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傅安,你果然還是下不了手,既然如此,那我就替你殺了他!”


    王蹇說著,冷眼一撇,頓時抽劍朝石安奔去。


    待一道青芒閃過,伴隨而生的卻不是利劍劃破肉體的“嘶啦”聲響,而是一道清脆響亮的利器碰撞之聲。


    但見此刻,石安依舊完好的站立於此。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石安的身前,一把利劍幫他抵擋了王蹇的攻擊。


    “傅安,你這是要與這廝一起背叛羽令堂嗎?”


    瞧見揮劍抵擋之人不是別個,而是那傅安之時,王蹇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怒氣。


    “雖然石安是個不折不扣的叛徒,但他始終是我大哥,所以……”傅安說著,話音一頓,暗自發力,緩緩將劍抬起,隻聽他補充道,“所以,我是不會讓你傷害我大哥的!”


    石安見狀,心中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這種感覺,他已經許久未曾體會過了,這就是……兄弟情誼!


    “傅安……”石安輕聲喊道。


    此刻,傅安與王蹇兩人互相對峙,因為大力,使得兩把利劍皆是磨出了一縷縷火花。


    “傅安,你忘了之前是怎麽答應堂主的?”王蹇沉聲說道。


    “我沒有忘記。”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不殺了石安?難不成你跟他一樣有背叛之心?”王蹇質問一聲。說著,他漸漸加大了力道,僵持的利劍緩緩朝著傅安這邊移動。


    “他是我大哥,我不能做如此不義之事,所以我隻有死在他的劍下,才能心安。”傅安一邊奮力抵著,一邊咬牙說道。


    “哼!如此看來,你也是有背叛之意了,那麽今日我便替堂主清理門戶!”


    說罷,王蹇突然大喝一聲,元力迸發,強大的氣勢散發而出。隻見王蹇猛地一發力,將傅安震退開來,然後身形一動,揮劍直衝傅安心口而去。他這是打算徹底致傅安於死地。


    當下,傅安見狀,頓時揮劍抵擋。可是對方的實力要強於他,這一劍未能止住王蹇的進攻。傅安手中利劍被彈開,眼見著就要刺入傅安胸膛。


    就在這時,石安動了。隻見石安迅速朝王蹇揮出一劍,目標直奔他的咽喉。王蹇見此,不禁眉頭一皺,朝傅安襲去的那一擊瞬間收住,轉而迎向石安揮來的一劍。


    石安這看似迅猛的一劍,卻是被王蹇輕易抵擋住。接著王蹇瞬間朝石安施以一記旋身踢,將石安整個人給踢得不住地倒退。


    石安的身形,正好撞在一個明宇館手下的身上,直令那名手下踉蹌了一下。正當這名手下想要轉身過來指責石安如此不小心之時,卻是被羽令堂一手下給刺穿了腹部,然後倒地不起。


    然後該羽令堂手下瞧見石安站在他的眼前,想著他是叛徒,剛想揚劍攻擊石安,卻又被另一名明宇館手下給殺死了。


    雙方這一來一迴,死傷甚多,場麵可謂是一片混亂。地上也是躺了一大片的屍體,鮮血從他們腹部和咽喉處流出,地麵頓時被這些鮮血染紅。


    即使是在晚上,在月光的映照下,依然可以感覺到地麵是猩紅一片,雖不至於血流漂櫓,但如此場麵,亦可謂之淒慘壯烈。


    石安瞧見這一番景象,眉頭頓時緊皺起來,然後迅速將目光瞥向王蹇。但見此刻王蹇似乎絲毫沒有將石安放在眼裏,眼神中充滿了戲謔意味。


    如此,看得石安頓時一怒,便揚劍衝王蹇斬擊而去。當下,王蹇付之一笑,手中利劍一揮,對上石安的鋒刃。然後隻見王蹇將劍刃稍稍一偏,竟是使得石安的攻擊順著王蹇的劍刃滑了過去,一縷縷火花飛濺開來。


    在王蹇以此方法避開石安的攻擊之後,順勢出現在了石安背後。然後一瞬間,王蹇揮劍,在石安的後背劃上一道深且長的傷口。


    隻見石安背上,已是血肉翻飛,一股劇烈的疼痛席卷石安全身。


    傅安見狀,臉色一驚,迅速趕至石安身旁。此刻,石安受此重傷,已是半跪於地,雙手不住地顫抖。


    “大哥,你沒事吧!”傅安關心道。


    “沒事,一點小傷,還要不了我的命。”石安咬著牙,費力的說道。當下,他將利劍插於地上,試圖將自己撐起來,可是他不管怎麽努力,都無法站起來。


    “別費力氣了,那一劍,已是傷了你的脊柱。”王蹇哼笑道。


    聞言,傅安頓時撇頭望著王蹇,怒目而視,憤聲道:“你竟然下手如此狠!”


    “嗬!對付叛徒,何需仁慈?”王蹇冷聲道,“眼下不光是他,連你也要一並收拾!”


    說罷,王蹇揮劍斬向石安,但見傅安迅速將石安拽出。當下雖是令石安避開了王蹇的攻擊,但由於力氣過大,竟是將他整個摔在地上。


    受了重傷的背部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劇烈的疼痛頓時讓石安緊閉起雙眼。盡管他努力不讓自己痛苦的叫喊出聲,可因如此,他的額頭也是冷汗直冒,嘴角似有發白幹裂的跡象。


    傷到脊柱可不是小事,此刻石安的下身已是動彈不了,整個猶如癱瘓一般。


    傅安瞧見大哥被自己摔了一下,心中不禁生出滿滿的歉意。不過眼下還是以阻止王蹇為重,遂揮劍迎擊而去。


    此時此刻,羽令堂之外,不遠處的高樓屋簷之上,霍銘誠和方炘炎二人正站在那裏。由此處向羽令堂內望去,正好可以將裏麵的狀況收於眼底。


    “沒想到這明宇館還真的同羽令堂開戰了!”方炘炎驚訝道。


    “之前聽說羽令堂悄悄地向明宇館發起襲擊,結果卻是中了明宇館事先設下的埋伏,導致全軍覆沒。”霍銘誠淡然道,“至於明宇館以德報德的事如何,但聽說以怨報怨卻是非常迅速。”


    霍銘誠看了看羽令堂內的情況,稍稍思忖了片刻,沉聲道:“這羽令堂對他們明宇館動手,唐氏兩父子是絕對不會隱忍,隻是沒想到,明宇館為了對付羽令堂,竟會召迴這麽多人手!”


    “對了賢弟,此前你不是一直很好奇這羽令堂主的身份嗎?要不咱們趁這場混亂,悄悄潛入進去,看看那所謂的堂主究竟是何模樣?”方炘炎一邊說著,一邊用胳臂肘杵了杵霍銘誠,輕輕一笑。


    “此前我好奇是因為懷疑他與柳公子之間的聯係,現在疑惑解開了,何必多此一舉?”霍銘誠緩緩道。


    “誒——賢弟此言差矣,之前的事和現在是兩迴事,而且我聽說這羽令堂主似乎是個女人,模樣俊俏得很,難道賢弟你就不想看看?”方炘炎依舊不停地慫恿著霍銘誠。


    “可是我還聽說這羽令堂主是個男兒身,既是如此,有什麽好看的?”霍銘誠望著方炘炎那一副色眯眯的樣子,突然一臉嫌棄,緩緩道,“況且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是那種喜愛美色的主兒麽!”


    “好啦賢弟,你不答應隻說便是,犯得著這般惡語中傷我嗎?”方炘炎清了清嗓子,故作一聲咳嗽,然後白了一眼霍銘誠。


    “惡語中傷?我何時惡語中傷你了?”霍銘誠迴道。


    “你剛剛不就是說我是個好色之徒麽!”方炘炎神情略有不滿道。


    “呃……我有說過嗎?我怎麽不記得?”霍銘誠伸出手指,撓了撓臉頰,故作疑惑道。


    這時,隻見方炘炎雙手叉腰,昂著頭,饒有興致的望著霍銘誠,緩緩道:“行啊賢弟!這麽快就學會裝傻充愣了?”


    “行了行了!方兄且不要揪著這件事不放了,你別忘了我們來此的目的。”霍銘誠伸手再方炘炎臂膀上拍了兩下,叫他閑話莫談,辦正經事要緊。


    此刻方炘炎才想起他們來此的目的,當即“哦”了一聲,便將注意力放在了羽令堂的爭鬥之中。


    “羽令堂與衛府聯手,他們那裏一定有著衛翕意圖謀反的證據,隻要我們搜尋到,扳倒衛翕便輕而易舉。”霍銘誠緩緩道。


    “賢弟,你確定羽令堂會有證據?”方炘炎不禁再生疑惑,一邊觀望著爭鬥,一邊向霍銘誠問道,“此前你取迴的信箋說衛府與羅雀城主聯手,這一點,不是已經能夠證明衛翕有謀反之心麽?”


    “雖然那信箋之上確有此說,但是我們似乎都忽略了一點。”霍銘誠托著下巴,沉聲道。


    聞言,方炘炎頓時感到一陣好奇,遂又問:“忽略了哪一點?”


    “此前我們隻注意到心中內容,卻忽視了一旁的小字,那裏雖有磨損跡象,但依然能辨認出,那是一行記錄時日的文字。”霍銘誠緩緩迴憶道。


    見方炘炎又投來好奇的目光,似是知道方炘炎想要問什麽,不等他開口,隻聽霍銘誠接著道:“丁巳月丁卯日,也就是說這信中所提之事,已有一個月之久。”


    “聽柳兄所言,一個月之前確實有見衛府之人秘密出城,而在這之後,便再無異動。”方炘炎思索道,“羅雀城那邊暫無音訊,或許他們已經達成了協定也不一定。”


    “我想應該沒有,不然他就不會再同羽令堂聯手了。”霍銘誠篤定道。


    這時候,方炘炎一聽,才緩緩明白過來:“哦!原來如此,果然還是賢弟想得周全。”


    “之前聽顧先生說,衛翕送了羽令堂一件非常難得的寶貝,想必就是為了收買羽令堂,好讓其成為他衛翕攻城拔寨的兵馬。”方炘炎想起之前與監牢一個士兵一起抬的那個箱子,緩緩道。


    “想必那箱子便是至關重要之物,裏麵一定有著指明衛翕意圖謀反的確鑿證據。”霍銘誠猜測道。


    現在想想,那個箱子確實覺得非常可疑。而且又用那麽重的箱子裝盛,裏麵一定藏有衛翕不可告人的秘密,故此才會封閉得那麽嚴實。


    不過話說迴來,霍銘誠和方炘炎二人如此幫助柳府扳倒衛翕,一來是為了感謝今日柳公子相助的恩情;這二來,自然也是奔著為民除害。


    衛翕雖擔任一城之主,可是卻從來不管百姓之苦,隻顧自己享樂。此番又心生謀逆之心,妄圖挑起戰爭,必然不能縱容他。


    想著,霍銘誠與方炘炎相視一點頭,便動身往羽令堂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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