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級大了,掙不了太多錢了,給不了心心更好的,心心別介意。”


    “奶奶,我不需要,您拿迴去吧。”她又把手裏的零錢塞了迴去。


    “哎……”


    奶奶還想說些什麽,但是閆心率先說出口了,“這錢不用給我,我真的沒有什麽想買的,留著以後交學費吧。”


    閆心找了這麽個借口,才讓奶奶成功把要給她的錢塞了迴去,畢竟在奶奶眼裏,她的學業是很重要的。


    老人又把錢疊得整整齊齊的,然後裹在一起,放進了碎花錢包裏,“心心懂事了……”


    奶奶這一輩的老人是經曆過大風大浪,過過苦日子的人,勤儉節約這一美德早就深深地刻在了他們的骨子裏。所以平時吃飯都會吃得幹幹淨淨,碗裏粒米不剩。


    桌上啃過的雞肉骨頭也很幹淨,很少有肉屑,她吃飯比較慢,閆心很早就吃完了,但是她沒有立刻迴房去,而是在陪著奶奶吃飯。


    “心心還在長身體,要多吃一點,喝點雞湯吧,對身子大有益處。”


    “嗯嗯。”閆心往自己碗裏舀了一點雞湯,已經不燙了,溫度正好。


    “心心最近學習怎麽樣了?有沒有進步?在學校有沒有跟老師和同學好好相處?如果受了欺負,一定要告訴老師,也要告訴奶奶,奶奶就算是豁出性命也會保護心心的。”老人兩鬢斑白,走路時步履有些蹣跚了,眼睛和耳朵都漸漸地快要不好使了,但是對關於自己孫女的事情依舊是義不容辭。


    “奶奶,您別瞎操心啦,我在學校一切都好,最近進步挺大的。”反正她很快就會有特大進步,現在提前一點說也沒什麽不妥吧。


    “好啊,好,我們的心心要快些長大才是……”奶奶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希望心心能夠快些長大,自己能夠照顧自己。


    這個周末,閆心要求跟著奶奶一起出攤,她能夠幫忙做事,也能夠照顧奶奶。


    小院裏的光線很好,院子裏的幾株盆栽上麵傾落了一米陽光,天氣不錯。


    “走吧奶奶,出攤需要的東西我都準備齊全了,可以出發了。”


    她一開始說去的時候,奶奶完全不同意,怕耽誤她學習,還是閆心磨了許多她才同意讓她去的。


    但是現在,奶奶又有一點反悔了。


    “心心,要不你別去了吧,奶奶自己就可以了,你在家寫作業休息休息吧,好不容易放一次假……”


    “我作業寫完啦,出攤又不累,跟休息差不多的,恰好我也想出去轉轉。”


    “快走吧奶奶,時間差不多了,一會去晚了,可就沒有空閑的位置了哦。”


    “哎,來了來了。”奶奶一時半會說不過閆心,也就任由她去了。


    今天周末,小學和初中學生周末不在學校上課,所以這個時候奶奶就不會去學校門口擺攤了,而是去人流量多的地方,比如廣場這些地方,反正人多就往哪裏去了。


    閆心最開始的時候還不怎麽會做,有些生疏,連續做了幾個之後,就變得嫻熟了,動作甚至比奶奶還要快一些,有她幫忙,不僅吸引了更多的客人,奶奶也輕鬆了許多。


    她不是沒有辦法獲得更多的錢,但是這樣奶奶肯定會懷疑,所以還是慢慢來,至少現在,她不會再讓奶奶繼續過著緊巴巴的日子。


    ……


    時間一晃,就是黃昏時分了,這個時候已經是下班的晚高峰了。


    “心心,今天生意好,我看材料也沒有多少了,一會咱們就收拾迴去吃飯了,晚上咱們也休息,今天心心辛苦了。”


    “嗯嗯,那您今晚也休息。”


    “好。”奶奶笑著扇動手裏的蒲扇,黃昏時分,悶熱的夏天裏有了絲絲涼意。


    “我看還能做幾個餅,賣完了咱們就該迴去了,今天晚上心心想吃些什麽?我想起來了,心心不是說想吃火鍋嗎,一會咱們去超市買材料,迴家煮火鍋吃,正好我還能做點冰粉給你吃……”


    老人滿臉堆笑,興致勃勃地規劃著這一切,平平淡淡的日子在老人真誠的笑容裏開出了美麗的花朵。


    “要四個餅,謝謝。”一道聲音傳來,奶奶下意識地去看剩下的材料,做四個餅隻多不少,幹脆就做四個餅吧,料多放一點就可以了。


    來的人閆心並不陌生,是穆淇和他的三位好兄弟,估計是餓了,所以來買餅吃了,奶奶攤上的餅是附近比較美味和良心的了。


    “好嘞,小夥子等等哈。”


    奶奶動作嫻熟,認認真真地給客人做餅。這是夏天,吃手抓餅的客人多一些,吃餛飩的人少一些,餛飩多放幾天會非常不新鮮,甚至變質,所以奶奶夏天的時候包的小餛飩非常少,白天的時候就賣完了,避免它變了質。


    “小夥子,都要些什麽醬嘞?”


    “全都要沙拉醬。”


    “不是老大,我想要番茄醬……”這位小兄弟被穆淇瞪了一眼,立刻改口,“好吧我想要沙拉醬。”


    後麵的這些奶奶都沒聽到,隻聽到了穆淇說都要沙拉醬。


    “好嘞。”


    “小夥子,你們的餅好了,拿好哦。”奶奶把餅包好,裝在了食品袋裏麵遞給他們。


    “謝謝奶奶!”小夥子皮蛋對老人家倒是很有禮貌。


    “給,老大,吃餅。”


    穆淇應了一聲,目光落在了別處,正是閆心所在的地方,她幫著奶奶在收拾東西,準備收攤迴家了。


    皮蛋撓了撓頭,心想這老大不吃餅,在瞅啥呢?他順著穆淇的目光看去,很快就看到了閆心,女生長得很漂亮,很有辨識度,所以皮蛋也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老大,這不是昨天那個小美女嗎?”


    聞言,穆淇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


    “老大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這女生長得漂亮啊!跟俺們老大很般配,俺同意你倆在一起!”皮蛋笑嘻嘻地說道,哪知道立刻就吃了穆淇一記爆栗。


    “想什麽呢你?吃你的餅吧,吃東西也堵不住你的嘴!”


    皮蛋無辜地揉了揉自己的頭。


    *


    去超市采購之後,閆心和奶奶滿載而歸,今天是收獲滿滿的一天。


    “心心,奶奶先清點一下賬,清完之後就去做飯,你要是餓了,就先吃點零食。”剛才去超市買菜的時候,奶奶還不忘給閆心買了水果和零食,別的孩子都能吃,她的孫女同樣不能少,在她的能力範圍之內,她絕對不願意虧待這個孩子。


    “嗯嗯,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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