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多宮。


    “我有一個辦法,火燒。”


    帝辛想起了雞蛋的構造,在卵白、卵黃之間有一層卵黃膜,胚盤是一個小黑點,就附著在卵黃膜上。


    他讓老聃找到意識體的自我核心點位置,以大毅力叮在金丹外殼上。


    “李耳,你忍住。我用琉璃盞的萬靈古燚焚燒金丹的另一側,把金丹內的意識燒死。”


    “善!”


    琉璃盞取出,萬靈古燚業火燃起,開始焚燒九轉金丹。


    撲!


    隻一下便把李耳的意識膜燒穿一個小孔,業火又猛烈三分,燒到了金丹上。


    金丹內的老子分神也蘇醒了,但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來不及多想,立刻調動全力來抵抗烈火的焚燒。


    但是,很可惜。


    九轉金丹雖然丹成九轉,依舊懼怕火焰。因為它就是從丹爐內煉製出來的。


    一般的火燒不死的,可萬靈古燚業火能。


    “人王,住手。”


    老子的本心!不是分神。


    果然狡詐啊!


    隻是他不敢暴露,隻能私下裏跟人王勾搭。


    帝辛愣了下,忙分出一絲心神鑽入了九轉金丹內部,然後熄滅了萬靈古燚。


    金丹外殼再次複原。


    丹內自成混元世界,一個類似洪荒天地,又有諸多不同的世界。


    這個世界裏沒有神和仙,全都是凡人,天地自然運轉演化。


    是真的?還是演化的?


    那就看你處在哪個位置去看了,在世界內,那一切都是真實的;在世界之外,那就是個泡影,如同計算機模擬的影像。


    現在,人王就在世界之內,老子也在。


    兩人都是村裏的凡人,老李和老殷,李耳和殷受。


    兩人都有家庭,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小兒嗷嗷待哺,中有妻子需要養活,老李是農夫,老殷是做買賣的行腳商人。


    “老李,我家婆姨多虧你照顧了,沒對他做什麽吧?”


    殷受去西域倒洋貨,家裏就托老李照看,迴來後給他些洋玩意兒算作答謝。


    “放心吧!我就算是有賊心,你嫂子可是母老虎,看的緊哦!”


    李耳的老婆人高馬大,是個猛女二百五的性格,但人心眼不錯,照顧殷家的事都是她做的,跟老李沒多大關係。


    “殷叔叔好!”


    李家嫂子端來茶水點心,她後邊跟著的半大兒子則是嘴巴老甜了。


    “小白,過來,叔叔給你帶好東西了。”


    “小孩子不許喝酒,去去去,到院子裏玩去。”


    “哈哈哈,嫂子,這是西域的紅酒,葡萄釀造的,小孩子女人都能喝。”


    轉眼三十年過去……老李和老殷都死了,墳頭挨在一起。


    兩人又到了世界之外,泡影的外麵。


    “這就是我要的理想世界。”


    老子幽幽的說道:“我相信,超脫洪荒天地,在天外天定然沒有所謂的仙神,也沒有天道。”


    “隻有人與自然!”


    “我這顆九轉金丹在開始煉製時,便寄托了一絲分神,待九轉大成,外麵的那個太清聖人已經被移花接木,成為了我的分身。”


    老子道:“我以本尊之身進入人間輪迴,心神藏在金丹內部,從來就沒有出去過,每一世結束,才會將記憶融合。


    這金丹內的世界,便是我無限輪迴後演化出來的,雖然還不完善,卻是我理想中的世界模樣。”


    “你確定是本尊?”


    殷受當然不會輕易相信。分身能瞞過鴻鈞嗎?


    “是,至少我是李耳本尊。”


    老子說道:“那個太清聖人,盤古元神,他不是我。而且在金丹煉成後,我們之間就沒有了聯係。”


    “盤古身隕,元神三分,誕生了老子、元始、通天。他們是盤古,但盤古不是三清。”


    “三清是重新誕生的自我意識。而我就是那個新意識從盤古元神上剝離了出來,並斬斷了聯係。”


    “這麽說,外麵的那個老子是真正的盤古了?”


    殷受一下就明白了過來。至少為自己找到了個合理的解釋。


    “不然。”


    李耳搖頭,說道:“盤古已死。死,就是他的意識消散了,不會複活的。”


    “元神再次產生的意識,又是新的,另一個意識,確切的說應該是三個。”


    “三清是盤古,盤古不是三清。”


    “那個聖人本尊,是我用盤古記憶碎片拚湊起來,然後養成的一個新盤古。”


    老子道:“他已經獨立了,再將玉清、上清的記憶補全,或許能將盤古那消散的意識重新凝聚,達到真正的複生。”


    一氣化三清?


    難怪老子會對通天下死手,絲毫不念同源之情,將截教覆滅,這是在奪通天教主的氣運啊!


    奪了通天的氣運還不夠,把闡教也整散了,三大士、懼留孫、燃燈、韋護、哪吒、金吒、木吒、李靖等都入了佛門,其他的也都封了神。


    闡教其實比截教還要慘。都沒人了,哪裏還有氣運。


    “鴻鈞已經讓五聖合道了,我懷疑他就是為了囚禁盤古。”


    殷受說道:“你弄的那個恐怕是真的盤古了。”


    “這個不重要,就算是真的盤古又能如何?”


    李耳笑道:“不過是個混元大羅金仙而已,他跟鴻鈞比,差的還太多。之前都能被算計,現在也一樣。”


    “哦!”


    殷受哦了聲。外麵那個老子看起來不傻,不僅不傻不笨,還非常的有心機,否則也不會把截教和闡教都給整沒了。


    而且,他把兩個教都給算計掉後,通天和元始還在對掐,誰也沒有意識到是被大師兄給算計的。


    若不是鴻鈞出麵,倆人繼續鬥下去,必然是兩敗俱傷,魚死網破的結果。


    到時老子就能理所當然的吞噬他們二人的本源了,恢複完整的盤古。


    “你出去吧!外麵的那個老聃也是我,我就是他,是共用一心的。”


    老子道:“你燒死了我,就是燒死了他。他死了,我隻不過是少了一世的輪迴而已。”


    “我出去了。”


    ……


    “如何?”


    老聃問。


    “老聃,我給你說個小故事。說是有個老李出遠門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可是剛到那裏就被強盜打了一棒子,衣服和財物被搶,人也失去了記憶。”


    帝辛說道:“老李腦海內一片空白,什麽都不知道,他被好心人帶到一個村子裏,人們給他起名叫老楊。”


    “許多年之後,他不在糾結以往,隻知道自己是老楊。”


    “這天,村子裏來了一個跟他長的一模一樣的人,自稱老李。”


    “老李說他是失憶前的老楊,老楊是失憶後的老李,兩人交換了彼此的記憶,把各自的人生空白填滿。”


    “那麽問題來了,老楊之前的空白被填充後,他會不會變成老李?老李獲得了老楊的記憶後,會不會成為老楊?”


    “假如,老李和老楊本就是兩個人,他們也沒有失憶,而是在某一天同時走到了一片山林,遭遇了強盜,兩人被砍了頭。”


    “這時,來了一個仙人把他們的頭又安裝到了脖子上,並且活了過來。隻是,這個仙神是個大馬虎,把頭安錯了身體。”


    “假如,意識的‘我’在肚子裏,人生的記憶在腦袋裏。這兩個複生的人,老李失去了自己的記憶獲得了老楊的記憶,老楊失去了自己的記憶獲得了老李的記憶。”


    “仙人把他們的妻子找了來,二位夫人各自喊了一聲老李,老楊。”


    “請問,他們還能找到自己的妻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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