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小美女,哥哥們這麽嚇人?你跑這麽快幹啥呢?”


    一個看起來比她大不了幾歲的小屁孩攔住了她的去路,估計是她長得好看吧,百褶裙下麵一雙雪白的長腿晃啊晃的,迷得人神魂顛倒。


    “這妞長得真好看,幹幹淨淨的,不像之前看得一些庸脂俗粉,臉上塗的粉能刮下一層來,別的不說,這妞正點啊!”


    兩邊的小混混剛打完了架,地上趴著一堆人,顯然有功夫來找閆心茬的是獲勝的一方,他們的老大沒有過來,而是在角落裏點了一根煙,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小美女,陪我們大哥玩玩唄,我們大哥長得老好看了,隻有小美女這樣的長相才配得上我們大哥,兄弟們,你們說對不對?”


    見閆心沉默不語,某個小混混又開口了,“對!妞你可別不識抬舉,俺們可是給足了你麵子!”


    她還未來得及迴應,那位原本在角落裏抽煙的人走了過來,白色上衣黑色長褲,原本幹淨的黑色帆布鞋在打架之後沾染了些許灰塵,劉海可能有點長了,他低頭的時候滑落的劉海會遮住他的眼睛,看不清他的真容。


    “行了你們,讓人小姑娘走吧。”男生長得格外好看,痞帥痞帥的長相,整體而言,比較幹淨,他的左手腕上有一道細長的疤痕,應該是打架弄的吧。


    “老大,我們這不是開玩笑的麽?嘿嘿,老大別生氣!”


    “哎喲,老大,我知道錯了,你別敲我的頭啊,很痛啊!別別別!下手輕點!”


    “老大老大,這是皮蛋帶頭說的,不能賴我啊!你打他別打我啊!”


    “……”


    那一陣求饒聲在閆心耳邊漸漸散去了,那群小混混也不知所蹤了,朝霞染紅了天際,夜幕即將降臨。


    此時很寧靜,仿佛能夠聽到輕輕的微風聲,樹葉沙沙作響,直到係統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寧靜。


    [福星出現。]


    男生叫穆淇,生於普通的單親家庭,由母親一手拉扯大,家境貧寒,母親是保潔阿姨,收入比較微薄,他在這座小縣城裏的普通高中讀書,雖然是普高,但是他的成績一塌糊塗,普高也是縣城裏排名墊底的,遲到翹課是家常便飯,在他人眼裏,不過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混混。


    在她出神的時候,那群人已經離開了。


    *


    閆心迴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奶奶賣小吃的推車停在院子裏,這個時候她趕迴來給閆心做晚飯,順便補貨,吃了晚飯之後,她還要再去學校或者廣場附近出攤,一般那個時候人比較多,生意也會比較好。


    奶奶買的小吃主要是手抓餅和小餛飩,她挑選的食材一般比較新鮮,雖然這樣利潤空間更小,但是至少會幹淨一些,味道也會好一點,她平時加的料也比較足。奶奶上了年紀,手腳沒有那麽利索了,讓客人等待的時間會稍微長一點。但是很多客人還是會理解她的,久而久之,和藹可親的奶奶也是收獲了大批忠實的迴頭客。


    院子裏有了動靜,奶奶就知道是閆心迴來了。


    “心心迴來了?快過來洗手準備吃飯咯,學習一定很累了吧?今晚給心心燉了雞湯補補身子……”


    閆心隔著老遠就聞到了濃濃的香味,她能夠清晰地看見廚房裏奶奶忙碌的身影。


    奶奶用抹布墊著,然後將雞湯端了上來,坐到飯桌之後,借著橘黃色的燈光,奶奶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孫女換了發型了。


    “這樣子好看啊,心心之後別再去弄那些奇奇怪怪的發型了,或許是奶奶老了,不懂這些,但是奶奶覺得真的不合適。”


    “嗯嗯,我知道啦,奶奶。”女孩幹淨的臉上綻開一抹笑顏。


    “乖孩子,多喝點雞湯,這個雞腿也給你,快嚐嚐吧,應該很新鮮哦!”


    奶奶給閆心碗裏夾了很多肉,自己卻啃肉比較少的骨頭,閆心眨了眨眼睛,纖長濃密的睫羽在她白皙的臉頰上投射下一小片陰影。


    “您也多吃一點肉,別總是啃骨頭呀。”閆心低垂著眼瞼,往奶奶碗裏夾了很多肉。


    “你這孩子,骨頭上的肉很香的,奶奶愛吃……”說著說著,又要把碗裏的肉給閆心吃。


    閆心阻止了她的動作,笑著說,“奶奶,我已經不是小孩子啦,我們吃什麽就應該一起吃。”


    良久,奶奶才點點頭,“好啊,咱們家心心更加懂事了。”


    原主並不懂事,甚至有些叛逆,對奶奶自然沒有沒有這麽細心,有時候甚至會埋怨奶奶,對奶奶發脾氣,所以奶奶見到這樣的閆心,才會感慨她懂事了。


    “對了,心心,之前你不是說看上了商場那條裙子嗎?這幾天生意比較好,我想應該可以給你買裙子了,明天周末,咱們明天就去買吧!”奶奶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直帶著燦爛的笑容,眼角的皺紋攢成了一朵小花。


    記憶中,原主想要那條裙子當做自己的生日禮物,為了那條裙子還跟奶奶吵架了,當時奶奶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錢,況且商場裏那條裙子確實比較昂貴,對於普通家庭來說,都算價格比較高了,何況是這樣隻靠著奶奶微薄的收入支撐的家庭。


    奶奶對這件事一直記著,所以最近半個月多以來每天出攤比較早,收攤比較晚,為的就是多掙一點錢給她買那條裙子。


    閆心的目光在奶奶身上一掃而過,奶奶身上的深綠色碎花衣裳不知道已經穿了多少年了,衣服很皺了,深藍色的褲子洗得發白了,她的布鞋也是比較破舊了,縫縫補補過幾次了,橘黃色的燈光下,奶奶的身影顯得格外柔和。


    “不用了,奶奶,我不想要那條裙子啦。”


    “心心為什麽不買了?奶奶現在不差錢了,買得起,沒事。”


    閆心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奶奶,隻是我不喜歡那條裙子了,所以才不想買的。”


    “是這樣啊……那心心有沒有什麽想買的東西,奶奶一定會盡力買給你的,你看,咱們有錢。”說著,奶奶從她的衣兜裏掏出了一個碎花的自製布錢包,依稀能看到上麵的針線。


    布料碎花的錢包很厚,倒出來很多很多的零錢,有許多一塊、五塊、十塊的,奶奶笑著把這一小堆零錢塞到了閆心手裏,“拿著吧,心心,去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不用擔心我,我屋裏還有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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