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程歡看著眼前正義凜然的執法者,問他們,“他傷得重嗎?”


    其中一個微胖的警察說:“你說誰?”


    “就是……你們說的,被我打成重傷的那個人,他傷的有多重,會不會死?”


    那警察嚴肅地看著她,義正言辭地糾正道:“不是我們說,你別狡猾。受害者現在還躺在醫院裏,頭骨骨裂,縫了十幾針,手臂也骨折了,人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你說嚴不嚴重?”


    他聲音洪亮,目露精光,看著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狡猾的罪犯,穆程歡心裏一陣陣發涼。


    骨折?怎麽可能?他的手臂隻是被劃了一下,哪裏就能達到骨折的程度?


    至於頭上的傷,的確可大可小,可究竟是不是重傷,她需要承擔多大的責任,此時仿佛已經有了定論。


    看來為了護著那個女人,那個男人還是選擇對她下狠手了,心底不禁又涼了幾分。


    穆程歡看著他們,也不再辯駁,最後說:“我要求通知我的朋友,請她幫我代請律師,在律師到來之前,我什麽都不會說,我有這個權利,是不是?”


    這時有人走進來,在那個警察耳邊說了句什麽,他衝那人點點頭,然後對她說:“你又這個權利,不過你不能迴家,我們一會兒要將你移交看守所。”


    穆程歡怔怔地看著他,心突突跳起來,慌亂地說:“不,我不能去哪那裏,我在外麵還有事沒做完,你們帶我來的時候,沒說我不能迴去,你們沒有權利這麽做。”


    那個微胖的警察說,:“受害人家屬打來電話,說人已經醒了,並且已經指認打人的就是你。我們現在要正式拘留你,一會兒給你補辦手續。你可以留下聯係方式,我們會通知你朋友,讓他們送去一些生活用品給你。”


    那一刻穆程歡隻感覺頭皮似要炸開,耳朵嗡嗡作響,她看到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手,他們在發抖,控製不住地發抖。


    她無法相信,不過兩天的時間,四十多個小時,隻是因為一個人一句話,她就這樣失去了自由。


    而那個打來指認電話的他的家屬,又究竟是誰?


    黎建卿?洛少銘?還是洛婉寧?


    最後她留下聯係電話的時候,臨時把蕭瀟的號碼改成了那個女醫生的,因為到了這個地步,能幫她的似乎隻剩下這個人了。


    就算被關進精神病院,也比進拘留所強。


    然而在不到一個小時之後,火速趕來的卻是霍明宇,他手上還揪著洛婉寧,並且帶上了醫院出具的墨修宸的驗傷證明,頭部和手臂,均為輕度皮外傷。


    洛婉寧應該是被霍明宇動手教訓過,來了之後心不甘情不願不知道受了什麽威脅,承認是自己看錯了驗傷證明,誤報。


    穆程歡在配合做完筆錄的二十四小時後,被霍明宇領走。


    車上,霍明宇幾番欲言又止,最後隻無奈的說了句,“修宸那個人有時候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認準什麽就是一根筋。穆程歡,有些表象並不一定就是事實,就像他明明被你打到腦震蕩,胳膊也被割到了骨頭,還是讓醫生開了輕傷的證明,你不知道,接到你被拘留的電話他當時就急紅了眼,要不是醫生護士阻止,他就拔掉針頭自己趕過來了……他有多愛你,難道你心裏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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