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見兒子?最近恐怕不行,為了迎接國賽,幼稚園有圍棋集訓,那小子住宿了。”男人慢慢悠悠,似漫不經心。


    這個,若惜倒是沒聽梓銘說,此刻也沒多問,開門見山,“是亦坤,他現在狀態很差,被毒--癮折磨了五年,你心裏的那口氣也該消了吧?我要送他去康複中心,但他畏懼你不肯去,如若你真的還有什麽,就衝著我來……賀驍,我今天就想要你一句話,當麵給他一句話,答應放過那個孩子。”


    那頭沉默了幾秒,他嗓音寡淡,“我有沒有說過,周亦坤的事你別管?”


    “他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你讓我良心怎麽能……”


    她還沒說完,他打斷,“你讓他來,我當麵跟他說。”


    這麽幹脆,倒讓若惜意外。


    正事談完,無話再說,他那邊去有意沒有掛斷,電流靜靜默默,若惜頓了頓,終究還是問了句,“最近沒什麽事吧?”


    “能有什麽事?”他像是吐了口煙霧,淡淡的語氣。


    若惜隻是想到賀煢過來了,而且周亦凡也在行動,這不像是風平浪靜的樣子,可聽他的聲音,穩穩當當,密不透風,又聽不出什麽。


    她打住了疑問,問多了,也不見他就會說,還會落下自己管東管西的嫌疑。


    那天他的一句“對不起”,她恐怕要膈應很久。


    問他,還不如自己找報紙和新聞看。


    事情定下來了,周亦凡聯係的醫生過來,給周亦坤用了鎮定的藥物,若惜給他洗頭,清潔,又給他做了晚飯吃。


    待他的精神好些,若惜才同意他出門。


    “別擔心,我跟你一起去。”


    周亦坤套上外衣,“怎麽,你還想往他身邊湊?”


    若惜不放心地叮囑,“那你自己小心點,他雖脾氣不好,但也不至於跟你個半大孩子動手。”


    “就算我想動手也打不過他啊,隻是有些事想問清楚,做個了結,迴來了就聽你的話,去戒。”


    若惜對這句話很動容,送他到樓下,看著他上了計程車,他又迴樓上整理了一下,才折返會自己的公寓。


    晚上和梓銘發語音,小家夥卻沒迴複。


    隔了一會兒,倒是發來了一條文字消息:若惜小姐,小少爺已經睡了,目前正在集訓中,不方便聊天。


    是馮浩。


    那看來賀驍說的是真的了,若惜有點失落,不過想到兒子小小年紀就天賦異稟,又覺得自豪和欣慰,梓銘的智商隨了他,現在數學都很厲害了,去超市還能幫著若惜算賬呢。


    若惜現在心裏最大的希望,就是兒子能健健康康的長大,平平安安的生活,還有亦坤,能走上正道。


    當然,前提的關鍵,是賀驍。


    ……


    計程車上,少年模樣安靜,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手裏的手機,他看著手腕上被自己咬的傷痕,神色淡淡。


    一路上接了幾個電話,他均是神情鎮定地嗯了一聲。


    計程車暢通無阻地上了山,停在小白樓前,周亦坤下車,雕花大門前站著個人,是阿九。


    周亦坤目光掃了眼這棟小洋樓,眼睛裏閃過些許兒時的迴憶,阿九在搜身,搜出一把匕首,周亦坤笑了笑,“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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