了,蹲在我們這邊獲取情報,我們無欲無求,有什麽可以給她竊取的,難道你確定不是你自己的心作祟嗎?”


    不管怎麽樣,這一會他可真的將冷霜給拋棄了,到時候雲淺淺個小丫頭可別怪他不當她是朋友不維護她,他相信她的時候某人可不在旁邊嘞。


    “經曆了這麽多,也該死心了吧!”


    天君突然說到,從帷幕後麵走出來,語氣沉穩之下,還有幾分的尊敬之意,是她感覺錯了嗎?明明她才是一個仙俾,怎般天君對她畢恭畢敬起來。


    但是死心這一說法,為什麽要這樣說,她又沒做什麽事情。


    “為什麽要這樣說?”


    她不明白。


    “神才是掌控這個世界的主宰,是不可以有任何的感情,更不可能和仙相戀。”


    什麽神什麽仙的,搞得雲淺淺有些糊塗了,這些和她又有什麽關係呢?


    “我不明白,為什麽天君你會和我說這些,按道理來說,你應該討厭我才對。”


    雲淺淺起了一絲的防備之意,把她弄到這個地方,又和她說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簡直就是莫名其妙,擱在誰身上都會同她這般。


    “討厭?”


    天君笑了笑,繼續道。


    “那倒不至於,隻是為了我的任務而已,不得不這麽做。”


    “任務?”


    雲淺淺小小的疑惑一番,什麽任務都和她掛鉤了,一個小小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又渴望安靜的生活的小仙俾,居然也會受天君的照拂,過這樣不安生的日子。


    “現在時機已到,任務也快要臨近結束了。”


    “所以,我是這一次任務的主要目標?”


    雲淺淺咧了咧嘴笑,眼裏的清澈,倒影了天君麵對她笑的茫然。


    “是。”


    天君坦蕩蕩的迴答,確實如此。


    “所以我在這一次的任務之中到底起什麽作用?”


    或許對他有利,或許對他不利,雲淺淺總覺得這是一個不好的選擇,時好時壞,對她自己而言總歸是不好的,她要清楚在這次的任務之中自己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角色。


    “作用什麽的你不用知道,你隻需要知道自己一直待在這裏就可以了,在這麽高貴華麗的地方住著,你應該感到榮幸。”


    天君環視了一圈這間屋子,眼裏布滿了渴望,一種迫切的渴求就如嗷嗷待哺的小鳥恨不得立馬得到藍天的照顧,他的需要,遠不止這一間雍容華貴的屋子,還有更多的利益在等著他。


    “我不想住在這,比起這份榮幸,我更想要一種安心,廣寒宮才是我想要住的地方。”


    雲淺淺坦蕩蕩的說,心裏一點都不會覺得有什麽愧疚,畢竟突如其來的恩惠之中必定有她要付出等價的東西來交換,比起這個,她還是希望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不需要別人來替她安排。


    “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天君看了她一眼,也不理會她剛才說出的話,什麽安心不安心,到最後為了權利與至高無上的榮耀,誰還不會做出些什麽事情來。


    雲淺淺搖搖頭,她不知道,更沒來過,也沒有興趣知道。


    “知道神最後隕滅的地方嗎?”


    無妄海,雲淺淺有點印象,昊莘曾經說過那個地方時神待的地方,沒有人敢肆然進入,也有專人守護。


    “無妄海,這裏就是,想不到這裏居然會這麽的富力,就連我也是第一次進來。”


    抑製不住的激動,雲淺淺看了就覺得誇張,這有什麽,不就是一間房間嗎?是能吃還是能喝,頂多也就飽飽眼界。


    雲淺淺不懈的眼神還是被天君看到了,不過他也不覺得生氣,畢竟神住在這裏,早就習慣了這裏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這樣夠氣派夠豪華的地方,才能配的上他的威嚴,才能讓他永世同存。


    “你一定也不知道,這樣的地方,隻有神才能夠進來,外人隻能停留駐足在結界以外。”


    說著就推開了其中一束窗戶,外麵耀眼的陽光照射進來,對著外麵一片花海,各種花樣層層展現,最外麵被海包圍著,時刻都有雲朵飄來,推開門,腳下是花瓣,踩著過去,就能走到連接外麵的結界之處。


    雲淺淺被眼前的恢宏給驚豔到了,還有這麽美得地方,情不自禁的就走到了窗邊,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有很多記憶都在腦海攢動,這裏不止這一間房間,還有更大的一間房子在西北處的彩虹上,那裏的景色比這裏更精致,當然,還有一件房子,卻在彩虹的盡頭之處,與這裏相隔很遠的距離。


    與她這間相比,那一間都是暗色,除了一張床一張書桌以外,便什麽也沒有了。


    她住的地方,是陽。


    而那個人的地方,則是暗。


    想起來,她什麽也想起來了,就在一瞬間,所有喜怒哀樂的情緒盡在心底之處彌漫,一身淡色衣服也漸變成熱烈的大紅色,代表了光明的鮮豔顏色,充滿的希望。


    她的職責,就是守護著太陽,掌握光明。


    那個人的職責,就是守護月亮,守護黑暗。


    日神。


    與月神。


    “終於想起來了,可算是沒白費我的功夫。”


    平凡與高貴之間,往往隻需要一瞬的時間,對雲淺淺來說,本就是高貴的神族血統,這些便可輕易地掌控住自己的主場。


    眼神一冷之間,還在窗戶旁邊的她立馬就到天君的身後,渾身散發的氣場,與生俱來的氣質,就讓天君冷了半截汗。


    速度夠快,法力夠高強,沒錯,這就是他要的結果。


    足夠毀天滅地的能力,也能夠再重塑新生。


    有了這份棋子在手上,他就不懼怕任何人了。


    “看來為了這一切,你也是花費了不少的時間,我是不是該讓你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到底原來的職責是什麽,而不是褻瀆神威。”


    連口也不必開,透過法力傳達的訊息,生冷生冷,就足夠拒人於三尺之外,和他之間的距離拉了不下一個檔次。


    “我做的這一切可都是為了您啊,仙界需要一個更有能力的人去守護,我想隻有您複活了才會更有說服力。”


    從最開始的尊卑之中天君的位置一下轉換到最謙卑的那一處,這一討好的模樣對雲淺淺來說,實在是看不下去,她不需要,也不喜歡,什麽職責不職責,她的任務就是守護她該守護的,而不是綁加於她身上的仙界。


    “什麽狗屁職責,與我何幹,還有你,我警告你,不要再踏足這裏半步,不然我讓你有來無迴。”


    半分情麵也不留,當初她是那個弱小無助的雲淺淺的時候,天君可沒少使袢子讓她難過,現在她又何必留情給他好臉色看。


    “日神何必這麽不留情麵,我隻是好心好意的說一聲,畢竟讓您蘇醒可才是我的最大職責,若是連這一點您都要恨我,那我可無話可說。”


    說到最後天君這話就好似將她喚醒他才是她的救命恩人,按理來說她怎麽都應該抱有一顆感恩戴德的心,不是這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


    “哦?”


    雲淺淺反問式的語氣過於強烈,就印證了她不喜歡這樣的說辭,什麽職責不職責的,什麽恨不恨的,都和她無關,沉寂了這麽多年,她終於該放下了。


    “這麽說來,我是不是應該請你留下來喝杯茶,吃點飯?”


    雲淺淺一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反轉衣袖隨之飄颯垂落在身側,離昊天隔了一段距離,獨自走到床邊,隨意一坐,翹起一條腿,閑肆的問著。


    “那倒是不需要,隻是有個小小的請求。”


    昊天拒絕了雲淺淺的提議,自己重新提了一個要求,那些身外之物,他一向都不喜歡。


    不過也是直接,什麽鋪陳的話都沒有,免得讓她多加些心思去猜疑。


    “說吧!”


    雲淺淺閉著眼睛,一手扶著額頭假寐。


    “無妄海我希望能有進入的權利,這樣有什麽事情我可以隨時來向您匯報,而您若是不想出去也可以知道外麵的情況。”


    昊天細細說來,總而言之所有的要求都是圍繞著她作為神的部分應該承擔她相應的責任,既然不想管理,總有一些特殊而又緊急的事情需要經手處理,這樣的要求,她不會不答應。


    “準了!”


    雲淺淺細細斟酌了一會,她確實不喜歡有人時刻麻煩她,這個地方,說來也是神應該生活的地方,可是生而為神,就必須警惕每一件事,出去走訪一番也是必要的。


    若是因此違背了女媧娘娘的意願,她肯定會不高興的,這樣一來,她既也不用出去,也不能夠知道外麵是什麽情況。


    “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昊天雙手交替在胸前,俯著身子微微向前傾,慢慢的往後推,退出這間房間,恢複了挺拔的身軀,四周看了看,果然這地方夠壯觀夠美麗,仙界和這裏相比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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