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傳聞中的萬靈王寶藏是否有過想法?”


    “有。”


    “將來有沒有可能,引動戰爭?”


    “說不準。”


    “如何看待數萬年前的妖魔進犯人族地界之事?”


    “我拒絕迴答。”


    “你為什麽拒絕迴答我上一個問題?”


    “我拒絕迴答。”


    “你為什麽第二次拒絕迴答我的問題?”


    “……”


    荊如願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幾乎是用起了耍賴的手段。


    倘若莫燼野一直拒絕迴答的話,他的三次機會就沒了。


    她是在逼迫他說出答案,亦或者是說出謊言。


    莫燼野很清楚,不管是說謊,還是說真話,都掩蓋不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既然如此,又何必去說謊呢?


    他隻好認真地迴答了這個問題:“因為我的迴答,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迴答,既然你這麽想知道,那我隻好誠懇地告訴你了,關於那一場資源掠奪戰爭,我的看法是,人族所受的苦難,都是他們活該受的,沒有妖魔兩大族的入侵,也不會有今天的人族。”


    莫燼野他,的確看不起人族。


    容頃煙所有的問題,都用在了歸風帝炎和時計雪的身上。


    “鳳鳳你和雪雪能生小小鳳鳳嗎?”


    “我覺得緣分快到了。”


    “鳳鳳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啊?”


    “都喜歡。”


    “雪雪覺得鳳鳳怎麽樣?”


    “……他,哪裏都很好啊。”


    “你們愛愛的頻率怎麽樣嘛?”


    “隱私問題拒絕迴答。”


    “幾天一次?”


    “……拒絕迴答。”


    “難道是一天幾次?”


    “……”


    容頃煙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像個狂熱的追星族一樣,因為愛豆的幸福而幸福不已。


    歸風帝炎的拒絕迴答次數,全部都用光了。


    都是因為容頃煙這個狂熱cp粉。


    以至於靳碎藍與莫燼野攻擊他的時候,他不得不迴答。


    他一個人,根本沒法同時針對他們兩個人。


    靳碎藍的問題倒是談不上刁鑽,尚在他接受範圍之內。


    “對你來說最可怕的記憶是什麽?”


    “悲哀的魂靈逝去,記憶歸來。”


    “你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麽?”


    “當下談不上有什麽最後悔的事情。”


    “如果謀殺一個無辜者可以解除全世界的饑餓問題,你願意這樣做嗎?”


    “不願意。”


    “假設讓你過一年幸福無比的生活,但是事後什麽都記不得,請問你願意接受嗎?”


    “不願意。”


    “如果你可以選擇自己的死亡方式,你會做什麽選擇?”


    “魂解歸去,以靈養天地。”


    莫燼野的問題,則顯得刻意很多,他是擺明了要歸風帝炎出局的,哪裏管時計雪也會跟著受到懲罰,他恨不得直接拆散他們。


    “你哭過嗎”


    “如果流淚算的話,那就是有。”


    “倘若知道自己隻能再活一年,會改變現在的生活方式嗎?”


    “大概率會。”


    “能否下定決心殺掉練嶄玉?”


    “如今的情況,大概率會。”


    “你有多愛她?”


    “很愛很愛……”


    “願意為她舍棄一切?”


    “基本無差——你是在借助這次機會,測試我麽?”


    “我不否認我有測試你的意思,不過看起來,某些東西,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靈啊……”


    測了這麽多,也沒見到誰說謊話。


    莫燼野都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有某種力量,能夠檢測出謊話來了。


    時計雪也有些沒有辦法,在座的各位都是坦坦蕩蕩的人,哪裏有那麽多謊話說?


    時隔許久,這個遊戲終於來到了最後一輪的最後一個問題上。


    也就是莫燼野,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可以提。


    倘若這個問題結束之後,仍舊沒有人說謊,那麽這第一個新年活動,大家就沒輸沒贏了。


    莫燼野眉頭緊皺,猶豫一瞬之後,問道:“帝炎……你還能陪在她身邊多久?”


    他與她,終究是不同的。


    自從百葉青鸞的事情發生以來,莫燼野的腦海裏,夢境之中,似乎都會出現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些東西,模糊之中,都隱隱指向了時計雪,他的心中,始終有種不好的預感。


    歸風帝炎說道:“陪她到,她的永恆,不管她是否還願意留在我身邊,我都會陪伴著她。”


    時計雪微微垂眸,心中暗自歎氣。


    她就知道,這種遊戲,對他們這種向來坦蕩的人來說沒有什麽意義,他們也沒有什麽不可言說的黑曆史——好吧,他們的黑曆史大多寫在書上了。


    然而,就在這最後一個問題迴答完畢時,係統的提示突然閃動了起來,結界周圍傳來了係統的謊言警報,時計雪頓時愣住,抬頭的瞬間,一臉茫然。


    莫燼野也怔了怔:“……”


    發生什麽了?


    眾人麵麵相覷。


    小半刻之後,察覺出問題所在的他們,神色各異。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


    他說謊了,最後一個問題上,歸風帝炎說了謊話。


    時計雪還是有些懵。


    她不明白,為什麽會出謊言提示?


    與此同時,腦海裏傳來了胖嘟的聲音。


    【因為他說謊了】


    “他哪裏說謊了?”


    【最後一個問題說謊了】


    “你在開什麽玩笑呢?你別皮了啊……”


    【係統是萬能的,係統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放屁。”


    時計雪不信。


    這種話,她聽了太多次了。


    最後一個問題……


    最後一個問題,哪裏有毛病了???


    時計雪想不通。


    歸風帝炎默默迴想起莫燼野所問,唇角微妙地揚了揚,似笑非笑。


    他問他,還能陪在她身邊多久?


    他說,陪她到,她的永恆。


    哪怕她最後,終究會以凡人的身份活下去,他也願意陪著她走完她想走過的路,倘若她願意的話,她也可以一直留在他身邊,與他一起,青春永駐。


    這種迴答,他忽略了一點。


    那就是,他會在她之前,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他根本,沒有時間陪她到所謂的永恆。


    鳳凰、神仙、五鳳山鳳尊……


    十五萬七千餘年……


    他未曾想過,他會先離開她……


    莫燼野與靳碎藍等人,顯然也是察覺出了問題所在,一個個都變得神色凝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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