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炔轉身,抓住楚含玉的纖細的肩膀,森冷的盯著楚含玉,瘋狂的眼中滿是墜落的絕望,“我的心裏隻有公主,從公主把我從深淵裏救出來那一刻起,我就愛了公主。公主對我也不是無心的,為什麽還要去招惹別人!為什麽?”


    最後一句,墨炔幾乎是咆哮著怒吼出來的。


    吼完,他有自己沉默了下來。


    “公主也是無力的,我知道。”他慘淡一笑,鬆開了楚含玉,頹然無力,“皇上是不會允許姓蘇的人做公主的駙馬的,哪怕那個姓蘇的放下一切過去,隻忠於公主。”


    他後退幾步,苦澀的淚水混合著雨水劃過他的臉頰。


    楚含玉丟開手中的傘,上前抱住他。


    “你會是駙馬,一定會是。”楚含玉靠在他的肩頭,心髒悶悶的疼。


    蘇老將軍孫子的身份太過特殊,她不確定自己能說服父王,但能保證自己不會有別人,不會對不起他。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得上墨炔對她的心。


    這份心,她就算死也不會辜負。


    “公主不必如此,我是何身份,我明白。”他的手垂落著,豔紅的衣袖遮擋住了他的手臂。


    第一次,他沒有迴抱他。


    “我雖不明白男女之情,到底是何感覺,但我可以肯定,我對靈虛決無那種感覺。”楚含玉退開,捧著他的臉,隔著雨幕看著他,“若是這輩子我能愛上一個人,那個人隻能是你。”


    墨炔的抬起眼皮,黯然的目光落在楚含玉身上,“真的嗎?”


    “本公主可以對天發誓。”楚含玉冷冷鄭重道。


    “不必。”墨炔抓住楚含玉捧著他臉的手,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每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到這來,這還是第一次,公主來找我。”


    現在最好不要提靈虛,楚含玉淺淺一笑,輕快道:“或許,這就是心有靈犀。”


    “心有靈犀……”墨炔想要為楚含玉擦去臉上的雨水,抬手卻發現自己已經濕透。


    他趕緊撿起地上的油紙傘為楚含玉撐著,“公主,還是趕緊迴府換身幹衣服,莫要染了風寒。”


    楚含玉朝他伸出手,“駙馬,一起。”


    墨炔身子一僵,目光落在那隻濕漉漉的纖細手上。


    “好。”他簽住她的手。


    楚含玉還是病了。


    因為疫病的關係,她的身子底子還有些差,這一淋雨,在馬上一捂,生病就成了妥妥的。


    高熱灼燒著楚含玉的腦子,一群太醫和靈虛守在外麵。


    墨炔則在房內為楚含玉擦拭身體降溫,隨時關注她的情況。


    ……


    楚含玉的半夢半醒,意識模模糊糊。


    就在這樣的狀態下,她做了一個夢。


    一個關於前世的夢。


    她被萬箭穿心,死在逃亡的路上,從狂奔的馬上滾落。


    墨炔迴頭,那難以置信中湧動著嗜血的可怕眼神,深深映入楚含玉的眼中。


    她就像遊魂一般,飄蕩在墨炔身邊,就那麽看著,看著越下馬,折迴去抱起她。


    看著他發現她已經斷氣時候,絕望的仰天長嘯。


    看著他脫下外袍,輕柔的將她放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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