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等古雲到了的時候,就看見有一隻行屍趴在戴爾身上。


    噗!


    開山刀插進行屍的頭顱,然後一腳踢開。


    “戴…”古雲解決完行屍,轉身看向躺在地上的戴爾,剛想要詢問有沒有受傷,可是立馬呆住了,一股難以言表的悲傷從心底湧出。


    眼眶酸酸的,對著遠方還未到達的人,喊道:“救命啊,快點!”又對戴爾說:“堅持住。”


    其他人很快趕到。


    “是誰?”


    “戴爾!老天!”


    “天啊…”


    此時戴爾已被開腸破肚,鮮血將草地染紅了一片。他全身繃著勁,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嘴裏發出嗚咽聲,想要說什麽,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聽我的聲音好嗎?聽我的聲音。”瑞克身為警察,自然懂得一些急救檢查。


    安德瑞亞跪在地上,心痛欲絕的陪伴在戴爾身邊。


    “赫謝爾!我們需要赫謝爾!”


    赫謝爾是唯一的醫生。


    所有人每一個人都讓戴爾堅持住,在這個時刻,沒有人會再記前嫌,甚至肖恩也是滿臉焦急。


    赫謝爾趕到,話不多說就為戴爾檢查。


    “我們需要把他抬迴屋子嗎?”


    “不行,他無法受到顛簸。”


    戴爾的狀況極其糟糕,腹部嚴重受損,裏麵的組織被行屍絞得不堪入目。


    “快,我們把他抬迴去。”


    “瑞克!”


    赫謝爾一手放在瑞克的肩膀上,緩緩搖了搖頭。


    “不!”瑞克大罵一聲。


    這件事兒發生的太突然,太出乎意料。


    不用多說都知道他不可能存活,於是無人不哀悼,或哭泣,或沉默。


    卡爾看見被古雲殺死的行屍,頓住了,他的瞳孔收縮,唿吸變得急喘,趕緊抱住了洛莉。洛莉隻是以為卡爾在為戴爾的不幸感到悲傷。


    “他很痛苦。”


    那腹部的重創,看著就讓常人難以忍受,何況是其本人。


    他們必須做點什麽。


    瑞克還未拔槍,一直沉默的古雲忽然說道:“我來吧。”


    穿過眾人,單膝跪地在戴爾身旁,注目望著他,他也在看著古雲,仿佛在訴說什麽,又仿佛在囑托什麽。


    槍口慢慢對準戴爾的腦門。


    戴爾那圓睜睜的眼睛,此時反射著動人的光芒。淚水順著眼眶流下,隨著眼睛地閉合,那光芒也消逝了。


    ……


    戴爾,有時候會很煩人,反正他把我氣得夠嗆。因為他敢於直言自己的想法,或感受。那種誠實很珍貴,很勇敢。每當我做決定時,我總是會看著戴爾,他也會用他的那種表情看著我,我們多少都見過他的那種表情。我有時看不透他,但他卻能完全看透我們。他能看透一個人的本質,他了解我們,我們的真相,我們的真實自我。在最後,他還在談論著喪失人性。他說這個隊伍散了,致敬他的最好方式,就是重新團結起來,求同存異,不要再怨天尤人。要掌握我們自己的命運,我們的安全,我們的未來。我們沒有散,我們要證明他是錯的。從現在開始,我們要按他的信念行事,這就是我們致敬戴爾的方式。——悼詞·瑞克


    ……


    接下來一段時間,每個人心懷憤慨,駕著車,外出尋找行屍的蹤跡。一旦發現,全力屠之。


    沒有用槍械,而是用手中的冷兵器。隻有這種方式,才能發泄他們心中的怨恨。


    但時間總會過去,悲傷也會成為緬懷。這個小隊,還要麵臨著即將到來的困境,無論是行屍,還是嚴冬。


    盡管有些擠,可是隊伍要住進來還是可以的。而過冬的食物,這個倒不至於太過於擔心。由於行屍的爆發,從而導致農場收獲銳減。但好在還有幾十頭牲畜,屯壓的幹草,和儲備的糧食。還可以外出狩獵。雖然冬天森林裏,動物活動會減少,然而還是有的。


    大家都在為搬進小樓坐著自己的事。有規劃的設立哨站,車輛停靠的停靠的位置,物資放置在安全且容易拾取的位置。


    貌似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由於戴爾的死,偵查警戒的崗位除了哨站,日常巡邏人員也需要增加。t仔,張斌,達裏爾,古雲。他們幾個負責這項事宜。


    而蘭德爾,瑞克打算將之放生,這也是因為戴爾,畢竟這是他生前一直在主張呢。


    “你做個決定還真是輕描淡寫啊。”肖恩意有所指。


    “就算你不同意,也要這麽做。給我忍著,然後繼續前行。”瑞克道。


    “你明白戴爾的死和囚犯的事兒,是兩碼事兒吧?”不過隨即明白,如今他說話,一點兒用都沒有:“隨你的便。”


    “謝謝,兄弟。”瑞克冷笑著離開。


    送蘭德爾出去,並不是瑞克和肖恩,而是瑞克和古雲。隻要肖恩在,場麵就會變得不可控起來。所以,瑞克讓安德瑞亞看著他。起初安德瑞亞還不樂意,可最後還是同意了。


    就這樣,營地和小樓合二為一。營地裏的人將帳篷,雜物搬進了樓裏,他們再也不用睡草地上,半夜受寒凍之苦。


    為了保障安全,防止發生意外。也在小樓。方圓百米外,設立了一圈兒木板作為阻礙物,順便加固修補了一些穀倉和草棚。


    肖恩獨自收拾著,卡爾找到他。


    “怎麽了,夥計?”


    “恩…我如果想跟你說一些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告訴我爸媽?”


    他抬頭看著看了一眼卡爾。


    “這可不是什麽好差事。”


    卡爾轉身往迴走,肖恩想了想,叫住了他。


    “卡爾,迴來。”肖恩把木板扔進後備箱,然後坐在車上:“說吧。”


    看了一眼四周,卡爾從褲腰帶拿出達裏爾的那把手槍。


    “這是我從達裏爾的摩托車上拿的。如果他發現是我拿的,他會殺了我的。”


    肖恩接過槍,檢查了一下:“你為什麽拿槍?”


    迴想起戴爾的模樣,和死時的慘狀。


    “戴爾,他的死是我的錯。”


    “卡爾,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他是被行屍殺死的,你怎麽…”


    “那隻行屍,我見過,我本來準備打死它的。”


    肖恩愣住了。


    踢著腳下的石子,卡爾將當日的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當時它被困在泥沼裏,我朝它身上丟石塊兒。但我準備做的…我準備把它爆頭。但是它掙脫了泥沼,開始追我,我就跑了…如果我殺了它,戴爾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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