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誰說我還要來的?就好像你對我那邊水土不服一樣,我對你這邊也水土不服,我才不要再來呢……”


    這個拒絕社交的陣法,跟她有什麽關係?


    他要解除就解除,反正她不會再來串門了。


    他很配合:“是是是,我都知道。”


    知道她傲嬌,他也不會殘忍地拆穿她的。


    時計雪懶得再理他。


    歸風帝炎忽然說:“以後,魔域那種烏漆嘛黑的地方,就不要去了。”


    她下意識地問:“為什麽?”


    “我不想你去。”


    “你不想,我就要順你心意嗎?”


    “莫燼野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好壞,在背後說人家壞話。”


    “我認真地在關心你。”


    “哼,誰要你關心了?”


    “看來你喜歡和我對著幹,那麽我應該勸你多去魔域轉悠轉悠才對。”


    “哼。”


    他發覺,她在他麵前,有時候真的很幼稚,偏愛與他對著幹,以前倒也不是這番模樣的,她一貫都是個極其聰明的人,也唯有與他相處的時候,會莫名其妙丟掉智商。


    莫燼野心中作何想法,他並不想去深究,可他認識莫燼野很多年,這個現任魔域君主,絕對不是什麽良善之輩,倘若他還有半分野心的話,都會想辦法折騰點事情出來。


    否則,他身為魔君,意義何在?


    時計雪沒想到,他對莫燼野還有挺大的偏見來著,按理來說,他與他的姑祖母是舊相識,不至於這麽對待莫燼野。


    她猶豫半分鍾,還是問了出來:“帝炎,你認識莫聽薇嗎?”


    “應當算認識。”


    歸風帝炎迴答的語氣很平淡,連小半刻的遲疑都沒有。


    她問:“什麽叫做應當算認識?”


    他說:“在我準備重修仙道之時,與她有一些淵源,但談不上認識,她是魔域最偉大的女君,對魔域,以及整個魔族,都有著卓越的貢獻。”


    “僅僅是淵源而已嗎?”


    “莫聽薇,是我所承受的九百九十九次情劫之一。”


    “所以,她是你的前女友哦?”


    “玩笑話而已,不可當真。”


    “什麽意思?”


    歸風帝炎詳細地解釋了起來:“我曾以九百九十九次新的身份,經曆整整九百九十九次情劫,體會過各式各樣的人生,這所有的身份,既是帝炎,卻也非帝炎,他們並沒有我的記憶,隻是在他們死去之後,記憶迴歸我身罷了。真要說起來,我並不承認,他們是歸風帝炎,他們始終,隻是他們自己。”


    他擁有他們的記憶,可他們並沒有屬於歸風帝炎的人生,這九百九十九個不同的身份,帶給他的,是不同的痛苦,而他擁有這些記憶,對他們所經曆的一切,感同身受。


    但他,永遠都不會承認,他們即是他。


    時計雪很意外。


    在他的心中,那九百九十九段人生,根本不屬於他麽?


    她說:“你真殘忍,你不承認他們,那麽他們,則是真正死去了,倘若你願意承認他們,也許他們隻是用另外一種方式,活在這個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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