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過的背景都出現了……”


    顓一挑選了幾件講給三人。尤其著重渲染了一頭狼蘇醒了狗生的記憶,尋找“前世”主人,被主人一家做成了烤串。


    故事的內核,本質上即悲傷又喜感。不過顓一主要烘托得是喜感。


    未來、初九、拉爾嘻嘻哈哈嘖嘖稱奇。笑著笑著,開始爭搶便捷式廁所的優先使用權。


    “剪刀石頭布、剪刀石頭布、剪刀石頭布……”


    “剪刀石頭布……”


    他們確認在一處地方駐足以後,都會把便捷式廁所放出來。能從原始叢林中享受到這些,是無比幸福的,感謝水澤國的科技。


    顓一瞧了一眼計時器。時間依舊是那麽飛快,如同休假日一眨眼就不見了。不知不覺又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他打開一旁的黑色琴箱,準備把懷裏的吉他放進去。


    忽地,周遭一暗。擺在食物中央的節能燈灰暗了數分。屋子中心燃燒的火堆也暗淡了稍許。未來、初九、拉爾掌中的手機和個人終端屏幕的光線同樣變暗了。顓一那些掛在其他原始人家中的小蝙蝠們遇到了一樣情景。那麽一瞬間似乎全世界的亮度都被同步調低了。


    顓一停下手中的動作。


    “這什麽情況?”未來坐直了身體,四下張望,驚道,“這不太對勁吧?是世界變化了嗎?還是到終結了?”


    “會不會終結不清楚,但不是背景變化,二者不一樣,大概與光的進一步消失有關,我的蝙蝠們在其他地方觀察到了相同的現象。”顓一再次瞧了一眼計時器,說,“假如我們計算出的數值區間較為準確的話,現在已經到了星星會全部消失的時間範圍。”


    初九控製頭發纏住一麵小鏡子送去窗邊,利用各種折角瞄準夜空,不過外麵太黑、雨太大,鏡子不好用。


    “不用瞅了,我的蝙蝠盯著呢,烏雲太重,看不到。”顓一說。


    “哦!”初九縮迴頭發跟鏡子。


    “丫頭。”顓一叫道。


    初九:“啊?”


    “你用終端的錄像功能錄製一段節能燈。”顓一說。


    “哦。”初九拿起個人終端按照顓一說的去做。


    顓一取出個人終端打開錄像功能轉身錄製房子中心的火堆。


    “誒?磚頭,你幹什麽呢?”未來問。拉爾也好奇盯著顓一。


    “你拿一部終端錄另一部,要始終保持屏幕待機,先設定息屏時間。”顓一說。


    “哦,好!”未來馬上照做。


    拉爾見大家全忙碌起來,瞅瞅顓一,看看未來,瞧瞧初九,又瞅迴顓一。


    顓一餘光掃了一眼拉爾,說:“你繼續吃。”


    拉爾無聲“哦”了一下。


    兩分鍾,顓一喊停。


    顓一收走每個人的個人終端,起身坐到眾人的中間,開始依次播放視頻,並調到最大倍速3。120秒的視頻40秒播放完畢。他們都看到了,在3倍速播放下,節能燈、火堆、終端屏幕的亮度在持續降低。


    “光會徹底消失嗎?全部的光?”初九問。


    “永夜啊……”未來眉頭微蹙,說,“如果這個背景結束後,仍有新的背景,沒有光,該怎麽辦?什麽也看不見啊!”


    顓一側頭靜靜注視未來。


    “嗯?”未來疑惑地看著顓一。


    ——見顓一始終盯著自己,也不說話,問:“幹啥,總盯著我幹什麽?我臉上有東西?”


    顓一對未來眨了下左眼,一本正經的語氣,微笑道:“放心,有我的嗅覺,沒有光也不至於完全生存不下去,我會拿一根繩子打三個結分別套在你們的脖子上,定時定點牽你們去遛彎,趕你們去啃草,安逸,富足,快樂!”


    拉爾人在顓一的後腦勺方向,立馬翻了一個大白眼。


    初九像複讀機一樣持續單字冷笑:“嗬,嗬,嗬,嗬……”


    未來笑顏彎彎,抓起未喝完的罐裝啤酒灌入口中,深吸一口氣,一副要噴顓一一臉的架勢。


    顓一不慌不忙地摸了摸下巴,這時候該怎麽辦?——果斷認錯,承認自己是在瞎扯?還是在未來準備吐出來的時候迅速躲閃?未來是真的有可能吐自己一臉,也有可能在自己躲閃以後咽下去來一招反套路……


    “啊——”顓一張大了嘴巴。


    “噗,咳咳咳咳……”未來劇烈咳嗽,啤酒從嘴巴裏流淌出來,流到下巴尖,淌到脖子前,順入胸口內,噴得上衣褲子哪裏都是。


    “噫——”初九摘掉臉蛋上的三分之二片帶著牙印的奇異果,她本來也被逗笑了,不過拉爾搶先了一步,噴了她一臉,她就笑不出來了。


    ……


    顓一把沒放進琴箱的吉他放進琴箱。


    巫的房間裏有許多植物,有葉片,有根莖,有花蕾,有的成堆,有的散放,種類多樣,亂七八糟。簡而言之:房間亂著呢。琴箱旁邊有著一堆雜亂的葉片。此中有一部分是發光植物。最上方一片散發紅色熒光的樹葉尤為漂亮。形狀呈披針形,像是放大許多倍的柳樹葉。剛進屋那會兒,顓一四人都有拿到手中瞧一瞧。現在,顓一蓋上琴箱的蓋子,無意中再次碰到了這片樹葉,腦海裏竟然出現了魔物信息。


    為什麽會有魔物信息?


    【魔物:夜精靈的樹葉】


    【亦名:少女樹的葉片;情人樹的葉片;相思樹的葉片;初戀樹的葉片…】


    【來源:431宇宙】


    【所有者:顓一】


    【出品:無限空間】


    【概述:“美如夢幻”星球一種樹幹、樹枝散發白色熒光,樹葉散發紅色熒光的光科植物,在夜晚遠遠放去,宛若一位風中飄揚的紅發少女。】


    一聽到方才明明沒有魔物信息的樹葉多出了魔物信息,未來、初九以及拉爾紛紛重新拿到手掌中。


    顓一阻止了大家腦子裏的各種問號各種猜想說出口,道:“翻一翻其他的!”


    三人隱隱意識到什麽,各個開啟速度披肩,趕緊在屋裏子閃展騰挪。


    (巫從窗外瞥見房子裏物品憑空亂飛、飄來飄去,更不敢迴屋了。)


    費了不少功夫,在眾多蝙蝠的協助下,他們找到了“夜精靈的樹葉”之外的魔物。同樣是顓一發現的。主要是顓一的速度足夠快,其他人哪怕開啟速度披肩速度也不如他,更沒有蝙蝠大軍。


    顓一停下動作,開始篩選哪一個是魔物。


    ——他每拿起一株一片植物,都不會馬上扔掉,而是先貼身存放,或塞進脖子裏,或放進袖口中,或夾入褲腰內……等待一段時間,身上實在無其餘地方添加新的,才會丟掉一批。


    如此,他收到了新的魔物信息。


    魔物掖在左腳的靴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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