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計雪看著麵前的人,越看越覺得他的表情很猙獰,有種很明顯的割裂感,兩種完全不同的氣息,都在一具身體上。


    她不想給莫燼野添麻煩,直接走到了練嶄玉麵前:“是我,想要見見你……”


    他笑了起來,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哦?弱小無助的小白兔,是要送上門來,變成我的美味佳肴嗎?”


    很快,另一隻手便扣住了自己的手腕。


    “別碰她。”


    左手甩開右手,右手控製左手,他又當著她的麵左右互搏起來,時計雪愣在原地。


    就連莫燼野的臉色都變得怪怪的。


    時計雪覺得,她還是不太會,與這樣的怪人相處。


    “你還真是賤的跟狗一樣,她是歸風帝炎的人,不是你的人,你護著她作甚?”


    “我要護誰,關你什麽事?”


    “你媽的占著我的身體,還跟我說關我什麽事?”


    “是你占著我的身體。”


    “我他媽……”


    莫燼野:“……”


    他覺得自己忽然明白了,為什麽擁有一身超級大反派力量的練嶄獄,一事無成了,當反派當成他這樣,還真是令人無語。


    時計雪看不下去了,大聲喊了一句:“停!”


    練嶄獄似乎是被她的聲音嚇到了,還真的停了下來。


    時計雪伸手,示意他們保持安靜:“都給我安靜下來,現在先不要糾結你們共同一具身體的原因了,一邊是練嶄玉,一邊是練嶄獄,好,你們是兩個人,不要去想這具身體了,我們呢,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一談,比如說你要摧毀世界什麽的,我們也是有話可以談的,或許我還能幫你的忙你說是不是?”


    停止左右互搏的他在她麵前,看起來正常了許多。


    他並沒有迴話。


    時計雪繼續說:“放下這具身體,然後用另一種角度來思考我,我未必,就是來阻止你做什麽事情的你說是不是?就算你覺得我是來破壞你計劃的,我們之間也應該有談判的空間吧?”


    莫燼野有些意外,她會這樣跟練嶄獄說話。


    他一直覺得,她的身上有種奇妙的親和力。


    這份力量,可以填補任何人心中的空白。


    就好比她當初現在他麵前,填補他的獨孤一樣。


    她能夠讓歸風帝炎找到活下去的理由,能夠讓龍雲裳放下她心中對男人的偏執,說不定,還真的能處理好練嶄獄的事情。


    以前的莫燼野不懂。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親和力是多重要的東西。


    不是小白兔一樣的軟弱,也不是靠著強悍的力量在武裝自己,隻需要簡單的言語與微笑,便能夠令人信服。


    時計雪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練嶄玉,提議:“這裏並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我是真心希望能夠與你談判或者說合作什麽的,我們可以找個安靜的地方,我還有你,以及你,三個人。”


    練嶄獄還是沒有說話。


    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很多人都將他當成練嶄玉的另一麵來看待,連同莫燼野在內的所有人,都覺得,他隻是個在黑暗之中,誕生的黑暗一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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